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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川上酩月-第17部分

小说: 川上酩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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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意闭目,随即对着易楚文露出一个极温柔动人的笑容。如三月春花开尽最盛的片刻,即将望见衰败。
  林初意听见自己对着眼前的人说着亲爱,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于是笑容越发妩媚起来。
  易楚文不明就里,只道是易家线人跟来了,便也略有些僵硬地回应她。
  两人就如此说说笑笑地走远了。
  易楚文忽然觉得林初意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就像……隐隐哭腔。一低头,竟见她姣好的容颜满是泪痕。
  林初意胡乱地把泪一擦,强笑着对他说:“看你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这样很丑么?嫌丑也不许当着我的面说。”
  易楚文向来不擅长安慰人,简直无措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看林初意的情绪还算稳定,还在和他说笑,便也略略放心下来,只他确实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沉默着不作答。
  “你一个人回饮水阁,要是他们问起,就说我有临时有些事要办。”泪珠还挂在她长长的眼睫上,她故作轻松语气。
  “……好。”易楚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觉得此时让她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易楚文目送林初意远去,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承认了林初意是和他地位对等的同伴。不是因为她那份情绪自制力,而是因为明明失态的是她,却感觉被安慰的人是自己。
  回到家中的林初意,在进门的瞬间一股安定的情绪卷席了她,但心中又瞬间压上沉沉的巨石,沉重地仿佛透不过气来。
  ——在家里,就不会遇见叶聆了罢。
  她没有料到叶聆会为了她只身回国,更没有料到的是,两人竟会如此巧合的偶遇。
  遇见叶聆的那一刻,她出乎意料的冷静,仿佛灵魂已经脱离这个躯体。冷冷地在上方俯视着自己的丑态,指挥着她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可是,真的正确吗?
  难道没有一丝不甘吗?
  ……
  如果真的没有,为何只转身的一瞬,有泪潸然落下。
  她这一生随遇而安,亦懒得去争图什么。
  不是认命,而是无谓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偏偏遇见了她,唯一一次地,想改变。
  只是偏偏……无法争命。
  远远地,有歌声从窗外传来。
  拖曳的唱腔婉转入耳,似一声声遗憾的叹息。
  “似梦非梦恰似水月镜花……”
  “长安不见常把相思念啊……”
  “为何我又偏偏遇上了他……”
  “枉自嗟叹呀……”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的歌引自《鱼玄机》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报复的决心
  等易楚文再次见到林初意的时候,她一如往常地在漫天流言蜚语中往易家跑,就好似那天发生的事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老太太说,她邀请了很多名流,在这周六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林初意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平静。
  “不可能。”易楚文断然拒绝,“我绝不会娶除了夏天以外的任何人。”
  “你现在是易家最尊贵的的太子爷,一旦闹出你和夏天的事,轻则身败名裂,重则被赶出易家,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林初意望着他,“想清楚了,不后悔?”
  “绝不。”易楚文淡淡的声音透出毋庸置疑的坚定。
  林初意点点头,不再答话。
  跟她料想的一样。易楚文是个孝顺的人,他之前虽然顾忌着家人的感受,没有公然出柜,也顺从了家人不许他见夏天的安排,但他到底是深爱着夏天的,不可能让夏天受这样的委屈。
  而且易楚文有资本骄傲,他天生就有经商之才,即便没有了易家这座靠山,仅凭他白手起家亦终有一日能站在众人头顶。
  只是他到底是出身大家族的少年,自幼被父母密不透风地护着,世事终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轻易。所以当他的父亲当众宣布他和林初意的订婚消息后,他也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受邀的夏天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伤痛。
  那天周五的晚上,他的父亲把他叫到书房,挥退了所有下人,他便知道了他父亲的意图。
  “经常往易家跑的那个丫头挺不错的,不如先定下来,等你们都大学毕业了再结婚“易父慢理斯条地折好报纸,金边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沉静睿智。
  “确实是该定下来了,”易楚文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我喜欢的人叫夏天,我这一辈子只会娶他一个人。”
  ”胡闹。”他的声音很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一时糊涂走了歪路,家里人可以谅解,只要你知错就改,你还是父亲的好儿子。”
  “我没错,”易楚文执拗地看着父亲,“所以也不打算改。”
  “孽障!”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厉声斥道,“易家的掌权权力和一个男人孰轻孰重你应该看得清楚。”
  “夏天重要。”易楚文毫不犹豫地回答。
  “爱情?那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而握在手里的权势才是实实在在的。”易父阴沉着一张脸,“阿文,你已经不小了,想法还这么幼稚,太叫人失望了。”
  易楚文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从小到大,我都乖乖地按着你们安排的路走,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满足你们的期望。可是这一次,我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否则我会遗憾一辈子。”
  “年轻人总是要吃点苦头才知道悔改。”易父用手指轻点桌面,反光的玻璃镜片透出一阵寒意,“夏家有个小子,前不久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砍了三刀,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这件事你知道吧?”
