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着不走-牛山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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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泽手摸上……不是,贴上李辞额头……出奇的温暖,感觉满身的乏力就在乐文泽抽离了他的手那刻就都散了去。
李辞舒服的头下意识随着他的手往前挪,悄悄地咽了口水又克制了下去,丫的……矜持!
“还好吗?”乐文泽纳闷,应该是好了啊,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僵硬。
“没事,”李辞直起了身子,吸吸鼻子也不塞了,又念叨一遍,“没事了。”
好么!现在怎么进来的不是重点了,先扔一边。什么时候摸摸额头能提神醒脑还带治病的?
“噢,需要帮忙不?”乐文泽看了看四周。
“……你先出去。”李辞说。
乐文泽手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搓了搓,这是要赶他走么。
“我要换衣服。”李辞见他这样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
乐文泽顿了顿:“噢。”连忙起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李辞才松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大白天活见鬼了么?鬼能大白天出来晃悠么?李辞晃了晃脑袋,一点都不晕了;又揉了揉鼻子,半点都不塞了。鬼肯定不会治病,从来没听过鬼有这功能……不是鬼就好。
李辞下边儿被这一折腾也睡着,换好了衣服刚打开门就差点撞上背对且贴着门站着的乐文泽,吓得李辞蹭的后退一步,感情这还职业吓人?不是鬼胜似鬼!
乐文泽见李辞开门,抬腿就要进去。
李辞撑住门不让他进,“别急,先把话说清楚,帅哥你,是妖,怪,神,还是……鬼?”李辞算是长记性了,要是不问的直白,估计是别想知道答案了。
☆、画像
乐文泽撤回腿,想了想说:“神,山神。”
“……为什么停顿?”李辞盯着他,一脸不相信,这还要思考?都这份儿上了,难道还抱着自己没被发现的妄想?
“之前没人问过,他们都这么说,但我也不怎么清楚。”乐文泽解释。
“你自己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鬼。
“嗯,我之前的记忆出了点问题。”乐文泽有些丧气。
“……你有什么证据?”李辞仍是半信半疑,自己一身轻,是真没什么可图谋的,额……也不能这么说,李辞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信的,不过要是对上乐文泽,自己脑子已经从他出现沸腾到现在,不知谋杀了自己多少脑细胞也真是想不出有什么可图的。
也不是他阴谋论,这世道是真不能乱信人。
他上大学的地方是个一线城市,那真是三教九流的集中地,各种骗术层出不穷,各种骗子胆大包天。
李辞最他娘的鄙视就是北站一大妈。
第一次来学校,拖着死沉的行李箱,背着一塞得硬实的大号旅行包出站,刚挂了来接站的学长的电话,就凑上来一大妈拉着他胳膊,说得可怜兮兮:“小帅哥,帮个忙好吧,阿姨来这儿同学聚会,钱包被偷了,回去的车票钱还差点,就一点儿,你借给阿姨点好不,把手机号留下,阿姨给你充话费好不。”
李辞当时急着找接站的学长,也没做他想,就留了手机号,把身上的三十多零钱给了那大妈。
李辞等回了宿舍才反应过来。当时有瞄过一眼,那大妈手机里全是世界各地的号码,但没有一个有备注。卧槽!这是套路啊!
丫真是脑残附身。
第二次回学校,正是李辞最后一次回家出柜被撵出家门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爸妈摔东西破口大骂。好么!同样的地点,那大妈凑上去,刚开了个头,李辞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我说大妈,你就算不换个说辞,好歹换个人行不,这都第二次了,是你傻还是我长得一脸傻样!这就算是你职业,有点专业性行不!”
这也算是李辞第一次对长辈不敬,不带一点儿惭愧的。丫不止残害社会,还愧对整个世界对中国大妈的膜拜。
那大妈瞪了李辞一眼,看了看周围也没敢再多待就遁了。
“山神的证据吗?三月三会有村民的祈祷传到我身上,时间也快了,到时候我可以证明。”乐文泽说完看着李辞等着他开门。
李辞盯着他也纠结,其实也没纠结那么几下就跑了题。丫长得简直引人犯罪,祸国殃民说的就是他!男版的苏妲己、褒姒,现实版的潘安、卫玠。
罪过罪过。
李辞心里打着鼓不自觉地放了手。
回过神儿来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花了上亿年进化的脑子白长了,就这么信了么?信么?可是这脑子是真转不动,没有这类信息储备啊。何况信不信又能怎么着。
乐文泽自己推开了门侧身错过李辞走进去,“我们从哪开始?”
“我先洗漱,您……你……随便坐吧。”李辞叹了口气端着水盆出去打水,就这样吧,随便吧,无所谓了。
突然手上一重,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李辞好不容易撑住腰撤回身子,看了看溅出来的水打湿了的袖子裤腿,扭头问:“你干的?”
