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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狂犬症候群-第32部分

小说: 狂犬症候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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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辛苦了。”王组长站在机舱口,目光依次在每个人脸上走过,抬起右手行了个军礼,重重道:“勇士们,欢迎回家!”
  大炮等人急忙立起还礼,一排站着的人中突兀的缺了一块,王组长皱了皱眉,看向低着头靠在座椅上沉睡的丁当。
  就站在丁当座椅旁边的大炮伸手轻轻推了人两下,没见反应,便弯腰凑近了去喊,他喊了几声,把手递到丁当鼻孔下,又抬起丁当的脸,将人的眼皮掀开。
  “怎么了?”王组长急忙走过来,蹲下身跟着查看,大炮放开手,有点不确定的看向王组长。
  “应该是昏迷了……刚才还好好的啊。”
  说着话,大炮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他终于想起来,丁当才是他们这一群人中最重的伤员。对方表现的实在太正常,实在太不像个伤号,害得他们都忘记了。
  他伸手掀开丁当外套下的背心,露出底下包裹住整个腰腹部的纱布,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夹杂着腐烂化脓的臭气,浑黄的脓液已经浸透厚厚的纱布,跟溢出的血液混在一起,变成了令人厌憎的古怪色彩。
  丁当的头无力的歪垂着,紧闭着双眼,眉心隐隐拧起,仿佛有什么化解不开的难题。他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像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尸体。
  王组长低下头,用牙齿咬住下唇,深深吸了口气。
  他站起身,双手穿过丁当的后背和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大炮脱下身上的外套,给丁当盖在身上,王组长走在最前,喜鹊小组的成员依次跳下直升机,越过警戒在直升机周围的战士向外走去,眼神冰冷,脚步沉重,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死神。
  有一名亲眼目睹这一景象的执岗战士,后来想方设法去打听这一群人的来历,想知道是哪一支部队,却无论如何也没得到答案。很多年后,他将这天晚上所见到的写成了文章,发布到网上,在军迷中引发起好一波争议,才有知情人留言道——
  “如果你说的是11年底XXX基地,当时我也在那,我是军医,那天晚上有一队人闯进医院,没有身份标识也不报部队番号,执勤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被逼着打电话给院长。院长过来后,把我们几个外科主刀的叫起来,给人做急救,受伤的是他们队长,听说中弹后还坚持战斗了好几天。说专业的你们听不懂,我就打个比方,一个正常人,在你肚子上挖个洞,然后叫你跑个马拉松,你行不行?
  楼主想知道他们是哪只部队的,我隐约知道一点,不过不能明说,只能告诉你,他们不属于任何部队,是专门负责境外问题的专家,属于立功不能表彰,死后也没法追悼的那种。他们队长身上从脖子以下没一块好皮肉,全是伤疤,像这样的无名英雄,我们只能默默在心里感谢他们,祝福他们。”
  ………………
  丁当的昏迷是因为吗啡摄入过量,引发了急性中毒,抢救过程中数次停止呼吸,在死亡线上兜了好几个来回。王组长为他动用了自己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喜鹊小组的其他人也坚持不肯离开病房外,就连同样身负重伤的老航,在被打昏拖走前也像尊石佛一样蹲在门口,低着头不声不吭,看着地面一发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确认渡过危险期后,丁当被转移回津海的部队医院,首长级病房,门口有持枪警卫的那种。他醒过来后就被监督着进行吗啡戒断治疗,对此丁当表现得很平静,一般吗啡上瘾者应有的症状在他身上完全没有显示,按照他的话讲,习惯了。
  只是不知道是习惯了吗啡,还是习惯了戒断吗啡。
  王组长几乎天天来,各种慰问品塞满了整个病房,苹果梨橘子,甚至还有脑白金。丁当深深的怀疑拎这玩意来的人脑子才是真有问题,然而那个人是王组长,他也懒的去纠结对方的智商了……住院这段时间最难熬的不是戒断吗啡,而是没有烟抽,丁当曾经想要哄诱门口站岗的小伙子给他带烟,结果被对方铁面无私毫不动摇的拒绝了。
  除此之外,丁当还得写任务报告。
  二十岁之后他写过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从没写过一百个字以上的东西,肚子里那点墨水早还给老师,让他写报告,不如让他去吃【屎……然而这是硬性要求,还必须得写的清晰明了条理通顺,限时一周。
  每次看到床头柜上那沓用来写报告的格式纸,丁当就觉得了无生趣,很想去死一死。
  他向前来慰问的王组长取经,求助该怎么写这玩意,后者用极其微妙的眼神看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写报告的人吗?”
