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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小兔桂花-第43部分

小说: 小兔桂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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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起来抄天规,几千条通通抄一遍。”
  “嗐。”
  “那要不然就留在我身边伺候。”
  “他伺候您?神君您可真敢想。”
  “这有什么不敢想的。”连谧神君道,“我就是要他在银宣宫日夜伺候,日后我上战场,他还得随军侍候。这才足够解我心头之恨。”
  云采想,在某种意义上,连谧神君这个愿望还是实现了一半。一万年之后,有只小秋山的兔子跌跌撞撞闯入天界,在银宣宫给他当牛做马,白天喂养动物打理花园,晚上还得侍墨。日子已经这么苦了,他动不动还得以身相侍。
  可聆洇不这么想。当时聆洇站在军帐的帘子后听着,下定决心要把他扎成一个漏壶,然后绑上耶罗城头,觉得这样才能泄气。
  聆洇当晚就付诸了行动。
  满身酒气的连谧神君从军帐外进来时,袖藏匕首的聆洇迎了上去,扶了他一把。连谧神君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他,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嘴唇上。
  明明谁都不曾说一句话,情意朦胧间,唇齿似是将要纠缠。月光拉长他们的影子,种种温存,使他们看起来宛如一对璧人。
  聆洇怀抱着他,缓缓取出匕首的时候,手腕却被抓住了。
  连谧神君目光清明:“你是魔魇聆洇。”是肯定语气。
  “你早就知道?”
  “心有怀疑,如今方能确认。”
  也看不清是谁先动的手,一时间湛蓝与血红的灵力之光交错,令人眼花缭乱。云采都不知道,前一刻还在暧昧的这一神一魔,打起架来可以这么狠,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连谧神君略占上风,扣住聆洇的手腕,将他压制再床榻上。他锢住聆洇的下巴,说道:“耶罗城妖民做错了什么?你要纵你境外妖魔猖獗,害得他们流离失所?”
  云采能感受到连谧神君的憎恨,以及带给他的疼痛。聆洇无所畏惧,悠然道:“我手下的妖魔可不任由摆布,我们不过是有共同的心愿,有朝一日攻出耶罗城,颠覆天界。”
  连谧神君道:“既然如此,恕本君不能留你这条性命了。”
  连谧神君的眼中有着刺骨的恨意,令人背脊发寒。他才运了灵力,便听帐外有天军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聆洇趁机调转局势,翻转至连谧神君的身上,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刺入了他的胸口。
  连谧神君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聆洇见僵持不下,立刻化作一阵风,从军帐外逃了出去,趁着呼啸的夜风,一路向宽阔的沙漠,向着混沌的境外归去。
  云采大概能明白,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立场,彼此对对方又有着深刻的恨意,这种恨,是你死我亡,是两界恩仇,几乎能把对彼此微弱的爱意全部抹杀。
  是的,只有爱意是微不足道的,仇恨才能使自己更好更久地活下去。
  是聆洇先败了,所以他没能活长久。
  聆洇从军帐回到境外魔宫,迅速跟手下制定新的战略,几日几夜不曾合眼。连谧神君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危机和压迫感。他比谁都清楚,连谧神君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冷静决绝,无坚不摧。
  而他只有一个想法,杀死连谧神君,打败天军,攻出耶罗城。他厌倦于待在这片狭仄的境外,不甘做受天界压制的蝼蚁,他要颠覆这天规天法,他就要触碰到沙漠之外的那片辽阔天地。
  谁都无法阻拦他,除非是魂飞魄散,生而不再为魔魇。


第六十一章 归来兮
  聆洇和连谧神君打了五年,打得不分高下,打到两方对彼此的战术熟悉无比,打到彼此恨之入骨。
  连谧神君知道聆洇不可能被感化,聆洇千年来受魔气感染,大多数时候思想都受魔气控制。他身上的邪魔之气太过危险,若是不加以控制,将来他必会闹得六界动荡。
  连谧神君险胜的那一回,将聆洇掳回了军营。连谧神君用捆仙绳锁了他,知道他嘴里没有一句好话,连嘴都给他用布条封上了,然后将他丢上了自己的战马。
  战马驰骋在漫天黄沙里,双手被绑到背后的聆洇横趴在马身上,挣扎间险些从马背上滑落,被连谧神君牢牢困住。他抬起头看向连谧神君,发红的眼中尽是狠厉之色,似是能活吃了连谧神君。
  连谧神君一个手刀劈下,他便晕了过去。