“……嗯,抱歉。”乐文泽有些无措,手在身上蹭了蹭,发现没地方放,凑到了李辞身边摸上了他衣服。
“你又干嘛?”李辞猛地后退了一步。
乐文泽手离开了李辞的衣服,同时带走了他身上的水。
李辞瞧了瞧干了的衣服是真没了脾气,叹了口气无力道:“下次提前吱个声,行不。”
“嗯,好。”乐文泽撤回手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站着。
“哪来的水?”李辞凑近盆瞧了瞧,问道。
“河里的。”乐文泽指了指窗外。
“噢。”
河里的水是从山上分了好几岔流下来的,村民喝的水都是去住得近的上游直接挑的。
李辞撇了他一眼,感慨一下自己强大的接受能力。“你头发也是湿的。”直起身把盆端了回去洗脸,算了,免费劳动力,赚的是自己。
乐文泽又摸摸自己的头发,早上露水打湿的,给弄干了。
李辞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把刷牙杯也递了过去,“水,谢谢。”
乐文泽给李辞添了水,眼睛微亮,可算帮上了忙。
李辞看了看杯子,感慨,真是神奇。
等李辞倒水回来,看见乐文泽,心里嘀咕,怎么跟个求夸奖的孩子似得。难道自己已经有了为人师表的气场?
“来点儿水,先把桌子窗户什么的擦了吧。”李辞把水盆和翻出来的一块抹布递给他。
乐文泽把盆装满水,问:“怎么擦?”
李辞抽了抽嘴角,还真是不食烟火,做了个示范给他,“会吧。”
乐文泽贴近桌子瞅了瞅说,“擦灰么,可是还有。”
“慢慢来多擦几遍,尽力就行,”李辞拿着抹布先去擦窗户,想了想,又扭头说:“……你其实坐着就好。”
“只要没灰尘就行吗?”
“……嗯。”李辞点头。
“那我来吧。”乐文泽对着空气招了招手,从墙角开始,灰尘活了似得自己卷巴着就向门外褪去,然后是桌子,凳子,窗户。
最后一尘不染。
“……”李辞转过身子把扭着的脖子摆正了,愣了愣把抹布放下,难道宫崎骏动漫里,灰尘是精灵是真的?“谢了,就剩整理衣服了,我自己来就好。”
李辞收拾完还没到中午但已经饿了,哦,对了,没吃早饭,还有客……人,忒没礼貌了,也没给倒个水喝……也不能全怪自己,这一大早受这么大刺激,这会儿能想起来就不错了。
“早午饭,你吃不?”要礼貌,先不管他是谁,吃不吃人吃的东西都得问,嗯……礼貌!李辞提醒自己。
“吃不吃都可以。”乐文泽期待的看着李辞,唾液腺异常活跃。
“噢。”李辞纠结,这模棱两可话是吃还是不吃,崩溃,真没有伺候山神的经验。
“吃,我不挑。”乐文泽觉得就之前自己的表现,说啥都不靠谱,也不知道怎么说对,矜持先扔了吧。总之,就是想吃。
“行,等会儿。”嗯,这回答可算痛快了一次!
李辞出门烧水。
乐文泽也不懂,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又是一阵忙来忙去,突然感觉有人侵入屏障,皱了皱眉急忙赶回山上。
李辞烧开水,先给乐文泽倒杯水,拿着水出来就发现里里外外找不着人。
“乐文泽?乐文泽!”
没有回答。
李辞跑进屋侧应着桌子,对着光明仔细看了看,明显不是擦能擦出来,才放心把杯子放桌子上,丫差点以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不管了,爱咋咋地吧,火大!
乐文泽仓促地赶回山上。
一只燕子飞过来,在乐文泽上空又掉了个弯原路飞过去。
乐文泽在后面紧跟上去。
燕子最后停在一棵树杈上。
树下的灌木丛里卧着俩人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发现一只燕子停在头上的树杈,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往裤腰上的枪摸去。
乐文泽闪到他们身后,一人一手刀给撂了:“灰杞,让皮球来我山洞。”
乐文泽一手拎着一人回了山洞,把他们身上的抢缴了扔一边。
皮球操着自己的小短腿踩着连成一片的树,从窝里跳了过来。
“看着他们,醒了就打晕,等我回来,”乐文泽还没等皮球在刚洞口站稳,起身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
李辞做完饭给盛了饭,多余的就剩在了锅里。
刚吃了两口,一阵风吹过,门开了,再看,乐文泽就不知从哪跑进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前。
“我的呢?”乐文泽眼巴巴的看着饭菜。
“……”李辞心想,丫我能拒绝吗!
