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十字路口的我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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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老师站在讲台上也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程轲会这么大胆地直接跟她呛，果然平时办公室里其他那些老师没有说错，这几个人早就死性不改了，偏偏自己还抱着希望以为他们能够有所改变。马老师气得浑身发抖，问：“那你说说，京安和柳绮霏为什么不能当我们班的班长和团支书？”
　　“嘿！”程轲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有说京安和柳绮霏不能当我们班的班长和团支书，我只是说你这样做的方式不对！”
　　火药味越来越浓。京安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收不了场，不是马老师气得离开教室，就是程轲被马老师弄到政教处去。上课跟老师顶杠可是学校校规明令禁止的。
　　她只好站起来，说：“马老师，咱们开始班委选举吧，再不竞选就要下课了。”
　　柳绮霏也帮着说：“是啊，快点竞选吧，程轲，你有什么事下课后再说！”
　　蒋启光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彻底跟马老师闹僵，见两个女生站出来说话，自己赶紧拉了程轲一把，低声道：“你还真想闹到政教处去？到时候把你爸妈找来，看你怎么收场！”
　　有台阶下，马老师不再理会程轲，只是面色依然有些冷，说：“有意愿的同学都上来竞选吧。”
　　刚刚发生了这事，谁也不愿意站出来打破僵局。蒋启光瞪了程轲一眼，第一个上台说：“我竞选体育委员。大家看我这身材也知道我体育好，就投我一票吧。”
　　大家配合地在下面附和几声“投”。尴尬的场面好歹缓和了些。
　　杜梅上去竞选学习委员。曹月华上去竞选文娱委员。龙晓宇上去竞选宣传委员。刘伯清也上去竞选了个生活委员。
　　最后，每个同学准备一张纸条，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写上去，匿名交到讲台上。
　　下课后，马老师叫了京安和柳绮霏，说：“你们到办公室来帮我统票吧。”
　　京安已经和柳绮霏商量好，等会儿便找马老师说清楚，她们不在班上担任职务了。发生了这么件事，京安和柳绮霏心里面清楚，如果自己以后还想要和班上同学和睦相处的话，只有把这个突然安到她们身上的职务给去了。
　　马老师听明了她们的意思，问：“为什么不想当？难道是因为刚才程轲的话？”
　　京安赶紧摇摇头，她当然不能够这么直白地说就是因为这个，于是找了个理由说：“我和绮霏都在学校团委和学生会有工作，还要忙学习，有些忙不过来，说实话，马老师你刚才说选我们两个当班长和团支书，我们都挺震惊的。我们该早些跟你说的。”
　　马老师点点头，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温和地一笑，说：“行，那你们想要辞职，也先帮我把票统完再辞职！”
　　“好。”柳绮霏欣欣然点头，与京安相视一笑。
　　班委竞选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学习委员：杜梅。宣传委员：柳依依。文娱委员：曹月华。生活委员：刘伯清，龙晓宇。体育委员：蒋启光。纪检委员：程松之。
　　让人惊讶的是，班长和团支书竟然不是京安和柳绮霏。最后，由杜梅担任班长，程松之担任副班长。
　　结果一出来，昨天私底下非议过京安和柳绮霏的人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京安和柳绮霏坦然处之，班委表贴出来也没有去看，昨天统完票之后她们就知道了竞选结果。借京安的口，京安寝室里面其他三个女生也知道自己竞选上了。只是龙晓宇知道自己没有竞选上宣传委员，而成了生活委员，略有些不开心。
　　京安安慰她说：“不管怎么样，总是一个班委，你想一想，以后评优评奖什么的马老师当然是优先班委啊。”
　　“那你为什么把班长给辞了？”龙晓宇问。
　　杜梅得知自己当了班长和学习委员，有些吃惊，她原以为班长便是京安的。这会儿龙晓宇问起原因，她也想知道，便也抬头望向京安。
　　京安笑着说：“因为我在学校里面还有很多事要忙，忙不过来，所以只有拜托杜梅帮忙了！”
