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电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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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歌完全没有把江舸的话放在心上，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跟着自家的黑心富商爹混了两年；很多事情已经看得淡；很多事情也看得透。
就算蒋家不觊觎富商老爹留下的巨额遗产；蒋户柏也不可能真的能心甘情愿给他高欢歌打工，这年头异性夫妻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既然富商爹从回国了；高欢歌也有了很多事要做，他要陪老爹参加很多很多酒会，他也需要打入上层圈。就如他对蒋户柏说的那样；他交了辞职书后也没去公司上过班，而是天天跟在自己老爹身边学习锻炼。
“欢歌；国内的形势和国外呢，是非常不同的，但是你也别完全晕头转向，很多道理是殊途同归的，当官的贪权，做商的贪财，这世上没有人靠得住，兄弟父母在利益面前都能变心，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没关系的，一个人要是没几个仇人，很多事情也看不透的，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所以爹地告诉你，任何时候只能靠自己。”高仁诚对高欢歌还是很满意的，他的儿子很聪明，就是太单纯了，还好经过两年的教导，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但是两年的时间太短了，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教给他的儿子。他有时候还是后悔的，后悔没有早点把儿子接到美国接受良好的教育。但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高仁诚回国几天，鬓边又添了白发，眉间的担忧更深。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活，而他的儿子太年轻了。他害怕他一手创造的帝国在死后不久就轰然崩塌。
高欢歌看着他眼神中难得流露出的忧郁情绪，心里有点发酸，说道：“爹地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高仁诚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说的是假话，但仍然很中听。于是舒展了眉头闭目养神去了。
冯叔在门口打了个手势，高欢歌出去，问道：“冯叔有什么事吗？”
“少爷，晚上八点有个慈善会，其它我都准备妥当了，等老爷醒来，麻烦您跟他说一下。”冯叔忧虑的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高仁诚，觉得这个跟了二十多年老板的锐气在一点点消失，他心里有些恐慌，他心中那个意气风发，做任何事情都锐不可当势如破竹的战神，如今萎靡得不成样子，好似下一秒就会死去。
“冯叔不要担心，爹地身体很好，医生都说了，好好调理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高欢歌说的也只是宽慰话，高仁诚还剩下多少日子，他们俩心里很清楚。
冯秘书笑了笑，说道：“老爷晚年的时候能有少爷陪在身边，真是非常幸运。”
高欢歌回之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冯叔满意的朝高欢歌鞠了个躬，说道：“少爷您这几天也累得很，趁现在好好休息下吧，我下去办事去了。”说完下了楼去。
高欢歌看了看冯秘书苍老萧瑟的背影，再看了看躺椅上暮气沉沉的高仁诚，心情格外沉重。
……
高仁诚发现一个叫蒋户柏的青年总喜欢在自己和自己儿子面前晃来晃去，眼神和表情还特别奇怪。
他一直以为这个性格执着且脾气温和的青年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也许是以前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自己儿子，现在来请求原谅。
但是，以他这种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眼光来看，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起初是看好这个青年的，眼神毒辣的老江湖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可塑人才，比他的儿子强很多，应该是家世良好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嘴角扯出一个略微阴险的笑容，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那个蒋姓青年在人行道上和自己儿子拉拉扯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青年态度一直很好，相反被自己教育了很久终于学会收敛脾气的儿子却相当暴躁。
