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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男朋友总想回老家结婚怎么办-第6部分

小说: 男朋友总想回老家结婚怎么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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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没睡好?”原晓生从车座上拿起U型枕给他垫上。
  俞榷烦躁地碾了碾鞋底的地毯,“老爷子抽风,说我工作能力太差,非要我哥对我指导指导。我哥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刚飞去M国,和我隔着整整一个太平洋。他在中午边吃饭边忙里偷闲和我视频,然后我这大半夜被他吵醒,什么都没听进去就算了,被他这么一折腾直接失眠到了凌晨三点多。”
  他:“他们懂不懂什么叫从实际出发啊?深更半夜的我能有啥学习效率。更何况我当年在国外大学念得就不是经管相关,当时他们屁都不放一个。现在非得给我安这么一个专业不对口的职位,还嫌我业务水平不行。”
  “艹。”
  俞榷重重一踹前座,被雇主家八卦逗得憋笑到内伤的司机挨这么一震,当即端正回去神色,正襟危坐着偷瞄车前镜里俞小少爷的反应。幸好俞榷没有严苛御下的习惯,甚至压根没注意到驾驶位上的人的情绪变化,身子骨一歪就靠到原晓生肩膀上,借口赖着他,“你别动,让我靠靠。”
  换回私服的原晓生穿着身驼色呢子长大衣,俞小少爷用脸在上边蹭了蹭,不知名的草木香温柔将之卷裹。触感还行,他遗憾地想,只可惜小原为了角色外形需求把长发给剪短了,不然头埋着更舒服。
  41。
  原明星的手攀上俞榷的肩,他轻轻拍了拍某颗姓俞的脑袋,“那就趁现在睡会吧,待会到酒店了我再喊你。”
  俞榷得了便宜还要卖乖,“那小原你唱首歌哄我入睡呗。”
  该配合他演出的原明星没有选择视而不见,反而笑得包容,“想听什么?”
  “就那首,”俞小少爷拱了拱脑袋,一只手悄悄地摸出手机,指尖在录音键上徘徊,嗓音模糊不清,“几个月前你生日时候餐厅里那姑娘唱的那首,歌名我记不得了。”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①
  原晓生不属于专业歌手,但因为工作内容有时会涉及演唱,他也曾特地学过一段时间声乐,故而唱功差强人意,加之本身具备一把好嗓子,降调唱起抒情民谣来亦别有一番风味。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他的英文咬字不算非常标准,但听着并不十分出戏。俞榷回想起网络上那些出现过的嘲原明星英语发音的黑粉,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男朋友又不是语言学家,有什么好在这方面追求完美的?俞小少爷半眯着眼睛,看着原晓生线条利落的喉结出神,反正我听着很舒服。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一曲毕,俞榷突地关了录音软件,抬起头,盯着原晓生的脸,抓过他手臂,一字一顿地,无比清晰地说:“You is a true love of mine。”
  “Forever。”他语气坚定。
  原晓生下意识回望过去,正对上青年人眼中清亮的光。半晌,他垂眸主动挪开视线,晏晏地转移话题,“怎么,我唱太难听,把你吵醒了?”
  俞榷扁扁嘴,泄气地又靠回去,仍倚在原明星肩上,手从他男朋友的胳膊肘上滑落下去,转而玩起他的细长手指,“对,太难听了,直接把我的瞌睡虫赶跑了。但我心地善良,愿意大方地再给你次机会,好好唱啊,我得补觉。”
  车内很干净,没有灰尘会落尽原晓生的眼睫内,可他还是缓缓地阖上了眼。
  “好。”他终是答应下来。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他的目光落在呼吸逐渐安稳绵长的青年的脸上,看着他新冒出的胡茬与黑眼圈,回想起不久前拍完的影片的梗概,思绪伴着歌声悠扬飘远。
  “要生活而不是生存。
  坚持本心,永不向所谓主流低头。”
  ……说得好听,可实际呢,做到这两点又该有多难?人永远只能为自己活着,却也永远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矛盾,却无可奈何。
  原晓生暗叹口气。正此时,手机蓦地震动,他从将之从口袋内取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云结海方才向他传来讯息。
  他点进去。
  小云:原哥,今晚杀青宴,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小云:很重要的事。
  他抿了抿唇,带着疑惑地敲下回复。
  原晓生:好,晚上见。                        
作者有话要说:  ①:本节歌词均出自英国民谣《Scarborough Fair》,中译名为《斯卡布罗的集市》。如果有小可爱没听过的,我这里大力推荐去听一下,真的很好听!

