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那只鬼怪大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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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照“切”了一声，从严圣昱怀里起身准备把剩下的香蕉吃个精光，冷不丁手机响了两声，是条信息。
　　都这个点了。
　　林照心里嘀咕，按开一看，他怔住了，上面猝不及防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第九章

　　发信息的是林照他哥，林亮。
　　很意外，他哥从年前就去了国外做生意，在那边开了个分公司，说没有个三年是回不来的，可这才多久啊？
　　林照捏着手机看了半天，最后在严圣昱的问话下按灭了屏幕。
　　“我哥回来了。”林照几乎没有遮掩，把手机揣进浴袍口袋里后上楼，“我先睡了。”
　　严圣昱也没再多问什么，应下后把客厅的灯灭了，自顾回了自己房间。
　　林照进屋后锁上了门，背抵着门呼出一口气。
　　在他的印象里，他哥是个稳重而又严肃的人，话不多，所以两个人之间交流一直都很少，这次林亮出国，是更没有和林照有过联系。
　　而近日林家的事情又闹的沸沸扬扬，他怀疑他哥突然回来就是为了林家，或许……还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心里揣测不安，走到床边甩了鞋子直接仰天八字躺，然后翻了个身。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林照想想还是该回复信息，便重新拿出手机：欢迎回来。
　　四个字看着很轻松的样子。
　　之后他把手机丢在一边，枕着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但下一秒，林亮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照睁眼，盯着屏幕上久违的称呼疑迟起来，半晌后才按下接听键贴上耳朵。
　　“喂？”那头洪亮的嗓音伴随着吵闹的人声从电话里传过来，“还没睡？”
　　本不热络的兄弟俩许久不联系，他哥的一句问候却让林照更觉得尴尬，他“嗯”了声，并叫了声“哥”。
　　林亮似乎是刚下的飞机，还有拖行李的声响，他明显是有事而来，说话很急：“你大概几点睡？如果不睡的话，等我到家，我有事儿跟你说。”
　　终究是被自己猜中了，林照片刻沉默后说：“我……在我同学家呢……”
　　林亮顿了顿，似乎也没有了回去的打算：“那我干脆找个酒店住一晚吧，你明天回家吗？”
　　林照支支吾吾的，说撒谎还不如说他怕面对他哥：“还不知道呢，我同学叫我多留几天，因为他爸妈不在家，他无聊。”
　　“这样啊……”听林亮那头是在沉思，可下一句就像在打趣，“哥哥回来了，你这个做弟弟的不见得连个照面都不肯打吧？”
　　“没没……”林照赶紧否认。
　　林亮在那头笑了笑：“明天我去接你吧，正好把事情说了。”
　　一听要接自己，林照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顿时不知该不该拒绝，但他哥已经抢了话，叫他早点休息后把电话挂了。
　　林照愣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林照被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线给刺醒了，他迷糊的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忙不迭爬起来去做早饭。
　　今天工作日，严圣昱已经晨跑回来了，他刚上楼去洗澡，在楼梯口和林照撞了个满怀。
　　“小心点儿！”严圣昱拽住差点儿滚下去的林照。
　　“对不起。”林照道歉，然后又飞奔下楼去了厨房。
　　他做早餐的时间，手机还放在房间的床上，他哥打来了电话响个不停，严圣昱经过正好听见，进去看了眼后拿下楼给林照：“你哥电话。”
　　林照刚伸出的手突然愣住了，他哥果然是准时准点，非见他不可了。
　　反正逃不了，林照一手翻炒着刚下锅的鸡蛋，一手接过电话。
　　“在哪？”接通后林亮直接说了，“我刚从酒店出发，你把位置发给我。”
　　林照看了眼走出厨房的严圣昱，心里面并不想把这里的地址发过去，便想了想提议说：“要不……约个地点我出来吧？”
　　“怎么了？”
　　“我觉得不用麻烦哥你了，一会儿我同学也要出门，我跟他一起。”
　　林亮沉思了会儿：“行。”然后报了一个咖啡店的地址挂了电话。
　　林照呼出一口气，把电子炉关了后盛起了荷包蛋。
　　严圣昱驻足在楼梯口，他听力极其好，不管是现在的，还是昨晚林照的电话都被他听的一清二楚，想到林照的口吻，他很清楚是在害怕，便也不能见死不救。
　　“今天还是照样去医院？”他在上面拉开了话题。
　　林照端着荷包蛋出来放在桌上，猛然听见这话时有种被戳穿的感觉，他倒完酱油抬头：“你能……先送我去另一个地方吗？”
　　“哪儿？”严圣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林照支支吾吾的报出了一个咖啡店的名字，还挺诚实的说：“我……我去见我哥……”