　　杜梅缓缓一笑。虽然京安说得非常委婉，但杜梅还是敏感地感知到，自己能够当上这个班长，是因为京安在学校里面有更高的职务，所以班长就顺位到了自己头上。当初马老师直接定了京安为班长，自己心里面也是不舒服的。原以为，她作为马老师高一已经教过的学生，班长会给她，可是后来却给了京安。她心里面是不平的。后来峰回路转，班长终于还是到了她的手中，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开心了。
　　蒋启光看到张贴出来的班委表，若有所思地看了京安一眼。犹豫了一会儿，他走到两个女生前面，说：“你们够意思，谢谢！”
　　蒋启光以为，两个女生是在为昨天的事情感到抱歉，因此才去跟马老师辞掉职务的。在两个女生疑惑的目光中，他接着说：“谢谢你们没有站在马老师那边。不过，你们不用因为昨天那件事就辞掉班长和团支书的。”
　　京安这才明白过来蒋启光话里面的意思。她笑了笑，说：“你不用介怀，是我们自己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当班长和团支书，杜梅和程松之比我们更加适合。”
　　蒋启光只将这话当做是京安的客气话。心里面却记住了京安和柳绮霏这件事，叮嘱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还这个人情。

　　017。　办公室的酸气

　　下第二节课后，课间操的时间。蒋启光这个体育委员新官上任三把火，等广播里面进行曲一响起来，他就走到讲台上督促大家快些下去。
　　京安和柳绮霏往教室外面走，楼道里面人潮汹涌，两个人干脆先等在旁边，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往下面走。文科班在楼上，理科班在楼下，京安没有想到能够在楼梯上碰到蒋笑笑。蒋笑笑一见京安，伸手抱了抱，说：“昨天刚开学，事情太忙，就没来得及上去看你。”
　　“才分别几天呢，就这么想我啦？”京安笑着问。
　　“少贫嘴，我给你买了东西，等会儿做完□□上楼的时候先来我班上一趟，我把东西给你。”蒋笑笑说。
　　“你给我买了什么啊？”京安问。
　　“去云南买的一个手串。”蒋笑笑边说边往楼下走，“我记得你以前提过，想要一个蓝色的手串，我这个暑假去云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挺不错的，上次聚会又忘记给你了。”
　　“是吗？”京安惊喜地睁大眼睛。
　　走到操场边上，学生会负责值日的干事看见京安和柳绮霏，打了声招呼，说：“老大让我跟你们说，今天晚上学生会招新，让你们晚自习请假一起去招新。”
　　老大指的是学生会主席，高三理1班的学生，李鲸。
　　京安和柳绮霏点点头，说：“好的，我们知道了，辛苦你了。”
　　蒋笑笑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说：“当初就说不要进学生会，事真多，还要晚自习请假。”
　　京安轻轻一笑，感慨地说：“昨天学生会还帮我了个忙呢。”
　　“什么忙？”蒋笑笑问。
　　京安摇摇头，说：“不想说，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柳绮霏听着京安的形容也不由笑起来。
　　课间操的时候，学生会的成员需要到每个班清点人数，实到人数少了若没有正当的请假理由是需要扣分的。而扣分又与老师的工资挂钩。所以，一般的学生会成员在课间操的时候都被班主任们视为猛虎。
　　京安负责清点理4班的人数。清点完后，发现实到人数比应到人数少了三人，便找到他们班的班长说：“你们班有人请假吗？”
　　班长看京安这架势就知道班上有人没来，于是说：“有人请假。”
　　京安微微一笑，说：“那请你把他们的请假条给我吧。”
　　班长微微一愣，问：“什么请假条？”
　　看来这个班长是新官上任，还不清楚学校的规定，京安解释说：“如果课间操有事需要请假的话，需要到班主任那儿开请假条，由你交给我，否则要按照缺到处理。”
　　这个班长自然不希望自己当上班长的第一天，班级就扣分，于是说：“麻烦你等会儿。”
　　说完就跑到办公室找班主任开请假条去了。
　　京安也没有计较，耐心地站在他们班的队伍前面等。
　　没一会儿，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声。她望过去，竟然是蒋启光和学生会的一个干事闹起来了。
　　她赶紧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学生会的干事，问他们俩：“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京安。”干事一脸怒气，说：“你们班这个体育委员太不讲理了，明明你们班缺了两个人，他偏偏讲我数错了，我带着他又数了一遍，他又说我数错了，还说他数的才是对的。”
　　京安望向蒋启光。蒋启光见京安望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咳了咳，说：“他数错了，我们班人都来齐了。”
