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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不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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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他,我就完了。他低头看我,鼻梁高,颧骨高,眉目柔情,双颊微凹,二十五岁以前,我哪能知道世上有这么帅的男人,强悍而又放松,正如鹰立如睡,虎行似病,巨蟒卧于冷石中。我愿意跟他在一切地方做|爱,在火车厕所,在农家院子,哪怕是在蛇穴石窟之中,也要缠绵至死。

我伸手反扣齐金明腋下,狠狠和他亲了一通,他还是不怎么会亲,只会笨拙地偶尔回应一下,吮我的下唇,或者拿舌头乱搅一下,又很快收回,像是知道自己不谙此道,因此便不献丑了。我激动得想哭,衣帽间里暗压压全是冬衣,貂皮狐裘自有动物气味,在我们头上扫来扫去,再加上我的旧书卷气,齐金明的鞣革铁锈之味,这方寸之地热腾起来,平白成了取暖之所。

我抱着齐金明,昏头昏脑问他一句:“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没打算要他什么回答,在我看来,齐金明愿意垂怜于我,和我共度几夜,已经算是恩赐了。

谁知齐金明握住我双臂,柔声道:“我当然喜欢你,不然为什么跟你胡天胡地,你出去问问,我齐金明有荒唐过吗?”我本来腹诽,想说你齐金明就是荒天下之大唐,但我抬头看他,他嘴角勾起,眼神促狭,但没有欺骗。他在跟我说真的。

我们又痴缠了一阵,我估摸着几十道菜都上完了。外面传来服务员呼唤声,于是我跟齐金明分头从衣帽间里出来,出了那儿之后,我们一个是东家的得力助手,一个是舅舅的孝顺外甥,装得正经八百,彼此心知肚明。

我们先后脚进了包间,菜上齐了,全桌人都在等我们。

我舅棱我一眼,冷道:“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叫一桌子长辈等你啊?”

我无话可说,缩着脖子坐进下座,屁都不敢放一个。齐金明则轻车熟路,坐到了我舅身边,我舅又骂他一句:“你也是,不知道教教他,就跟着疯吧。”

齐金明“哎哎”直点头,毫无愧疚之色。

这时林雨邨的爸爸解围:“老辜,可以啦,大家一起图个高兴呢,别教训孩子了。”其他几个长辈也打圆场。他们忙伸筷夹菜,送到我舅碗里,又说:“哎你看看这个鲍鱼,香,这个蹄筋,也不错,香气十足啊。”

此时有个不长眼的大爷抽了抽鼻子,突然来一句:“菜倒是香啊,这是什么东西蠹了?”都是藏古人家,都有文化,他不说什么东西坏了,朽了,腐败了,偏偏说什么东西蠹了,这不是故意针对我吗? 我马上低头一闻,齐金明那风沙铁锈的味道,跟我的气息裹了个难舍难分,乍一闻,很像是旧书蠹了。

我头埋得更低,谁也不敢看。好在那大爷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菜吸引,不再提气味,大家开开心心吃了起来。在饭菜水汽蒸腾间,我偶尔抬上一眼,看见齐金明,他冲我眨了眨眼,似笑非笑。

那时候我就知道不好。

人都说我的气味像一本旧书,有人爱护,常年翻晒,倒也能求个不蠹。可齐金明一来,黄沙漫天,狂雨暴晒,生生把我蛀了个空。他瞄我一眼、笑我一声、拿手指轻轻一勾,我就能立马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在苏州聚过一场,我舅作为东道主,要一一把客人送走。一忙起来他肯定是顾不上我的,于是他发了点钱,叫我自己返杭。

我当然延续优良传统,还是要在辜松年眼皮子底下搞破鞋,和齐金明玩了几天,才和他一起回了杭州。我们俩一个没有驾照,一个被扣光了分,都不能上路,只好买票坐高铁。在高铁上的时候,齐金明屡次表示要回他郊区的房子,不跟着我进城了,还是被我生拉活扯回了西湖畔。

古话说得好,我的地盘我做主。一到了西湖区,齐金明就不如我熟了,我半哄半骗地带着他去逛了商场。现在天已经很冷了,我看不得他那身打扮,外面吹小风,衣服里头刮大风。我给他买了一身冬衣,米色大衣,淡蓝色毛衣,导购姑娘再给随手配条裤子,整得跟成衣男模似的。

衣服买了,齐金明说什么也不穿,说蓬头垢面的配不上,不好意思。我只好又带他去剪了个头,轮到要做脸的时候,他打死也不进美容院。我说你这哪还有个O样,赶紧找个地方把衣服给我换上,不然我要生气了。

