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诱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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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
“是!”
宗明阳忙跳下来,紧紧抱住他,忍不住痛哭流涕。
谢轶楠歪着头,身上冻的哆嗦。明明抱在一起,为什么还这么冷。原来不是所有人的怀抱都像胥桦业一般的温暖。
宗明阳扶着谢轶楠下了楼,迎面看见黑着脸的胥桦业。他只是冷笑一声,把外套扔在谢轶楠脸上,转头就走了。连看都没有看宗明阳一眼,他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用死逼迫别人的手段,他胥桦业看不起。
谢轶楠跟着宗明阳回到他的“家”,一个几十个人一起住的地下室。一进房间就一股发霉的味道,还有恶心的汗臭味道。房间里有好几个人,或躺或坐,一见他们进来,便好奇的打量着谢轶楠。
唯独一股清流,就是宗明阳的一张床,干干净净的白色床单,和他的手指一样带着香皂的清新味道。
谢轶楠从看见胥桦业起就呆呆的,宗明阳的问话,他也只是勉强回复一两个字。一直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挂着不知为谁流的泪珠。
宗明阳倒了一杯开水放进他手里,水的温度惊的谢轶楠一松手,开水洒了他一身,床上也没能幸免。
谢轶楠皱着眉,心里苦笑,这算是对他的惩罚吧,谁让他又伤了业子的心。
宗明阳帮拿起手巾给他擦水渍,谢轶楠没说话,任由他的动作。
“快点起来,床单都湿了,再沾湿你的裤子!”说着拉着他起身,把床单拉了下来。几张纸从床上落了下来。
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十字引起谢轶楠的兴趣,弯腰捡起一张,上面竟然是宗明阳的名字。
是一份诊断书。
宗明阳把床单放进床下的脸盆里,才看见地上的纸,忙慌慌张张的把纸捡了起来。看见谢轶楠手里拿的,想也没想就抢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都是废纸的,没用的,你坐着,我再去给你倒杯水。”
谢轶楠点点头,等他走了才从纸篓里拿出医院的诊断书。上面一串专业术语他看不懂,只有两个字他看明白了。
肝癌。
谢轶楠怔怔的盯着那两个字,这个就是宗明阳来上海的原因,就是他要自杀的原因吧!
他还年轻,他才三十六岁,他还有很多的日子要过。
谢轶楠第一次知道,纸张也可以这样烫手,从手指上传来的灼热温度炙烤着他的心,他的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在诊断书上,随着手指的颤抖而晕开一道道水渍。
宗明阳沉默着从他手中抽出诊断书,谢轶楠却紧紧拽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
“干嘛要平添你的烦恼。”
“要是我不出现的话,你是不是……”
宗明阳温热的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不要想那么多,你不是来了么。”
“宗明阳,我要救你!”谢轶楠抬起头,倔强的眼神让宗明阳又一瞬间慌神,仿佛又看见了那个青涩而执拗的谢轶楠。
他当时才应聘到那个高中,做了一名高一年级的语文老师。他总是记不清学生的名字,唯独对一个孩子印象深刻。
谢轶楠。
开学一个月,他迟到了二十九天,剩下的两天没有来。上课时他听课还是很认真的,只是经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所有的老师都在抱怨他的不堪,也包括宗明阳。
高一时的谢轶楠长的很瘦小,整日背着一个老旧的书包,上面有歪歪扭扭被缝补的痕迹。常年穿着校服,因为他没有别的衣服。
老师们都说他有一双嗜赌成性的父母,还有一个已经死在监狱里的亲生父亲。所以都不看好他,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次偶然的机会,宗明阳在一个小餐馆遇见了谢轶楠。
他脸上带着近乎谄媚的微笑,手脚麻利的端菜,擦桌子。一看见宗明阳,脸顿时红了,紧张的揉着手里的抹布。
宗明阳淡淡笑了,“我想要一碗牛肉面。”
“啊,马,马上!”
谢轶楠应了一声,一溜小跑着去了厨房就再也没出来过。连面都是围着围裙的厨师端出来的。
宗明阳有点失望,本来准备好的教育学生的说辞,一句都没有用上。
等他出来时,在餐馆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意外的又看见了谢轶楠,他小小的身体被两个小流氓反手按在墙上。
“钱呢?啊?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老子找你要钱是看得起你!”
“没有!”谢轶楠大吼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和他现在的状况一点都不符合。
“不想活了是不是?”
