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总想弄死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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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黎烽出院,正巧赶上工作室每月的发薪日,日理万机的黎影帝大约是真的对自家小助理怀恨在心,特意在出院路上改了道,跑到会计室问人家:“南木这个月工资多少?”
从加入工作室开始第一次被老板临幸的小会计诚惶诚恐:“底薪还有各项提成之类的加起来一共是两万七千八百六十五。”
黎烽点点头:“给他开两万七千八百六就行了,剩下的五块钱……”他顿了顿:“你可以拿去买个甜筒吃。”
“好……”小会计迷茫的点点头,利落的点点鼠标,把南木的工资给他打过去了。
黎烽满意的笑了笑,觉得这个小会计倒是蛮听话的,仔细看长得也挺乖巧,要是何言之不在,倒是可以调戏一番,只可惜……他转过头,对哭笑不得的等在门口的何教授说道:“走吧,可以回家了。”
说是回家,其实是回何家老宅,何言清一早就等在那里,黎烽有预感,他这弟控大伯子会给自己一顿好打。
结果到了老宅,何言清难得的云淡风轻……不,几乎可以算是和蔼可亲了,先是跟他说这些日子受苦了,然后吩咐吴妈做了几个他喜欢吃的菜,又说媒体的事情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会联系人解决的,甚至还吐槽了几句骂他的那些人,说人家一群无脑黑之类的。
黎烽简直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老二还在不在,何言清这个态度让他着实担心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中被变性了啊。
忐忐忑忑半天,直到吴妈上菜了,何言清半假不真的一句话才让黎烽的心落回肚子里,同时脸色也奇怪的像是喝了青菜茄子汁——半青不紫。
何言清说:“言之,我从小就教育你做事情要有度,可是你看看,你这次把人家小黎折腾成什么样了?回去要好好照顾人家,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知道吗?”
何言之忙伏低做小表示自己十分后悔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黎烽看着自家大伯子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内心也是十分崩溃。
吃完饭几个人又商量了一番具体的事情,何言清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弟弟总是心不在焉的往旁边瞄,一看才知道黎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何言之左右看了看 发现沙发上没有能盖的东西,就非常直接的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专业单身二十年的何总表示简直牙酸,一个大老爷们在这么暖和的空调房里睡一会儿还能感冒不成?
“他身体刚好。”何言之非常温柔的笑了笑,眼睫毛垂下来:“再说了,他娇气着呢。”
何言清心里涌起一番莫名的‘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酸气,为了不让这股酸气继续蔓延,他三下五除二的跟何言之商量好接下来的危机方案,然后直接开门送客。
黎烽披着何言之的外套迷迷糊糊的上了车,靠在副驾驶上接着睡,何言之慢慢悠悠的把车开出去,正赶上城里堵车,他倒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开着车,堵车了就停下来就着身边人的容颜喝几口吴妈给他装在保温杯里的温茶,茶香人美,岁月虽不静却很好,倒是颇有几分愿意沿着这条路永远开下去的意思。
可惜黎烽总是那么擅长破坏气氛,没一会儿醒过来,也不知道做梦梦见什么了,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吃蟹黄包,可是他胃刚刚好,生鲜辣冷一样不能沾,何言之不得不想哄小朋友一样答应他等他好了亲自在家里做一次。
然而黎烽毕竟不是小朋友,虽然日后的吃的有了,可是口腹之欲犯起来就下不去,何言之只好亲自上阵,身体力行的给黎老爷解了‘口欲’。
这样来了一番何言之的茶水也喝不下去了,趁着黎烽今天身体不错精神也不错,两个人又开车回了工作室。
《天涯道》东北部分的精剪出来了,片头和片尾都有了,黎烽的工作室选的都是合作了多少年的老班底,外面吵得沸反盈天,风暴中心却是平静的很,顾皎皎带着剪辑师把排好的部分非常完美的剪了出来,同时为了稳定军心,还特意剪了一个完美预告版发给所有的主演看。
黎烽站在黑暗的剪辑室安安静静的看完所有剪出来的片段,拍拍顾皎皎的肩:“兄弟,这个情分我记住了。”
顾皎皎笑了笑,他从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换下女装,头发留的更长了几分,这样在灯光昏暗的地方看上去,一笑中竟有几分温婉的味道:“你拍的很好,我写的时候想的那些镜头都被你拍出来了,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满的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所谓知己大抵就是如此,他不近不远,不亲不疏,却总是能在你最焦头烂额的时候,把你心上最着急却又顾不上的事情为你妥帖的做好。
“喂,情分什么的就不说了。”顾皎皎突然挠了挠头,瞄一眼含笑等在门外的何教授,小声的说道:“你能不能叫你们家那位,以后看见我别笑的那么可怕啊……”
黎烽眉头抖了抖,知道何言之这是因为顾皎皎帮自己逃出医院那件事,这事儿风头刚含含糊糊的过去,他哪儿敢再提起?于是正色道:“谁让你一看见他就说我是你前男友?自己作的怪谁?”说完也知道自己实在理亏,于是轻咳一声道:“我……我今天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啊,吃什么你定,我眨一下眼我从此改名叫顾烽行吧?”