于是我们找了餐馆坐下,点了菜以后,我把齐金明赶去洗手间,叫他把新衣服换上,现在剪了新发型,我就不信还配不上了。耐不住我磨,齐金明只好拎着衣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等他再回来,我简直眼前一亮,我这人对打扮不是很挑剔,但齐金明这样真是很好看,就是怪我风格没把握对,按照林雨邨的搭配给他买的衣服,搞得有点过于精致。这种打扮要放到林雨邨身上就是时尚,放到齐金明身上年纪不对。让人感觉他故意卖弄美貌,吸引老A目光,有种恨嫁之感。我想,恨嫁就恨嫁,根本就不需要他恨,就凭他这模样,追着要娶他的都得领号码牌了。

齐金明回来得巧,服务员刚上了个甜品,杨枝甘露,他坐下就开喝,喝了两口,又把原来穿的衣服放回纸袋,搁到脚下。

我说:“你不要坐我对面了,坐我旁边来。”

齐金明说:“有位置不坐,我坐你旁边去干嘛,别人都看着。”他今天有点忸怩过头了,看来是真不适应城市生活,看来我想领他去温泉山庄享受,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我不停拍身边座位,示意他坐过来,周围不少人转头看我们。齐金明被我烦透了,拗不过我,终于还是坐了过来。他刚坐下,我就揽着他腰,亲了他嘴唇一下,芒果和椰奶的味道。齐金明假装没被亲到,转头去吃甜品,任由我揽着他,靠得跟连体婴似的,现在我们看着终于是两个城市里的普通人在谈恋爱了。

我们就这么边吃边亲,把旁边好几桌人都腻歪走了。我本以为可以就这么清清静静的亲亲嘴吃吃饭,不料不远处一桌中一个人起身,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那男人走到面前,端详我半晌,又夸张地一拍手:“哎呀!老四啊,我当是谁呢!毕业这么久,咱们都多少年没见啦?!”

我多看了他两眼,这才认出来是我本科宿舍的老大,一闻他那老A气味,油腻得很,心叫不好。这人是东北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南北差异还是什么,和我根本处不来。丫大学时候就相当老气横秋,打扮得跟中年成功人士似的,五彩POLO衫还得整个立领,美其名曰追求时尚。本科毕业以后他没升学,自己出去创业了,听说在滨江区做医疗器材,生意搞得风生水起。

老大乐着一张胖脸,褶子都笑歪了,和我一样大的年纪,就着急成了这般模样,可见金钱摧残人性。他冲我直点手指:“没认出来吧,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瘦了,黑了!”

虽然不喜欢这人,还是要维护一下表面的和平,我站起身来握住他手,热络道:“老大啊!真的好久没见了!听说你现在在高科新区创业,我肯定比不上啊。”

老大握住我手,摇了几摇,表示友谊地久天长。他在我们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自来熟得很。他抿了口酒,又问:“老四,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怎么还给整瘦了呢?按理说工作了条件应该好些啊?”

我装成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唉,我嘛,你也知道,读个古典文学,也没有什么大用,现在在给我舅舅的公司打工。”

老大故作关心地打听:“家族产业,我看行!具体是做什么工作啊?”

我说:“就是出去跑跑销售。”

老大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忘给自己斟酒,还咂咂嘴:“销售,啧啧,也不错的。”他面上得意自不必表,好像认为是在事业方面狠狠碾压了老同学,很有一点面子。

他咽下了酒,眼珠子骨碌骨碌,仿佛是在观察还有哪个方面可以继续碾压我。他终于看到了齐金明,惊喜道:“哟,我才看到,这位是?”

我转过头去,和齐金明对视一眼,能见到他眼中警告,我转回头说:“这是我未婚夫。”

我感到齐金明下了死劲掐我的手,一瞬间痛得我眼前一黑,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老大惊了,忙问:“怎么了?怎么还叫唤上了?”

我把手往回抽,被齐金明钳着,抽不出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牵着手。我反握住他手,笑说:“没事儿,兴奋的!”

老大问:“瞧你乐的,兴奋什么?”

我说:“刚求婚成功,能不兴奋吗?”

老大乐了,拿起杯子就要敬酒:“哎呀哎呀,我这不是恰好赶上了吗,有缘有缘!不是我说,你们俩也真配,论人才论相貌,都搭!”

我给他满上,又嘴贱一句:“主要还是我百搭。”齐金明好像在后面笑了,没反驳我,似乎愿意陪我把这场戏演下去。

老大跟齐金明握了握手,又问:“你今年多大啦?”居然还很有点家长气派。

齐金明说:“过了年满三十一。”

老大说:“哟,还比我们老四大那么多呀,不过年纪大的会疼人……”余下的话,我都没太听进去,因为齐金明努力憋笑,紧紧攥住我的手,简直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都比较甜,别在下面猜要虐啦。

P。S 人家涨收藏那评论都是咔咔涨,我这儿怎么反倒评论变少了,大家给我撑点牌面叭。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说到人生大事,老大的嘴又打开了闸,滔滔不绝:“老四,你到时候结婚,一定一定得叫我啊,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哎,谁能想到啊,我们四个里你最小,居然还第一个结婚!哥哥们惭愧啊。”

我客气道:“哪里哪里。”

老大转向齐金明,说:“弟弟,哦不是,你还比我大来着,叫什么呢?总不能叫哥哥,哎,我喝多了,都乱了。”他又牵起齐金明的手说,“刚才一摸你的手,我就知道是个会操持家的,你看,老茧这么多,那些娇生惯养的哪里能比?”我心想齐金明那茧是拿枪拿出来的,又不是洗碗洗出来的,你还指望他当个贤妻良母呢?

