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转让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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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周出差两周,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谢锦程在时陌发顶落了一个吻,最近时陌案件多,不懂的问题自然也多了。
“谁要问你了,我自己懂。”时陌说着不愿意,却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沓资料,整齐放在谢锦程面前,“刚才我花费十分钟安慰你,你要补偿我浪费的金钱知不知道?”在时陌的观念里,时间就是金钱,时间不是以分秒来计,而是以元角来计的。
谢锦程无奈地拿起一份笔录,不巧的是,这是一个夫妻离婚分财产的案件,上面还贴着张打星号的便签,注明这是重点案件。
时陌看到是离婚案的笔录,吓得立刻扯回来:“干什么,不经我允许,不准乱拿。”
“你不是要问我么?”谢锦程指着一张写满字的纸,白纸黑字列明了时陌对这个案件的疑问。
“谁要问你,是你要补偿我。”时陌一边说话,一边快速把离婚案的材料都收起来,突然一只手伸来,抓住他的手,温柔的嗓音近在耳畔。
“我没事。”谢锦程知道,时陌顾虑他感受,但他却不想耽误了时陌。他趁机抱住时陌的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问吧,你得陪我。”
时陌拗不过谢锦程的坚持,嘟囔着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警告道:“先说好,不想听就刹车,我很宽容,不会怪你的。”
“你的话太多了。不然……”
听到谢锦程上扬的尾音,时陌立刻条件反射,捂住谢锦程凑来的嘴:“不准接吻!认真干活,快点,帮我看看。”他递给谢锦程一张纸和笔,简单陈述案情。
男方在2006年购买一套商品房,当时房屋价格25万元,他首付10万元,从银行贷款15万元,交付契税等其他费用2万元,婚前他还贷本息合计10万元。2009年男方与女方结婚,当时房屋价值52万元,产权登记在男方名下。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双方共同还贷15万元将贷款清偿完毕,其中本金10万元,利息5万元。到2014年两人离婚时,房屋现值135万元。
双方对解除婚姻关系没有异议,但对房屋补偿款的数额有异议。男方认为婚后都是用他个人工资还贷,女方没出过一分钱还贷,他不应给女方房屋补偿款。时陌代理的是女方,他现在需要帮女方获得房屋补偿款。
“你看看这样对不对?虽然婚后是男方个人还贷,但双方当事人并没有约定实行分别财产制,男方工资收入应当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婚后还贷属于夫妻共同还贷。所以女方应得的房屋补偿款是,”时陌把自己的计算结果递给谢锦程,拿计算器按了一遍,“先算诉争房产的升值率,就是诉争房产现价格除以(结婚时诉争房产价格+共同已还利息+其他费用)=135/(52+5+2)=229%,接着以共同还贷部分乘以不动产升值率,就是15万x229%=34万,非产权所得方,就是女方能得一半,就是17万。”
谢锦程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瞳孔没有焦点,眼前写满清秀字迹的纸张跟透明似的,都没映入眼瞳。
“喂喂,回神了,是不是被我的计算方法帅呆了?”时陌推了推谢锦程,表面笑嘻嘻的,实际上眼里写满了担忧,他担心谢锦程受到案件影响,心情不佳。
其实谢锦程没想那么多,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倒是转了几个弯,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嘴角都弯了起来。听到时陌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嗯?”
“我知道你没我聪明,算不出来,不算了不算了。”
谢锦程从时陌背后环抱他的腰,从他手中抽出资料,看了一遍:“你没算错。”
两人姿势暧昧至极,时陌喜欢把腿放到沙发上,这样的姿势让他几乎靠躺在谢锦程怀里,背贴着谢锦程胸口。暖意从相贴的肌肤上蔓延,时陌感觉全身都暖烘烘的,特别舒服,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拍了拍谢锦程的臂膀:“赏你个伺候本大爷的机会,好好服侍。”
谢锦程无奈地坐上沙发,两腿架到时陌腿旁,继续拿下一份资料看。他还真的伺候起时陌来了,一边帮时陌看材料解答,一边给时陌端茶倒水,而时大爷则全程窝在谢锦程怀里,享受舒服的伺候。
看完这些材料,都快到午夜十二点了。时陌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拍拍谢锦程的胳膊:“困了,睡觉吧,明天再说。”
谢锦程亲了亲时陌发顶,恍然发觉在时陌陪伴下,心中不愉快的阴霾已经驱散,满脑海都是时陌淡淡的发香。
上了床,时陌贴心地张开双臂,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准你抱抱一个晚上,抵扣一万块,说好,我才不是安慰你,我只是看你穷才赏你的。”
谢锦程很好笑,哪个晚上他不是抱着时陌睡着的,区别只是他主动还是时陌主动而已。
“穷?”谢锦程挑起眉头,毫不客气地把时陌拥入怀中,“我缺钱?”
