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霸总和女装巨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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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演绎了什么叫做实力打脸。
童臻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下楼找保安室值班的要了感冒灵,去厨房烧水冲感冒药。沈璟冰往窗外看了一眼,打了个哆嗦,感慨气温下降得太快,大夏天的,他竟然觉得有点儿冷。
于是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远远看着童臻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想男朋友怎么这么贤惠。
幸福地想要流泪。
就在这个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闪亮的屏幕一跳一跳,来电显示是来自S市的陌生号码,沈璟冰下意识地拿起来,滑屏接听之后觉得手感不对,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的手机。
然而电话已经通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客客气气地说:“喂,你好,泽铭……”
“你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毫不客气地中年男人的声音,“他是不是睡你旁边?赶紧让那个混账东西接电话!”
沈璟冰:“……”
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竟然敢骂他男朋友!
也许是因为对方骂得太难听,也许是因为发烧烧到有些神志不清,沈璟冰完全没过脑子,下意识就对着话筒骂了一句:“你才是混账老东西!”
童臻端着冲好的感冒药过来:“谁?”
“不知道,上来就骂人。”
童臻接过手机,去了阳台,说了有十几分钟,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沈璟冰已然意识到不对,装作漫不经心,实则小心翼翼地问:“是谁啊?”
童臻把手机丢在茶几上:“我爸。”
“……”沈璟冰,“!!!”
当天深夜,情感论坛出现了一个新贴子——“还没见面就骂老丈人混账东西,还有救吗?”
——这蛇皮走位好几把秀!现在年轻人操作都这么骚的吗?666!
——诚恳建议,下次见面之前先叫救护车。
——没救,埋了吧。
☆、三十九度三
“你为什么没存你爸的号码?”
“懒得存,”童臻随口应道,“看两遍就记住了。”
“喔。”
沈璟冰拿了自己的手机,拿手指在上面戳戳戳,片刻后捧到童臻面前:“这是我的号码。左边工作,右边私人。铭铭,你看两遍,看两遍就记住了。”
童臻:“……”
前男友幼稚得出类拔萃,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他本来是想在睡觉前就和前男友掰扯清楚的,但父亲的来电让他心情非常差,为了避免情绪失衡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他决定先冷静一下,等明天早上再说。
再说沈璟冰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太好。
脸色惨白、精神萎靡,看起来很需要好好儿睡一觉。
所以童臻道了晚安就去睡了,他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沈璟冰出让的主卧,并且顺手把门反锁了。
沈璟冰:“……”
他眼泪汪汪地盯着紧闭的卧室门看了一会儿,深感前途渺茫,辗转反侧、一夜没睡。黎明的时候才迷糊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周一的早晨,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里倾泻进来,一片明媚。
沈璟冰扫了眼墙上的挂钟,上午九点四十七分。
屋子里很安静。
沈璟冰裹着毛巾被坐起来,茫然地扫描了一圈。
客厅和餐厅都没有人影。
厨房里也没有。
卧室的门开着,里面安安静静,沈璟冰裹着毛巾被,头重脚轻地挪过去,卧室大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平平整整,完全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洗手间里也没有人。
走了?
沈璟冰心头涌上一股浓重的失落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一点儿力气仿佛也被抽空了,他像个破麻袋一样把自己扔到沙发里,打算先睡个回笼觉,下午再去公司忙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本地。
私人号。
非合作商。
是铭铭打来的?
沈璟冰内心涌上一阵狂喜,眼睛瞬间就亮了,立刻接听了电话,还特意装作委屈吸了吸鼻子,嗓音因为感冒而有些沙哑:“铭铭,我发烧烧了QAQ。”
“沈总,我不是明明,我是青青,”尹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上午还来不来公司……你发烧烧了?严不严重?要不要我通知司机机送你去医院院看病病?”
“……”沈璟冰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有点儿崩溃,“艹,怎么是你这个小瘪犊子?你用的谁的手机?为什么打我私人号?”
害得他白白高兴了一场。
尹青莫名其妙被总裁吼了一通,十分委屈,弱弱辩解道:“我手机没电了,借同事的手机。你工作号打不通,上午十点半有个例会,我怕误了事儿,这才……这才打的私人号。”说完还嘀咕了一句:“以前又不是没有打过。”
沈璟冰:“……”
他睡眠算不上特别好,所以晚上十二点到早上七点这段时间,工作号是关机的,为了避免误事,他还特意叮嘱过尹青,如果有急事工作号联系不上他,就打他的私人号。
是他的锅,刚才不该乱发脾气。
沈璟冰深吸了一口气,操着他被感冒摧残过的破锣嗓子说:“例会让周总主持。还有,发烧……烧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我……咳,我刚才以为是我男朋友打来的电话。”
尹青瞬间愣住,怀疑自己听岔了:“男……男朋友?”
