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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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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方晏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甩了甩试卷上的水,提步就走。谢翡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陛下,我帮您找老师再拿一份。”
  “不怪你。”顾方晏道。
  谢翡:“那我给你晾干?”
  10班的教室离楼梯间很近,拐个弯走几步就到。中午午休时间,不会有老师过来,谢翡直接跟进去。
  夏路坐在座位上刷微博,听见动静抬头一看,顿时乐了:“是谁在咱们皇上的校服上泼了一幅江山图?”
  “这叫在炎炎夏日里为陛下献上一份清凉。”谢翡顺口一回,结果发现夏路一脸复杂地冲着他。
  谢翡觉得自己不太对得上夏路的脑回路,不和他眼神交流,问顾方晏要了纸,把试卷上的水迹擦干,展开举到空调底下吹。
  顾方晏单手拿着手机和人发消息,谢翡抖了抖手里的试卷,对他说:“陛下,我帮您去外边儿买件新的,把下午先对付过去,成吗?”
  “不用。”顾方晏说。
  “您也不必如此强撑。”谢翡道。
  “不用。”顾方晏重复了一遍。
  “行吧。”谢翡点点头,感慨说,“那还真该庆幸我买的不是牛奶,不然看上去会很微妙。”
  顾方晏:“……”
  谢翡看见顾方晏眼角似乎轻轻抽了一下,憋着笑勾唇转头,目光落到手里的试卷上题,是去年的物理竞赛题,不由道:“哎顾哥,你要参加竞赛?”
  “嗯。”
  “那我祝你马到成功。”谢翡轻声道。
  一中每年都有班级装饰大赛。
  谢翡他们班上,墙壁和黑板边角还贴着挂着去年的装饰纸,但顾方晏他们班,前后左右空荡荡,墙上除了表格通知还是表格通知,其中名次表最为瞩目,还是带折线图的那种,完美呈现了所有人从高一第一次月考至今的所有成绩排名走势。
  绝大部分人的那条线都上下起伏波动,像心电图,唯独顾方晏的,平直无波,安详得宛如过世。
  谢翡被逗笑了:“比外面公示栏的还要公开处刑,难怪你们班这么变态。”
  顾方晏把擦水的纸隔空丢进垃圾桶,对此不发表意见。
  谢翡把目光移向旁边,那里有张顶着“学习小组分组”几个字的表格,共分三列二十行,第一行印着编号,第二行和第三行分别贴着名字。
  没错,是贴。
  “你们这个扶贫分组,是组好队后自己过来贴名字吗?还挺省事。”谢翡慢吞吞说,“不过你们班的人太积极了吧,基本全都搭好了。”
  他一路看下去,视线来到最后一行时,“嘶”了声:“顾哥,你是唯二两个还没参加扶贫运动的人之一。”
  “没有‘唯二’。”顾方晏平静出声。
  谢翡把头转过来:“哦?”
  顾方晏:“我们班39个人。”
  “你落单了啊。”谢翡先是眯了下眼,接着弯起唇角,流露出些许笑意。
  “你似乎在幸灾乐祸?”顾方晏偏头看着谢翡,眉梢轻挑。
  “那哪能啊。”谢翡立刻否认,“我们班41个人,奇数,注定有人要单出来——我即将成为那个人。所以我们同病相怜。”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同病相怜,那你们在一起啊!
  顾哥:我媳妇儿特别不拘一格,第一次请我喝奶茶,直接请到了我衣服上


第10章 
  这句“同病相怜”没得到顾方晏回应,谢翡都习惯他这样了,毕竟一中校草嘛,著名的人形自走制冰机,每句话都接才不正常。
  但他心底还是有些疑惑,便问:“这个学习小组有什么说道吗?我们班主任没细说,可我觉着总该是有点作用,并且能够通过某种形式表现出来,学校才会每学期都这样安排。”
  顾方晏转了一下笔,在摊开的试卷上写下一个答案,回答谢翡:“有个进步奖。”
  “奖什么?”谢翡眼神亮了一下。
  “奖状。”
  “……”
  谢翡脸上的兴趣顿时没了,甚至还露出点嫌弃。
  这时,顾方晏接着说:“和奖学金。”
  他都没看谢翡,却能猜准谢翡表情上的变化,谢翡觉得这人预判能力超强,不由拖长调子道:“咱们陛下竟然学会逗人了。”
  继而话锋一转,笑道:“那和排倒数的人组,帮忙拉一把,岂不是特别占优势?”