“你缺时间,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时间能抚平伤痛。”时陌别扭地转到背向谢锦程的位置,扯松谢锦程环得很紧的手臂,低下头黯然地道,“只要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谢锦程蓦然收紧了手臂,陷入沉默。是的,人还在就比什么都好。
他很庆幸,时陌一直都在。
谢锦程出差去了,又扔下时陌孤零零一个人,家里顿时冷清到了极点。谢锦程非常贴心地买了两个等人高的熊抱枕,一个丢在床上,一个放在沙发上,美其名曰时陌想他了就把抱枕当成他,聊以安慰。
时陌收到货时还一脸嫌弃,说这是小孩的玩意,现在谢锦程走了,他却宝贝地抱着它,看电视、玩电脑,一分钟都不愿丢开。
此刻,时陌正翘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彩色的画面正播到男女主依依不舍分开的狗血桥段,满屏都是“我爱你、我离不开你”的雷人语句,他恶寒地看向怀里的抱枕,熊抱枕摆着一张亲吻的脸,极柔的面料显示出做工精致,看起来很欠揍很耐打的样子。
坏心一起,就跟奔放的野马一样,拉都拉不住,时陌抓起熊抱枕,往那张嚣张的亲吻脸上打了几拳,还恶意满满地用手机拍下犯罪过程,耀武扬威地发给谢锦程看。
“看到没有,这就是流氓的下场!”
然而奇怪的是,往常一发消息,不到十分钟就会回的谢锦程,这次竟然长达半小时没有音讯,时陌无聊地又把抱枕打了几下泄愤。
这时候,90年代的旋律奏响,仿佛在暗示什么,手机在时陌拿起的一刻,突然滑落掌心,跌到沙发上,时陌顿时生起一丝不安,重新抓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从未联系过的谢展宏来电。
他一接听,谢展宏急切的喊声震耳欲聋:“大嫂、嫂子,快来救命!我哥电话没人接,我找不到人,你快来帮我!”
时陌心头一跳,着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嫂,你快来省医院,我在住院部等你,来了再说!”
电话匆匆挂断了,时陌立刻跳下沙发,冲进房间随意换了套衣服,抓起钥匙打的过去。
医院好像出了什么事,门口人声嘈杂,许许多多的人筑成了人墙,把被车子挤满的狭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连个人都插不进去。
时陌大吃一惊,附近竟然停着几辆警车,几位公安人员正快步走进医院,有秩序地疏散人群。
他心惊胆战,该不会是谢展宏犯了什么事,要被公安抓了吧?
第46章 46
时陌吓得冷汗直冒,穿过人群到视线最好的地方一看,虚惊一场,原来是有人聚众闹事,公安来抓人。那谢展宏呢,他在哪?
谢展宏又来电了,声音急得快要爆炸:“来了没有,来了没有?”
时陌边拱开人群,边往医院侧门走:“门口出了事,我正在往侧门走,等一下马上到。”
急匆匆地穿过人墙,时陌终于见到了望眼欲穿的谢展宏,他顾不上擦汗,焦急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爸住院了,我、我不会处理啊,医院就给了我一张单,我要怎么弄啊!”
“……啥?”
时陌大脑的cpu当机了很久,才恢复正常。仔细一问,原来谢文突发高血压和糖尿病,不得不住院,偏偏俩夫妻离婚后,谢展宏母亲就离了家,据说现正在旅游,而谢锦程不在,谢展宏又没怎么接触国内社会,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大哥一手包办的,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心一急就联系时陌了。
时陌头疼脑涨,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办理住院手续。据说谢文知道自己生病,心情很不好,脾气更加暴躁,这会正在病房里和劝他住院的医生、护士斗智斗勇,谢展宏担心谢文病情,自己又不懂处理,只能求救。
“嫂……哦不,时大哥,我就全靠你了,我知道你跟我爸有点过节,但我真的除了你,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了。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啊?”谢展宏苦苦哀求,脸皱得都成苦瓜样了。
人都来了,硬着头皮也得帮这个忙。“帮你没问题,不过说好了,我不见你爸。”时陌无奈地说,“你知道我们不对盘的,你爸现在生病,需要静养,我去见他只会让他病上加病。”
谢展宏猛地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帮我就好了。”
然而站在交费窗口前,时陌才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钱呢?”
谢展宏莫名其妙:“什么钱?”
“住院要押金和医保卡啊,没钱的话,总有医保卡吧?”
