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着不走-牛山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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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吧,我不懂。”乐文泽的学习天赋在这上面也没能顶什么用,一直绷着神经什么也进脑子。
李辞看了看这伤口,太靠肩膀了,袖子卷不起来,起身拿过剪布条的剪子给乐文泽解释,“我得把她袖子剪了,不然没法缠纱布。”
乐文泽点了点头。
李辞看了他一眼开始动手,等把伤口全露出来才发现,靠,这是直接割掉了块肉吧。他皱了皱眉,只用酒精能行么……应该比不用强吧……
“怎么了?”乐文泽见李辞没了动静,问。
“这伤有点重,不知道能不能行啊。”李辞举着棉签说。
“……比不用会强点么?”乐文泽动用了自己仅剩的脑细胞问。
“嗯。”李辞点头。
“那就行。”乐文泽做了决定,感觉大脑已经彻底死机了。
李辞擦了擦汗,把纱布绑好,终于搞定了这个伤口,就剩了腿上的最后一个伤口。
他剪开裤腿把伤口漏出来一看,只有个小孔在往外冒血……这是……枪伤吧。
“把她腿抬起来。”李辞吩咐乐文泽。
乐文泽什么也没问照做了。
李辞看了看伤口对面,也有个孔……子弹应该是穿透出去了,这样也好,要是让他抠子弹,打死他也没这本事……
他把伤口两面都上了酒精缠上纱布,擦了擦汗站起来,终于结束了,还要不要做饭?估计今晚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我出去透透气,你把被子给她盖上,把她往里推推别睡在血上。”李辞交代完便端着一盆洗成血水的盆出了门。
真是要疯了,这都是什么事。
李辞蹲在外面把剩下的半包烟翻出来,塞嘴里一根,手抖着打了几下没打着火,终于点着了深吸一口,他需要镇定一下。风吹过来把烟吹在脸上才稍微隔去了点屋里传来的血腥味,他的心里素质还真是强悍,这时候了,还有余力去想要不要做饭,哪怕吃不下竟然还是想要做饭,起码生活照常,能让乐文泽安心点吧。
照旧是汤面,就是多煮了点鸡蛋,没有肉吃,起码吃点鸡蛋补充补充蛋白质吧,忙活了这么长时间。
“出来吃点吧。”李辞进屋把乐文泽拉出来,从自己出来他就一直那动作就没动过。
乐文泽任他把自己拉出来,用筷子捣着饭,一直到李辞吃完也没吃几口。
李辞叹了口气,怎么还没自己心理素质好,也是,他一直在这儿待着,经历的事还未必有自己多,把筷子从乐文泽手里掰下来,“我把饭给你放厨房,你要是想吃了热下就行。”
乐文泽点了点头又进了屋,做回凳子上看着红姐。
李辞拿着碗进厨房洗碗,也没再说什么,他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洗好碗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会儿过去刚好能跟上第二节课,他得走了,但还是有点不放心,进屋拍了拍乐文泽。
乐文泽肩一抖抬头看他。
“我得走了,你一个人行么?”李辞问。
“上课么?”乐文泽问,喉咙有点沙哑。
“嗯,你要是累了就去我床上睡会儿。”李辞拿过旁边的杯子给他倒了点水,“喝点儿吧。”
乐文泽接过水点了点头看着他。
李辞看着他也不懂他什么意思,清了清喉咙,“喝呀。”
“哦。”乐文泽喝了一口。
李辞才放心出了门,乐文泽透着窗户一直看着他消失,才回头盯着红姐。
从见到红姐的第一眼起,他就被恐惧紧紧包着透不过气来,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动弹不得,他害怕,也愤怒。
到底是谁干的!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能……!
李辞下了课就急急忙忙往家赶,到了家门口又停住了,深吸了口气才推开了门,把书先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推开了屋门,乐文泽还在床旁边坐着。
等李辞走近了,乐文泽才晃过神发现,“回来了。”
“嗯,你没事吧。”李辞皱了皱眉,这声音更沙哑了,眼红的跟兔子似得,血丝一根缠着一根,他怀疑从他走,乐文泽连眼都没眨过。
叹了口气,又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乐文泽听话地喝了口,“红姐为什么还没醒?”
“我不知道,我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你再等等,晚上我煮点粥,不管怎么样先给她喂点吧。倒是你……还好吧?”李辞拍了拍他肩膀,自觉说了句废话,怎么看都不像还好的样。
“不知道,我难受,身子也不听使唤,”乐文泽试着抬了抬胳膊,抬到半路就没了知觉,掉下来打在李辞身上。
李辞皱了皱眉接住他胳膊,“你灵力满着吗?”