  果然是‘王爹杨妈’,丁当瞬间明悟。
  他拖到最后一天才咬着牙动笔,绞尽脑汁组织措辞,平时说话那一套一套的都不需要思考,想写出来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丁当甚至真的开了瓶脑白金,嚼巴下去指望能在脑子里长出点白金,挽救下他这枯竭的灵感。好不容易挤出百把来字,他自己读了一下——
  “……遭遇未知敌人,黄山战死。我们与对方谈和,要求对方提供目标情报,然后去情报所在处捕获目标,经巴基斯坦回国,花匠等人战死,将目标送达接收人……”
  什么狗屁玩意……丁当决定放弃,把这篇狗屁玩意署上自己大名,甩回床头柜。
  除了王组长,喜鹊小组的其他人一个都没见到,他的手机至今也未能拿回,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能与外界通讯的设备,门口二十四小时有警卫把守……
  将双手垫在脑后,丁当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嘴角咧出一抹冰冷的讥笑。
作者有话要说:  PS:今日闭关码字。

☆、CHAPTER 48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一转眼,已经是丁当回到国内的第十一天。
  他的报告交上去后再没有回音,王组长这两天也没有再来,每天按时做戒断治疗,其余的时间就是躺在床上发呆。丁当无聊到把窗帘上有多少个挂环都数清楚,每过一天,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年。
  在被伤口的疼痛与戒断吗啡的精神折磨下,他有些消瘦,脸颊上被黄子成一天三顿喂出来的软肉都消了下去,显露出原本的冷硬轮廓,未经打理的胡茬参差冒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既冷漠又颓废。
  接触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这种形同软禁的待遇,令丁当有些焦躁。
  所以当林重走进病房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如同困兽般冷漠的浑身都散发着攻击性的丁当。他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迎着丁当冰冷的视线,梗着脖子走了进来。
  “身体感觉怎么样?”林重扯出笑容问,将手上的康乃馨放到床头柜上,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看起来你过的不是很好。”
  丁当沉默的坐在床上,目光从包裹着康乃馨的花束转移到林重脸上,又转移到对方拎着的公文包,然后沉默着移开视线,望向另一侧的窗户。
  被无视了的林重干笑两声,打开公文包,掏出一张文件——赫然是丁当写的那份狗屁报告。
  “你写的这个太粗略了,很多地方都没交代清楚,比如与未知敌人的交火过程……”
  “交代?”
  丁当冷笑着回过头,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林重,问:“我需要交代什么?你是在审犯人吗?”
  林重闭上嘴,摘下鼻梁上装饰用的平光镜,搁到床边,从兜里掏出包烟,取出一支丢到丁当腿边,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一支。他咬着烟摸了摸额头,将头发向后撸起,另一只手扯开衬衫领扣,整个人在瞬间完成了从正经公务员到流氓地痞的变化。
  “我知道你有意见。”他对丁当道,“要换了我,我也有意见……这破事我本来也不打算接,但他们非逼着我来。我说丁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没人想抠着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关键是有没有留下把柄,屁股擦得干净不干净……我这么说你能理解?”
  丁当看了他半晌,咧嘴笑了。
  “我说什么,你们信吗?”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林重笑得很随意,将丁当写的那份报告甩到床上,“反正你要么重写这玩意,要么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丁当下颌点了点,示意他问。
  “你上面写的未知敌人,究竟是谁?”林重问,“我猜不是塔利班游击队,是美军?”
  丁当摇头。
  “是我过去的同行。”他如实回答道,“法国DXZ搬运公司。”
  林重眯了下眼睛。
  “唔,第二个问题,你怎么跟他们讲和的,他们又为何会向你提供情报?”
  丁当笑。
  “你问题可真多,大炮他们没说吗?还是说你不相信他们说的?”他反问道。
  林重无可奈何的摊开手,解释道:“我今天才接到任务,手上就你这一份狗屁不通的报告,整件事还摸不清头脑呢……你也别为难我了,我早问完早交差,你也好早点出去,啊不好意思,说错了,是早点出院……”
  就丁当这伤势,再住半年医院都不为过,他应该说是早点解除软禁才对。不过这话说明了就很难听,两个人心知肚明,都不想揭破脸皮,太难看。
  “我建议你先去看大炮他们提交的报告,然后再来找我。”丁当道,语气很平静,“到时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一个一个给你解答,OK?”
