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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赖着不走-牛山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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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忌你也知道,是山神,但他的时限比你多将近一百年。前些年他老婆出了点意外,他用自己的灵丹封住了他老婆的魂魄,但还要一颗灵丹才能给她重塑个身体,所以,就打上了你的主意。”
  “这么多山神,偏偏选上了我,他还说我幸运,背成这样,幸运到哪了?”乐文泽嘀咕。
  白泽笑了笑,“没谁能一直幸运下去,你已经很幸运了,比如我到的时候就挺巧的,再晚点,我可也救不了你。”
  “你救的我?”乐文泽看着白泽说,“……谢了。”
  “不客气,”白泽不在意得继续说,“我去看了那阵法,阵眼上有白色粉末,是他自己的灵体烧成的骨灰,他想用骨灰里的灵力打散阵法的灵力,但你的血激活了我在阵心留下的反噬,他骨灰里的灵力又反过来加强了阵法,吞噬了陈执?”
  “……他死了?”乐文泽问。
  “嗯,怎么?”白泽点了点头反问。
  “……没什么?”乐文泽在心里嘀咕了句,怪不得……如果他是陈执,可能他也会拼一把。
  “这样看的话,现在你觉得你运气好么?”白泽问。
  “挺好的。”乐文泽笑了笑。
  红姐一直跑到河边,才化出人形,往李辞那儿走去。
  李辞坐在屋檐下,一遍又一遍地翻着乐文泽的画册,屋檐下的灯昏暗,他也看不太清线条,也不知道乐文泽是怎么在这儿画画的。
  不过,即便看得到,估计他也没心思去扒着细节瞅。
  心里的烦躁感挥之不去。
  中午,乐文泽没回来,他去上课了,还没回来,他都回来吃过晚饭了,乐文泽还没回来,午饭都倒了,难道晚饭也要倒么……
  这世道,山神还得加班,还要加到这么晚……
  耳边是手机里的歌,越听越像是噪音,又好像什么都是噪音,除非是乐文泽的声音,或者是乐文泽的什么消息也行……
  李辞抬头看了看通着柜山的那条路,突然发现模模糊糊一个身影,猛地站起来,画册都差点掉,忙按住已经滑到大腿上的画册,合起来放到椅子上。
  再抬头,就已经隐隐约约看出个轮廓了。
  不是乐文泽……
  “红姐?”红姐走到了灯照得见的地方,李辞才看出来,毕竟就只见过一面。
  “嗯,乐文泽暂时来不了,怕你着急,我替他来看看你。”红姐点了点头,走到屋檐下自顾自地拉过椅子坐下,她打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
  “他怎么了?”李辞急忙问,“都解决了么?我现在能去找他么?”
  “放心吧,都解决了,他受了点伤,现在没事了,你先坐下,”红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李辞皱眉看了看柜山的方向,把画册拿起来,重新坐下,“怎么了?”
  话一说完就又站了起来,“先等下,我去把饭热一下,待会儿给他拿去。”
  红姐笑了笑,“好。”                        


  ☆、第四十四章 丈母娘问话

      李辞把饭热上出了厨房,“喝水么?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喝,”红姐忙摆了摆手,“别忙活了,我就跟你说两句话就走了,不耽误你找文泽。”
  “哦……怎么了?”李辞坐回椅子上,看着红姐等她开口。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文泽么?”红姐不知道想到了哪,突然问。
  “我不知道,”李辞被问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但还是很配合地问,“还有来历么?”
  “没什么大的来历,就是,本来是我给我儿子准备的名字。”红姐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像是在回想,边回想边呢喃道,“我前半生,乐文泽基本跟我爹似得,养着我这个不省心的姑娘。这后半生,就自从乐文泽失忆,虽说他一直叫我姐,但我基本上跟他妈也差不多,什么都得手把手地教。”
  红姐顿了顿,“是不是挺复杂的?”
  “还行,能理解,”李辞摇了摇头。
  红姐继续说,“你说,我总不能把一个什么都靠着我的人,整天您您您的叫,别扭,就想着他取了个名字,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我给我儿子备的名字最好听,就给他了,他失忆的原因你知道吧?”
  李辞对于红姐为什么偏要现在讲这些一头雾水,但还是没打断她,毕竟她刚丧夫,也许是这段时间变故太大,就是想找人说说发泄下呢?更何况她还带来了乐文泽的消息,于情于理都不该打断。
  他点了点头,继续等她下文。
  “我就想让他开心点,所以选了个‘乐’字做姓,”红姐收了懒散着的胳膊腿,坐直了继续说,“他呀,没什么追求,所以什么都不缺,我也就不需要你非得达到什么什么目标了,可活着么,终究还是开心点好,你能做到么?”
