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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雾中之花-第3部分

小说: 雾中之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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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宣澜只看了一眼就把那粥尽数倒进了马桶。
  “我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根本不会主动去见他。”
  说完他没有理会黎顾的愕然,径直走进客厅,打开了灯。
  看得出客厅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沙发上都蒙着一层白布防止落尘,宣澜掀开白布,清理了一下,又从卧室抱出一床薄毯,冷颜对黎顾说:
  “今晚你睡这儿。”
  在简易地包扎了身上的各种伤口、收拾完二人换下的脏衣之后,黎顾终于躺在了宣澜家的沙发上,各种记忆联想纷至沓来压入他的脑海。
  从某种意义上说,黎顾和宣澜并不熟。
  确切地来说,黎顾和任何人都不熟。
  因为容貌的缘故,自小便没什么伙伴与黎顾交好。他母亲早亡,生前与他父亲早已经势同水火剑拔弩张,二人一天都没有相爱过,只是因为家族利益被迫结合,父亲在婚前有个女朋友,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听家里的老人说过,那姑娘只是出身不好,论容貌真是可以称得上是国色。
  国色。
  黎顾听人讲到此节的时候时常会想,这姑娘究竟有多漂亮,能让他父亲心心念念了一辈子。
  黎顾的母亲叫黎芷,生得并不漂亮,她是大家出身的小姐,和黎顾的父亲堪称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虽然容貌普通,但自幼跟着名师学习芭蕾,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气度高华,也堪称名门淑媛。大学读到一半便被家里逼着嫁给了他父亲,黎芷在大学里也有自己的男朋友,自然是极不愿意的,他父亲也不愿意娶她,也不知道家中长辈生了什么方法逼得二人各自分了手结了婚。
  新婚伊始二人已经生了嫌隙,蜜月没有过完便开始吵架,一直吵到黎顾出生也没有好过一天。
  黎芷是难产而死的。黎顾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
  因着憎恶他母亲的缘故,他父亲对于他这唯一的独子也爱得十分有限,满脑子都扑在工作上连家都不愿回,只把他丢给保姆和管家照料。
  如果他父亲肯多关爱他一分,他小时候也许不会被歹徒得逞绑架了去,黎顾当时还小,记忆十分模糊,这都是后来家里的管家告诉他的。
  那绑架他的歹徒似乎并不为钱,只是为了寻仇——是寻他母亲的仇还是寻他父亲的仇呢?
  这个管家倒是没有说,他只说是那歹徒划伤了黎顾的脸,又因为错过了治疗时间,这才给黎顾留下了这道终生难以磨灭的疤痕。
  黎顾在黑暗中摩挲着自己的那道长长的伤疤,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别人投来的各种或恐惧、或同情的眼光,从幼时的羞愤难过到如今的漠然置之······
  最终却还是他父亲派出的人救了他。年幼的他浑身是伤一脸惊惧地躺在医院的时候,父亲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只派了助理每天前来查看他的情况。
  上小学的时候,他尚不知美丑为何,只听到同学们每天在背后议论他“丑八怪”,有一日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打过去,从此再也没人敢说他的坏话,他也从此再也没有过朋友,一个人孤僻地长到现在。
  初中以后他再也无法忍受家里每天的空落落和父亲的冷漠,自己一声不吭地搬到了现在这座城市——这里是他母亲当年长大的地方。他父亲知道后也只是点点头,吩咐管家每月按时打钱过来,再也不过问他。
  也许自己的离开也正是父亲期盼的吧。
  毕竟谁也不想看着这么一个不服管教又面容丑陋的儿子每天在自己眼前转悠吧。
  高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境遇。在这里没人明着欺负他,只有完全的无视和冷漠。他早已习惯。
  宣澜和他却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宣澜成绩既好,人长得也好看,接人待物温柔大方,当了班长后一直热心给大家服务,从老师到同学没有不喜欢他的。当班主任把宣澜指给他当同桌的时候黎顾心里不是不诧异的——他为人孤僻而冷漠,几乎从来不与班上同学交流,成绩非常一般,完全算不上优异。
  他头一回主动去询问班主任为什么。
  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大学生,个子小巧,说起话来柔声细气,从来不对同学们发火。黎顾身高一米八多长得又凶恶,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简直要把这姑娘吓得直哆嗦。
  班主任镇定住后扶了扶眼镜,勉强道:“你不知道吗?是宣澜主动要求和你坐同桌的,他说你平常不怎么和人交流,很担心你的情况,再加上——唔,你看你最近成绩也下滑了不少,原本在班里只是中游现在几乎要到倒数了······”
  黎顾无心去听班主任长篇大论对他成绩的分析,这小姑娘虽然从来不发火,啰嗦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只抓住了一句。
  是宣澜主动要求和你坐同桌的。
  为什么呢?但黎顾并不是那种会揪着当事人刨根问底的性格,宣澜搬过来坐之后他也是照样地我行我素该干什么干什么,并不主动和他交流。
  宣澜性子沉静,是个讷言敏行的,见黎顾不愿和自己说话也不以为意,每每多抄了一份笔记放在黎顾桌肚里,也并不言语,黎顾在默默接收了一个多月的免费笔记后终于还是没好意思继续厚着脸皮漠然置之,小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彼时宣澜正在钻研一道数学题,听了这话颇为讶异地抬起头来,想了一下对他展颜一笑,却并没有回话。
  那时候黎顾完全缺乏与普通人正常交流的经验,不懂原来这就算回应了,还以为是宣澜不愿意和他说话。
  虽然你笑得挺好看的,但是······你就不能和我说说话吗?
