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腹黑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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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风云一夕突变。
上一刻天上人间,下一刻修罗地狱。
兵士蜂拥而入,刀枪剑戟凛凛寒光,让这团圆之夜的明月也失了美好,只剩惊恐。
前朝、后宫一同遇劫,百官哗然,君王失色。
二皇子悍然发兵逼宫,叛军劫持百官内眷逼百官就范,君失其臣,焉能为君,也只能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此举真可谓釜底抽薪。
百官和羽林卫护卫着皇上与二皇子率领的叛军对峙,龙庭之上刀兵出鞘,若有不从,便尸横就地。
内阁首辅慨然无惧,疾言厉色痛斥二皇子无德败行,首辅老妻旋即血溅五步。
巨官家眷顿时惊惧不已,那刺目的血红、直面的残暴,都让她们无法承受,不少人顿时失声痛哭。
首辅急火攻心,一时昏厥,人事不知。
紧接着便是次辅。
他与其妻很快地便站到二皇子的阵营,显见是早已有了首尾。
内阁三大辅臣,两个已立场分明,只剩下最后一名。
白发苍苍的阁老眼见新娶的小妻哭得梨花带雨、无比可怜,心中一软,便失了立场。
三大辅臣之后,便是当朝天官玉子明,他这位置本就是个关键所在,进一步便成阁辅之臣。
天官原就是当今皇上对他的恩宠,因他年纪太轻并未让他入阁,但为弥补他便赐下了这天官之位,位在六部之上,阁老之下。
玉子明的立场需要猜测吗?
二皇子觉得他既然先前有向自己投靠的意向,现在肯定不会有什么变故,可是,变故却真的出现了。
「殿下如此行事,有失君臣之道,更有失父子之情,(即便侥幸上位也名不正、言不顺,百年之后难免遭人诟病。」
怎么个意思?玉大人这是要做忠臣?百官瞠目结舌。
二皇子有败德丧行到让谗佞之臣都不肯为其所用的地步吗?若果真如此,那可要仔细衡量一番了。
「玉子明,本宫劝你三思而后行。」二皇子心中暗自磨牙,实在想不到此人这种时候会做起忠臣来。
玉子明负手而立,淡笑道:「下官忠于王道,不需三思。」
「你便不为尊夫人的性命考虑吗?」
玉子明看着妻子身旁的持刀兵士,微笑道:「她生是吾妻,死为吾亡妻,总归是我的妻。」
叶秋萍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要当我的亡夫吗?」
玉子明笑道:「俗话说,女人有福死夫前。」
叶秋萍道:「或许梅开二度福气更大。」
二皇子不想看这对夫妻斗嘴斗气,不耐烦的抬起手。「本宫数到三,三声之后手落刀落。」
玉子明神色未变。「殿下请便。」
「一。」
「二。」
「三!」
音未落,刀已落,钢刀砍在血肉之躯上的声响和惨叫同时响起。
叶秋萍右手边的持刀兵士在瞬间便砍翻了就近的几个叛军,护着她冲到了对面的阵营。
兵士到玉子明身前复命,「属下幸不辱命。」
「起来吧,护好夫人。」
「是。」
兵士不是别人,正是玉子明的贴身侍从顾墨,他在宫乱一开始便乘隙混入叛军之中,再伺机来到叶秋萍身边近身保护。
这也是玉子明见妻子被人刀兵架颈却不慌乱的原因。
二皇子一见人被救走,怒不可遏。「玉子明,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本宫作对了!」
玉子明直言道:「下官说过,下官遵循王道,皇上在位,正统所在,臣义无反顾。」
皇上难掩激动。「玉爱卿真忠臣也。」
「微臣不敢当,微臣只是尽人臣本分罢了。」
「玉爱卿不必自谦,危急关头方显忠臣本色。」
叶秋萍的逃脱让百官家眷们一阵纷乱,但很快便被冰冷无情的刀兵镇压了下去,但也有极少数乘乱跑到了百官一边。
血慢慢浸染龙庭,百官的情绪也都受到了刺激。
宫外传来的喊杀声让二皇子图穷匕现,他有些疯狂地命令属下砍杀百官家眷,反而让百官更是铁了心抵抗。
武将与羽林卫拚杀在前,文官以血肉之躯做皇帝的肉盾,必要的时候犠牲自己。
宫外援兵已至,立场此时断不可再有所动摇,跟叛军的一条路准备走到黑,护皇上的忠君爱国到底。
最后,领着援军冲进宫里的,是回京述职、尚未离开的边关守将雷飞云。
众人这个时候才知道雷大将军早就领了西山健卫营的官印,却迟迟未去上任。
原来,皇上早有谋定,过早站队的大臣们悔之晚矣。
清剿完了叛军逆臣,犹若惊弓之鸟的朝臣和家眷们离宫归家。
到了宫门口,本次救驾的大功臣雷大将军,叫住了此次令众人刮目相看的天官大人。
玉子明很给他面子地停下了脚步。
结果,雷大将军大步过去,挥拳就打。
百官瞠目结舌,这是唱哪出?