  易楚文心下微微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把话题转到这件事上,“知道,那个人是夏天的堂弟。”
  那时候夏天很伤心,常常都去医院看望这个堂弟。后来不知怎么夏天的父亲忽然知道了夏天和他在一起的事,气得拿了根手腕粗的木棍对夏天喝到:“孽障!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了你还要瞒多久?你要是不立刻跟那个小兔崽子一刀两断,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夏天跪在冰冷冷的地板上,当即红了一双眼,却犟得不肯落泪:“我喜欢他,我不会跟他分开的。”
  最终夏天的父亲还是没有打断他的腿,只是瞪圆了一双眼,把夏天赶出了家门:“你给我滚!滚出去以后都别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最后夏天哭着打电话给他,他在夏天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急忙问了地点然后急忙赶过去,一下子就看到夏天蜷缩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几道狰狞的淤痕,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那一刻易楚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他哭碎了,心疼地抱住夏天,拼命地安抚。他原本想的是,夏天就算被家里赶出来了,还有他呢,他会养着夏天,让夏天好好地读完大学。然而夏天自己找了一份兼职,再加上丰厚的奖学金,自己养活了自己。
  “夏家虽小,但出了事肯定会查是谁下的手。最终夏家查到了,却连吱都不敢吱一声。”易父低沉的话语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不妨猜一猜是什么人下的手。”
  易楚文茫然而困惑地摇了摇头,他那时候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更没有让人去查,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
  易父的眼神中划过一丝阴冷,“夏辰那老头子当然不敢吭声,因为是我派人下的手。”
  “什么?!”易楚文震惊地看着父亲,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只是给夏家一个小小的警告。夏家那老头也还算聪明,立马就把那小子赶出去了。”易父推了推眼镜,“如果你不够聪明,下一个轮到的,就是那小子了。”
  “你怎么敢?!”易楚文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我为什么不敢?”易父冷冷地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果你放弃了易家继承人的身份,对易家来说也不过是个弃子罢了,你有什么能力保护你喜欢的人?”
  沉默。
  宣布订婚那天,宴会最热闹的时候,两个主角却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三楼静悄悄的,迎着月光的露台上,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猛然灌了一口烈酒,火烧火燎地感觉卷席了整个腹腔,他再次举起酒瓶,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骂了一句脏话,狠狠地把酒瓶掼到墙角,“嘭”地一声,玻璃渣四处飞溅,零零散散地落在各处。
  “原来你在这里。”幽幽的声音伴随一声叹息,易楚文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林初意从黑暗中走来,一身精致裁剪的晚礼服在此刻看来分外碍眼。
  “你走,让我一个人静静。”易楚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前不久还找我当盟友,现在这么快就翻脸了?”
  “我现在不需要任何合作。”
  “遇到一点小事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林初意的语气淡淡轻嘲,“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易楚文眸中有隐忍的怒意。其实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到林初意头上,她不过是一味催化剂,加速了事情的进程。即使林初意不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岁的增长,家里人和他迟早也会为此起争执。但此时他却不能做到像寻常那般理智,即便是知道如此,也忍不住地迁怒。
  早就预料到了易楚文的态度,林初意也不在意,只淡淡道:“一味地醉酒发泄情绪毫无意义。”
  易楚文听出了林初意的言下之意,冷冷道:“有话直说。”
  林初意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手搭在吧台上,抓起一只高脚杯把玩。她微微晃动杯中酒液,却并不喝。
  “你和夏天会被强行拆开,终归到底是因为你没有实权。你表边上那点处事自主权还不都是你父亲给的?他想收回去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但如果你能手握实权,令易家的人都不得不顾忌,到那时又有谁能阻碍你们?”