最后李辞还是认了怂,盛了饭菜拿过来,“你的。”
乐文泽没立刻开吃,观察李辞的右手,然后有模有样的拿筷子。样子是做足了,可这夹菜不是就样子做好了就行了。
乐文泽瞅了瞅掉桌子的白菜叶子,心虚地要拿筷子再去夹。
李辞抽了抽嘴角,拿筷子挡上:“算了,吃盘子里的,”顺便把盘子挪近了挨着乐文泽的碗,又补充一句:“你慢慢练。”
乐文泽窘迫了一下:“哦。”
乐文泽练的很认真,学的也很快,样子也很帅。起码李辞觉得很下饭,看着他比大白菜要下饭,但他没敢一直盯着瞧。
李辞吃完饭去洗碗,乐文泽在边儿上看着,等李辞洗到一半,便凑过来过来帮忙,李辞推让不过,看着他洗,忽略掉心里的忐忑,这情景竟然恍恍惚惚中有过日子的感觉。
等活都干完,俩人相对无言。
俩人面对面对着眼儿也不是回事儿,可没了网络,李辞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乐文泽看起来倒没什么,坐的规规矩矩安安静静。
“你没事儿做吗?”李辞问,又觉得这么问有点赶人走的意思,想想又补充道:“额……没啥意思,就是问的意思,哎,就……字面意思。”
“哦,暂时没有。”乐文泽倒是没想多。
“那你平时没事儿时都做些什么?嗯……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
“没什么的,大多时候就是雕些小东西,雕会儿睡会儿,醒了又继续雕。或者解答些小妖们的修炼问题。”乐文泽想了想说。
“……还有……妖?”李辞觉得这下午自己净结巴了,平时怎么没发现自己嘴这么笨。这诡异的气氛。
“嗯,一些小妖,松鼠、燕子、狐狸什么的,不伤人。他们修炼也不专心,老爱到处玩儿,不成气候。”乐文泽点点头。
“好吧。”李辞左思右想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奈何自己娱乐细胞实在是萎缩得严重。
这仿佛是回到了大学以前没网的时代,没了网能玩什么?
高中……没空玩儿。
玩儿的最花的也就是小学初中在家里上学那阵子了,真的是什么都能玩儿出花来。
不过他很少回想那段日子。想到这段日子,总免不了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其实大概已经没家了吧。心里总是不舒服。
那时候村里刚建起第一个网吧,通上了网线,网游刚刚传过来,青少年网吧猝死的新闻正是扎堆。
好像一夜之间,他们与大人的战争就开始了,好像一周不翻墙去次网吧就跟时代脱了节没脸混了似得。大人们又觉得好似不绝了他们去网吧的心思,下一秒就只能接回来他们的尸体。
除此之外,他玩儿的最花的要数棋了,各种棋各种玩儿法。他出不去门儿时就蹲门口看一群大爷们下棋,偶尔给端个茶倒个水,偶尔碰上有大爷闲着也会给指点几招,不过要对付学校那几只完全野生的足够用了。
那些传统的象棋,军棋,围棋是没法下的,只能玩儿些简单的。
“你会玩儿三乘三吗,不会的话我教你。”李辞感慨一下,真是返璞归真,就当提前适应一下做小学老师的感觉。
“好。”乐文泽点头。
李辞找了个有石头坐的树荫,乐文泽跟过来就直接盘了腿坐地上。
李辞抽了抽嘴角,低头在俩人中间画了个三乘三的方格,揪了四片草叶子,又揪了四片树叶各放俩人边儿上的方格角上。
“叶子作棋子,每次只能走一格,只能顺着线走,谁先……额……”李辞说到这儿顿了下,叹了口气摔了树枝,“算了,不玩儿这个了。”
“怎么了?”乐文泽正琢磨着,疑惑,这变得有点快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我忘了怎么论输赢了,是吃完对方子算赢?还是走到对方的位置算赢?”李辞窘迫的说,这三乘三只是孩子们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雕虫小技,但仔细想想也就能想起来自己总赢,其他的倒真是模糊不清。
原来这些事儿真的挺久远的了。真想跳进旁边灌木丛里把自己藏起来。感情不是返璞归真,是未老先衰。
“噢。”乐文泽也没怎么在意,拾起树枝把方格摊平了,在上面涂涂画画。
李辞正一个劲儿的懊悔,见他时不时的抬头看自己,才察觉,哦,画的是他。仔细看,脸型很像,眉毛也很像,都很像,就是……这发型,翘起来的一撮毛是什么玩意?
李辞摸了摸头……还真是有一撮张扬的耀武扬威朝天翘着。
李辞的头发很软,一晚上能把头发睡得定了型,比发胶都管用。他一般是早上都会洗个头,也就今天这情况给忘了,想想顶着这撮毛顶了快一天,也是真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