  回营后本该是一番拷问,连谧神君连刑具都准备齐全了,最后却发现聆洇受了很重的伤,后背上被利器划开了一道长血口——是天将在战场上趁他不备伤了他。他在马上抗争时,那道伤口裂得更开了。
  他穿的是红衣,谁知道那背上都是血呢。
  他疼得浑身战栗,蜷在床榻上,血迹在被褥上沾染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魂魄同在的云采也能感受到绵延的疼痛。
  作为熟人,连谧神君有些怜悯,但作为敌人,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是蹙着眉头站在床边看着他。
  聆洇疼到最后昏睡了过去,连谧神君在床沿上坐下,犹豫着伸出手去,似是要触碰他的脸,却迟迟没有触碰到他。
  聆洇睁开了双眼,云采看到了笼着一身寒夜月华的连谧神君站在面前,眼中是重重矛盾之色。
  “连谧。”
  他的嗓音又沙又轻。
  聆洇手上的绳索还没有被解开,平常满身都是戾气的他躺在被褥之间,看着连谧神君,难得有些安顺。
  “先给你解开捆仙绳,别耍花招。”连谧神君说着便施法解了他手上的绳子,却又给他加注了一道禁锢的法术。
  “你就这么怕我跑了?”聆洇侧身靠在被褥间轻笑道,碎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上去颓废又虚弱。
  连谧神君俯身拂过他的碎发,看着他的脸,语气几分残忍:“怕,我想你想了五年,日思夜想,每天都想着如何将你活捉。等破了境外魔兵,我立刻带你回天界受审。”
  聆洇勾起唇角,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敢承认你爱我。”
  寒冷的空气一时间凝固了,处处结霜化雪。冷到呼吸都停滞,心脏骤停。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理智被冰寒吞没的时候,唇齿已经纠缠上了,气息远比烈焰炽热。
  连谧神君咬他的嘴唇,吻过他细长的旧疤痕。他们是春风雨露,是倦鸟长枝,有着超越神魔之身的精神契合,无所谓此身是否结合。
  聆洇认为既然到了这一步,继续下去也无妨。只是连谧神君放开了他,连谧神君说:“你是魔魇。”
  连谧神君与他同床背对而眠,过了一夜。聆洇借机解开了手上的束缚,第二天一早,他就幻作连谧神君的模样从军营逃了出去。他身上沾染了连谧神君的气息,守卫的天兵不曾认出他。
  他是魔,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束缚,不在乎成败名声,不在乎随从部下,不在乎心中所爱。他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自由。
  与连谧神君的最后一战进行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输定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站在沙漠间,寒冷的月光照得沙海发白,耳边尚是兵戈之声,风来是为默哀,为敲响丧钟。额头上滑落的是汗珠和血水,所爱之人隔着无数生死。
  聆洇和云采的目光穿越兵戈相向的天兵魔将,穿越旷世杀伐,落在不远处一身银盔甲的连谧神君身上。聆洇用唇形道:“再见了,连谧。”转身投入了沙石下的流亚秘境。
  他想终结自己,没谁拦得住他。他不愿赴往天界,倘若是被锁天狱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他宁愿消散在无人之境。他以为那是他与连谧神君的最后一面,而连谧神君穿过战场,追随着他一同跃入流亚秘境。
  他们在秘境之中度过了三个月,世界只剩下彼此,他们之间却没有半分温情。互相猜忌,互相憎恨,却又在孤寂中生死相依,在寒夜里耳鬓厮磨,占有彼此。
  一幕一幕,就如同云采在梦境中曾看到的那样,谁都没能放过谁。
  而至聆洇殒身,连谧神君也没能承认他的心。
  连谧神君背着聆洇寻找秘境的出口,背着他走过荒漠,走过无数的白昼黑夜,走到岁月干涸,走到灵力消散殆尽之前。
  聆洇不止一次说“你放了我”,而连谧神君执着地背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越烈日与寒夜。
  他们等不到秘境出口出现了。聆洇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的魂魄会一同消散在秘境里。
  聆洇看着连谧神君,只想着他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他想拉着他坠魔,却不舍得他离开世间。气数将近时,聆洇悄悄地将全部的灵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本体魂魄散尽的那一刻,他想,他终于自由了。
  灵魂化风化云,云采的一缕魂魄也随之飘浮至荒漠上空,轻盈得都不像是自己。
  他将一缕魂魄,留在了连谧身上。
  他想做他的灵魂,这样他们就能永生永世不分离了。
  他陪着连谧神君看过耶罗城大沙漠外的万水千山,那是他向往之境。他也陪着连谧神君上战场,看过遍布杀戮的贫瘠土地。