顾墨脚才动,却被人叫住了。
「待着,别动。」
顾墨看看出声的自家夫人,再看看被人暴揍的自家大人,权衡了一下,乖乖地站住了。
雷飞云捶了玉子明好几拳,又踹了几大脚,心中这口恶气才算是勉强发泄了。
这个混蛋找人绊着他不让他准时进宫赴宴,又让他知道宫中有变,不得不去城外搬兵,这个混蛋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提前告知皇上,害他如今就是心里想明白了,也不能给说出来,这口气憋死他了。
叶秋萍看差不多了,这才往前踏了两步,道:「这位大人,差不多就高抬贵手,饶了拙夫吧。」
雷飞云看到说话的是某人的妻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退开几步。「本官失态了。」
叶秋萍一边伸手扶起某人,一边道:「无事,大人做了我想做的,失态得好。」
雷飞云一脸愕然,非常怀疑自己听错了。
玉子明一手揉着被揍得生疼的脸,一手搂住妻子的柳腰,嘶嘶地倒抽冷气。
「娘子,你这是报复啊。」
叶秋萍也不讳言,「嗯。」去他的亡妻!
「夫人,夫人——」
突然,一道带着哭音的女声传来。
叶秋萍嘴角扬起,循声望去。「小米。」
玉子明顿感不是滋味,不过就是看到个小丫鬟,她做什么这么开心?
小米扑到夫人跟前,紧抓住她的手。「夫人,你没事太好了,我刚才才知道宫里发生变故,可害怕死了,可是我进去也帮不了忙,只能等在外面。」
「没事,咱们回去吧。」
「嗯。」
玉子明宣告所有权般用力箍住妻子的腰,不让她跟某个小丫鬟手勾手。
叶秋萍嘴角微抽,有些受不了他的幼稚举措。
小米看看姑爷的脸,又看看姑爷的手,再瞧瞧自己的手,赶紧松手,往后退了两步。
玉子明捂着嘴角,有些含糊地道:「回府。」
雷飞云目送他们走向玉家停在宫外的马车,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
第十章
宫变之后的一个月,京城笼罩在一股看不见的阴霾中,持续有人因逼宫之事被捉拿下狱,严刑追责,可谓风声鹤唳。
然而这样的气氛却没有影响到天官府,更没有影响到已经被确诊身怀有孕的叶秋萍。
因为她又被某人给圈养了起来,还打着「让她专心安胎」的大旗。
哼!
叶秋萍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怕是某人在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怕她知道了不高兴。
跟某人做夫妻,她早已经有了难得糊涂的觉悟,否则定然是没个好结果的,小则夫妻斗嘴置气,大则夫妻反目。
所以某人已经连睡了一个月的书房,也正常得很。
「夫人。」
叶秋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就见小米又挨到她身边,俨然又是私谈的表情。
「你今儿个跑出去了?」
一说到这个,小米就耷拉下脑袋,闷声闷气地道:「没成功。」
言之下意,她的确又去尝试了,不过依旧失败告终。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叶秋萍不免有几分好奇,难不成是天官府里一大帮老爷们有情况?这么一想,她顿时精神一振。
小米左右看看,确信不会有意外,才道:「夫人,你就让姑爷一直睡在书房啊?」
叶秋萍两眼一瞪。「你有意见?」
「奴婢哪敢有意见,可是奴婢以前就听人说过,这男人得攥紧了,太放松容易出事。」
叶秋萍好奇了。「你都听谁说的?」
「就我们家隔壁的王大娘,她把王大伯管得可严了,十里八乡都知道王大伯惧内。」
叶秋萍歪头瞅着她。
小米不明所以。
「小米。」叶秋萍的口气有点儿怪怪的。
「啥事,夫人?」
「你想撺掇我当母老虎?」
小米懵然,特别诚实地道:「小姐,姑爷那么奸诈,你怎么可能成功。」
啪的一声,叶秋萍一掌直接拍向她的额头,好让她清醒清醒。
「哎哟!」小米委屈地撇嘴。「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叶秋萍没好气地道:「收起你的实话。」
小米仍然不肯放弃之前的话题,续道:「夫人,奴婢的意思是,你的身子现在不便,又把姑爷撵到了书房,万一姑爷耐不住寂寞…」
叶秋萍略带嘲讽地掀了下嘴角。「难不成现在我们俩就不是瞎子和聋子了吗?」
小米赞同地点点头,姑爷这事儿做得是挺过分的。
叶秋萍将小米拉到自己眼前。「不对,说吧,这话是谁让你说的?」
小米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抱住她的胳膊,道:「夫人,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小米振振有词地道:「奴婢可没有,奴婢这也是为夫人着想啊,咱家姑爷那么出挑,不知道多少女人如狼似虎地盯着,抓紧且还来不及,哪有夫人你这么往外赶的?」