  听到这儿,李辞可算有点明白了,连着之前的话,这可不就是丈母娘训话么,就是这丈母娘看起来略年轻。
  他连忙点头,“这个不是问题,我身边也就有个他,哪会舍得让他不开心。”
  “以后呢,以后可说不准,”红姐看着李辞说。
  “以后什么?”李辞疑惑。
  “以后你身边要是出现别人呢,朋友,亲人什么的围绕多了,甚至还有人追你,怎么办?”红姐一动不动地盯着李辞问。
  亲人这俩字对李辞来说还是有点刺耳,更别说什么围绕多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李辞一愣,忙回过神做保证,“我……爱他……”
  磕磕绊绊的说完了这三个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都还没跟他说过,我只说过我喜欢他。今儿我都提心吊胆了一天了,他在的时候,水缸里的水总是满的,晚上我做饭时看着那半缸水盯了好一会儿,就在想这个问题……”
  李辞顿了顿觉得说起来有点矫情,但丈母娘问话再矫情也得继续说,“我离不开他,已经离不开他了。做饭没他择菜难受,吃饭不对着他的脸难受,看着半缸水会难受,看着并到一块儿的双人床也难受……说起来也都是小事,但也是天天都离不了的,没他在就是不行……所以,尽管放心!哪怕不为他为了我自己,我也得让他开开心心的待在我这儿。”
  李辞说得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但他实在不怎么擅长说这些,听着自己都感觉头皮发麻,说完使劲挠了挠头确定头皮没带着头发一起炸起来。
  “好好待他,”红姐笑着点了点头,觉得到这儿就差不多了,不再多说,“去看看锅,别给煮干了,我先走了,你认得路吧。”
  “认得,天也不早了……”李辞顿了顿,还是决定不用敬语了,看着就一同龄人,他说不出来您那个字,“你回去早点睡吧。”
  “晚安,帮我跟文泽也说一声,”红姐说完直接化出原型走了。
  李辞看着比他还大的狐狸吓了一跳,她要是刚刚这么出现,他估计就说得出那个您字了。
  李辞把饭盛好了,进屋翻出了手电筒
  好久没用了,打开看起来还挺亮,应该能坚持到山上没问题。
  他拎着饭沿着上次走的路往山上爬。
  这可比早上跑步累多了。
  李辞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气喘吁吁地走到往山洞去的那条窄道上。
  他好不容易拎着饭贴着峭壁刚走到了洞口,就趁着烛光看见安安静静躺在石床乐文泽。
  躁动了一天的心只这一瞬间就静了下来。
  他放轻了脚步,边走边想,乐文泽要是睡着了,他是叫还是不叫,饭从家到这儿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再凉点估计就不适合病号吃了。
  不过他单穿个里衣,平平整整的,也看不出来是哪受伤了。
  乐文泽倒是没让李辞纠结几秒,还没等李辞走到床边,就睁开了眼。
  李辞脚下一顿,“我吵醒你了么?”
  “没,”其实白泽也就刚走,乐文泽也顾不上伤口,转了转头看着李辞,“抱抱呗。”
  李辞也想抱他,加快了脚步把饭先放桌子上,又怕碰到乐文泽藏在衣服里的伤口,走过去先虚抱着乐文泽,“伤哪了?”
  “背,”乐文泽动了动胳膊,实实在在地把李辞勒在怀里。
  李辞听完把胳膊往上挪了挪,抱着乐文泽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胳膊和乐文泽脖子间,却自己使劲撑着身子以防压着乐文泽,“可别再有下次了,拼什么不好,非得拼命。”
  “没下次了,”乐文泽很享受这姿势,“我马上就是个自由人了!”
  “嗯,”李辞问完了,终于想起来他辛辛苦苦带上来的饭,松开乐文泽揉了揉他的头说,“松开吧,先吃饭,待会儿就凉透了。”
  “哦。”乐文泽松开手,胳膊垂了下来。
  李辞拿勺子从碗里舀了口粥,放在乐文泽嘴边。
  乐文泽看了眼勺子,突然觉得其实,做个病号也挺好,才张口吃下去。
  “伤着背怎么还躺着?压着不疼么?”李辞喂了乐文泽两口,才终于觉出哪点不对劲。
  “我醒来就这样了,一动就疼,我没法翻身,”乐文泽说,“垫子铺的挺厚,不怎么疼。”
  “等你喝完粥,我帮你翻吧,”李辞又舀了一口递过去。                        


  ☆、第四十五章  疼么

      李辞喂乐文泽喝完粥,把他身上的薄被掀了起来,“我帮你翻身啊,疼了吭声。”
  他跪在床边左右比划了比划,终于弯下腰捞起了乐文泽的左胳膊,一只手撑着床里,慢慢地把乐文泽翻起来。
  “嘶……”乐文泽疼地咧着嘴,催促道,“长痛不如短痛,快点。”
  “哦,”李辞答应着猛地把乐文泽往里一拨,在乐文泽临倒在床上又把手隔在他胸和床之间,帮他缓冲了一下。
  乐文泽转了一百八十度翻进了床里边,调整调整头对着李辞。
  “怎么样?还疼么?”李辞帮他把胳膊摆在身子两边摆好。
  “还好……”乐文泽看着李辞动作,“我就肩上有伤,不是残废。”
  “这还不行?你还想哪有伤?能不动就别动了,”李辞把翻皱的褥子弄好,脱了鞋上床,“我看看你伤?”