  易楚文皱眉,这些事他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易家内权势盘根错节,想不被察觉而手握实权却是万难。
  “现在易家的权势一分为三,老太太手里一份,你父亲手里一份,你叔父手里一份,互相合作又互相牵制,这三人都是权力欲望极强的人,除非他们之中有人死了,否则短期内你不可能从这三人手中拿到丝毫好处。”
  易楚文不得不承认林初意一个局外人把易家看得很通透。
  “所以?”
  “所以,若要趁乱摸鱼,必须把这潭水搅乱,越浑浊越好。”林初意微微阖眸,长长的发掩住她半张面容,眸中泛起一阵冷意。
  虽说易家上层权力复杂交错,但三人都是极为精明的老狐狸,易家虽算不上井井有条,却也有其章法,从这易家几十年的安稳便可见一般。易楚文心中微微一动,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易家不乱,那就……把别人家的池子也搅乱,是么?”
  “不愧是易家太子爷。”林初意点头肯定了易楚文,“我觉得齐家可行。”
  “齐家?”易楚文皱眉,显然是不认同林初意的想法,“齐家并不好惹,在当地的威望不输易家,这几年虽有些固步自封,但也倒安稳无近忧。”
  “首先,齐源近年来不思进取,齐家外强中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其次,正是因为齐家家大业大,我们才能把水搅浑;最后,”林初意的语调转轻,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地上,撩得人心痒,带着不言而喻的蛊惑,“风险越大回报越大。你觉得夏天可以等多久?”
  听到夏天这个名字,易楚文心中一痛,但目光很快清明起来,“你刚刚说话条理清晰,不慌不乱,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对吧?”
  林初意不置可否,只静静地看着他。
  “十几年前,林家家主林立与其妻不和,后与一个女子相爱。林夫人此时正好染了病,不久后便不治身亡。林家主便顺理成章抬了那女子过门。只可怜林夫人尸骨未寒,新人便欢欢喜喜拜堂成亲。此间蹊跷,怕是和嫁去林家的齐二小姐脱不了干系吧?”
  林初意墨黑的眸子动了动,抿唇一言不发。
  “那天遇到的女子,应该就是叶家叶聆吧。你喜欢她?”
  林初意仍然沉默,易楚文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千方百计跟我搭上关系,甚至连喜欢的人都不要了,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扳倒齐家?”易楚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但愿你不要后悔。”
  林初意动了动唇,嗓音有些喑哑:“我从来就没有后悔的资格。”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恨长久
  
  夏天曾经规划过未来。
  先暂时打一份兼职,闲时画稿子赚点零钱钱。等他毕业了,就在当地租一个小房子,签约专心画稿,等稿费攒的差不多了再买套宽敞些的房子。到时候如果易楚文的家人反对他们,他们也有容身之所。
  易楚文……
  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好像被一根尖锐的刺嵌进肉里,生生地疼痛却无法拔除。他家里人不要他了,现在易楚文也不要他了。
  “或许……我该走了。”他低声喃喃自语。
  他再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里。
  他在这里长大,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九年年,那条回家的路,那条悠长的小巷,那座总是有孩子在玩耍的公园,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得很。可茫茫然走到今天,他蓦然回头,他身后的牵绊已经全部断了。
  当初填报经济学的志愿是家里人的主意,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和这些干巴巴的数字打交道,他喜欢画画,可家里人总觉得那是没用的玩意儿。于是他就偷偷地画,瞒着家里人,一画就是六年。他其实想报美术系,但家里人都不同意,所以最终报了校区就在本市的经济学专业。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管着他了,这里已经没有人需要他了。
  “美术系在黄冈校区,离这里很远很远,你想好了?”助班皱着眉,想再劝劝这个孩子。
  夏天神情木然地盯着那份已经填好了的转专业申请书,良久,递交上去。
  那天易家的晚宴上,他听着一个中年男人宣布易楚文和林初意的婚约,总觉得可笑。易楚文一定会斑驳他的。
  而易楚文只是沉默。
  原来,可笑的只是他一人。
  他忽然觉得委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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