  “但翻车的概率也很大。”接话的人是夏路,“上学期就有人这样干过,年级前50的一个Omega小男生和年级后50的男Alpha搭在了一起,结果学着学着主题跑偏了,开始反向进步。”
  谢翡噗嗤一声笑出来。
  时间过了一点,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开始午休,谢翡站在空调前晾卷子,不再说话。但试卷湿得太透,空调风不大,短时间内根本吹不干。谢翡抬眼四下瞧了瞧,把注意打到了窗户玻璃上。
  一中教室的布局,靠窗那一排座位并非直接靠着窗玻璃,教室侧方有一溜“飘窗”。谢翡他们班上在上面放着盆栽,1班在这一点上没有走不寻常路,也放了,不过别人都是养海芋花万年青这种观赏性强的,他们班放了四盆仙人掌。又尖又细的刺傲然张开,生怕扎不到人。
  花盆与花盆之间有很大一片空间,堆着各科教材和练习册,谢翡往飘窗前走了走,挤到空调和顾方晏的椅背之间。
  “做什么?”顾方晏撩起眼皮。
  “我晒卷子。”谢翡抖了抖手里的物理竞赛试卷,“空调不给力,不如贴在窗户上,让太阳晒干。”
  顾方晏瞥了眼窗外:“外面阴天。”
  “那也比这样晾着强。”
  谢翡说着开始行动,轻轻一撑就翻上窗台,屈膝坐好,把试卷一张张贴上去。
  他穿着白T恤,素净又简单,背挺笔直,因为双手高举的关系,下摆会被扯上去一截,后腰便露出来,皮肤细白如玉,两个腰窝若隐若现。
  这飘窗高度有些不人道,顾方晏稍微一偏头,就对上谢翡的腰。他面无表情把头扭回去,下一秒,窗台上的人转过身来,扶住他的椅背,回到地面。
  这个瞬间,顾方晏闻到了一缕淡淡的幽香,清甜又清冽,是谢翡的味道。
  但谢翡小声对他说了句“回教室”,就离开了。
  谢翡从后门走,路过楼梯间时,看见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从走上来,径直踏进10班前门。男人手上提着个纸袋,谢翡瞥了眼上面的logo,认出属于某个高奢品牌。
  直觉告诉谢翡,这人是去给顾方晏送衣服的。
  难怪之前不让他去买衣服。转念一想也是,学校周围那些几十块百来块的T恤,怎么配得上顾大少爷呢?
  下午第四节课上到后半节的时候,酝酿了一整天的雨终于落下来,哗啦啦砸向地面,把操场里上活动课的人全赶回了教室。
  等到下课,这雨还是没停,许多人都在抱怨。谢翡面不改色,从课桌里取出那把斥资38元人民币购买得到的遮阳伞,走出了教学楼。
  被大雨拦在门口的尤琛见到谢翡,二话不说挤到他伞下。但雨势实在是大,没一会儿,两个人肩膀和后背都被打湿。
  雨珠落在伞面上,动静特别大,尤琛担忧地看了一眼,说:“这伞不会被砸穿吧?”
  “应该……不会?”谢翡语气不太肯定。
  “我们吃啥啊?”尤琛问出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
  “这衣服湿了怪冷的,就吃砂锅米线?对面马路的那家。”谢翡说。
  尤琛一个劲儿点头:“好好好。”
  但两人坐进米线店不久,就开始后悔这样的决定。
  外面下雨,那是外面的事情,室内的温度非但没有降下来,反而更闷了,加上店门口那一排灶火,和砂锅上徐徐升腾的白汽,简直是醉人。
  刚才还觉得冷的两个人,生生吃出了一身汗。
  吃完过后,雨更大了,夜色跟着提前降临,一眼看出去,整个世界都变得迷离朦胧。
  “卧槽,这仿佛穿越到了蒸汽朋克世界。”谢翡站在店门口,看着马路和对面的街道,眼底有几分震撼。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大的雨。”尤琛也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能见度不足十米的人行道上,有个人兴高采烈冲谢翡挥手:“哟,小谢,你们也来这边吃饭啊?”
  说话的是夏路,顾方晏和段一鸣走在他身旁。三个Alpha都撑着伞,清一水的黑色长柄伞,又都穿着白衬衫,整整齐齐,仿佛送葬。
  谢翡被逗笑了。突然的,他看见什么,脸色一变:“你们小心点——”
  话音刚落,就见夏路的伞被什么东西砸穿。那是一团白色的球状物,离夏路就几厘米距离,几乎是擦着他鼻尖落地。
  夏路连“卧槽”都没叫,吓得脸色发白,愣在原地。顾方晏伸手抓住他肩膀,飞速把他拽到店门口那排门廊底下。
  “我靠下冰雹了!”
  “快躲快躲!”
  路上的人纷纷找地方躲避,不到三秒,沿街的门廊下挤满了人,谢翡刚好和顾方晏站在一块儿,他稍微往旁挪了点儿,免得碰着手臂。
  “你没事吧?”段一鸣问夏路。
  “身体上没事,但心理上有事。”夏路看着手上那把破洞黑伞,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我的娘诶这还是有生之年头一回,要是再歪点儿,我估计就得进医院了。”
  谢翡安慰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借你吉言。”夏路说。
  “我们要怎么回去?再有十多分钟就上课了,这玩意儿十分钟能下完吗?”尤琛看了眼手机。
  “天晓得。”段一鸣说,“干脆别回去了,打电话给老师请个假……冰雹假哈哈哈哈!”
