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_陌上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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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寻不解地看着大汉的一系列动作,等大汉离开后,舒寻噌地站了起来,迅速跑到门边。使劲地推拉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打开。又不死心地来到窗边,推了推,才发现屋里所有的窗户都被大汉锁得死死的。
舒寻又试了试用椅子砸,用脚踹……折腾了半天,也没有任何进展,终于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唉声叹气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竟然遇到这么一个疯子。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汉回来了。手中还抱着一床崭新的被子,一个大布包。他将布包打开了,放在舒寻面前,就抱着被子去铺床了。
舒寻看了看布包里的东西:一套崭新的茶具,和一盒酒楼里的饭菜,顿时哭笑不得,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第7章 梳头
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就这么把我捋了过来,说不出个所以然,还不许我走?
夜里,舒寻盖着崭新的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觉得这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过得最荒唐的一天,而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荒唐要持续多久。
伸手摸了摸被细致包扎的额头,又捏了捏散发着清香的新被子,舒寻再一次确信,那个邋里邋遢的大汉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若说他是疯子,舒寻也觉得不对,因为他看出自己讨厌猪肉后就马上给自己拿来了馒头,而且,对自己说的话也可以理解得分毫不差。
唉呀!烦躁!
舒寻思来想去也琢磨不透,干脆不去想了。反正自己可以性命无虞地活着,那就先这么着吧,那人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吧,找准一个机会就逃走!
舒寻下定决心后,人也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不能出大门外,舒寻的日子过得自由而寻常。正常地起床,正常地吃饭,正常地睡觉……而且,让大汉买了些笔墨纸砚和书本回来,舒寻还能正常地写字,正常地读书……正常得让舒寻觉得自己不是被人劫持来的,反而像是被朋友请来小住几日的。
不过,这位“朋友”话不多。多数时候舒寻自己干自己的,他就在一边干看着,既不走近,也不干别的事情,但目光却偶尔流露出困惑。
几天下来,舒寻也寻着机会将囚禁他的宅子前前后后走了个遍,当然是为了方便以后逃走。
其实,当舒寻第一次走出卧房门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
这竟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前厅,主厢房,客房……作各种用途的房间少说也有十多间,房间之间走廊交错,院落里花繁叶茂。不说雕梁画栋,但那考究的造式,一看就不是出自俗人之手。只是,看样子很久没人打理了,稍稍显得没落了些。
这样的宅子,一般住的不是达官贵胄,就是富人商贾。这让舒寻不得不寻思起大汉的身份起来。可是看着邋邋遢遢的大汉,舒寻很难将他和豪门富族联系在一起,于是猜测这里可能是一间被主人闲置的宅院,让大汉寻了个空子,霸占下来,囚禁自己。
这日傍晚,日头刚刚一过,天边红霞似火。
见屋子中的光线暗了下去,舒寻将烛台点了起来放在案头,继续看书。大汉胡乱吃过晚饭后,也来到舒寻的屋子里,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舒寻察觉到大汉的存在,心中感到无比烦闷,书也看不进去了。索性合上书,走到窗边去透气。
秋日的暮气里,风吹在身上让人感到丝丝冰冷的意味。
看这天气,快要到十一月了吧……
舒寻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顿。
怪不得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呢,十一月初一,是平哥哥的生辰啊!
舒寻心中一阵酸楚,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逃得出去,平哥哥的生辰肯定是赶不上了吧。想到这里,舒寻怨恨得瞥了不远处的大汉一眼,都怪他!