他们俩就这么握着手,整个桌面横跨一道桥,老大喋喋不休:“我们这个老四啊哪儿都好,就是书生气太重,你多担待啊,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家庭里的事就都要靠你了,要是太忙呢就把工作辞了,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有你旺他,我相信我们老四以后肯定事业大大的好……”

我听得天昏地暗,晕头转向,老大说的全是齐金明一辈子也不可能做的事,而且还不乏性别歧视那一套,我真的很想看齐金明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听着这种重A轻O陈词滥调,齐金明竟然给我面子,装成个贤惠模样,连连点头。

老大此时突然又道:“对了,还没问你哪儿读的书啊?现在在哪儿上班呢?”

齐金明说:“以前跟着辜舟的舅舅去日本留学,现在给辜舟的舅舅当秘书。”我颇为好奇,虽不知道这茬真假,但辜松年的确是在日本发展过,也就七八年前的事儿,齐金明说自己跟他去过日本,倒也不是不可能。

老大做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以他浸淫社会多年的经验,再看看齐金明的恨嫁大龄青年装扮,可能想到了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那一套,说不定还觉得辜舟他舅就是这么没品,把自己玩剩的介绍给外甥;若是再加上一点发散思维,他或许在心里已经为我们这桩婚事加上一个大印,印章是情|色,印泥是悲剧。

本来我以为寒暄寒暄就完了,没想到顺手还把自个儿形象毁了,真是始料未及。老大自斟自饮,喝得有点大,已经掏出电话开始联系宿舍另两个人。我本来以为毕业多年,谁还搭理他,不料其他两人都念旧,一接电话飞快赶来,不到一小时,当年宿舍四人就坐齐了。老二带着女朋友,女朋友是个BETA,可能觉得自己配不上A,所以唯唯诺诺跟在后面。老三刚分手;据说是因为父母拆散,他妈觉得他这个硬梆梆的A,必须配一个香喷喷的O才行,原来那个对象万万不及标准的百分之一,因此棒打鸳鸯。

他们几人坐到一起,都是事业很得意,感情不咋地,一听说我要结婚了,祝福如雪花般飞来。老三还当场加了齐金明微信,给他发了个大红包,叫他好好待我,还说你们以后要响应国家政策,生他两个,AO双全云云。

齐金明一看大红包,乐了,立马开启社会人模式,哥哥弟弟全招呼上。又叫服务员开了两瓶茅台,一个人就干了大半瓶,三个A也喝不过他一个。喝到嗨时,齐金明一脚踏上卡座,一手举酒瓶,喝完了还瓶口冲下抖了一抖,以表示我干了,你们随意。那三人惊愕不已。

喝着喝着,很快到了人家饭店打烊时间,老大擦擦汗,说相聚机会来之不易,我们再找个KTV乐呵乐呵,老二被其女朋友搀着,老三已经喝蒙了,他俩没有精神自主权,只好跟着我们又去了KTV。

到了KTV,老大开了个大包,招呼我们一块儿进去。齐金明没搭理他,而是看中了舞池,DJ打着碟,男男女女混乱不堪,这儿不是不夜天,可那歌曲的低俗程度,我看也差不离。齐金明最爱这种场合,此时也顾不上我了,他一跃入舞池,开始金蛇乱舞,一边舞一边摸到DJ台边,叫DJ换了一首鼓点更密集,旋律更激动的。他也是有点大了,兴奋得很,还拿起话筒,冲场下人喊:“今晚庆祝我新婚大吉!给大家送上一首更嗨的!”听听这台词,竟然还很入戏。台下人纷纷响应,冲台上激烈招手,还有人冲他吹口哨。齐金明得意忘形,站到了高台上疯狂甩头,气氛更热烈了。

老大老二老三再加一个女朋友,他们站在舞池外,呆呆张着嘴,全都处于状况外;而我离舞池更近一些,更深入地处于射光、鼓点和音符的辐射范围内,我抬头看着齐金明,开始狂笑,他靠一桩莫须有的婚姻,毁了我二十六年对外塑造的良好形象,过不多久,恐怕整个浙大06级都会知道当年的校园诗人辜舟混得很屎,没有正经工作,在外面跑销售,搞了个莫名其妙的O,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还要戴绿帽。我想到这里,笑得更欢,在齐金明到来之前,我的生活没什么特别,琴棋书画,日复一日;现在他来了,带来了乐趣,带来了混乱,当然了,也带来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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