顾皎皎笑骂道:“快滚!我们老顾家可不要你这么重色轻友没骨气的人!”
黎烽立刻从善如流的滚到老何家那边去了。
何言之笑了笑,冲顾皎皎点点头,带着人走了。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的很快,眨眼间,定好的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就到了。
黎烽随随便便穿了身浅灰的西服,脸色苍白的走进会场,不去看下面的闪光灯,轻轻咳了一声,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淡淡道:“你们猜,我今天是来道歉的吗?
☆、这是我的错
大概是那个笑容着实太过恶劣,地下一圈媒体面面相觑半响,也没有一个人蹦出一句是来。
黎烽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拿下面前的麦克,慢慢走了两步,在众人面前站定,本来不恭不羁的笑容褪去,他正色道:“我今天,确实是来,道歉的,对不起,这三个字,说给所有喜欢我、喜欢过我、支持我、支持过我的人,在飞机上那个决定,在我看来,确实没有违背道德,然而同时,它也极为不够优秀。”
底下一片哗然,记者们似乎意识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没有一个来打断他,交头接耳中等待着。
“在飞机上,我熟悉的助理、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被犯罪嫌疑人带到我所看不到的地方,何言之派来安抚我的情绪的他的心理学方面的高徒也被同时带走,犯罪嫌疑人说他们是安全的,但是我相信大家都能懂——那个疯子的话,怎么能让人相信?”他顿一顿,声音沉下来:“在这种情形下,我也只能选择尽可能的不去激怒他,想方设法又不动声色的说一些他愿意听的话来跟他周旋。我相信在座的诸位如果有当时在飞机上的一定能回想起来,那种令人恐惧又压抑的气氛下,理性的思考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甚至会让人下意识的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他的声音轻缓中带了一点儿飘忽,让底下那些从飞机上下来的记者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
突然,有人出声道:“他说的没错,安中诚的女朋友当时也被问道要不要一命换一命来着……她也拒绝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水中的石子一般,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立刻有人追问道:“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再说清楚点儿说清楚点儿!”
黎烽沉痛的低头,这些天没来得及修剪的头发从耳畔落下来,软软的垂在脸侧,掩住了那一抹不动声色的笑。
这是何言之在听他详细的讲完当时情形之后立刻做出的决定——以毒攻毒,对比一个莫不相识的明星不愿意救一个曾经曝光过他绯闻的记者这种消息,人们自然更愿意听‘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故事。
然而黎烽的第一反应却是不同意。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叫安中诚的小记者死的时候的样子,不想在死者的身后事、未亡人身上动什么手脚。但何言之查出来的消息却让他出离愤怒了。
他见死不救这件事情,最早曝光的,就是安中诚女朋友所在的杂志社,之后报的最凶、力度最大、话语最恶毒的,也是那家杂志社,所有的报道都出自一个叫郝晴的女孩儿之手,篇篇情真意切、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这个郝晴,正是安中诚的女朋友。
“这算什么?报复吗?”黎烽摇摇头,对何言之说道:“算了,就按你说的来做,别人不仁,我也没必要非要守什么义……我可不是圣母杰克苏。”
于是就有了今天新闻发布会上这一幕。
最早说出那件事和最早追问的,自然是何言之花钱安排的人,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就完全是自由发展的了,所有人都兴奋成了一群闻到肉腥味的狗,不断追问那几个从飞机上下来的记者当时的情况,甚至有人直接去问一脸苍白的郝晴——这个倒真的不是安排好的。
郝晴从何言之安排好的人说出那句‘安中诚的女朋友’也在飞机上的时候,就猛地抬头,怨恨的目光直指黎烽。
黎烽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和她对视着,记者们渐渐安静下来,闪光灯对准了两人。
半响,黎烽突然淡淡说道:“我从出道开始,各种恶性新闻就接连不断,你们也知道,几乎都是被扣的‘莫须有’的帽子,然而我这人心大,从来不曾跟各位计较什么,大家都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为了混一口饭罢了,若不是这样,谁愿意没事儿干整天追着我一个死基佬跑?”
