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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第二人格背着我领证了[娱乐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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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医生,我是卓雨默,您起床了吗?好像出了点状况,我们得赶快赶过去了。”
  白医生揉着头发还搞不清状况,接着,卓雨默就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她打开一眼,立刻就清醒了,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第76章 
  卓雨默发来的照片里,有翻肚皮浮在客厅鱼缸里的死鱼,有躲在花圃一隅瑟瑟发抖被拔了毛的猫,别墅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水、猫毛和血迹。
  是钟黎弄出来的。
  白医生立刻洗漱换好衣服,打车去了钟黎的别墅。到达时,卓雨默与骆庭已经等在那里了。
  钟黎被两个看护强行穿上了拘束衣,现在正被关在二楼的房间里。看护说他们早晨醒来时看到客厅的地板和鱼缸里的死鱼就觉得不对劲,出门找了一圈,就在花圃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小猫。他们立刻给钟黎穿上了拘束衣,一个人出门把小猫送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另一个就负责留下来看着钟黎。
  “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弄的,昨晚根本没什么动静。野猫被他弄成那个样,不可能不出声的,我们都挺纳闷的。”看护说着,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恐惧的表情。他们以前在精神病院干过护工,类似钟黎这样的病人不少见,可没一个像钟黎这么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的。
  压抑的气氛飘荡在别墅中,白医生看了看骆庭,有点担心他的情况,毕竟他和钟黎算得上同一类人,她有些怕他被钟黎感染。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骆庭竟颇是淡定从容,站在卓雨默身边,看起来像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
  怀着惴惴的心情,白医生在看护的陪同下上了楼。
  卓雨默站在狼藉之中,难掩眼中的忧虑。但他怕骆庭担心,眨眨眼,很快收敛好情绪,转身就去找扫把准备把客厅好好打扫一番。但他还没走开两步,骆庭就跟过来拉住他的胳膊。他困惑地回头看着爱人,骆庭伸手摸摸他微微发凉的脸,低声说道:“如果他再这样,还是把他送走吧。”
  出于安全考虑,这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卓雨默还是想先听听白医生的意见。他总觉得这当中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蹊跷,如果钟黎真的控制不了自己,那么无论有没有人在场,他都会做那些事,可昨天回来时,他除了眼神确实吓人,整个行为举动都还比较正常。
  卓雨默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骆庭。骆庭眼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两人静静地一边打扫客厅一边等待白医生,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她才从楼上下来。
  “钟黎现在的情绪和心智很不稳定。”白医生皱着眉,“但精神状态其实还好。其实是他那张照片让我们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他病情严重,实际情况没到我们想的那个程度。”
  “那为什么……”卓雨默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鱼缸,没继续说下去。
  “他说他昨晚做噩梦了。”白医生叹了一口气,“说到噩梦的时候他情绪波动很大,精神状态有些不妙。但他现在其实很清醒,知道控制自己。昨晚是做了噩梦起来控制不了情绪,才会做那些事。”
  噩梦……
  卓雨默忽然想起近来骆庭和钟慕也频频噩梦,他们具体梦到什么,他问过,他们却不肯说。
  难道这对兄弟的噩梦都跟他们过去有关吗?
  “他梦到什么了?”卓雨默谨慎地问道。
  白医生看看骆庭,迟疑了几秒钟这才说道:“爸爸。”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词,骆庭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冷酷起来,刀一样投向白医生。而卓雨默早就猜到如此,所以听到白医生的答案,他并不觉惊讶,只是心中抽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白医生说钟黎梦到爸爸是一个巨大的黑影,一直笼罩着他,把他往光怪陆离的火中驱赶,他想逃,一只小狐狸带着他穿过了满是玩具的沼泽,就快逃到尽头了,只要推开那扇门他就能摆脱黑影,可一只猫跳出来吃掉了那扇门。
  “他说他半夜醒来之后非常非常气愤,恰好看见一只猫躺在花圃里睡觉。”白医生轻轻叹息,“他所做的那些除了是在发泄愤怒之外,还是一种潜意识的自保行为,通过伤害其他事物证明自己的强大,以说服和安慰自己无需恐惧。我目前只能了解这么多,但是鉴于他昨晚的行为,我还是建议把他送到专门的医院或者机构去。”
  卓雨默和骆庭闻言,严肃地对视了一眼。
  白医生看出他们似乎还有疑问,便推推眼镜:“还有什么问题吗?”