宗明阳一见小流氓拿出刀,立刻大喊一声“打劫了”,把胡同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小流氓一看宗明阳长的人高马大的,而且还是成年人,便赶紧跑掉了。
谢轶楠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清是救他的人是宗明阳时,脸上又白了一分。
“他们为什么打劫你?”
谢轶楠低着头,拉拉衣服,便想走。
宗明阳一把拉住他,有点生气。“你这是什么行为?我是你的老师,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认识。”
“那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打劫你?”
谢轶楠甩开他的手,抬起头问道:“你以为是为什么?”
宗明阳哑然,面前个子小小的男孩眼睛里的情绪,他看不懂。委屈,倔强,仇恨,绝望……多的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眼睛里。
后来宗明阳又去那个小餐馆,再也没看见他,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打工。
谢轶楠虽然有种种恶习,学习却一直不错,尤其是宗明阳教的语文,高考的时候,他的成绩是全校最高的。
他也从一个小个子渐渐长高了,却依然瘦弱的模样。
第78章 076我没贱的随时都能下载
“好,听你的。”宗明阳含笑点头。
“走,现在就走,我不能让你住在这里。”谢轶楠说着,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宗明阳轻笑,“总要我把行李收拾下吧,有很多我喜欢的衣服。”
谢轶楠咬着嘴唇,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给买的衣服,心里有一丝丝的甜。
胥桦业游走在大街上,耳朵冻的通红,一张俊脸冷的结冰。手机一直在响,却不是心里的那个人打来的。
宗明阳,谢轶楠的初恋。大天朝十几亿人,在上海这样纷纷扰扰的大都市中,居然能相遇,多么讽刺!
手机吵的烦了,胥桦业才接起,电话那边的百威长出一口气。“祖宗!我的业哥,你可算接电话了。”
“说事情。”
百威看了一眼卓一峻,指指电话。
卓一峻接过手机,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冷静下。”
“好,业子,我们在这。”
胥桦业感谢卓一峻没有问他出了什么事,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给他留着颜面。一路漫无目的的竟然走到了他和谢轶楠吃饭的西餐厅,在这里他和自己说不能有肢体接触,还说自己浪费,一瓶酒够吃好多顿饭的。
胥桦业忍不住走了进去,坐在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要了一份一起吃过的牛排,喝了杯存在这里的红酒。
这些事都做完之后,才嘲笑自己有多傻。当晚他没有去百威家,而是呆呆的在谢轶楠家的沙发上坐了一宿。他想等一个解释。
谢轶楠也没有回去,一是他不想见胥桦业。再一个,宗明阳的病情让他很焦虑,宗明阳的情绪也不够稳定。
宾馆中,宗明阳沉沉睡下,谢轶楠才出来,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反复的按着几个键子。打出一段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再出一段话,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如此反复多次,发送按键却迟迟按不下。
纤瘦的手指盖着眼睛,身体僵硬的难受,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他的血液都快凝固了。谢轶楠不想动,不管做什么都能想起胥桦业走时的背影,仅仅是一个瞬间,他像刻在脑袋里似的。
谢轶楠突然坐起身,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起身拿起衣服走出了宾馆。
宗明阳需要自己,癌症、拮据、无助、心灰意冷,这些词语就像宗明阳的代名词一样。他不能看着宗明阳自杀,他不忍心,一想到他会死,心脏就被刀片一点一点的割着。
所以,他只能对不起胥桦业了。
他还年轻,俊美,可以去寻找一段绮丽的爱情。
凌晨五点。
谢轶楠推开家门。
和他预料的一样,胥桦业孤单的坐在沙发上。和他预料的不一样的,桌子上一只盘子里零落着几只烟蒂,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谢轶楠淡淡问道。
胥桦业抬起头,一双细长的眼睛阴沉的可怕,浓重的红血丝布满眼球。看了谢轶楠一眼,又低下头,闭上眼睛。
谢轶楠心里堵的难受,他是不想看见自己吧,不想看见自己这样滥情,摇摆不定的男人吧。
“业子,我回来是,是……”
“说吧!”沙哑的嗓音吓了谢轶楠一跳,反射性的按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灼伤了谢轶楠的手。
“胥桦业,你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你会关心么?”
谢轶楠板着脸,“你的生命里不止有我!你自己不爱惜自己,让别人怎么爱你?”