　　“你去帮我到理4班那儿等下他们班长吧，等会儿他们班长会送请假条过来，你帮我收一下，这里我来处理。”京安对干事说。
　　干事平时也没有少受京安照顾，听京安这样说，也只好作罢，往理4班走去。
　　京安无奈地看向蒋启光，问：“真的是他数错了吗？”
　　蒋启光不耐烦地转了转眼睛，说：“这重要吗？”
　　京安认真地说：“这很重要，扣分事小，可是不能为了避免扣分就撒谎、胡搅蛮缠。”
　　“你说谁胡搅蛮缠呢？”蒋启光一下子气就起来了。
　　“怎么，你还要跟我一个女生生气不成？”京安眉毛一扬，目光灼灼地盯着蒋启光。
　　见京安这副样子，蒋启光再大的气也不好再发出来。
　　“今天就算了，以后不许这样了。”京安说。
　　蒋启光不耐烦地点点头。
　　京安不再管蒋启光，走到曹月华边上。她知道曹月华一般口袋里面都会放两块巧克力，以防肚子饿了没东西吃。这姑娘，成日嚷着要减肥，吃的却从没见她少过。京安对曹月华说：“月华，给我一块巧克力好不好？我有用。”
　　曹月华从口袋里面将两块巧克力都掏出来，放到京安的手上，说：“你都拿去吧，正好减肥。”
　　京安笑了笑，说：“谢谢。”
　　她拿着巧克力回到理4班。刚才那个干事正站在队伍前面。京安笑着对他说：“刚才不好意思了。”
　　干事摇摇头，说：“没事。”
　　“行，对了，这里有两块巧克力，给你，我有蛀牙，吃不了甜的。”京安把巧克力放到那个干事手上。
　　下了操，京安等到柳绮霏，一起回到教室，坐到座位上才想起来蒋笑笑还让她去拿东西，于是又起身往楼下走。从蒋笑笑那里拿了装着手串的小礼品袋，她回到教室，在座位上将手串拿出来。
　　“哇，真漂亮！”柳绮霏羡慕地说。
　　“是吗？”京安将手串戴到手上，举起来看了看，果然好看。
　　“好看，京安，你这个手串在哪里买的？”龙晓宇也觉得好看，想要去买一个，便问道。
　　“我高一同学送我的。”京安笑着说。
　　“你同学真好。”龙晓宇羡慕地说。
　　京安温柔地笑笑，说：“我同学再好也没有你男朋友对你好啊！”
　　“他？”龙晓宇忽然撅起嘴巴，说：“你可别说他了，我今天早上让他陪我去外面买杯奶茶他都嫌太远，不愿意。”
　　“男生嘛，都这样……”京安说：“你们还是很幸福的。”
　　柳绮霏听着，淡淡地笑，忽然想起祁健来。当初他们虽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一起约会的日子却是不少的。回忆起来，那样的日子，美好得让人如此怀念。
　　下午下了课之后，京安和柳绮霏到办公室去跟马老师请假。马老师爽快地准了假。等两个女生离开后，文2班的班主任何老师说：“你可有福咯，京安和柳绮霏都在你班上，什么事都不用想，明年我们学校的第一名就被你们班拿到了。”
　　话里面的酸气熏得满办公室都是。
　　马老师却笑得更加开心了。

　　018。　学生会招新

　　第五章
　　当京安和柳绮霏来到办公楼学生会办公室时，老大李鲸已经在准备了，见到她们俩，打了招呼，说：“真没想到，你们两个高二竟然分到一个班了。”
　　去年高一的时候，李鲸还只是一个副主席，当时就是他把这两个女生招进来的。虽然两个女生后来并不在他的部门里面，但他和她们关系却一直很好。他指了指自己左右两边的位子说：“你们坐这儿。”
　　虽然还没有正式发通知，但京安和柳绮霏已经被内部指定为这一届的副主席了。京安笑了笑，问：“刘泽和章清羽呢？他们还没有来？”
　　刘泽是宣传部部长，章清羽是学习部部长。今天招新他们也是要来的。李鲸说：“他们刚才给我发了信息，说他们今天第一节晚自习有考试，考完再过来。”
　　“高考班果然变态，才开学两天就考试。”柳绮霏不禁咋舌。
　　京安眉开眼笑地说：“还好我已经脱离苦海了。”
　　在学校里面，也许许多其他的社团都需要卖力气招人，可是学生会却能够凭借天然的优势，吸引无数的学生往里面涌。京安还记得刘泽写的宣传语：你想加入崎水中学最精英的学生团队吗？如果你是精英，学生会是你唯一的选择。这句话看上去很俗，但真正懂的人知道，这句话对那些考进崎水中学的各个地方的天才们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们将加入学生会看做是对自己的一个证明，一种精英的象征。事实上，学校里面也是这样认同的。
　　年级前三名，学校风云人物，几乎都被学生会包揽。市级、省级的各种比赛基本上都是学生会出人参赛，并且能够带回来一个沉甸甸的奖杯。与此同时，与中国其他大部分高校不同，崎水中学学生会基本上做到了学生管理的独立性。这也是为什么一个课间操检查老师也无法介入的原因。
　　一旦学校实施的某项措施对学生造成了大面积的不好影响，主席就会带着一众副主席、部长到校长办公室进行会谈。是的，学生们都把它叫做会谈，以显示其重要性。这在一向以老师为天的中国高中，实在是项不小的挑战。但是，即使是校长，也不敢轻易招惹学生会犯众怒，一是崎水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