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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川上酩月-第9部分

小说: 川上酩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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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放手,我去给你煮早餐。”
  易临川睡得迷迷糊糊地,根本没有听清叶酩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怀里抱着的变得又软又大,易临川安心地蹭了蹭,便接着睡着了。
  等到易临川从煎鸡蛋的香味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怀里抱着的枕头。
  思绪稍稍清醒后,那些半梦半醒的记忆瞬间收拢,拼凑在一起,已经大致能猜到事情的起末:想来是叶酩正要起床煮早餐的时候,自己抱着叶酩不放,所以叶酩就塞了个枕头在他怀里,自己则得以脱身。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紧紧抱住叶酩的画面,易临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边把脸整个埋到枕头里,一边纠结:怎么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呢……
  这时门“咔擦”一声被拧开了,易临川抬头看去,只见叶酩推门而入。叶酩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醒了?”
  “嗯……”易临川有些不好意思,呐呐地看着叶酩:“不好意思啊,我睡相不是很好。”
  “嗯?没有啊?”叶酩回想起昨晚易临川安静的睡颜,乖乖地任由他抱在怀里,眼中不由露出笑意,“你睡着之后挺乖的。”
  叶酩当然不会告诉易临川是他等易临川睡着之后把人搂在怀里,牵着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这件事。
  易临川看叶酩神色如常便也不再纠结,洗漱后无比感动地坐在饭桌前吃早餐。懒到早午饭一起吃的他已经好久没有在这个点吃早餐了。
  “叶酩,我可能要在易家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就先回来吧。”易临川咽下口里的粥,想起昨天的事便对叶酩说。
  “没关系,我近期都挺闲的。”叶酩接过易临川的空碗,添了两勺粥后递了回去。
  易临川接过粥,只是摇头,但深知叶酩的固执,便不再多言。
  易家的选址是前几辈的老太爷定下的,本来只是一个算不得多大的府邸,建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人流往来,商贩子的叫卖声,潦倒盲人的说书唱戏,越过那白墙朱瓦,飘飘悠悠传进院落里,早晚喧闹不止。后来易家子孙经营有方,家业越来越大,便买下这附近的地,把无关的人都遣散了。
  时至今日,已过百年有余,四周愈发清幽。葱郁的小灌木环绕,巍峨高大的铁篱上缠绕着翠绿的藤蔓,偶有小雀儿停留,稍作栖息。
  这里倒像是世外桃源,可惜住里面的人却注定不能无忧。
  叶酩完全没有和易家高层接触过,所以直到易临川对着迎面走来的男子喊了一身“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易家的掌权人,易临川的哥哥,易楚文。
  ——儒雅文人似的翩翩气度,眼角却凌厉。
  不是个简单人物。
  就在叶酩暗自打量易楚文的时候,易楚文正看着这个离家多年的弟弟,心中半是欣喜半是慨叹,面上却只是淡淡的。
  “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哥哥啊,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
  易临川自知理亏,也知道他哥这心口不一的性子,只是歉意地笑了笑,转了话题,“哥,这是我的好友,叶酩。”
  易楚文也不点破,只对着叶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弟辛苦你照顾了。”
  三人在客厅寒暄了一会儿,易楚文便让人领着易临川和叶酩去住处打点行李休息。叶酩被安排在易临川的隔间。
  叶酩正想去找易临川,一出门却听见客厅传来声响。叶酩走到扶梯旁往下看,易临川面前正站着两个人,正对着临川的那个中年男人面容老成,光是站着便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身后侧边站着一个年轻干练的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站在你哥那边了。”中年男人微叹一声。
  ——虽说这易临川的身世上不了台面,但他身上到底流着易家的血,兄弟阋墙少不得要掀起一层风浪。他本以为易临川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至少绝对不会跑到他哥那边去,就没让人把易临川看紧,却不料易临川这样懦弱,一下子就溜到易楚文羽翼底下去了。
  “兄弟之间团结一心有什么不对呢?”易临川笑容温和,笑意却远远达不到眼底,“我前脚走进易家,小叔您后脚就来了,倒是消息灵通。”
  “兄弟团结?”易敬棠轻笑一声,“想来你母亲要是知道,必然很欣慰了。”
  易临川眸光一沉,礼节性的笑容顿时褪得干干净净,“母亲要是知道我没有与虎谋皮、为虎作伥,自然是欣慰的。”
  易敬棠料不到,这个印象中总躲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竟会如此牙尖嘴利。他诧异地端详了一下易临川,忽地嗤笑一声,说道:“学什么不好,学齐了那林家丫头的刻薄嘴,短命相。”
  易临川不轻易动怒,而且这么多年,他一人独居,很多事情早就看淡了,能让他心境波动的,叶酩算一份。林初意算一份。
  他当下就冷了脸,“那就祝大伯长寿如龟了。”
  易临川这话明摆着骂他王八,是以饶是他久经商场的隐忍力也不由地微怒。他厉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然后双眼微咪,露出一个冷笑,“难不成这么大了还要小叔教你怎么敬老?”