众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同时也都暗暗松一口气,黎烽这事儿看起来就是要善了,若是完事儿之后他跑出来追究责任,那所有人都是承受不住的——这可真心是妥妥的造谣诽谤啊。
然而黎烽现在的话无疑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笔端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重心,最终是落到了黎烽身上。
黎烽看着众人的神情和郝晴愤恨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郝小姐也在这里……不知道郝小姐有什么想说的?”
各式各样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到郝晴身上,猜疑、好奇、嘲笑、窃笑、愤怒等等不一而足,郝晴额头上沁出一滴汗,始终把玩话语权的人终于在这一刻也尝到了,什么叫做被一句话就是杀人利器。
她猛地站起来,尖叫道:“是你顶替了他的名字!是你害了他!”
“不,不是我。”黎烽摇摇头:“是那个犯罪嫌疑人害了他,是那个犯罪嫌疑人把他的名字扣到我头上,他想看到就是你那天让他看到的那一幕,他想让你做的就是你后来做的这些事情,你不敢去问自己为什么不救安中诚,你就只好来问我——可是郝小姐,抛去明星或者记者的外衣,我与他素不相识素未平生,请问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他呢?我难道不是娘生爹养的?我难道没有亲友爱人?我难道前生今世欠他的?还是说,你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有圣母病好来成全你?”
郝晴被这一连串逼问惊得睁大了眼睛,无力的重新跌坐到座位上,她失神的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听着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张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黎烽说得对,他和中诚素无瓜葛,他为什么要救中诚呢?
那架飞机上,唯一一个应该救中诚的人,是她,可是她懦弱到连自己当时的反应都不敢回想,只敢去虚张声势的质问别人——你为什么不救我们家中诚!你为什么不救他!
可是……可是别人有什么立场去救呢?
是她的懦弱害死了中诚。她绝望的想道,而现在,她的懦弱要再次害死她自己了。
然而黎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不,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圣母病的。”他摇摇头,似乎很无奈的说道:“接下来的话,公关叫我不要讲,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说出来。”
如潮的议论平息下来,众人屏息等待着黎烽接下来的话。
“我想你们回去一定会写郝小姐很多的□□,我差不多可以想象出各位要写什么,但我想说的是,你们觉得在那种情况下,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呢?如果换成在座的各位的话,你们又能怎么做呢?你们之前指责我没有尽到一个公众人物应尽的义务,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儿道理的,当然,公众人物的义务绝对不是在被绑架的飞机上舍身相救被枪指着脑袋的受害者,而是说,我当时应该更冷静一下,脑子转的更快一点儿,也许还能找到拯救安中诚的方法。”他低下头,长长叹一口气:“所以你们骂我,我不委屈,我确实在那件事情的处理上欠妥当,我守着一个天天跟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的专家过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儿他的冷静和处理事情的手段都没学到,这是我的错。”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但是啊诸位,郝小姐不同。”他继续说道:“我们都喜欢听舍身为爱的故事,是因为我们都不一定能做到,或者说,不一定能在一个瞬间做出决定,何言之曾经也对诸位说过,道德这种东西,只能用来律己,而不适合用来要求别人,所以,我想请在座的各位回去动笔之前稍微的想一想,是否真的有必要,写一个‘真爱不如狗’的故事。”
他微微欠身:“今天的 发布会就到这里,诸位辛苦了,隔壁有准备好的饭菜,请大家慢慢享用,我胃病还没好,只能回家喝粥,就不陪诸位了。”
众人呆滞着看着他快步离开,然后面面相觑一番,收拾好东西,三三两两的去隔壁吃饭了。
郝晴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前面那个已经没有人了的位置,心里百感交集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垂下头闭上眼睛,不敢看周围的目光,眼泪却忍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直到有人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小晴,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儿东西?”
她猛地抬起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