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影帝告白没-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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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云沉默着,猛吸了几口烟,情绪有些激动。
“不是,钟小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态度真的很欠扁?当然,我们考不过你,也不见得打得过你,但是你也不要随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死德性行不行?你这个鬼样子,人家大明星能受得了?”
钟意被问得一愣,“为什么受不了?我实话实说啊。”
“很多实话都不需要说出来!”
许云喷了钟意几口烟,心里好受多了,“你这样不知人间疾苦的,上了大学可怎么办哦!以后少说话,那些奖学金、荣誉什么的,能让的就让出去,别傻乎乎的来者不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凭本事得来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出去?”
钟意不明白了,“这个世界谁弱谁有理吗?”
“我就让你收着点锋芒,别那么招人恨!”
许云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另外,你的脾气也要改改,那天我看见你出手了。”
那天,许云在拖沈西风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正好看见钟意给了某个摄影师一肘子,打得人当时就趴下了。
“我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沈钰的关系这么好了,好到一定要给他报仇。”
许云又抽了根烟点上,思绪拉回了两年前。
“你这人吧,外冷内热,把人当兄弟了,能掏心掏肺地对人家好。可是你得注意下自己的武力值,发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妈的,现在只要一想起高一打的那场架,我就热血沸腾!”
“二十几个成大生啊,我他妈就撂了三个,剩下的全被你抢人头了!我操!你知道当时给我吓成什么样了吗?”
高一时,许云跟钟意还不是同一个寝室,彼此只有点头之交。
那年的五月,气温骤升,学校又不许寝室里开空调,气得一大半男生晚上翻墙去网吧吹空调顺便开黑。
某天清早,就在六班男生准备下机回学校时,来了一帮附近成人大学的学生。
两方人马也不知怎么就起了冲突,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子,能动手绝不逼逼。
这场架就从网吧一直打到了一中后校门。
那天清晨,钟意正好被秦雯拉着到校外的麦当劳吃早餐。
他俩刚踏出校门口,就瞧见了那群混战的人。
再仔细一看,挨打的好像都认识。
谢仲愈彼时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小鸡仔似的身子被人追着打,眼镜也掉了一半,冲到钟意面前抱着他就开哭。
一分钟后,乘胜追击的成大生见又来了个小白脸,随手就砸了个充电宝过去,想要一击爆头。
——结果,头的确被爆了,不过是他自己的头。
钟意才起床没多久,手脚没活动开,影响了他的速度。
等许云那边结束战斗后,他才撂倒了一半的人。
那帮混混见来了个Boss级的人物,知道打不过了,下三滥地把手伸向秦雯,想抓她做人质。
这下彻底点燃了钟意的狂暴属性,后面的那一半伤得比前一半重了至少一倍。
回想起以往的战绩,钟意也笑了,含蓄地摆摆手。
“不提当年勇,早隐退了。”
“算了吧,就你那暴脾气!”
许云狠狠喷出一大口白烟,甩了甩头,“今天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平时打打闹闹的最多算个情趣,可沈钰不一样。他现在接触的人群,非富即贵,有个什么矛盾,是要把人往死里弄的。”
许云转过头,直直地盯住钟意:“他跟你不是一路人,别让娱乐圈那摊子浑水沾到你,不值当。你以后的人生跟他不会再有交集,好好补过这两个月的课就是了。别犯傻想跟他这样的人交朋友。”
“他是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钟意还真没想过,不就一个走狗屎运蹿红的小明星吗?
许云说:“具体怎样,我也说不清。但我知道,当年跟他一批出道的还有好几个,其中就有我的一个哥们儿。据我那哥们儿说,沈钰很不简单,为了上位是不择手段的。我看之前他也拉着你上过热搜对吧?自己多长点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沈西风是这样的人?
钟意没再接话。
他垂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还剩两个月,以后也确实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为人怎样,与我无关,拿钱做事而已。”
毕竟高考之后,这学校里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二,此生再难见。
同程同行的缘分,满打满算也就只剩下六十天了。
像即将成熟的蒲公英,随风飘散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
第二天沈西风起了个大早,信心百倍地赶往电视台录制节目。
进台前,门口几十个芋头的加油打气,更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因为心情格外好,他不顾张可毅的劝阻,停下来给十多个粉丝签了名,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上妆时,沈西风跟一位歌坛大姐大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谈了半天。
为了配合《死了都要爱》,沈西风今天的造型格外夸张。
小烟熏的眼影配合浓重的眼线,加上一头抓得直立起来的头发,让他看上去颇有些韩星的味道。
过往路人看见这样的沈钰,都惊得直瞪眼珠子。
他照了半天镜子,自我感觉良好,便打开手机咔嚓来了张自拍。
拍完后来不及臭美,他想也没想地随手发给了钟意。
“新造型,怎么样?”