  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只要用长幼之礼压着易临川,易临川怎样都得输。
  这时已经从楼梯下来,站在一旁的叶酩走了过来,越过易临川挡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虽好用,却不能服人心,您说是吧。”
  早听闻叶家小太子回国的消息,不少商行当家人都在暗自猜测叶家的动向,他自然不会认不出眼前的人,只是令人诧异的是,易临川怎么会和叶酩有交集?易敬棠顾忌到叶酩背后的叶家,也不好下了叶家的面子,他语气稍缓:“不语他人家务事,这个道理叶少爷不会不懂吧。”
  叶酩笑笑并不答话。
  易敬棠估摸着应该已经有人把这里的事上报了,易楚文一时半刻就会赶过来,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怎么不好好呆在房间休息?”叶酩回过头,对易临川说。
  易临川摇摇头,稍微偏了偏话题:“以前总是赖在家里不肯出去,可现在一定要呆在这里又很想出去走走。”语毕自嘲地笑了一下。
  “想去哪跟大哥说一声就行了,又没说要□□你。”远远地听到易临川这句话,易楚文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嗔怪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易临川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却不表露出来,“我说笑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身懒骨头,去哪儿都嫌麻烦。”
  易楚文走到易临川跟前,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没个正形。”
  “痛。”易临川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
  “得了,就你会装。”话虽然这样说,易楚文还是伸手揉了揉易临川的脑袋,然后转身笑着对叶酩说:“这个点也该吃晚饭了。难得有人陪我用餐,还请叶少爷不要客气。”
  叶酩也笑着应了。
  桌上仅有几碟家常菜,摆盘也不见得精巧细致,只是随意地盛在瓷白的碟子上,清淡得近乎素净。但鱼肉酥软可口,清汤入口清甜,润而不腻。依稀是故乡的味道。
  易家没有食不言的禁令,或者准确点说,是到了易楚文这里没有了这道禁令,三个人边吃边闲谈,倒也十分适意。
  饭后叶酩和易临川在后院闲逛消食,但易临川一看见凉亭就干脆赖在石凳上不动了。
  “我俩这么久没见,坐这叙叙旧多好。”易临川笑嘻嘻地对叶酩说。
  明知他是在为偷懒找理由,叶酩也还是在一旁坐下了,并在心里暗暗道,怎么临川那么懒的一个人还这么瘦呢。
  明明分离的时间那么长,那么久,明明这些年都惦记牵挂着彼此,可如今人就坐在面前,却一时相对无言。
  “说起来,怎么这么巧,总是碰见你。”还是惯处人事的叶酩最先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对啊,校门口、漫展、咖啡厅……喂,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还装着不认识一样逗我玩呢?”易临川故意面上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怎么会。”叶酩故意逗他,“那时候我还以为是漂亮的女孩子搭讪我呢。”
  “叶酩酩,你是皮痒欠揍呢,还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视力了?”易临川皮笑肉不笑地斜眼递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倒想问你校庆那天你跟我说还要等人,怎么转头就走了?张老师还说要是我遇见你就帮她揍两拳出气。”
  “呃……是我的错。”易临川有些心虚,当时他确实是怕叶酩认出他当场翻脸,便急匆匆走了,却不想叶酩会注意到。“反正现在你住我家,又不敢揍我。”
  七年后的易临川,认怂耍赖异常爽快,全然不似以前那宁折不弯的性子。
  叶酩得知他就是易临川的时候就大概猜得到理由,于是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只是貌似不经意地转了个话题。
  “今天你小叔说的姓林的女子是以前我误以为是你姐姐的那个人吧,怎么说你像她呢?”
  易临川沉默了一下,故作轻松道:“那你觉得像不像呢?”
  “我不记得了。”叶酩回想了一下已经记不得她长什么模样了,只是初见时被惊艳到的感觉还残留至今。
  只剩一片模糊阴翳的温柔残影。
  “……你以前不是总是嫌我身上一股病怏怏的药味吗,那其实不是我的,是和林初意相处沾染上的。”那股从初见时就有的,贯穿始终的苦涩药味。
  “她叫林初意,是我非常非常亲近的人。”
  说起林初意的时候,易临川的眼神忽地变得柔和。
  叶酩心中微微一动:“能和我说说吗?”