高仁诚对驾驶座上的冯秘书找找手，说道：“老冯，查一查这个叫蒋户柏的青年。”
“嗯，知道了。”冯叔也同时看了看车窗外的情况，同样觉得自家少爷和这个蒋户柏关系非常微妙。
高仁诚摇下车窗，对高欢歌喊道：“欢歌，上车了，不要为一点小事耽搁了我重要的时间，这让我很生气。”
高欢歌急忙推开蒋户柏，这才发现自己老爹的车已经停在马路边了，连忙跑过来开门上车：“爹地，不好意思。”
高仁诚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只是看你有些麻烦，所以才这么说的。”
“谢谢爹地。”高欢歌说道。
冯秘书启动了车子，将蒋户柏远远甩在后面，很快就看不见身影。高仁诚像摆闲聊一样说道：“欢歌，那个青年人好像上次说他叫蒋户柏？”
“是的，爹地。”
“他怎么总是要来纠缠你，看起来衣着体面，教养良好的样子，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高仁诚面色缓和，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平淡不奇。
“他以前是我同学，和一些人欺辱过我，现在可能良心发现了吧，不过我对这些廉价的道歉没什么兴趣。”高欢歌简略且模糊的介绍了他和蒋户柏之间的关系和恩怨。
“好孩子，口头上的道歉确实是廉价的。”高仁诚很满意他说的话，他的儿子就该越来越像自己。
……
蒋户柏的资料很快就到了高仁诚手上，仔细的将手中的资料来回翻阅了三遍，高仁诚将几张A4纸丢进了碎纸机。他走到窗边看着酒店下的芸芸众生，嘴角边露出几丝得意的笑容。
蒋户柏查觉到最近几天高欢歌都夜不归宿，他很惶恐，他知道高欢歌自从不去公司上班后，就一直跟在那个富商身边参加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他甚至还碰上过两回，但都碰了冷冰冰的钉子。
他和付苏终于查到了这个富商的资料，姓名是高仁诚，八年前在国内很是掀了几次风浪的豪商，后来去了美国发展，异域他国的种种差异并没有阻碍他事业的扩张，反倒一些顺风顺水，做得更大。
隐秘的了解到高仁诚有一个美国妻子，但前不久离了婚，两人似乎共育有一子，但有段时间没露面了。和高仁诚有过关系的，据调查了解基本都是女性，为什么会偏偏看上高欢歌了呢？
两年前高欢歌又是为什么去了美国？两个人都姓高，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亲缘关系吗？
后来蒋户柏和付苏又去查了高欢歌的母亲，在他老家多次进行调查。结果显示高欢歌母亲名叫赵美箫，以前是个纺织厂女工，未婚生下高欢歌，后来傍上了个富商，去了法国，然后就没回过国。
高欢歌的生父难道就是高仁诚？加上江舸那天晚上从高欢歌家里回来后，就对包养一事含糊其辞，更是让蒋户柏和付苏怀疑高欢歌就是高仁诚的私生子。至于为什么高欢歌曾经说父母早死了，而且为什么身为富商的私生子却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却在两年前突然去了美国。这其中的问题付苏想不清楚，但蒋户柏细想之下，便得出了答案。
当然是高欢歌母亲当年为高仁诚生下儿子，却发现是个天阉，作为一个豪商，他需要继承人，但高欢歌不合格，所以被抛弃了。而高仁诚和美国妻子离婚，估计是其中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最终无奈找上高欢歌这个弃子，应该很可能是富商被查出不育或绝症，然后他美国妻子的孩子并非亲生。不然为什么以前天天捧在手心的混血儿子，现在再也没出现。
蒋户柏和付苏面面相觑，没想到折腾了半天高欢歌竟是这样的身份。
“高仁诚的身家是多少？”付苏问。
“少说也是十几亿。”蒋户柏说完再加了两个字：“美元。”
付苏深吸了几口烟：“现在真是很难以形容我的心情。”
“我明白。”蒋户柏极少抽烟，现在也忍不住拿了一根点上，心里突然空捞捞的了。付家和蒋家也不过如此，倒是江舸的江家能与高仁诚比一比，虽说世家的身份在国内确实根深蒂固且关系网要广得多，但高仁诚的事业却已经做到美国去了。
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能做到这么成功，却又如此低调，高仁诚简直是个神一般的存在。
“现在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付苏灭掉烟头，但忍不住又点了一根：“如果只是被包养，事情就简单得多，现在……唉……”
蒋户柏起身，说道：“我去洗手间洗把脸。”
付苏揉揉太阳穴，给江舸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直接问道：“江舸，高欢歌是高仁诚的儿子是不是？”
“……”沉默了片刻，江舸承认：“是啊。你想说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付苏突然想起当初读书那阵，他追着江舸翻山越岭几个省市的跑，以为他只是个穷学生，结果一夜之间被告之那是江家小公子，害得差点丢掉自己继承人的位置。付苏讽刺的一笑，说道：“你俩不愧是兄弟。”
45第四十五章我想对你这么做很久了
蒋户柏手中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个十五六岁的明媚少女；即便未施粉黛；便已是风华绝代。高欢歌和她有六分相像。
蒋户柏放下手中的照片；打开电脑里的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他两年前和高欢歌在古镇里游玩的照片，除开最初在古镇入口的牌坊下请人照的几张合影，其它的都是偷拍的高欢歌的单人照。