不过,想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心底就又生出了几分凄凉之意。
往年,平哥哥的生辰,都会和自己一起过呢。或游湖,或赏花,或逛夜市……对了,舒寻从怀里摸出一物,低头看着,目光变得温柔而宁定。
那是一把桃木梳。
是舒寻和平哥哥某次逛夜市的时候买的。那时,平哥哥说这把梳子的造型特别衬舒寻的气质,想买来送给舒寻。不过,最后舒寻执意自己付了钱。因为他心中既期望又害怕,是那送梳子的含义:
一梳头,到白头。
想着,
舒寻一歪头,将自己束发的冠带解开,绸缎般的黑发散到胸前。舒寻轻抚着自己的头发,用桃木梳慢慢地梳了起来。
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去,案头上的烛火摇摇曳曳,光影深深浅浅,明明暗暗,衬得舒寻清俊的脸庞越加得柔润,那一双墨色的眸子因着思念,幽幽泛光。
却不知,一团炙热的气息正在向他靠近。
突然,
一双炙热的双手握住了舒寻拿着梳子的手。
“你要干什么!!”舒寻吓了一大跳,惊恐地回头看向手的主人,本能地想要抽回手。
大汉死死地捏住他的手和他手中的梳子,如熔岩般滚烫。喉咙一动,笨拙地说道:“我……我来帮你梳。”
“走开啦!谁要你碰我的!”舒寻气急,厌恶地大喊着,拽着梳子拼命地想要从大汉手中抽离。
可大汉更加固执,力气也如壮牛。
“咔”
一声脆响。
梳子由于两人的拉扯,斜斜断了一小节。
“你!”舒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断了的梳子,又看看不可理喻的大汉,气得浑身发抖。
大汉握着那被自己捏断的一小节,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舒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舒寻眼眶里顿时噙满了泪水,恨恨地盯着大汉,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啪”的一声,
舒寻把手中的梳子扔出了窗外,对着大汉大声吼了一声:“滚!”
大汉吓了一跳,看着怒容满状,声嘶力竭的舒寻,居然愣住了。
“你给我滚!滚啊!”舒寻一边大声叱喝着,一边使劲地将大汉推搡出门外。“嘭”的一声将门死死地关紧。
大汉没有离开,而是立在门外,垮着肩,无比地沮丧。
夜,无比的静,风,无比的凉。
屋里传来舒寻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大汉似乎觉得心里堵得慌,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第8章 洗脸
第二天一整天,舒寻都把自己关在房里,难过得哪也不想去,就焉焉地躺在床上发愣。
昨晚,梳子断裂的一声脆响,似乎把他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东西劈了一道缝,唤起了他心底深处的不安。
他口中的平哥哥名叫林越平,家就住在舒寻曾经的宅子附近。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笃厚。
舒寻还清楚地记得母亲因病去了的那天,林越平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对他说,他林越平就是舒寻的亲人,他们林家就是舒寻的家。
因着林越平的陪伴,舒寻走出了丧母之痛,也未曾有过孤苦伶仃之感。只是,慢慢的,在和林越平的亲密相处时,舒寻渐渐觉察出他和他的平哥哥之间的感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那日于平阳夜市,在喜笑颜开的人群中,影影绰绰的灯笼下,平哥哥挑出那把桃木梳给他。那时,周围的笑闹声仿佛突然淡去了,舒寻只记得,那朦胧氤氲的灯影里,平哥哥满含笑意的深眸让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可是舒寻并不敢确定平哥哥也知道送梳子的含义,因为平哥哥一直就待他很好,那时,平哥哥拿起梳子要送他的举动也如往日那般稀松平常。
后来,舒寻搬去和城郊的外公一起住,两人来往的时间就少了。然而,每一次,舒寻都特别特别地珍惜,像过节日一般重视和欢喜。舒寻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情意珍藏在心底,而那把放在心口上的桃木梳,就像一个甜美的物证,让他可以悄悄地念想和回味,并偷偷地希冀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
可是,那把桃木梳却断了。
舒寻莫名地觉得那就像是一个诅咒,预示着一个他根本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加之舒寻现在的处境,才让他茶不思,饭不想,愣愣得躺在床上发呆。
舒寻这样的举动却让大汉非常得不安,早上送来的清粥小菜动也没动,他以为舒寻不喜欢,于是又换成了包子馒头,可是舒寻还是没有动。
中午的时候,他撤走了冷掉的包子馒头,换上了平阳城里最好的酒楼——阳春楼的精美菜肴。可是舒寻依旧没有动,反而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地厌恶和憎恨。
晚饭的时候,大汉又撤走了冷掉的饭菜,换上新的热菜。同时,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慢慢地到来舒寻身边。
“舒寻……”他试探着喊着,有些惴惴不安:“你是不是因为那把梳子不高兴?”说着,他把盒子打开递到舒寻面前:“你看,这是玲珑斋的羊脂玉梳子,我赔你一个。”
不说还好,一说舒寻心中的怒气汹涌而来,噌地一下坐了起来,一把夺过盒子狠狠地摔到地上:“谁要你的梳子!你赔得起嘛!滚!”