  黎顾此刻几乎满脸都写着“快来和我说说话啊”,但是宣澜却没有看见——嗯,他又回去做那道数学题了,看来那题真的挺难的····
  ·····吧。
  但是在那以后二人的关系却也缓和了不少,黎顾不好意思再麻烦他的笔记,自己开始好好听讲认真做笔记,他基础还行,进步得也挺快,但也时常有遇到真的不会的问题的时候。
  到底要不要问他呢?
  黎顾心里想,顺带偷偷瞄了一眼宣澜。
  这回宣澜是在钻研物理题了,他的侧脸沉静而完美,不带一丝表情却并不显得十分冷漠。夕阳的余辉从窗口柔柔地洒进来在他的轮廓上镀上一层金色,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只有微微颤动的睫羽昭示了——这确实是个活人。
  黎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宣澜却发现了黎顾在偷看他,转而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黎顾吓了一跳,再加上长时间不与人交流说起话来几乎有些结巴:“我、我····我、我有一道题问你!”
  宣澜一愣,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眼底却带着笑意,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好啊。”
  黎顾的脸腾地红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道题已经飞了,他的思绪也跟着飞走了·····
  宣澜的手指也好好看······他用钢笔写字,指尖上有一点墨水,越发衬得他的手指莹白如玉。
  宣澜的声音也好好听······他虽然看起来老是面无表情但是说起话来声音和表情居然这么温柔,尤其是对我说话的时候,啊不对,他好像跟别人说话也这样,怪不得后桌那个女的老喜欢问他问题,下次我也要多问·······
  “听懂了吗?”正当黎顾神游天外完全忘了那道题的时候宣澜忽然抬高了声音问,将他从梦中敲醒。
  “懂了懂了懂了!”他连连点头不敢让宣澜看出异样。
  宣澜看了他一眼,又恢复冷淡:“懂了就好,自己做一遍吧。”说完不再看他,又回去做他那道物理题了。
  黎顾有些失落,哦了一声也自己回去做题了。
  教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埋头做题,他心里好像堵住了似的,却连自己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过了许久才听到宣澜微微咳嗽了一声,轻轻开口:
  “下次有不会的也可以继续问我。”
  

☆、恶意

  黎顾在如潮水一般的回忆中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泼洒了一地,因为窗帘的间隙在客厅的地面上形成一块一块破碎的金斑。
  黎顾是被一股诱人的香气弄醒的。
  因为刚起床的缘故,他脑子里还有些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地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腰间围着薄毯,那薄毯搭在沙发边缘,将坠不坠的样子。
  “你醒啦?”却是宣澜走了过来,顺手把薄毯拿起来放好。
  “嗯·····嗯?!”黎顾一下子清醒了。
  宣澜并没有像往常在学校那样每天都穿着千篇一律的白衬衫和黑裤子,而是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这让他看上去周身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更何况——
  更何况他此刻一手端着盘子,嘴角沾着一点米粒,身上居然还系着一条浅绿色的围裙!