乐文泽感觉到李辞手上的体温透过胳膊传过来,才感觉有了那么点暖意,动了动腿转过身子,抬了抬另一只胳膊,做出了个拥抱的姿势,但无奈肌肉关节僵硬,做了一半就停下了。
李辞看着乐文泽的动作脑子顿时死机了,这什么意思……?
等反应过来却已经抱上了他,且拉着他的胳膊缠在了自己腰上……
椅子有点矮,李辞只能揽过他的头贴在自己胸口下面,那儿全是肋骨肯定硌的要死,这不是找罪受么?
但乐文泽却顺着他的动作抱上了且抱得很紧,挤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空气,李辞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洪水上飘着的浮木,哪怕被勒得骨头生疼也没敢动弹,任乐文泽抱着,耳边只有心跳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乐文泽的。
就这么一直抱着,李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是想了很多,直到感觉肋骨上的衣服贴着肉有了湿凉的感觉,他手抖了一下,用搭在肩上的手挤进乐文泽的脸和他的肋骨缝里摸了摸。
这是……哭了么?
李辞更乱了,乐文泽这么难受,要说哭出来会好点,可看着他就这么哭,真的一点都不安慰么?
谁知道他上一次在人前哭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更别说被人安慰了,他也没安慰过人,顶多有朋友碰见糟心的事儿了,拉着喝顿酒给灌醉了就过去了,那些个酒桌上的朋友大多都有家了,老婆孩子都顾不上来了……
有点跑题了……
可这儿哪有酒啊?
安慰人?他哪会安慰人啊,何况这是神,他现在连情况都还没搞清楚。
这么胡思乱想地慌乱着,他也觉得有点难受了,胸口闷闷的,不知道是为了乐文泽还是为了自己,真有够乱的。
李辞思绪控制不住地乱飞,手上也没停的帮乐文泽抹着泪,一手拍着他肩膀。
乐文泽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只听见脑子里有根筋断地干脆,突然就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有种憋了很久的感觉,眼又酸又涩一闭泪就流下来了。
泪流下来被李辞抹掉,肩膀又被拍了两下,突然觉得所有关节都被拍顺了,感觉身体慢慢暖和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 心疼
“好点了么?”李辞抹干了乐文泽的脸,没再摸到泪再流下来了问。
“好点了。”乐文泽擦着李辞的肚子点点头。
李辞身子一僵,把手塞到小腹上挡着点;突然想起之前问的他还没回答,拍他起来又问:“你灵力满着么?”
乐文泽愣了一下摸摸自己丹田的位置,“……空的。”
“那你去充灵力吧,我替你看着红姐,等我做饭时再叫你。”李辞把他拉起来,自己坐下。
乐文泽看了看红姐又看了看李辞,点了点头,盘在了李辞床上。
李辞见他闭上了眼,出门拿了本书重新坐回来看着。受这么多伤也没有发烧应该算是好事,但这么一直昏睡不醒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懂,只能这么一直看着等着。
拿着书也没怎么看进去,只是给视线找了个落脚点。
刚刚一山神在自己怀里哭了,还哭了老长时间,现在肚皮上面还湿着一大块,湿凉湿凉的,凉到了他心里。
他现在心疼……竟多于今天受到的惊吓。
红姐还在昏睡的深沉,可千万要好好的,别再来一场了,他可受不住。
天越来越长了,都快六点了天还大亮,李辞看了看表合上书决定去做饭,一个多小时一页也没翻。
“乐文泽。”李辞走近叫了他一声。
乐文泽猛地睁开了眼,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你要做饭了么?”
“嗯。”李辞点头。
乐文泽下床重新做回凳子上守着,“她没醒过么?”