看着满面怒容的舒寻,大汉只觉得自己无比沮丧,小心地说:“舒寻……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笑一下?”
“笑?!”舒寻愤怒而荒谬地看了大汉一眼:“我觉得我这样还能笑得出来吗?”
“那你怎样才肯笑?”大汉问。
“怎样才肯笑?”舒寻狠狠地瞪向大汉,大声吼道:“你让我离开这里,一辈子都见不到你,我就肯笑!”
“……”
大汉沉默了。
很久……
大汉终于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出了舒寻的房间。
见大汉离开,舒寻愤恨地抄起手边的枕头就往他离去的方向砸去。
经大汉这么一折腾,舒寻终于感到饿了,于是坐起来胡乱吃了点东西。吃完东西后,又觉得浑身不舒爽,直想洗掉这一身在大汉身边沾染的泥垢和晦气。
舒寻站起来走到门口,正好见那邋里邋遢的大汉坐在他房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直硬地说道:
“给我烧桶热水!”
“啊?”大汉不解,木讷地看向舒寻。
“我说!”舒寻看着蠢笨的大汉,气不打一处来,提高音量说道:“给我烧桶热水,我要洗澡。”
“哦,哦,好的。”听懂了舒寻的话,大汉连忙应道,转身去给舒寻烧水。
见大汉为了讨好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舒寻心里突然一亮,他想到他可以靠这个设计逃跑。
念及此,舒寻一扫今天心中阴霾,心情顿时舒爽了起来。
舒寻洗好澡,穿着罩衫,从连廊回到自己这几日睡觉的房间。
此刻正是月上中天,月华明丽清冷,洒在舒寻的乌黑的长发上,浅浅覆上一层莹莹的霜色。因着热水澡的缘故,舒寻的面颊红润而水嫩,竟让他清俊面庞平添几分秀色。
站在舒寻房门外的大汉看着他一步步地走来,居然有些愣,目不转睛地盯着舒寻,眼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希冀。
舒寻才不会理会他,厌恶得瞥了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大汉,立刻进屋,啪得一声将房门关紧。
这一声似乎将大汉从梦里打醒。他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脏衣,又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
像是忽然醒悟了一般,他跑到井边打了一桶水,然后蹲在桶边,借着长廊的灯光看水中自己的脸。
似乎特别不满意,他焦急地用捧起水来拍到自己脸上,使劲地揉搓自己的脸。然后,等到水波平静了,他再一次审视自己,又汲起水来,反反复复地洗自己的脸……
第9章 柯烈
翌日清晨。
舒寻坐在案几前写写画画。
林越平。
林越平。
林越平。
……
一连写了好几张,都是平哥哥的名字。
舒寻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整个人懒摊到案几上,下巴支着台面。唉……好想见到平哥哥,不知平哥哥有没有想自己。
想到这里,一抹淡淡的红晕染上了舒寻的面颊。
突然,他坐了起来。
对了!
如果平哥哥这几日去学堂会自己,会不会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了?会不会已经开始满城地找自己?会不会很担心?
自己一定要赶紧逃出去才好!
舒寻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今天大半天都没有看到大汉了。往常那个人都是早请示晚汇报,自己的活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今天居然这么久都没有过来。
会不会出去了?
念及此,舒寻坐不住了,他要赶紧到后院去。
那里有一处高墙,外面正好有一棵大槐树,几处枝丫几乎伸到院子里来了。这是他前些日子借口游园时发现的。
若能找些大石头踩垫,舒寻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爬上那段高墙,然后借着槐树的枝丫就可以爬下去而不至于摔伤。
穿过几处长廊,都没有见到大汉的身影,舒寻几乎肯定了大汉有事外出。
于是加快脚步急匆匆地往后院走去。
“哎哟~”
也许是太过心急,也许是走得太快而没留意……
总之,当舒寻快速穿过后院的大门,一转弯,竟和一位身着深色锦衣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啊!抱歉!”没想到这个宅院里还有别人,舒寻连忙倒退几步,抱手俯身,作揖道歉。
对方不置可否。
舒寻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一时竟然愣住了。
柯烈?
眼前这个男子,高大强壮,面部棱角分明,英挺如若刀削。如果不是那双犀利而明亮的眼睛,舒寻根本认不出这个人就是劫持自己的邋遢大汉。
没有想到,他把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