  “其实也不是件大事,没什么值得避讳的”易临川的思绪陷入久远的往事中,“我初见林初意的时候,大概才五岁。那时家中并不平静,林初意便把我从易家捡了出来,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直到……她去世。”
  其实最先回忆起来的,是她平时的一些小习惯。喜欢做一些闲散的事情,刻章,画画,抄写诗词……别的事她不热衷,但这些琐碎的事一做起来就忘我了,一做就是一下午,常常忘了吃饭。可刻完的章子,抄完的诗词册子,她也能说扔就扔,毫不顾惜。问起来也只说是些无用的物件罢了,何必在意。她说这话的时候,叹了口气,道:“我那些生活上的坏习惯你可不能学了去。”
  可惜事与愿违。
  “她活得肆意,因此在生活上有很多坏习惯,比如说湿着头发睡觉之类的。”易临川一把拉下系在脑后的发带,绕在指尖把玩,“她有头疼的毛病,一用橡皮筋扎头发就头疼,所以总是散着头发,偶尔会用发带束起来。而我长时间跟着她,也不自觉地学了她的习惯。”
  易临川歪头浅浅地笑了起来,沉溺在过往的那段岁月里。
  林初意嗜睡,几乎是随便一个地方都能睡,困意上来甚至地板都睡过几次。不过最经常的还是躺在阳台的摇篮椅,往上一躺,眼一阖就睡着了。还有,那手懒散地支起下巴,不经意就漏了几分温柔缱绻的笑意。
  其实两人初见时并不是多么愉快。那时易临川只以为林初意是同情心泛滥闲得无聊才去招惹他,等最初的新奇感过去了就不会再来找他,却不想林初意意外地坚持了许久。
  本想相互利用后一拍两散,却最终败给了她在人心倾轧之际,那抹太过温暖的笑容。


第12章 第十二章  碎花裙
  五岁的林初意兴奋而急切地快步小跑,急切地想把身上漂亮的小裙子展示给妈妈看。这件小裙子欧式圆领口下有两层深浅不一的蕾丝围绕,两侧短短的袖口分别缀了一个小蝴蝶结,一层雪白的真丝裙摆外罩一层冰蓝细纱,两层裙角淡色碎花图纹随着她的动作漾起一层层好看的波纹。
  她匆匆地在小别院穿梭,不曾看见家仆或惊讶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假使无意间看到,也一定无法读懂那复杂目光的含义。
  ——毕竟她还那么年幼。
  “妈妈、妈妈?”不出意料在翠竹小苑找到了妈妈,却看见妈妈正坐在屋内的竹椅上愣神,神色落寞。
  林初意兴奋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她知道妈妈此时并不开心。
  妈妈连忙换下那副神情,强笑了一下,随口捡了个话题说:“安安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啊,衣服哪来的?”
  年幼的林初意根本分不清强颜欢笑和发自真心的笑,只是知道妈妈在夸她好看,于是便又露出天真的笑容,“今天有一个阿姨来做客,她说我很乖呢,就送了我这件小裙子。”
  话音刚落的瞬间,妈妈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怔了半响竟是语气发狠,厉声道:“快脱下来!”
  林初意被妈妈凄厉的尖声叫喊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懵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妈妈。
  “脱下来!”
  一滴泪划过脸庞,狠狠地坠落在地上,溅开一朵小花。
  “妈妈?”看见母亲的眼泪,林初意更是慌乱,“怎么了?怎么了?”
  她状若癫狂,一把揪过领口,不管不顾地撕扯起来。但林初意身上的这件碎花裙做工精致,针脚细密,却不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妇人能轻易撕烂的。
  撕扯无果,她狠狠地推了林初意一把,“你出去,你出去!人家一件衣服就把你收买了?我这几年白养你了!”不由分说,她站起来,直接把林初意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颓然扶着门缓缓往下滑,最终坐在奢华却冷硬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小团,泪水掉得又凶又急,很快濡湿了膝盖上的衣料。
  这件碎花裙的领口已经被妈妈撕扯得变形,领扣被扯飞出去不知所踪,林初意惶惶而又茫然地站在原地。
  日薄偏西,残阳血色晕染了天际,门庭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她颓然坐在木椅上,呆滞的眼神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尖锐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沙哑,眼中流露出令人胆寒的怨毒。
  而他却视若不见,只是冷淡地说:“什么想怎样,莫名其妙。”
  “把那个女人带回家里,让她用我女儿羞辱我。”她一双含恨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林立,你还有良心吗?”
  “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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