  “就算请到了,也只能待在这里看冰雹表演,连对面的网吧都去不了。”尤琛叹了声气,“早知道就不到这边来吃饭了……”
  这两人一人站在最左,一人在最右,隔着谢翡、顾方晏还有夏路三个人无障碍对话。
  谢翡看了尤琛一眼,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伸手一拽顾方晏,将这人拉过来。夏路有眼力极了,跟着后退,于是站成直线的五个人出现了中部凹陷趋势,尤琛和段一鸣之间再没有阻碍。
  “就算你在那边吃饭,这么大的冰雹也回……”段一鸣说着说着往身旁看了一眼,声音戛然而止。
  尤琛也注意到这点,面上浮现出几分不自然。他退到谢翡身旁,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找到扶贫对象了吗?”
  “没找。”谢翡憋着笑。
  “那你帮扶课怎么办?”尤琛问:
  谢翡脸上笑容瞬间消失,震惊道:“什么玩意儿?”
  “每周都有帮扶课,不在明天,不在后天,就在每周星期三,也就是今天晚上。”尤琛哼笑着,看见谢翡不高兴了,他非常高兴。
  “你校到底什么情况?”谢翡特无语。
  尤琛:“我校老师每周三集体进行政治学习,所以每到这一天,各个班的晚自习都会安排到阶梯教室去,由年级组长统一巡视管理。”
  谢翡:“……”
  难怪上周三的晚自习没有老师来。
  “顾哥。”谢翡扭头,“你没找吧?”
  “他还单着呢!”尤琛抢答。
  顾方晏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侧脸线条冷硬锋利,他敛着眸,见谢翡看过来,淡淡“嗯”了声。
  “看,顾哥无所畏惧,所以我也无所畏惧。”谢翡摊开手,不以为然看向尤琛,“不就是个阶梯教室自习吗?”
  尤琛奸笑一声,没说话。
  这场冰雹来得快去得也快,但雨没停。
  躲冰雹的人陆陆续续散去,夏路以“我要独自打伞、走出心理阴影”为由,把谢翡的伞借走了,顺便把没有伞的尤琛推给了段一鸣,他们三个人一起往学校走,剩谢翡和顾方晏两个人留在门廊下。
  雨色迷蒙,夜幕低沉,风里夹着某种花香。不知怎么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和顾方晏独处,谢翡感觉到了些许不自在。
  而顾方晏的神情一如既往,撑开伞,站在雨幕和门廊的交界里看向谢翡。
  他在等他过去。
  谢翡立刻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钻到顾方晏伞下,“谢谢顾哥。”
  过了马路,再走一段距离就是学校,同行的学生很多,两个人共撑一把伞的也多,顾方晏手上那把宽大的黑色长柄伞遮住两个人,他们就这样隐没在人群中。
  很快就是晚自习,谢翡他们班被安排在第三阶梯教室。
  在谢翡的想象中,阶梯教室的座位应该如同电影院普通Imax大厅那般,一长排一长排的,除了靠墙两侧的,中间不会有隔断。那种布局,独自坐和别人一块儿坐没太大的区别,谁都不会因为太突出感到尴尬。
  但事实上,一中的阶梯教室桌椅摆放得如同情侣厅,两个两个凑一块儿。最搞鬼的是,位置被占得差不多了,就前面两排还空着。
  真当看电影呢?怕坐前两排累着脖子吗?
  谢翡一阵窒息。这样的分布,他无论选择坐哪,都显眼至极。后排的同学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巡视的老师一进门就和他对上,说不定还会过来关心他为什么找不到搭档。
  早知道这学校这么多“特色项目”,他说什么都不会转过来!
  就在谢翡犹豫纠结要不要干脆回教室的时候,在靠窗最后一排发现了一线希望。
  ——顾方晏旁边没人!
  作者有话要说:
  去啊!过去啊!


第11章 
  阶梯教室两侧的课桌直接靠窗,顾方晏坐在窗边,背靠椅背,左手捏着一本书的书脊,斜放在桌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转着笔。
  还没上课,教室里大多数人都在聊天或者玩闹,但都有意识地不去打扰他,因而顾方晏座位的那小块区域,成了整个教室最安静的地方。
  没人喜欢别人在自己旁边喧闹,谢翡盯着顾方晏身侧那个空位看了几秒,做下决定,抱着书挪过去。
  果不其然,教室里的人因为他这一举动,开始了新的谈论。
  谢翡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顾方晏身旁,喊了他一声,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随你。”顾方晏撩了下眼皮。
  “谢谢。”谢翡放好书坐下,他们前面是夏路和段一鸣,熟人,于是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后排的座位通常不好占,谢翡想着打探到时间,下周可以效仿一下,避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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