  “好,”乐文泽把手微微挪了挪张开,“你脱吧。”
  “不脱,我就拉开你衣领看看就行,”李辞笑了,拿过手电筒,把乐文泽衣领拉开点,照着看了看。
  顿时有点心疼,从上划到下那么长一道伤口,上面快连上他右胳膊,下面快连上他屁股了,结着痂看起来更是狰狞的渗人,这得流多少血才能结痂,“你这伤要是在正面都能s索隆了。”
  “s索隆是什么?”乐文泽问。
  “s就是模仿的意思,索隆不是什么,是动漫里的一个人,一个剑客。”李辞关了手电筒,把乐文泽衣领重新弄好。
  “哦,帅么?”乐文泽问。
  李辞笑了,“特别帅!”
  李辞捞起被子问乐文泽,“你热么?”
  “不热,”乐文泽说。
  “也是,这山里比下边凉快多了,”李辞帮乐文泽盖上被子,“会不会有蚊子?”
  “山上有,但我洞里没有。”乐文泽把自己手伸了出来,拉住李辞的手蹭着他手指。
  “怎么了?”李辞看了眼乐文泽的手问。
  “没事儿,就无聊,”乐文泽说。
  “正好现在不早了,睡吧,”李辞感觉乐文泽手有点凉,用两只手搓着乐文泽的手,搓热了把他手放回被子里,起身。
  乐文泽看见李辞坐在床边穿鞋,急道,“你去哪?”
  “我就去外面看看,我还是第一次晚上上山,来的时候只顾着看路了,都没好好看。”李辞看着乐文泽笑了笑说,“放心吧,今晚我不走了,在这儿陪你。”
  “哦,那你明天怎么办?”乐文泽问。
  “你都不记日子么,明天星期六,不上课,”李辞说。
  “那你明天也别走呗,”乐文泽期待地看着李辞。
  “我不回去,我们吃什么?”李辞隔着被子拍了拍乐文泽胳膊,“放心吧,我明天也就拿点吃的东西就过来陪你。”
  “让皮球去,”乐文泽说。
  “也行,不过前提是得碰见他,我不知道他在哪,你又动不了,怎么让他去?”李辞笑了笑点头,“我就在洞口看两眼就回来,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好,”乐文泽说完就闭上了眼,他确实累了。
  李辞拿着手电筒走到洞口,对着下面照了照,今儿是新月,外面一片漆黑,猛地照过来一束光,看起来反而更恐怖了,有种恐怖片里面凄凄惨惨的感觉。
  来的时候,脑子里就装了个乐文泽,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辞把灯关了搓了搓胳膊,又看了两眼。
  嗯,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安静的感觉。
  还有一两只萤火虫。
  李辞看了几分钟就回去了,估摸着乐文泽还没睡着,问,“你有没有能当睡衣的衣服。”
  “我这样的行么?”乐文泽把眼眯开一条缝。
  “行,”李辞点头。
  “床后面的箱子里面有,你找找,”乐文泽说。
  李辞摸到床后面,开开箱子,翻出来一件里衣换上了,“要关灯么?”
  “灯?”乐文泽已经有点迷糊了,脑子叫嚣要睡了,不想动弹!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额……蜡烛,要吹蜡烛么?”李辞规范了下用词。
  “不用……睡吧。”乐文泽声音越来越低,已经有点像自己嘟囔了。
  李辞不再说话,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乐文泽用仅剩的那么一丢丢意识拉住李辞的手,睡了过去。
  李辞侧过身子对着乐文泽,紧了紧拉着乐文泽的手,也闭眼睡了过去。
  他也累了,担心了一天,还大晚上赶路上山,也是挺折腾的。
  早上李辞没有定铃,直接睡过了早饭时间。
  李辞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搭在乐文泽身上才松了口气,睡着前他就一直警告自己腿,要规矩点。
  结果看来,他腿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就是这手感觉有点麻……
  李辞用另一只手按着乐文泽的胳膊,把手抽了出来看了看。
  攥得还挺紧,还能看见乐文泽用手指勒出来的道道,血液流通不顺畅,能不麻么……
  李辞甩了甩手起身。
  从李辞把手抽出来,乐文泽就有点意识了,几经挣扎,终于在李辞坐起来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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