“我没钱,医保卡我也没啊,”谢展宏表情难过得快哭了,“爸妈不让我花钱,控制我经济来源,说要培养我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平时都是我哥给我钱的,我哥跟爸妈翻脸后没回过家,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我哥要钱,爸妈这段时间也在吵着离婚,也没给我钱。”
时陌额头青筋跳个不停:“那问你爸要,或者让你妈、你哥打钱过来。”
谢展宏一拳敲击掌心:“对哦!”
结果……时陌真想一头撞倒在墙上。谢锦程和其母亲的电话无人接,谢文不知是哪根筋错乱,坚持认为自己身强体壮不肯住院,当然也不愿意交住院押金,谢展宏劝不动,苦着脸央求时陌解决。
时陌心疼地捂胸口,不得不代为垫付住院费,拿着缴费凭证,拍照留作证据,再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狠狠记上一笔账。
谢展宏兴致勃勃地打包票:“时大哥,你放心,等我哥回来,我会让他连本带息还你的,要是他不肯还,我就给他系上蝴蝶结,打包送给你,让他以身还债!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时陌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怎么样。”办完手续后,时陌将相关票据的原件交给谢展宏,“我的任务结束了,是安慰还是把你爸敲晕了扛上病床,就由你自己解决了。”
“啊?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啊。”
时陌头疼地拍额头:“不懂就问护士,不会照顾你爸,就请个护工照顾他。”
谢展宏蒙圈地点点头,突然扯住时陌的袖子,笑嘻嘻地道:“时大哥,你帮我请个护工吧?等我哥回来,我让他连本带息还你,要是他不还,我就把他系上……”
“停停停,”时陌一脸黑线,“我帮你就是了。记得,要还钱啊,我计息很贵的。”
“这是肯定的!”
时陌又垫付钱,帮请了一位负责认真的护工,理所当然又记了笔账。
头昏脑涨地交代后续事情,离开医院回家后,时陌接到了谢锦程的电话。
“听说你要给自己系上蝴蝶结,打包送给我还债?”
时陌正在猛灌开水,一听这话,顿时喷了一地的水,他擦干水渍,大声嚷嚷:“谁要送给你还债!要还债的是你!我看看今天消费多少……好,连本带息十万,就这么定了,一天不还多交一万,以此类推。”
谢锦程轻声笑开:“从你欠款里抵扣。”
“啊?你说什么,”时陌边用肩膀夹着电话,边拿抹布擦地板,“哦,你说你两周后才回来,要抵扣十四万?那好,总共抵扣二十四万,今天又帮你跑腿那么久,那就凑个整,抵扣三十万好了。”
谢锦程忍俊不禁,这么斤斤计较,也就时陌这大抠门做得出来了,幸好现在时陌生活条件好了,不再抠几毛钱,不然这笔账绝对能精细到小数点后两位。
“辛苦了。”
“好说好说,只要给钱,一切都好说。”时陌很诚实地说。
电话那头笑声还在继续,过不了多久,谢锦程笑声便化为了一声叹息:“他的情况怎么样?”再不济,也是自己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啊,知道父亲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那些恩恩怨怨都不得不放下了。
“呃……”时陌把脏了的抹布丢进水槽,开小水冲洗,“我没见到,据说心情不好,抗拒住院,具体情况我也没问。”
谢锦程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地道:“嗯。”
“你……”时陌一顿,本来想问谢锦程回来后要不要去探望谢文,仔细想想,问了反而尴尬,谢锦程是成年人了,自己也会做决定,“没事了。”
“放心,我会去医院。”仿佛心有灵犀,谢锦程给出了坚定的答案,“毕竟是我爸,但我不会见他。”
时陌关上水龙头,定定凝视水槽里的污水,它旋转着流入漆黑洞口,自己的心也仿佛化为污水,沉入看不见底的黑暗。
“多陪陪你爸,还有劝劝你妈,人生在世,能互相陪伴的日子不多,珍惜每一天。都是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结。”
谢锦程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音,时陌一度以为是信号不好,差点要挂了,突然那头响起了低沉的嗓音。
“嗯。”
过后几天,谢展宏没再联系过时陌,谢锦程偶尔打电话给时陌时,才会提起谢文的事。本以为这麻烦事等谢锦程回来就揭过去了,谁知道同一天内,时陌接到了两个爆炸性的电话。
第一个是谢锦程打来的,他开庭不太顺利,当事人不配合,导致不得不多开一天的庭,偏偏回程机票买不到,他得在那个城市多待一天,也就是说他比预期的回来时间,还要晚两天。更不巧的是,两天后他正好要到省内另一个城市出差,本来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也泡汤了,根本是刚下机场,就得赶去动车站转到下一个城市。
时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