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着不走-牛山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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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伞晾在客厅,甩了甩身上的衣服连忙进屋。
乐文泽把书放在了客厅桌子上,坐回椅子上,突然笑了。
感觉一瞬间就清醒了,那人是谁都不重要,发生过什么也不重要,现在的他只想要李辞,只能是李辞才行。
有李辞在他就安心,李辞走的那两年,思念流进血液钻入骨髓的感觉不是假的,这股思念既拉扯着他又支撑着他。
他是爱李辞的,不仅仅是喜欢,这是爱,且是属于李辞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他已经决定忘记的人。
“你笑什么?”李辞调着衣领出门,见乐文泽咧着的嘴,愣了一下,貌似好久没见他笑了。
“想通了一件事。”乐文泽仰头看着李辞笑着说。
“红姐的事么?”李辞问。
“不是,”乐文泽笑着摇了摇头,“关于你的,不过要慢慢来,我先不告诉你。”
李辞看了他一眼,莫名地想起了上次乐文泽说喜欢他的时候,聪明的决定不追着问了,“我去做饭。”
“我帮你。”乐文泽起身跟上。
李辞进厨房发现有点暗,拉了下开关,灯却没亮,又拉了两下,还是没亮,“你去看看屋里的灯会亮么?”
他蹲下先把火拢了起来。
“屋里的也不亮,”乐文泽喊。
“两个都不亮?”李辞问。
“嗯。”乐文泽回到厨房应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打闪把哪根电线弄坏了,”李辞看了看天说,“我去找根蜡烛。”
“哦,”乐文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侧身让过李辞,卷起袖子准备洗菜。
“来了,”李辞拿着蜡烛缩着脖子跳进厨房。
乐文泽伸手把李辞身上的雨水取走,让李辞进了里面点蜡烛,光不怎么亮,“那你今晚还要看书么?灯这么暗。”
“不看,”李辞摸了摸头,“头上也有水。”
乐文泽笑了笑又伸手取走了李辞头上的水。
☆、第二十六章 一个被窝
晚上,天黑的要命,唯一会发亮的是天上偶尔打的闪电,什么事都做不了。
李辞和乐文泽各自围在自己床上无聊着。
李辞正看着窗外,突然感觉被子被拽了两下,猛地捞起被子回头,露出了已经半只腿搭在床上的乐文泽。
“你……干嘛?”李辞盯着他问。
“……”乐文泽跟李辞对视了一眼,把另一只腿也抬了上来,“外面比房顶好看。”
“……”李辞比较了一下,这是实话没错,算了,看他这两天可怜,回过头没再说什么。
乐文泽掀开被子一角,钻进了李辞的被窝。
哪怕俩人都坐着,那也是俩大男人,个子都不低意味着腿都短不到哪去,窗户就那么点儿,几乎是贴着腿坐的,一动就免不了挨着这儿了碰到那儿了。
次数多了,李辞在床上僵着一动不敢动。
要知道,他是一个正常的长时间单身的正值青壮年的男人,旁边有个火热的发热源刺激,实在很难控制得了……
火辣辣的烫……
乐文泽脑子里还想着下午的事,倒没注意李辞的不对劲,无意识得一个劲儿往李辞身边挤。
那些人的目的不重要,他一定会替红姐报仇。
那个人……一定不重要,重要的是李辞!
那……两年后什么都结束了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结束了?又为什么是两年后?
两年后会发生什么?
靠!
“别再挤了,没地方了。”李辞有点心累,偷偷把床头的枕头从被子下塞进俩人中间,丫的,好心人果然没那么好当。
“啊?……哦,”乐文泽回过神,看了看只剩了个窗户边的李辞,摸了摸腿边的枕头捞进怀里,拉李辞挨着他。
“……”
还不如刚才,能还他枕头不……
“你怎么这么烫?”乐文泽把手从被子里掏出来,摸了摸李辞额头,“生病了么?”
“……没,”李辞又往旁边躲了躲,撇开眼躲开乐文泽焦急的目光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热的。”
“热的么?”乐文泽狐疑的趁着闪电看了眼李辞的脸,脸色红润,确实不像之前那两次生病才放了心。
李辞被猛地一道亮光和乐文泽的视线同时打到,心里发虚得很,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红得跟猴屁股似得。
也亏得闪电太亮,把人脸都应的白了些,不然脸色就不是红润了,乐文泽该问他身体里是不是着火了。
不过,貌似还真是着火了……
乐文泽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凉气顺着李辞脖子灌进被子里。
李辞一激灵才浇灭了点火,搓了搓脸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我知道了我为什么失忆,”乐文泽看着外面说。
“嗯?”李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确定他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忆了,”乐文泽转头看着李辞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李辞有点疑惑,这难道不该是件开心的事么?为什么表情这么难以言喻……
“我把我的记忆转移了,”乐文泽说。
“为什么?”李辞更疑惑了。
“红姐说是因为一个人,”乐文泽转头看向窗外。
“……然后呢?”李辞等了一会儿硬是不见下文,谁?为什么?