叶秋萍白她一眼。
小米继续道:「夫人,都一个月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谁任性?」
一见夫人的表情,小米立刻没骨气地道:「奴婢任性。」
「哼!」
「姑爷那儿还等着奴婢传话儿…」小米可怜兮兮地望着夫人。「姑爷舍不得伤你,可他不会心疼奴婢这个小丫鬟,夫人,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好不好?」
叶秋萍还是不松口。
小米继续发动哀兵攻势,姑爷说了,夫人肯定吃她这一套。
最后,叶秋萍被她缠得头疼又无奈,只好妥协道:「好了、好了,今晚让他回房睡。」
「耶,夫人最好了!」
「去,该干么干么去,别烦我了。」
「奴婢给夫人炖补汤去。」
「嗯。」
打发了小米,叶秋萍才终于觉得耳根清净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支着榻桌,看着桌上的茶盏有些出神。
突地,一双大手搂上她的腰,紧跟着便是一具温热的身体。「萍儿…」
叶秋萍看都没看他,不看茶盏,改而看向窗外院中的花树。
「都给我看一个月的冷脸了,还不够?」玉子明边在她颈边厮磨边说。
她叹了一声,问道:「玉子明,你不觉得残忍吗?」
「什么?」他故作不解。
叶秋萍转头瞪着他。
玉子明嘴角一扬。
她一字一句地道:「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你心视头真的过得去?」
他抱紧她,无奈的道:「萍儿,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血腥残忍,却是必要的犠牲。」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玩弄权术,必定要牺牲一些人、一些事,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应该。
叶秋萍摇头。「我不懂你所谓的国家大事,我也理解不了…」
「萍儿…」玉子明轻声低唤,「你别推开我,你是我仅有的。」
她用双手捂住耳朵,咬了下牙,道:「你别学小米,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蓦地笑出声,将她抱得更紧。「娘子这是不生我气了。」
叶秋萍不理他。
玉子明搂着她道:「为夫整日忙于公务,难得休沐,娘子又不肯做一朵解语花,为夫岂不心苦?」
「你休沐在家就只会偏缠我。」她不免抱怨。
他理所当然地道:「你是我娘子,我自然只会缠你。」
「你真无赖。」
玉子明在她耳边私语了一句。
叶秋萍瞬间红云上颊,手握成拳,捶了他两下,啐道:「还要你的脸吗?」
他坏笑。「想来是你记性不大好了,为夫早就说过,在你面前,为夫还需要什么脸,不要脸才是正经的。」
「呸!」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我们吵过了,却还没和过…」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上,又羞又恼的低吼道:「又来胡缠!我如今有身子,你还想…」
玉子明拉下她的手,低声笑道:「娘子想到哪里去了,为夫不过是随口说说,吃不了肉,肉汤总要让我喝几口,是不是?这一个月,为夫睡书房睡得甚是清苦啊。」
「又胡说。」
「哪有胡说,不信你摸摸…」
叶秋萍的手被硬按到一物上,瞬间双颊涨红,手下之物已是龙马精神、跃跃欲试之态。
见她如此,玉子明犹不肯放过她,又道:「如何?它可是苦得厉害了?」
「玉子明!」你这个不要脸的大混蛋!
他却笑得开怀,抱着她起身往内室而去。
「放我下来!」想到自己身怀有孕,她急着想阻止他胡来。
「休想。」好不容易能沾荤,他傻了才会放手。
「你别胡闹,真的不行啊…」
「我不乱来。」
叶秋萍被他一放到床上便想起身,却被他扑倒,气恼得杏眸圆瞪。「玉子明,你别这么头脑不清醒,真的不能乱来…」
玉子明的手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衣襟,一边抚弄她的浑圆,一边剥解她的衣物。
她的气息渐趋不稳,阻止之声也逐渐消失。
床笫纠缠间,天官大人一时失控,终是让心中野兽出笼,烈马脱缰,到心心念念的大草原策马狂奔了一场。
叶秋萍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彻底的迎合。
这一场情事,让夫妻两人都得到了满足。
事后,叶秋萍却忍不住对某人抱怨道:「说了不让,还胡来,我们这样对孩子,不知道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