这种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上台唱完歌。
按照《聆听》节目的比赛规则,前五轮的普通赛采取现场观众打分制,由节目组挑选的680名观众代表。
在每位歌手唱完之后,立刻打分。
并按照分数高低排名,排名垫底的五位歌手,将进入复活赛,争夺最后两名进入半决赛的资格。
沈西风自认这一次发挥了最好水平,甚至比昨晚的彩排还更出色。
所以在等待打分结果的时候,他仍是一脸轻松,站在台上还跟相熟的评委招手示意。
十分钟之后,结果出来了。
在已出场的四位歌手中,沈钰排名最末,比倒数第二位甚至差了一百多分。
现场观众的点评大多是:
“很陌生,造型和歌曲好像都不适合沈钰。”
“沈钰还没成年吧?哪有那么浓烈的感情还死了都要爱。”
“感觉像小朋友硬要唱大人的歌,很奇怪。”
在听到观众点评时,沈西风还能勉强保持微笑。
不过,等到了评委点评环节,他真是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四位大咖级评委,在普通赛环节没有打分权,只有点评时间。
《聆听》这节目火,除了歌手本身有号召力外,毒舌评委的点评也是一大看点。
场上这四位能屹立在此三年不倒,功力已日臻完美。
“沈钰。当人们听到这个名字,首先会想到什么?”
刚才跟沈西风招过手的评委之一,南风岑——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率先开口。
“是不是青春、少年、美好之类的词汇?我觉得大部分人都跟我的想法差不多。
“所以乍看到你今天这幅样子,都有些不能接受。这就跟看到隔壁邻居家的三好生,突然抽烟喝酒一样,转变太猛,步子跨得太大了!”
南风岑体型偏胖,五官带笑,人称“笑脸虎”,看着台上越来越局促的沈西风,乐呵呵地继续道:
“其实吧,你的嗓音在新生代中,还算不错,这首歌的高音部分也顶上去了,整体完成度也还可以。
“我能理解你们团队,想为你歌手身份正名的那份迫切,所以挑了这首难度系数偏高的曲目,而你自己呢,也的确下了功夫,这些啊,我们大家都能看得到。”
“但是,你们的第一步,就走错了。错误的选曲,错误的造型,错误的诠释,错误的激情,从头到尾,都是大写的两个字:错误!”
沈西风出道两年多,几乎是刚冒头就蹿红,所以在新人时期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像今天这样当面被人批得体无完肤,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他木然站在追光灯下,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双耳开始轰鸣,但南风岑的话仍源源不断地灌入他耳中。
“……当然我不是说沈钰来这里是个错误啊,刚才进门前,我就看到他在给粉丝们签名,你们看,多好!我们这个节目来的多是些老胳膊老腿的,几时见过有粉丝蹲守的?
“诸位都没见过吧?小钰来了,粉丝就来了,我们这个节目就会更火了!大家说对不对啊?”
底下一片哄笑。
那一霎那,沈西风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凉了。
下台之后的好一段时间,沈西风他人还是懵着的。
化妆师拉着他卸妆,张可毅追着他说话。
这些他都不太清楚了,等他回过神来后,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删掉发给钟意的那张自拍!
等他掏出手机一看,钟意已经回了信息。
“?化妆师是谁,跟你有仇吗?”
难得看到他打趣,沈西风想笑,牵了牵嘴角,却又耷拉了下去。
失败了,你会不会更瞧不起哥了?
*
周五放学前,钟意收到了成哥的信息:“小钰回来了,你晚上过来他家吗?”