  离泽一战,九婴鸟一族猖狂作乱,凶残至极。有天兵被抓获挟至高空摔落而死,有天将被生生剜去皮肉心脏,三万天兵被活埋于离泽这片土地。连谧神君拼死一战,用自己的神血催动灵力,与九婴鸟族长侉无同归于尽。
  连谧神君殒身前见到了聆洇的魂魄,他自耶罗城走来,每靠近一些,他身上的红衣就褪色几分,直至朱红褪去,变得皎洁无暇。
  连谧神君伸开双臂,他们在空寂虚无中相拥,一同在天地的缝隙之间陨没,灵魂再也无法割舍。
  白光吞噬了他们的魂魄,吞噬了万物。云采感到迎面而来的光亮白得有些刺眼,他用手臂遮挡过,眼前浮现出云湛的身影,他站在小秋山山坡的花海之间,孤傲又冷清。
  云采喉咙一哽,哑得说不出话。他红了眼眶想要走上前时,一个小豆丁从山头上跑下,穿过花海,跑到他身旁。
  小豆丁将手中的花拿给他瞧,软糯糯地说:“二哥,你看。”
  少年云湛弯身下去,将他抱起来,往自己身上背:“回家了,绵绵。”
  小豆丁抱着他的脖颈,用花碰他的耳朵和脸。云湛将他往上托了一托,笑道:“你可别摔下去了。”
  小豆丁咯咯地笑,抱紧了哥哥的脖颈。
  云采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被黄昏晚霞吞没,风过抚平这一页的涟漪。
  眼前一幕一幕全是从小到大二哥陪伴在他身旁的场景。从他蹒跚学步到懵懂成年,云湛都是守护在他身边,目光总是落在他的身上。
  他喊:“二哥。”眼睁睁看着云湛的背影消散在寂寥的夜风里。
  ……
  夜岈君与连谧神君站在祈魂阵外,眼看着聆洇的魂魄化作一缕薄烟注入了云采的躯体之中,云采痛苦地蹙紧了眉头,猛然仰起了脸,紧接着脱力昏睡了过去。
  连谧神君喊了声“绵绵”,几乎就要冲破结界。夜岈君拦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连谧,不可莽撞。”
  云采脖颈上的星屑链,却闪烁着光芒飘浮了起来。那缕光芒脱离星屑,透过祈魂阵的结界,飘落在了连谧神君的手心里。
  光芒一触到连谧神君,就融入了他的身躯里。
  连谧神君看到漫天星辰,看到云湛站在山间的树下。他闭着双眼,握着手中的星屑祈愿:“我将气息与一缕魂魄注入此链,愿护绵绵此生安好无虞。”
  记忆翻滚而来时,连谧神君忽然靠在了一旁的铜雕塑上。夜岈君吃了一惊,问他如何了。连谧神君抬眼,摆了摆手。他望着祈魂阵之间的云采,眼中银光闪烁。他叹息了口气。
  “是我让他受了太多苦。”连谧神君说。
  棋魂阵的结界退去,连谧神君走上台子将云采抱入怀里,给他体内输送了一些灵气。
  他的脸上都是汗珠,额发也湿透了。连谧神君看着那张瘦削苍白的脸,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云采悠悠转醒,看着他唤了声“神君”。
  云采还惦记着回忆中的故事,他说:“神君的心愿我已经完成,聆洇的碎魂已经回归我的身体了,神君可以安心了。”
  他微微一笑,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心中已经释然了。云采望着他的眼睛说:“无论如何,我会陪在您的身边,永生永世,做您的灵魂和另一双眼睛,就像聆洇一样。”
  连谧神君轻笑:“打小不都喊我‘二哥’的么?”
  云采愣了许久,不断望着他的眼眸,眼中逐渐有了光彩,光彩不断放大。他猛然从地上坐起,环抱住连谧神君。
  他们相隔已经一千多年,跨越了生死、转世和漫长的思念。
  云采喊“二哥”的时候,一瞬间泪水也涌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 安生
  连谧神君坐在院中水榭之间,茗淇上神坐在他对面喝茶。
  茗淇上神道:“你这一段姻缘也是可感可叹,颇曲折了些。”
  “也多亏了你当时在霜华山出手相助,否则我们兄弟可能就要陷身其中了。”
  “你可别谦虚,就算我不出手,你也有的是办法逃脱。”茗淇上神道,“不过当时若我直接说穿了你的身份,你就不会是如今的际遇了。”
  连谧神君道:“冥冥之中自有因果,顺其自然,未必会有最差的结果。至少云湛的这一世,我过得很圆满。”
  茗淇上神闻言扬了眉,一展衣袖,正襟危坐。
  云采掀开白纱,将一盘洗净的水果放在了石桌之上,放完唤了声“茗淇上神”,转身就要走。
  连谧神君拉过他道:“走什么,坐坐。你只喊他不理我。”
  “茗淇上神是客人,你又不是。”云采轻声道,“宫里还有事情要做,仙虎也还没喂过。我现在要去一趟弼猪温那儿宰骨头肉。”
  “饿死它算了。”
  “啊?”
  “就知道吃。”
  云采轻笑出声,被他拉着在石凳上坐下。
  茗淇上神道:“南山子当年从陨山将它捉回来它来送给你的时候,你可是心水得不得了,还说什么,吃空了银宣宫也得养着。”
  连谧神君抬眼道:“说起南山子,我当年还疑惑,我去向他求星屑给绵绵做成年礼物时,他为何见了我一面就那般爽快地答应赐予我。如今才能明白,这也算是我的机缘。”
  “说到底,南山子也是看穿了你的真身,碍着你连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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