  林重挠了挠头,试图说服丁当:“上面追得很紧,呃,时间上恐怕……”
  丁当捡起被丢到腿边的香烟,在指间把玩了一下,然后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他有些费力的坐直身体,探出手臂伸向林重,将对方唇中叼着的香烟取下,握进掌心。
  皮肉被烧焦的滋啦声在寂静的病房中格外清晰,丁当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重,一点点张开掌心,被拧灭的烟蒂扭成一团,无力的坠落到洁白的床单上。
  林重随意耷拉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握紧,毫不避让的与丁当对视,表情冷戾。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对丁当道,“但你又能怎么样呢?舍弃了狂犬的身份,回归到正常社会,有亲人有爱人,有不能放下的东西,软肋弱点都被人抓在手心里,你又能怎么样?”
  “发了疯毁掉一切?你做的到吗?”
  林重摇头,自问自答道:“你做不到,如果你做的到,我就不会在这里见到你……狂犬?你呲开獠牙又有什么用?叫啊,发狂啊,杀了我啊,你敢吗?在我眼中,你只不过是一条被带上项圈的败犬。”
  “一条败犬,也敢对着我叫嚣,谁给你的胆子?好话听不进去?行,难听的我也撂这了,你什么时候肯开口,什么时候给你解禁,伤好了就进牢房。你要是一辈子不想开口,那就蹲一辈子大牢……咱们慢慢耗。”
  说完话,他拿起放在床边的眼镜重新戴上,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丁当愣愣的注视着他走出房门,良久,拿起了被留在被单上的那张报告。
  纸张的最下面有一排红色的批语:态度极其敷衍,不通过,重写。
  他抖着肩膀笑起来,抬手抓住脸,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
  这他妈的叫什么?
  这他妈的算什么……丁当张开嘴,焦躁的啃咬掌心被烧烂的皮肉,他想起被放到床头柜的香烟,急忙拿起来,却找不到打火机……头上开始结痂的伤口一下一下的钝痛,他攥着烟,有些呆滞的望向房门的方向。
  踉踉跄跄的走下床,丁当光着脚走到门口,拉开门。站在外面的守卫转过头来,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视若未觉,径自往外走去。
  “喂!”警卫叫出声来,“你要干嘛?你现在还不能……”
  丁当猛然回过身,哐一下将人掼上墙,他右手攥着对方的脖颈,将身体贴上去,左手按住对方试图去拔枪的手臂,死死攥紧。
  警卫瞪大了眼,死死盯着与他不足一指之距的丁当的双眼,那双眼睛漆黑无光,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冷漠的,阴戾的,让人不自觉的心生畏惧。
  丁当缓缓放开手。
  他放开警卫,转身向外走去,穿着蓝白条的病服,光着脚,低着头,像一只斗败了的猎犬,看上去既可笑又可怜。被掐到窒息的警卫捂着脖颈,痛苦的咳嗽着拔出手【枪,在身后指着丁当,叫他站住。
  丁当充耳不闻。
  磕哒一声轻响,警卫打开了手【枪保险,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声音同样:“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丁当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来。
  他抬起手,在病服的衣兜里掏了掏,展开掌心,露出已经被捏到变形的香烟。
  “我只是……想找个打火机。”
  ………………
  林重带来的康乃馨被护士插【进花瓶里,就摆在床头柜上,丁当对此没有异议,自从那天以后,他的话就变少了许多,几乎是不言不语了。
  门口的警卫换了一个,新来的是个中年人,面孔冷硬的像块石头,对丁当的态度也十分冷漠。
  新的空白的报告纸又被放到床头柜上。
  丁当没有动笔写半个字。
  王组长仍然没有再出现,林重同样没再来。
  每天吗啡的戒断治疗渐渐被减短,医生判断丁当已经没有明显的依赖症状,他对香烟的要求也被满足,但每天只限三支。正常情况下丁当应该被建议去外面时不时走动放松一下心情,但情况特殊,医生也只能让他尽量在室内慢走,说这话的时候,医生的视线有些微妙。
  病房里电视机的电源线被拿走,没法看,护士给他拿了几本心灵鸡汤之类的文摘杂志,丁当懒得翻,他每天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发呆。
  住院第十五天,王组长终于再次出现。
  “阿刀跑了。”
  他站床边,一脸的焦虑,神色凝重的看着丁当。
  “你离开前跟阿刀谈了什么,是不是知道情况?所以才帮他请了假留在巴基斯坦?”王组长连珠炮一样的质问道,眉头紧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跑?而且还打昏了陪同他的使馆工作人员,就留下一封信,说他走了,让我们不要去找他。”
  丁当低头听着,听到这里,突然低低的笑了两声。
  “我可没叫他跑。”丁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组长,“不过我得说,他做了个正确选择。”
  王组长沉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丁当,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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