“然后就不知道了,”乐文泽摇摇头说:“只有等我恢复记忆才知道。”
“哦,”李辞又觉得不对劲,“你不是去看红姐怎么回事么?怎么……?”
“嗯,”乐文泽解释,“那个人在抓红姐和子忱的那群人里。”
“……”这都怎么扯一块儿的?李辞觉得头有点晕,不知道是被乐文泽绕的还是热的,把胳膊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你要恢复记忆了么?”
恢复记忆么?
乐文泽皱了皱眉,自从他认识李辞已经太久没惦记起这件事了,注意力一直钩在李辞身上取不下,挪不开。
现在突然想起‘恢复记忆’已经没那么大的阻塞感了,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失忆的原因,还是因为有李辞在。
不过这样也好,他该得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要恢复记忆么?
“……还有两年就什么都结束了……”这是他目前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两年后会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么,会影响他和李辞吗?
不行!
绝对不行!
两年不够,他等了李辞两年,就只有两年的时间相处吗?
不行,李辞都还没答应他……
李辞见乐文泽不回答,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按着床往旁边微微挪了些。
还没等撑着的手收回来,被乐文泽一捞直接栽进了他怀里……
幸好乐文泽刚刚先把枕头捞进了怀里,李辞僵硬着且还庆幸着,乐文泽却一把抽出了枕头扔出了被子,猛地把李辞拉近了……
这一瞬间,李辞感觉外面的雷直接轰进了他脑子里,外面的雨都随着僵硬的空气停了一瞬。
直接把他劈到灰飞烟灭多好……
乐文泽也是一僵,忘了刚刚想要说什么,下意识撤下了一只搭在李辞肩上的一只手去摸戳在他肚子上的东西……
李辞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挡住乐文泽的手,撑着床向后撤离到安全距离靠在墙上。
他这算无意中调戏了把山神么……
靠!关键是他一点都不想。
“那个……我……”李辞张了口正在踌躇着要说什么……心里一遍一遍的爆粗口。
太尴尬了,靠,要不是外面下着雨,他都想破门而出……
“我能帮你么?”乐文泽也反应过来了,打量着李辞的腰下腿上那块儿地方,喉咙有些发紧。
……
什么叫能帮我么?!
李辞差点没被噎在喉咙那口气噎死,一把拉过掉在旁边的被子遮住腰以下的部分,僵硬道:“不用。”
“那要我给你留个地方么?”乐文泽抬头平视着李辞问。
“……”李辞抬手撑住想往被子里钻的头,“你就不能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现么?”
“嗯,”乐文泽感觉喉咙紧的不怎么听使唤,用鼻音应了一声。
没人再说话,一阵沉默……
乐文泽终于想起来刚刚想要说的,清了清喉咙喉咙说:“我刚是想说,我决定了,我要恢复记忆……我会一直在。”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不过恢复记忆和他一直会在有什么关系,李辞觉得自己脑子进水进多了,生锈了转不动,想不通……
不过,就算没生锈,他估计也难想通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
但他却很奇妙的从这句话里拿到了安心的感觉……
一直在么?
乐文泽一直不见李辞动静,从被子下戳了戳李辞的膝盖。
“……这两句话有什么关系?”李辞一激灵贴墙贴得更紧了,从脑部活动中猛地跳了出来问。
“有,”乐文泽点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手直接搭在了李辞腿上也没收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不管我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以后,我都会一直在。”
李辞没敢让乐文泽的手多停留,把他的手按回床板上。
乐文泽接下来的话和他皮肤的温度却让李辞一个愣神,硬是忘了把手收回来,直到感觉他的手有了想往乐文泽胳膊上爬的欲望,才连忙缩了回来,带着腿往回缩了缩。
然而不管往哪缩,乐文泽就在被子的那头,被子稍微一动温度就从那头窜到了这头。
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辞搜索自己脑子里有没有金刚经,清心咒什么的。
最后发现,都什么鬼,见都没见过!