  什么情况·····
  黎顾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宣澜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转身走了。
  “醒了就别睡回笼觉了,赶紧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
  黎顾继续迷迷糊糊地简单洗漱了一下,坐到餐桌边才发现早餐居然相当的丰盛。
  宣澜见他已经收拾好坐下了,就在厨房里远远地传来一句:“你先吃着,我这边还有一个菜,弄好了就出来啊。”
  黎顾没动筷子,跑去厨房洗了洗手,顺便看看宣澜。
  宣澜听见他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一手拿着锅铲轻松地把菜拨进盘子里,这才招呼他:“过来端盘子。”
  黎顾得了令喜滋滋地去了,两人一起坐至餐桌旁。
  也不知道宣澜是几点钟起床的,听说他还要晨读和晨练,晨练完毕后大约还要洗个澡,黎顾偷偷抬头看了宣澜一眼,他的头发果然湿漉漉的,颈间有一点水渍。
  早餐是加了糖的绵绵白粥配煎得脆脆的鸡肉糯米角,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宣澜又另外弄了一荤一素两个小菜,凉拌了一个脆藕再清炒了一个虾仁,宣澜最后让黎顾端过来的就是这道清炒虾仁,虾仁上裹了一层蛋清和淀粉,嚼起来嫩嫩的。
  宣澜吃得不多,喝完自己的粥后夹了两个糯米角就不再动筷了,倒是黎顾被折腾了这么多天身心俱疲,风卷残云似的把一大桌子菜全吃光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吃饱了吗?”宣澜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黎顾立刻放下碗:“吃饱了!”
  宣澜被他这幅模样逗得微微笑了一下,递过来一张纸巾给他擦嘴。
  “我跟老师请过假了,说你这几天生病了,我留下了照顾你。你今天上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什么毛病的话晚上我送你回家。”
  黎顾一愣,立马反应过来:“那要是有什么毛病呢?”
  宣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有毛病的话就住院。”
  黎顾哦了一声:“那不用去医院了,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儿。”
  宣澜又问:“你·····你当时是怎么得罪邵扬了,搞得他要抓你?”
  黎顾本来以为此事早已经翻篇儿,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宣澜还记着拿出来问。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什么大事,黎顾虽然面相看着凶恶,但并不是主动惹事生非的性格,这次是在学校后边的巷子里,黎顾下了自习慢吞吞地去推自行车,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多跟宣澜找机会多说几句话,忽然就看见几个小混混趁着夜色缠着一个姑娘动手动脚的。
  黎顾本不欲管——他自小没怎么收到过来自其他人善意和爱,也不太懂得怎么去帮助和爱别人,但这种事无论无何也不能坐视不理,那姑娘哭的凄惨鬓发散乱的,这会儿夜已经深了,黎顾出来的时间晚,其他人大概都已经走光了,连自行车都没剩几辆了,他现在要是走了,估计不会再有人过来了。
  黎顾想了想决定还是放下自行车冲了过去,对方有三个人,都是穿得流里流气的小流氓,那姑娘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短裙,是他们学校的校服,,此刻见有人过来如得救星,哭着喊:“同学,快救救我!”
  好在黎顾也算是世家子,虽然实在是不受他父亲宠爱从待遇上看不出来,但自从幼时被绑架过之后便学了格斗术,不算精通对付这些小喽啰也算是绰绰有余,三拳两脚打跑了这帮人救下了这姑娘,救下来之后那姑娘仍然吓得在一直哭,但还是抬起头来说谢谢,借着月光双方才看清彼此——
  黎顾发现这姑娘就是班里顶顶漂亮的那个、带头喊他“丑八怪”的。
  姑娘也发现救他的这英雄就是之前自己最看不上那个凶神恶煞男。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双方都有些不自在,什么话也没说,黎顾推着自行车把姑娘送到学校大门口,姑娘借了保安室的电话通知自己男朋友来接,双方就此别过再也无话。
  那被打跑的混混却就此记恨上了,这才有了昨天这一出。
  但黎顾心里盘算着这点小事估计不至于让邵扬亲自动手,抓他多半是为了逼宣澜出来。但这话他也不愿意对宣澜说,只含糊地说是上次救人得罪了他们这帮人。
  宣澜倒是真没想到,见没什么事便好言安慰了一番,夸了他几句。
  黎顾显然不愿离开:“我能不走么?你看你也是一个人住,我······我也一个人住,咱俩搭个伙吃饭······不也挺好。”
  宣澜便道:“搭伙吃饭?你先去把碗刷了。”
  黎顾立刻哎了一声跑去收拾碗筷,刷碗的时候宣澜抱着手臂倚着门框看着他忙活,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黎顾飞快地刷了碗,回身靠在流理台上盯着他,显得颇为紧张地样子。
  两人相顾无言对视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宣澜不忍心这样,轻轻开口:“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明天记得来上课。”
  “哪儿有你这样直接赶人走得?”黎顾一笑,似乎不太相信。
  宣澜蹙了蹙眉,正色道:“我说真的······。”
  “邵扬今天晚上可能会过来。”
  这话不啻于一声惊雷在这安静的空间里炸开,黎顾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上前一步抓住宣澜的手:“宣澜,你是不是遇上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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