　　严圣昱当然没有意见，答应他后上楼就洗澡。
　　☆
　　林亮比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此时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翻看着微信朋友圈的消息耗时间。
　　林照终于来了，他从一辆白色路虎上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探头与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脸上笑容泛滥，却在转身后消失殆尽。
　　林亮将这些尽收眼底，见了林照起身向他挥挥手，林照不禁加快脚步，叫了声“哥”，并得到示意后才拉开座椅坐了下来：“抱歉，哥久等了吧？”
　　“我也刚到。”林亮将菜单推过去让他自己点。
　　林照接过手看起来，选了个价位比较低的：“就这个吧。”
　　林亮叫了服务生，把菜单给了后没再说话，林照也沉默，气氛突然尴尬。
　　两个人的心里大概正徘徊着同一件事情。
　　林亮往前方望过去，那辆白色路虎刚拐过弯看不见了，他的视线却没有偏移，或许只是在找话题切入：“那是你同学？大学里的？”
　　“啊？”林亮朝后看了眼，已经不见严圣昱的踪影，他回头笑笑，“嗯”了一声。
　　林亮却好似不信：“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有钱的同学？”
　　林亮的目光停留在林照的脸上，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林照躲避开目光，内心虚的很，碰巧咖啡上来了，他借势喝了一口没说话。
　　“你怕什么？”林亮继续逼问，“跟我说个实话很难？”
　　林照的心里隐隐觉得火山即将喷发，周围的空气也凝聚着火药味，他捏着杯子，却久久都不敢再抬头看他哥。
　　他哥拿起咖啡猛然喝了好几口，放下杯后倒也没发火，他就问：“家里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里担心的事儿还是被问了出来，林照的心里颤了一下。
　　林亮的手指摩挲着杯壁：“要不是我把我的人留在国内，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家里出这么大的事，第一时间你就应该告诉我！”
　　林照不是没想过向他多财多势的哥求救，但他哥极其讨厌他妈，更何况林家发生的事情是他妈一手策划的，他哥大概会更觉得可恨，而林照觉得没脸，也怕他哥绕不过他妈。
　　“但现在晚了。”林亮的语气里透着悔恨，“当我知道想先汇钱过来的时候，你妈已经封锁了我的汇钱渠道，而我只能选择回国来救咱们爸！”
　　林照垂下眼，依旧保持着沉默。
　　“林照，你妈怎么这么狠心？”林亮往后一靠，似是绝望，“她逼走了我妈，现在还想逼死爸吗？爸待她不错了，不就是一个名分，她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林家所有的一切，她凭什么全拿走？别忘了，林家企业当初是我爸跟我妈创下来的！她凭什么？！”
　　从绝望继而陷入了悲痛，又到无可奈何，林亮的心中百味陈杂，他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心机，毁了家不说，还要连爸都赶尽杀绝。
　　终于，林亮心里泛起火：“我不会放过她的！”
　　沉默的林照猛然看向了他哥，心中恐惧的事儿还是被捞了出来，他问：“哥你什么意思？”
　　林亮扯扯领带：“表面意思。”
　　“你要对我妈做什么？”林照站了起来，撞翻了椅子。
　　“做什么？”林亮也站了起来，指着林照说，“我告诉你林照，从小到大，我是看在你跟我一个爸的份上，我把你当弟弟，但并不代表我就承认你妈是我妈！我看不起她！血债血偿听过没？”
　　“哥！”林照也怒了，他瞪着他哥，“我承认我妈做的是没良心，但你也没权利去伤害她！”
　　“那她就有权利掠夺林家了？”林亮突然觉得特别好笑，“你能眼睁睁看着她作恶下去因为那是你妈！但我不能，我恨！”
　　林照站在那儿捏着拳头发抖，其实他哥发这么大火他能理解，可陈灵是他妈，他怎么样也不能让别人去伤害她，自己也没能力去说服她。
　　“我请律师，马上上诉。”林亮突然掏出手机打电话。
　　林照几乎下意识扑过去一把抢过来挂断。
　　“你干什么？”林亮上前抢手机，林照不肯，被林亮直接一拳揍倒在地。

　　第十章

　　“啪”一声，手机跟林照一块儿摔到地上去，咖啡店里的人顿时惊骇逃开。
　　林亮朝地上吐一口，上前捡了手机继续给律师拨电话。
　　林照迅速起身，再次扑过去抢手机，但林亮这次是有防备的，一个侧身躲过去后让林照又一次扑到地上。
　　电话已经打通，林亮在跟律师讲话。
　　林照知道这只电话一旦拨通，就表明他妈准会被诉讼，而他哥的势力不差，无论如何他妈都可能会吃官司，他不忍心看他妈进监狱过日子。
　　心中护母急切，林照爬起来，从身后跳上了林亮的背，双手用力勒上他哥的脖子咬牙道：“把手机给我！”
　　林亮被勒的难受，捶打几下林照的手后直接拽住了，他的力气要猛很多，一弯腰给林照来了个过肩摔。