李辞摇了摇头,“再等等吧,待会儿你给她喂点东西吃。”
“嗯。”乐文泽扭头盯着红姐。
李辞见他情绪还算稳定放心地出门做饭,有病人他也不知道该忌讳什么,就准备先煮白粥。
也许是他祈祷起了作用,乐文泽除了不动弹一直都还算正常,李辞做了一半的饭去给他倒了杯水,他手伸去接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但好歹不凉也不抖了,李辞也顾不上矫情,怎么样都好就是别再出事了,他就是一普通人没那么大的承受力。
“吃饭了,你要在里面吃还是……?”李辞没急着端饭,先进屋问乐文泽。
“在这儿吧,我顺便给红姐也喂一下。”乐文泽说着就要起身。
“行,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李辞摆了摆手出门,帮乐文泽搬了个高凳子,把饭和菜放上去,又取了个勺子方便他喂红姐,“饭还有点热,你可以先吃待会儿再喂,我在外面吃,有事儿叫我。”
凳子盛不下那么多碗盘,李辞也没非挤着凑热闹,自己盛了饭菜坐在客厅吃。
乐文泽听完李辞的话,点了点头开始扒饭吃。
李辞在外面也没吃很快,吃完估计乐文泽吃的喂得差不多了才进去,看了看饭菜,还行,比中午吃的要多。
乐文泽见李辞进来,停下喂饭,“你不用管了,待会儿我洗。”
“我来就……”李辞说。
“我来,换换脑子也行。”乐文泽摇了摇头打断他,“刚吓着你了吧。”
“……还好。”李辞没再坚持,委婉地回他。
李辞看着乐文泽继续喂饭,每次也就能喂进去一点,喂了擦擦了又喂,一直到这碗饭下去了一多半才停下拿着碗出门。
李辞接替乐文泽坐在凳子上看着红姐,好让他放心。
乐文泽进了厨房卷起袖子开工,自红姐带着一身伤出现,他就有点不受控制,刚刚太失态了,现在想起来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哭出来时总觉得是……憋了很久,那些恐惧和难受像是本来就藏在什么地方,若说是刚刚生出来的,却只是微弱的一部分,只是不小心把那些藏起来的都给翻了出来。
又跟失忆有点关联么……
乐文泽想到这儿就控制不住的戛然而止,大脑一片空白没法继续再想下去,身体惯性般洗着碗。
“乐文泽。”李辞猛地看见红姐抖了抖,紧接着眼皮颤了颤泪顺着脸就流下来了,他也没敢坐着就喊,怕吓到不知道醒没醒的红姐,跑到对面床上头伸过窗户喊。
“怎么了?”乐文泽手一顿放下碗,边问边往屋里跑。
“我也不知道,她先是抖了抖,不知怎么就哭了。”李辞又回到床边,“会不会是疼的。”
“不知道。”乐文泽摇了摇头。
“要不你在这儿看着吧,我去洗碗。”李辞把位置让给乐文泽。
“别,”乐文泽一把抓着李辞胳膊,回头看着他,“待会儿再洗,陪着我。”
李辞看着他纠结了几秒点头,“我不走,你……放手。”
乐文泽见他点头便继续盯着红姐,手还是抓着。
李辞不知他是真没听见还是不想听见,刚叹出去了半口气……
“子忱……”红姐嘴里还喊着,手还在空气中一通乱抓。
李辞被吓了一跳,剩下的半口气噎在喉咙里进不去出不来,猛咳了几声。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愣,都没放应过来去按住红姐那只还受着伤的胳膊,就见她猛地睁开了眼,满眼都是血丝。
乐文泽先反应过来放开李辞的手,按住红姐的胳膊塞回被子里。
红姐先是愣了愣,转头看了看乐文泽,有看了看李辞,张了张嘴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李辞?”
“嗯,你要喝水吗?”李辞点了点头。
“谢谢。”红姐道了谢又去看乐文泽,声音很虚弱,“吓到你了吧?”
“你没事了吧?”乐文泽点了点头,声音有点抖。
“没事儿,你太高了,看着费劲,坐下吧。”红姐示意了示意椅子。
李辞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乐文泽就要出门,怕打扰他们说话。
“不用,就坐这儿吧,他既然信你就不是外人,更何况这是你的地方。”红姐说,“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李辞连忙摇头。
乐文泽腾出一只手,伸手把李辞拉回凳子上,李辞也没再拒绝。
乐文泽先喂了红姐半杯水才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有外人上山吗?”红姐不答反问。
“有。”乐文泽点头。
“你最近注意点,保持灵力要时刻满着,其他的等我缓缓再说。”红姐闭上眼说:“我有点累了,今天恐怕是没法动弹了,占着这个床先睡会儿,麻烦你们了,不用担心。”
乐文泽皱了皱眉没再问。
李辞旁边听得晕晕乎乎,除了知道红姐可能没事了,什么信息也没听到,倒是……
他轻声问:“你灵力满了吗?”
“没有,”乐文泽摇了摇头,“我去修炼,你今天的教案还没写吧?”
李辞有点受宠若惊,都这时候了还记着他这点,“那我去写教案。”
“嗯。”乐文泽也起身盘在了对面床上。
李辞给他们关了灯拉上门,去客厅写教案。
起码人……妖没事,稍安心了点,书也能看下去了,教案也写得很上手。
“不早了,你要睡么?”乐文泽打开门叫李辞。
李辞才注意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合上书,“睡,我先洗一下,你要洗么?”
乐文泽点点头出了门,跟着李辞洗漱完。
李辞进了屋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个女性……这怎么换衣服,哪怕睡着也不好吧,好像还是两个人一张床……
乐文泽倒是没让李辞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