钟意两天都没收到过沈西风的信息,正纳闷儿这人是转性了还是太忙了。
这会儿看到成哥的信息,突然有些明白了,抬手回了个“行”。
放学后,钟意一出校门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保姆车,忙避开同学,闪身上车。
驾驶位上坐的是成哥,回头朝他点了点头,一甩方向盘,滑进了下班高峰的车流里。
“小钰第一轮的名次不好,他有点郁闷。”
成哥向来惜字如金,能让他开口的事,多半不会是小事。
钟意听了这话倒没觉得意外,“嗯,看到是你来联系我,就大概猜到了。他在家?”
“早班机回来的,在公司待了半天,午饭后回的家,说是要赶作业。”成哥说。
作业?
难为他还有这自觉性。
钟意极少看电视,对娱乐综艺一无所知,很难感同身受,想了想,问道:
“那是个什么节目?对他很重要吗?”
“重要。”
前排的成哥边答边重重地点了点头,“关系到小钰能不能从偶像过度到实力派。第一场出现了决策性的失误,对他打击很大。”
就是那首《死了都要爱》?
的确算是决策性的失误。
钟意觉得自己一个不关心娱乐圈的外人,都能感受到违和,那一公司的人就没个脑子清醒的?
钟意问:“第一场失败了,对以后的比赛有什么影响?”
成哥说:“小钰首场排名垫底,五轮之后要参加复活赛,五选二才能晋级半决赛。”
那并非不可挽救嘛。
钟意深思了片刻,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突然又问了一句:“那节目名字叫什么?”
“《聆听》,从这周六开始,每周播一次。”
*
回到沈西风家时,是保姆开的门,她朝书房指了指,便自行退开了。
钟意走到书房门前,抬手本想敲门,可转念一想,轻轻地拧开了门锁。
书桌上开着台灯,沈西风趴在暖黄的灯光里,睡着了。
果然没猜错,晚饭前的这个点儿正是他犯困的时间。
钟意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可能是常年练跆拳道的原因,钟意看到木地板就爱打赤脚。
这个习惯被沈西风跟沈妈妈念叨过好多次,但只要这两人没注意,他就一定不会穿鞋。
光脚落在地板上,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沈西风身侧。
桌上的少年正在沉睡,一手松垮垮地抓着支笔,一手枕在脸下,看样子像是题做到一半突然断电了。
钟意扫了眼被他压着的东西,是张数学卷子。
卷子正开了头,做了几道单选,五题里错了两题,还有一题的答案被他压住了。
钟意俯下身,轻轻往外抽着那试卷,他动静已经够轻了,可还是惊醒了沈西风。
“……钟意?”
沈西风眼睛还没睁开,就含糊着唤出这个名字,空着的手往旁边摸索,触到钟意的手便紧紧攥住,不再放开。
接着,他微微睁开眼,看见钟意的脸愣了几秒,一边嘟囔着:“怎么又瘦了?”
一边抬起另一只手去摸钟意的脸,“每次放你回学校住,都会瘦……”
“别回去了,陪着我吧……”
这一系列动作不到半分钟时间,随着最后这句似叹似喃的话出口,沈西风又重新倒下。
顷刻间响起了绵长而厚重的呼吸声。
钟意感觉握着自己的手也松开了。
他慢慢直起腰,看着沈西风的睡颜,很有些不可思议。
刚才那是……梦游?
这人的睡眠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
钟意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轻轻摁灭台灯,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晚饭的菜上桌时,沈西风终于醒了。
他猛地推开书房门走出来,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的钟意,明显愣了一下。
沈西风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刚刚好像梦见你了。”
钟意关掉手机屏幕,平静回道:“去洗把脸吧,马上吃饭了。”
等沈西风顶着一脸水珠坐上饭桌时,脑子似乎还有点不清醒。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成哥接的你吗?我记得我有叫他去接你。”
钟意夹着排骨啃了一半,含糊地答了两声。
沈西风还要问,被钟意往碗里扔了一筷子青菜,“吃饭吧,等会有的是时间。我要好好问问你那一模的卷子是怎样做的。”
此话一出,两人才消停地吃了个饭。
饭后的试卷分析,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期间,钟意从做题方式,答题习惯,切题思路等等方面,对沈西风进行了多层次多维度的全面批判。
炮火之密集,打击面之广。
以至于听到最后,沈西风都想摸出手机搜索:抑郁症的最新疗法是什么?
“所以,该怎么应试,现在懂了吗?”
终于完成了论文般严谨的应考分析,钟意总结性地问道。
钟意转头就看见沈西风顶着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双目涣散,有气无力地答了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