　　林照三百六十度摔了个仰朝天，后背着地疼痛难忍，他呲牙咧嘴，听见他哥冷笑一声：“跟我斗，早一百年呢！”
　　林亮继续打电话。
　　而此时林照恨的牙痒痒，不管多疼都挣扎着爬起来，冲过去往他哥脸上就是一拳。
　　这拳猛了，林亮几乎都听见了自己牙齿松动的声音，他踉跄退了几步，手机也跟着掉了地上，林照上前，狠狠的给手机踩了几脚，然后一脚踹飞。
　　从小到大，就算是林易行都没打自己这么狠，林亮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将林亮直接按了地上：“我是你哥！”
　　“你是我哥怎么了？”林照揪着他哥的衣领，反身压过去，“你要害我妈，我就打你！”
　　没料到这拳被林亮眼疾手快的接住，他再一次反身压回林照：“我是为了我们林家！你那是感情用事！”
　　两个人纠缠着在地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谁，店里的客户都被吓跑了，只有服务员上前来劝架，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两个人拉开。
　　“放开！”林亮挣脱开束缚，抹了抹嘴角的血指着林照说，“你妈必须血债血偿！你管不着我！”话落，从口袋里掏出钱往一边的桌子上一掷，算作是咖啡店的赔偿费。
　　林照被众人放开，他喘着气，看着他哥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堵的慌。
　　他知道他妈做了没良心的错事，他哥有如此举动也是正常，但说的血债血偿，未必也太过分了，他想象不出他哥除了上诉，还会对他妈做什么事情。
　　心中的苦涩、无望渐渐席卷他，林照行尸走肉般的走出了咖啡店，外面阳光刺眼，车流川息，此时还是上班高峰，马路上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林照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了下来，因为脸上的伤，路过的人都盯着他看，然后窃窃私语几句，他觉得很烦，起身又在大街上兜转起来。
　　他想到了林易行，于是决定回医院得了，就在他等红灯过马路时，右转弯的一辆车碰倒了他。
　　林照直接摔了地上，车上的司机很没素质，打开窗户就骂：“没长眼睛啊？！”
　　本来心里就窝火，听见这一骂，倒像是给林照打了一股勇气，他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拉扯坏了，过去从窗口揪住司机的领子给了一拳：“到底谁没长眼睛？”
　　司机被这一拳打懵了，继而怒火中烧，开门下车后与林照扭打在了一块儿。
　　☆
　　严圣昱一个早上都在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隔三差五的响，直至十二点，他才从会议室揉着眉心出来，满脸的疲倦。
　　推开办公室门，手机恰巧又闹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先喝了一口，瞥一眼屏幕，是林照打来的。
　　“这小子……”他低眉浅笑，想着可能是要自己去接。
　　然，接起电话的刹那，那头的声音很无力，还带着些歉意：“那个……你能不能来趟派出所？”
　　严圣昱一怔，手里的咖啡差点儿滑了出来：“你怎么了？”
　　林照一向给自己的印象是个守规矩的孩子，这才去见他哥一面，怎么就进派出所了？
　　不过严圣昱没有任何犹豫，夹着手机开始穿衣服：“知道了，我马上来。”
　　他跟助理交代了几句话，随后奔出了公司大楼，他上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林照在派出所坐的屁股疼，那个司机协商完后已经回去了，他是因为没脸再回医院，才不得已给严圣昱打电话的。
　　好在严圣昱来的快，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满脸伤的林照，他向派出所的人询问了一番情况，才知道是林照跟司机打架了。
　　但以严圣昱对林照的认知，他不是那种动手就打人的孩子，肯定是发生了其他事情。
　　严圣昱领着林照出派出所，上了车后才问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照的脑海里全是他哥的话，眼下也不隐瞒了，直接跟严圣昱吐了个痛快。
　　当知道林亮要上诉陈灵，严圣昱并没有感到意外，但他第一个考虑到的还是林照。
　　虽说林家里边的内斗他不适合参与，可打官司是要挖别人底细的，林照的身世无非会被公之于众，那样对林照是伤害，况且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
　　想到这一点，严圣昱不得不问一句：“听你说林易行不是你亲爸，那……你哥知道这件事情吗？”
　　本来听他哥说要见面，林照还为此事心虚过，可从头至尾他哥没提及，那应该是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
　　“幸好他还没知道。”严圣昱叹口气，启动了车子。
　　林照看向严圣昱，他知道这句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