  “钟黎在国外一家疗养院待了快20年,那边的负责人说他情况一直比较好,人其实很温和。但最近一年变得越来越容易焦虑,攻击性越来越强,晚上也时常做噩梦。”骆庭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略略思考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最近也经常噩梦……会梦到我是小时候的钟慕。”
  他这番话同时让卓雨默和白医生都吃了一惊。
  卓雨默没想到骆庭竟然会主动和白医生说起自己的事,说的还是他变成少年钟慕的噩梦。
  而白医生则在吃惊骆庭噩梦的内容,这几乎已经印证了她的猜想,不止如此,很可能现在钟慕和骆庭的人格已经渐渐开始融合了。
  但回到做噩梦本身,撇开诸如“兄弟连心”之类的玄妙唯心论调,钟黎和骆庭——也就是钟慕——都在近期频频噩梦,这当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白医生皱着眉苦思冥想,一时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但这不妨碍她对钟黎的判断,尽管骆庭转述了他在国外疗养院里的往日种种,她还是建议他们先将钟黎送去专业的机构进行一段时间的治疗,并且必须住院治疗,如果他真的攻击性越来越强,让他待在环境自由的家里很可能会出事。
  送走白医生,卓雨默让骆庭上楼去看看钟黎。骆庭看着他,明显别扭着不想上去。卓雨默摸摸他的背,低声说道:“去吧,他做了噩梦,肯定很想你去看看的。也不要你怎么安慰他,至少陪他坐一坐吧?”
  “我又不是他的……”
  “别嘴硬啊。”卓雨默伸手指指骆庭,让他考虑清楚再说话。
  “……”
  骆庭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初决定去把钟黎接回来并不是出于什么感情上的动机,只是觉得这么做更直接更省事,还能给钟慕找找麻烦。他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哥哥”,但既不记得他的模样,也不记得他的声音,那个“哥哥”性格如何是好是坏,他都不清楚。
  古怪的是,当他去到疗养院见到钟黎被钟黎叫成“小慕”时,他心里竟然涌出一股近似感慨的情绪。除了卓雨默,他对任何人的任何举动都不会产生任何正面的情感与想法,更何况,他本来就讨厌别人把他当成钟慕,病态苍白的青年却凭着简单的两个字就让他心里产生了动摇。
  甩甩头,骆庭努力想摆脱这种无用的“亲近”。他厌恶一切与钟家有关的人和事,根本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一丝联系。现在上楼也不过是因为卓雨默想他这么做而已,他纯粹只是想让卓雨默安心而已。
  上了楼,推门一进房间就看见钟黎乖乖坐在飘窗台上,上身还被拘束衣绑着。大概是听到了动静,钟黎回头看向门口,看到是他来了,一下子就笑开了,特别温柔地叫了他一声“小慕”。
  这一刻,看着穿着拘束衣对自己笑得如此明朗的钟黎,骆庭忽然感觉心头一抽,眉头不觉便皱了起来。他走过去解开拘束衣帮钟黎脱掉,嫌弃地把衣服扔在了脚边。
  他们在房间里静静坐了一会儿,骆庭脸色不算好,钟黎似乎很懂察言观色,便很懂分寸地没有主动靠过去,只是看一会儿窗外就扭头看看“弟弟”。
  “我……听说你梦到爸爸了?”过了许久,还是骆庭率先开口的。他见钟黎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这才试着问起噩梦的事,“你以前也经常会梦见他吗?”
  听到“爸爸”这个词,钟黎眯起眼睛,凶狠暴戾的神色自他脸上一闪而过。好在他并没失控,而是慢慢低下头,想了想才说道:“就是最近才经常梦到他的……以前只会梦到妈妈和弟弟。”
  十多年没梦到过父亲,怎么最近突然就频繁做有关他的噩梦?
  骆庭真的不解,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他以前几乎不会做梦的,最近却常常做他被关在笼子里的梦。
  “小慕……”
  “嗯?”