“该睡了吧?”李辞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开始赶人,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乐文泽盯了会儿李辞,没再纠缠点了点头下床,心里默默贺喜……
没有反驳!
这次李辞没有反驳!
还是有点进步的,不是么?
时间还早,两人各自躺在床上谁都没睡着,看似安静内心却又无比翻腾。
李辞把靠着窗户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他现在尤其需要外面寒气的冲击。
甚至有想要冲去外面洗个自动凉水淋浴。
但他现在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乐文泽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也怕自己不受控制……
冷静,要冷静……
乐文泽盯着天花板眼睛锃亮,搭在床板上的手兴奋得都有些抖。
不只是因为李辞这次没有反驳。
他刚反应过来,李辞是对他有反应吧!
最起码,李辞对他是有感觉的吧。
他歪了歪头看着李辞,感觉今天压在身上压了他一天的什么东西不见了,轻松地好像没风都飞起来。
要是飞到李辞床上就更好了。
天已经不早了,雨还在下,雨滴落地上的声音清脆。
李辞已经冷静下来了,但还没睡着,尴尬的感觉挥之不去,盯着窗外看的眼睛都发酸。
今儿这叫什么事!
幸好明天没课。
看这天,估计明天的跑步也省了。
☆、第二十七章 恢复记忆
天已经不下了,地上的积水还很深,看起来刚停不久,李辞透过窗户看,天还是很阴重,看起来只要再来阵风把云吹撞了,就又是一阵暴雨。
晚上虽然有点失眠,但也不至于一晚上没睡,这时候醒正好跟得上早午饭,乐文泽已经起床不在屋里了。
李辞穿好衣服拉开门。
“饭在厨房刚做好,要吃么?”乐文泽靠在椅子上,转了两下笔问。
“……等会儿,我先洗漱。”李辞猝不及防,吓得拉门的手一缩,“画画么?你会转笔了?”
“嗯,转的还不错吧?”乐文泽抬起手又转了两下。
“不错。”李辞笑了笑去洗漱。
乐文泽见李辞已经开始擦头发,去厨房盛了饭,“来吃了。”
“来了,”李辞擦着头发进屋,见桌子上放着两碗饭,“你也没吃么?”
“嗯,等你。”乐文泽摆好筷子坐下。
“……”李辞的手一顿,又快速擦了两下把毛巾搭好,照着镜子梳好头发坐下,“吃吧。”
吃完饭,两人又像是回到了之前平静的日子里,李辞趴在桌子上写教案,乐文泽靠在门外或门框的椅子上画画,偶尔还会放些歌。
李辞手机里所有的流量貌似只有两件事做,在去隔壁村赶集时,下歌和给家里汇钱,手机里的歌攒的越来越多,放半天都能不带重样的。
一切一如往常,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是说要恢复记忆么?”李辞问,怎么一直不见动静?
“不急,等你去开学了我再去,”乐文泽把椅子从门外搬进来靠着门框上,好能看着李辞说。
“嗯?去哪?”李辞疑惑。
“找红姐,”乐文泽放下笔解释,“记忆转移需要借阴阳交替之力,也就是太阳下山的时候,把记忆转移到石头里封存起来,我的记忆石在红姐那儿。”
“为什么是石头?什么石头都行么?”李辞扭头看着乐文泽好奇地问。
“什么石头都行,”乐文泽看着李辞点头,又想了想说:“……山上好找,多,且好保存。”
“哦,”李辞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扭头继续写教案。
中午两点多,李辞才感觉肚子瘪下去,里面的东西消化的差不多了。
伸了个懒腰决定去做饭,再来一顿。
乐文泽画完了画,抱着手机跟着歌在哼哼,见李辞起身,哼着揣上手机跟着李辞进厨房帮忙。
自乐文泽学会做饭,他们一般都是一起做饭,一起洗碗,一切看心情,没再分工那么明确。
两人吃完饭在院子里洗着碗,雨滴就从天上砸进盆子里敲起一个个气泡,连忙一个人拿着碗,一个人端着盆钻进厨房。
厨房里地方小容不下两个人蹲着洗碗,乐文泽把手机塞给李辞,自己进行收尾工作,李辞也没出门,靠着门框跟乐文泽闲聊。
没来得及赶回来的燕子翅膀湿了,从李辞后脑勺扑闪着钻进窝里,李辞猛地回头看见了它那笨拙的蠢样,嘴角抽了抽,“你早上画的就这只么?”
“嗯。”乐文泽笑了笑。
“一点都没你画里西服王子的味道,”李辞撇了撇嘴,“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