  ☆、九

  42。
  原晓生的杀青宴办在荣光饭店的666号包间。
  说是杀青宴,实际上并没有浩浩荡荡地把剧组工作人员邀请都一遍,只通知了其中几位他相熟的成员参与。
  其中自然包括云结海。
  “原哥!”包间内的门打开,其后藏着个小阳台,挂了纱帘。朔风过境,掀开帘子,糊了青年人满脸碎发,把刚离开暖气怀抱、衣着单薄的云结海冻得直哆嗦。然而即便如此,他仍能端出张喜庆笑脸,元气十足地招呼来人,“这儿!”
  原晓生没他那么年轻气盛热血沸腾,老老实实地披了外套才出门来赴白日之约,“怎么穿这么少?”
  云结海摆摆手,回瞧眼灯火阑珊处,杯盘狼藉,该走的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某俞姓小少爷转了椅子方向,正对他们坐着,正虎视眈眈地监视露台,好笑得很。
  “他没要求跟来?”看着俞榷想过来旁听又别扭地模样,云结海顿时觉得北方室外的刺骨寒意都没那么烦心了。
  “他能听吗?”原晓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同样丢出个疑问句。
  云结海笑嘻嘻,“反正我问心无愧,他那个神奇的脑回路会不会想歪就不知道了。”
  他趴在露台栏杆上,双臂环抱着,清了清嗓子,终于切入正题,“原哥,我听叶导说,你准备退圈?”
  “对,过完年我的工作就差不多结束了。”原晓生答得坦荡。
  “哦,”云结海低下头,踢了踢身前的汉白玉栏柱,没直接追问为什么,而是提起了当天下午的见闻,“原哥,我和你说,今天下午,就是你离开后一个来小时吧,我在片场遇见了个小姑娘群演。”
  云结海:“她说她是你的粉丝,想来找你要个签名,问我可以帮忙代劳向你传达一下吗。我和她说,对不起啦,原哥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回去了。
  她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问我,那明天你会来吗?我说,大概不会吧,你的角色今天已经杀青了。
  她‘啊?!’地尖叫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我道歉说不好意思施礼了,接着翻出手机就开始狂点微博,刷到了你发的那条‘杀青快乐’的博文,发了会儿呆,才失魂落魄地和我鞠躬说打扰了抱歉,转身慢慢地走了。
  尽管只有一瞬,但我还是看见了她的微博昵称,事后我去搜了一下,看见她在此后不久发文说,‘很难过,好不容易才有了和爱豆见面的机会,结果他已经杀青了,下次还能人品爆发进到同一个剧组吗?’”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云结海转头,看向原晓生,恳切地发问,“原哥,你的小粉丝还有与你合作的机会吗?”
  “我很抱歉。”
  荣光饭店的后院是片小花园。原晓生远眺着悉数枯死在缄默凛冬之中的姹紫嫣红,徐徐呼出口白气,散在残月无星的寂寥夜幕里。
  云结海笑容似乎淡了些,又似乎没有,他不是想不开的人,“那作为小粉丝之一,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原晓生:“我还以为你对这些八卦不会感兴趣。”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进屋再讲吧,免得冻感冒了。”
  43。
  原晓生不是祥林嫂类型的人,入行六年有余,鲜少对旁人说起他的原生家庭,逢年过节也从不主动休假阖家团聚,照样接通告照样连轴转,甚至把自己搞得比平时还忙。
  他想家吗?
  其实是想的。
  “哎,小原,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胸怀一颗少男心的俞小少爷曾一度疯狂迷信网络上的爱情测试,点进过无数个“输入姓名测测你们今生姻缘”的页面,顶着满屏的弹窗小广告,将俞榷、原晓生这两个名字并列着,输入了一次又一次。
  结果各不相同,有的算命网站说他们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一人血书强烈要求二人立刻原地结婚;有的又说他们前景堪忧,建议尽快联系页面下方电话号码,及时破财消灾寻求大师做法改运。
  每遇见一次坏结果,他就去找小原哭唧唧一次,直至原晓生安慰他,不要胡思乱想,那些都是骗人的,他才肯消停,然后认认真真地回复一句,不,说我们命中注定的是真的。
  就在其中一次,俞小少爷问出了最开头的那个问题。
  原晓生:“因为我是在早晨出生的,所以我爸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俞榷:……
  “那小原比我好点,”俞小少爷挠挠头,有心安慰被敷衍了名字的原明星,“我的名字据说是我妈怀我的时候,翻字典翻出来的。”
  原晓生轻笑了一声,低下头,一面翻看经纪人向他发去的次日综艺流程,一面对俞榷解说,“我开玩笑的。”
  “我父亲说,我的名字源于我出生的时间节点。”