  骆庭下意识抬头看向钟黎,但旋即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应了钟黎,内心一时懊丧无比。
  “你也会经常梦到爸爸吗?”钟黎好奇地看着他。
  “我说得很清楚,我……”骆庭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十二万分想跟钟黎说清楚他不是钟慕不是弟弟也跟他不是同一个爸爸,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最近确实也梦到了。”
  两人正进行着看似毫无意义而反复的对话,一直待在楼下的卓雨默这时举着手机进来了,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骆庭见他脸色不对,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
  “白医生给我打电话了……”卓雨默有些无措地说道,“她说,钟黎的父亲……也就是钟慕的父亲,快出狱了。”


第77章 
  卓雨默语毕,房间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不安地看着骆庭,生怕他突然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然而骆庭还未做出任何举动之前,钟黎倒是先站起来了,卓雨默觉得他眼神不对,忙冲过去想拉住他,胳膊却被骆庭抓住。
  他着急地看了一眼骆庭,话还没说出口,骆庭低声叫他别乱动,松开手,眼疾手快地转身去按住了钟黎。
  “爸爸……要回来了……”
  被骆庭挡住了视线,卓雨默看不到钟黎此时的表情,却听见他近乎失神落魄的呢喃,能听出言辞之间浓郁的恐惧与几分淡淡的……憎恨。
  骆庭扭头,小声让卓雨默先出去等等,卓雨默依言离开房间。骆庭本来就不擅长安抚别人,此时钟黎简直像一头蠢蠢欲动的疯狼,他不免也被感染,一时就更难让钟黎镇静下来。
  花费了好大的气力终于让钟黎冷静下来,骆庭看看地上的拘束衣,思来想去还是强硬地套在了钟黎身上,还在他身后打上了死结,这才眼神阴鸷地朝房间外走去。
  刚出门,就见卓雨默等在门外,他甚至来不及掩盖眼中的阴沉。卓雨默朝他这边看过来,应该也看到了,却没说什么,只是伸手过来握着他的手,轻轻地问:“钟黎情况怎么样?”
  “我把他捆起来了。”骆庭说着又朝虚掩着门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自己也察觉到言辞之中竟带着几分愧疚。
  这让他很焦躁。
  卓雨默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爱人的手背,以此安抚他躁动的情绪。两人手牵手下了楼,卓雨默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白医生说得没错,钟黎还是要送到专业的机构去。”他说着抬头看向骆庭,“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钟黎不约而同近期常做噩梦,就是跟父亲出狱有关?”
  “我没有坐牢的爸爸。”这种时候了,骆庭还在嘴硬。
  卓雨默闻言暗暗叹了一口气,也没有逼他承认,便自己改了口:“我是说,钟黎和钟慕的父亲。我查过钟家的事,知道他们的父亲十二年前入狱了,但具体因为什么我没查到——刑期十二年,快满了吧。两个孩子那时可能没什么自觉,但潜意识记住了这个数字,并且一直牢牢藏在心里,每一年都在惶惶不安地倒计时,现在时间快到了,他们害怕又要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中。我猜是这样,你觉得呢?”
  骆庭沉默,眼神却愈发阴郁可怕。
  卓雨默知道自己猜对了。
  钟慕的失忆完全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为的就是不让他自己崩溃,但现在他父亲——他的噩梦源头就快出狱了,如果他出狱后又找上门来,钟慕很可能会直接崩溃。
  所以他必须尽快问出钟慕和钟黎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你记得什么,都告诉我吧,不用有顾虑。”卓雨默温柔地轻抚骆庭的背,拉着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把你做过的事、你厌恶钟慕的原因都告诉我。我什么都会听,什么都能接受。”
  骆庭默默听着卓雨默说话,手指抚摸着卓雨默无名指上的戒指。
  “骆庭?”见对方迟迟不肯回应自己,卓雨默略略担心地叫道。
  “比起钟黎昨晚做的这些,我做的就有过之而无不及了。”骆庭自嘲地笑笑。
  自他有意识以来,他第一次感到恐惧。
  他畏惧在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之后,卓雨默就会逃之夭夭。
  他自己并不觉得那些事有错,而现在的问题时,在世俗的价值判断和是非体系中,他做的,就是大错特错。
  “钟慕忘记了十四岁之前的所有事,那一年正好是他父亲入狱。他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昏迷,身上多处被烧伤——火是我放的。”骆庭抬眼直勾勾看着卓雨默,微微倾身靠近他,“我恨那栋房子,恨钟慕的爸爸,也恨钟慕,如果他们都死了,我就高兴了——哪怕我也会跟着他们一起死去。”
  他一字一字地说着,意识清醒得可怕。他不清楚自己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眼睛里到底会流露出什么情绪,只是回忆起那么多年前的事,愤怒与憎恨一下子就又被唤醒。
  没人听他倾诉过这些。
  他没什么倾诉欲,却总在某些时刻特别地想把这些事告诉某个人——对象是谁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发泄。后来他找到了新的途径,将自己过往所有疯狂的、暴戾的、扭曲的情绪全都宣泄在了他写的小说里。
  反派就是他自己。
  他用不着拯救世界,只想毁灭。
  如果最后来毁灭他的是他曾想追随的那个少年,他会很高兴。
  骆庭没想以此博取谁的同情。
  而他还是被卓雨默用力拥进怀里。
  “谢谢你那个时候并没有摧毁你自己,不然十二年之后我就没办法在喝醉的时候抓着你去结婚了。”卓雨默抱得很用力,他的确有些恐惧了,因为骆庭的恨意与自毁倾向都那么强烈,他很怕自己松手了,骆庭就会又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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