那时候的高欢歌笑得无忧无虑，青春洋溢。玩水的、摆弄小玩意儿的、吃棉花糖的都让蒋户柏怀念。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无数次的打开这个文件夹，里面高欢歌的所有神态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靠着这些照片想念着他。每次都无比庆幸的觉得那次和高欢歌去古镇游玩之前，方显强塞给他的单反相机，不然……
蒋户柏苦笑，看着床头的相框，里面是他和高欢歌勾肩搭背在牌坊下的合影，他现在已经养成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了看照片，看一看里面得意洋洋的高欢歌。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慰藉。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当年的感情说不出口，高欢歌的被迫离开才让他真正正视起心中的感觉。那时候在费尽心思都找不到高欢歌的情况下，真是有些绝望，还曾以为这些照片是最后的念想。
合上电脑，关了灯。月光透进来，满地银霜，暗思如潮。
……
高欢歌和蒋户柏再次遇上是在一个富商千金的生日宴会上。不论什么宴会其它都没太大差别，人还是那些人，菜还是那些菜，满眼过去，好似衣服也跟以前宴会上见过的没什么区别。
如果真要说点特别的，那就是这次宴会是在一艘游轮上举办的。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靠在游轮船舷边吹吹海风，看看璀璨的繁星灯火，然后喝上两口醇正的红酒，或许再和一位佳人来一场浪漫的邂逅，总的来说，感觉还挺好。
高欢歌现在这处于这种状态，一位周姓的漂亮小姐正在和他谈话，海风撩起她鬓边垂下的几缕发丝，让她本就俏丽的脸庞，添上了一丝妩媚。
少女打听到这位青年俊才是高仁诚的儿子，更难得的是长相俊秀精致，举止更是体贴合礼，一切都让少女心然怦动。
“听闻你才从美国回来，你是在美国念的书吗？”周小姐问道。
高欢歌微微一笑，其实内心对这位周小姐的示好有些无奈。周小姐条件很好，他来参加这次宴会前，高仁诚曾经对他说过，如果娶媳妇的话，这位周小姐他很看得起。
高欢歌内心只剩苦笑，他和高仁诚心知肚明这完全不现实。他也不可能去祸害一个女孩子。
“我是在国内念书，两年前大四还没毕业去了美国帮我父亲做事。”高欢歌回复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喜欢国内的环境，可是我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把我送去了英国，根本一点都适应不了国外的生活。”周小姐清亮的嗓音温温柔柔的开始说着自己在英国的生活经历，但是突然看见高欢歌的眼睛看向了自己后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是蒋户柏。于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呼：“蒋先生你好。”
“周小姐你好。”蒋户柏走到高欢歌旁边，说道：“我今晚上找你很久了。”
“咦？原来蒋先生和欢歌认识啊。”周小姐说完亲昵的看了眼高欢歌。
蒋户柏脸色微僵，点了点头，突然又温和的笑开：“我和他以前是校友，而且是同一个专业的。”
周小姐惊呼：“原来是这样啊，一起在哪所大学念的书呢。你们难道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所以决定上同一所大学吗？”
高欢歌最近被蒋户柏缠得心烦，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这人居然还有520的厚脸皮体质。其实过了两年多，高欢歌对蒋户柏其实没那么恨，那天晚上他是喝醉了，按江舸的说法是，在他离开前蒋户柏就喜欢自己的，喝醉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事情，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真要搞清楚什么谁是谁非也没那个必要，情情爱爱这种东西，两年前他都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两年后……他只觉得有些烦。
他不停的逃避，蒋户柏不停的纠缠。他现在真是有点怕蒋户柏了，妈的，你求偶观和恋爱观能不能正常点。好比现在你该追求的是周小姐这样的美丽千金，而不是我。
周小姐和蒋户柏聊了几句，发现高欢歌没有说话，于是很体贴的说道：“不好意思，耽搁欢歌和蒋先生联络感情了，都是我在说话。”
高欢歌摇摇头，说：“我和蒋户柏也只是大学校友，回国后才接触了几次。”
高欢歌这话明摆着有点不给蒋户柏面子，周小姐脸上有些尴尬，想着两人也许有些矛盾，连忙打圆场：“欢歌，出来这么久吹着海风有点凉了，要不我们进去吧？”
高欢歌正要点头，蒋户柏拦住他，对周小姐说道：“周小姐，不好意思，我前些天不小心得罪了欢歌，今天是来赔礼道歉的，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既然周小姐说有点冷，那你还是赶紧进房间休息下吧。”
周小姐看了看高欢歌恼怒的脸色，但蒋户柏又实在强势，想她和这两个人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