  俞榷:……那不还是因为大清早出生吗?
  原晓生看出他的困惑,徐徐诉说道:“我出生的时候,我家家境堪堪好转。我的祖父生前欠下巨额高利贷,酗酒猝死,祖母又走得早,这笔债务就落到了我父亲的身上,当时我的父母已经相爱,但因为欠债,我的外祖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自视清高,坚决反对把我貌美如花的母亲嫁给个一穷二白的小年轻。
  但她仗着年轻,选择相信爱情。
  于是我的母亲毅然决然地与家庭断绝关系,下嫁给了当初被逼上绝路、几近要铤而走险走上歪路的挚爱,将他拉回正道,尔后彼此扶持着,支撑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最终下海做起餐饮生意发了家,慢慢地彻底还清债务。就在那时候,我母亲怀孕了。”
  44。
  年轻时原家夫妇没有经济能力要一个孩子,等到债务还清,原母也已经三十好几,在当时的年代,算实打实的高龄产妇了。原父原本担心爱妻遭遇性命之危,想带她去医院把这个意外来客打掉,但原母抚摸着微隆的肚皮,却坚定地要求把孩子生下来,给丈夫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
  原母傅宛梅柳腰桃面,外表看来是位不折不扣的柔弱美人,内里却藏着一颗极为顽固的灵魂。当年她的双亲没能拦住她嫁给穷小子,如今她的丈夫也拦不住她留下孩子。
  产房里,傅女士鬼门关徘徊一遭,在丈夫不眠不休的祈祷、众多医护成员的通宵的努力与自己的不懈抗争下,最终尘埃落定,母子平安地出了ICU。
  破晓时分,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来,光芒万丈,一墙之隔,原海红着眼眶亲吻他后半生最疼爱的两个人——发妻与幼子。
  傅宛梅仍虚弱着,却仍强撑着与他调笑,“动作轻点,满下巴的胡茬,万一扎了我们的宝贝儿子,我可饶不了你。”
  原海也跟着憨厚地笑起来,他轻轻握住新生儿柔软的手,低着头,语气除宣誓的了认真,便是满载的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庆幸,“儿子,记住,你妈,我老婆是个巾帼英雄,你要成为男子汉,我们爷俩得珍惜保护好她,不可以再让她难过受委屈。”
  婴儿懵懂地回望他,清澈的眼睛仿佛在说:好。
  我答应你。
  45。
  原海是个不能单纯用好或者坏评判的父亲。
  在他身上完美体现了“父爱如山”四个字。他不会在亲生儿子跌倒摔跤时将其扶起安慰,也不会在他获得成就时热情祝贺,甚至不经常主动和孩子开口聊天,他始终沉默着,从未开口说爱,只在背后,用尽人脉财力为他铺设好一层又一层台阶,看着他在阳光下步步高升。
  但与此同时,他又是个思想保守老旧的男人。他不认同儿子任何不符合他心中男子汉标准的爱好,他会厉声斥责:“男孩子学什么芭蕾?娘娘腔才玩那种东西,我给你报了游泳班,你明天就给我滚去上!”
  他要求他的孩子长得高高壮壮,要求他把天生的冷白皮晒成古铜色,强迫原晓生必须走在他预定的康庄大道上,不能偏离分毫。
  一开始,父权社会使他的高压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直到高一那年,原晓生发现他对邻座的男生产生了某种他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他惊慌失措,觉得自己得了什么精神疾病,胆颤地在图书馆里避开灯光,躲过众人视线,偷偷查阅相关书籍。
  上面写着:“1993年,世界卫生组织将同性恋划出精神疾病范围。”
  他长舒口气,如释重负,险些瘫倒到书架前。
  原晓生开始慢慢了解到,世上并不只有他父亲指给他的那唯一一条路,还有很多分叉口,其中部分可能人迹罕至些,但不意味着就是歧途。
  他逐渐意识到他的人生属于他自己,他的心也只能属于他自己。他应该,也必须自己选择自己的前途,无论往前一步是黑夜还是白昼,他都只能听从自己的内心选择。
  一个人,首先要接受并爱上自己,才能获得能源,继而发出光与热照亮他人。
  于是他准备了将近七年,最终在大学毕业那天,鼓起勇气,向家里坦白了一切。

  ☆、十

  46。
  然后的故事就很简单了,那日阳光正好,撒到屋里碎成渣的瓷碗上,饭菜跟着打翻在地,他母亲惊愕地怔住,父亲当即暴跳如雷,说生他养他二十来年,竟然是个变圌态。
  “你这样对得起你妈吗?”原海不由分说就要把亲生儿子打成流圌氓罪,“啊?她为了生你从鬼门关上走一遭回来,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原晓生轻描淡写地讲述着,没具体说明他爸当年都说了多少难听话,“然后就是一箩筐脏话,发网上要被消音到只剩主宾程度的那种,不提也罢。”
  “然后呢?”俞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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