“是么?道理谁都会讲。”大手突然掐住谢轶楠的脖子,薄唇勾起一个弧度。胥桦业嗤笑着,“告诉我结果吧,要是结局我不满意,我就用力了。”
因为发烧而潮热的大手紧紧贴着谢轶楠的脖子,温热的手,冰冷的颈。“你下不去手,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又知道了?”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心却那么冷?明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你却一次次的来伤害我。胥桦业不只一次想对他说这些话,话到嘴边又被咽回肚子里。爱情本是美好的,奈何我们一次次的互相伤害,辜负了爱,疏远了情。
“业子,你是霸道,无赖,但是你对我是真好。我不想和你说对不起这样的话,他是真的很需要我。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会遇见很多你心动的人。宗明阳,他是真的不能没有我!”
“上一次,你没有回来,也是因为他?”
谢轶楠紧抿着嘴唇,重重的点着头。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就那么重要,让你一次次的放我鸽子?无视我?”
“业子,你是很好,但是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我,我……”
胥桦业冷笑,眼底一片冰冷。“那这几个月,我在你心里扮演什么角色?”
“业子……”
“谢轶楠,我特么瞎了眼睛才会看上你。”说罢站起身,越过谢轶楠,就要往出走,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衬衫。
谢轶楠忙拉住他,“业子,你还在生病,你……”
“放手!”
“业子?”
“我叫你放手!”
谢轶楠心如刀绞,他把业子伤了,伤的很重。这一刻,他竟然放不开手。手指像黏在他衣服上一样,只有抓住了,才能安心。
“业子,我求求你,先吃点药好不好?就算要走,也,也至少是身体好的时候。”
胥桦业拉下他的手,因为用力,衣服被拉出深深的皱痕。
“如果是愧疚,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有贱的随时都能下载,让你瞧不起我!”
胥桦业走了,和他来的时候一样潇洒。
谢轶楠无力的窝在墙角,脸埋在腿上,把自己紧紧抱住。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接了起来。
“生病了吗?怎么没来上班?”封熵看看手表,已经上班一个小时了,谢轶楠从来不迟到,今天很反常。
“我想请假。”
“你嗓子怎么了?”
谢轶楠咳嗽了声,嗓子很难受,针扎一般。“没事,感冒了。”
“你声音不太对,是不是……”哭了?封熵忽然想到这个字,他哭了?为什么要哭?
“我真的没事,我请假,要请几天,我……”
“可以!”封熵应道,谢轶楠的情绪不对,安慰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又打电话问了阿震几句,才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浓黑的眉毛紧紧拧着,阴沉着脸,修长的手指重重的敲打着桌面。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小瞧了谢轶楠。
第79章 077病情
谢轶楠扶着墙慢慢站起身,一点一点挪到洗手间里。脚麻的难受,一走路像针扎一样。
站在门口,穿上衣服,眼睛却怔怔的看着胥桦业的衣服出神。他们的“情侣装”,他没有穿走,现在两件衣服都在这里。一件大一点,成熟一点,一件小一点,背后有个卡通人偶。谢轶楠下意识的把衣服脱下来,穿上胥桦业的衣服,有被他拥抱的感觉,很温暖。
开车去接了宗明阳做检查时,两个人出现一点分歧。谢轶楠主张去最好的医院,药费由他出。宗明阳则坚持要去一直看病的医院,手里拿着皱巴巴的存折,一直低着头。“我没有那么多钱去好医院,而且,我这个是晚期的,就算去好医院也一样……”
“钱的事你不要担心,我有些积蓄。”
宗明阳看他一眼,脸色微红。“我也是男人的,不能花你钱,给我留一点尊严吧。”
“……好吧,听你的。”谢轶楠不忍心逼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老婆知道他生病,就和他离婚了,他还有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上次吃霸王餐,是他刚刚把钱给孩子汇去,口袋里连一个硬币都没有。他因为治病,也没有稳定的工作,只能打打零工,或者做家教过活。当谢轶楠听见他的诉说之后,心里压抑的难受。
一套例行检查之后,谢轶楠找到他的主治医,沙明召,询问宗明阳的病情。
沙明召上下看了一眼谢轶楠,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病人都么严重了,你做家属的怎么才来啊?到底把不把人命当回事。”
谢轶楠讪笑,心疼宗明阳的处境。“对不起,沙医生,我也是才知道的,他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你之前都不知道?”
“是的。”
沙明召脸色缓和了一些,拿着片子指给谢轶楠。“你看,这里的癌细胞还在扩散。病人十分不配合治疗,就靠着国产药支持。你要知道,在这方面,进口药治疗效果比较显著。”
谢轶楠忙点头称是。
“还有,他的肿瘤要做手术,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