沈璟冰温柔地“嗯”了一声,一脸忧伤又幸福地朝小助理炫耀说:“确切地说是前男友。久别重逢,还在追。”
尹青这次终于确信自己耳朵没出问题,不禁在内心深处发出了源自灵魂的诘问——
前男友?
沈总竟然有前男友?
他们冷酷无情龟毛刻薄偶尔变态注孤生的总裁竟然会有前男友?
这可太新鲜了。
尹青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致命冲击,甚至因为这么久以来对总裁的误解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愧疚。
他还以为总裁是天生龟毛变态,因而找不到男朋友,也找不到女朋友。
原来是情深不改?
对前男友念念不忘多年,这才终于得到了回响?
尹青瞬间脑补了一出虐恋情深、离奇狗血的豪门悲剧,非常真诚地握了握拳:“沈总,加油!你一定可以HE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沈璟冰:“……”
他挂了电话,觉得有点儿冷,摸到空调遥控器才发现空调并没有开。他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而手和脑袋一样烫,根本摸不出个所以然。
五分钟后,他从电视柜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支陈年的水银体温计,夹到胳肢窝底下,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看,吓了一跳——三十九度三。
有的人经常生病,感个冒跟玩儿似的,两天就好了。
有的人从来不生病,偶尔感冒一次,就能去掉半条命。
沈璟冰显然是后者。
他刚三十出头,正在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光,身体健壮,虽然工作忙,也会抽空去健身,平常壮得跟头牛似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种百病不侵的错觉,没想到一场毛毛雨、一次小伤风,就惨痛地壮烈了。
三十九度三。
沈璟冰盯着温度计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崩溃地揉了揉头发,心想他从昨晚到今早已经干了不少蠢事,再这么烧下去,会不会烧成傻子?
还是趁着能动,去医院打个退烧针吧。
可他刚从沙发上爬起来洗了把脸,从衣柜里拿了套干洗熨烫过的西装,刚换好裤子,衬衫才套进去一只袖子,就听到门“嘀”地响了一声。
沈璟冰愣了一下,继而狂喜,他迅速把刚套上的一只衣袖拽下来,团吧团吧和西装一起塞到枕头下面藏好,然后飞快穿上睡衣,裹着毛巾被在沙发上躺好。
童臻拎着从楼下粥铺买的早饭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前男友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委委屈屈地裹着毛巾被团在沙发一角,手里捏着一根水银温度计,鼻音很重,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铭铭,我发烧烧了QAQ。”
不,他要纠正一下,就是在撒娇,而且是明目张胆地撒娇。
“三十九度三,”沈璟冰一双单眼皮的狭长眼睛,因为高烧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又荏弱又深情,“啊,这是我爱你的温度。”
“……”童臻额角跳了两下,面无表情地把打包盒和买来的感冒药、退烧药往茶几上一撂,“醒了就起来吃饭吧,吃药之前记得看说明书,吃错药后果很严重。”
“……”
“我先走了。”
“铭铭,你又要这么冷酷无情地丢下我了吗?”沈璟冰吸了吸鼻子,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现在浑身酸痛,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手还抖,连勺子都握不稳……你喂我吃饭好不好?”
童臻:“……”
沈璟冰确实发烧了,他一大早就发现了,否则也不可能跑去买什么药和早饭——要不是怕他烧成傻子,他才懒得做这种容易引人误会,还可能导致旧情复燃的破事儿。
但烧是烧了,应该也没那么严重。
童臻眯着眼睛将沈璟冰上下扫描了一遍。他虽然穿着睡衣,可睡衣明显穿反了,睫毛和额前的碎发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水珠,很显然是刚洗过脸,他身高腿长,哪怕他用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毛巾被底下还是漏出一小截儿西装裤——要不是他突然回来,沈璟冰说不定已经出门了。
“手抖?帕金森?”童臻凉凉道,“有病就治,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
沈璟冰看着男朋友冷酷无情、毫不留恋地离开地背影,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大夏天冷得瑟瑟发抖的自己。
五分钟后,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打开打包盒。
粥还是热的,小笼包也还是温温的。
虽然没什么胃口,他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两个清淡的素包子,一口一口珍惜地把粥喝光了。然后认认真真阅读了说明书,按照说明书所示的剂量服用了感冒药和退烧药。
药很苦,但吃下去,嘴里却是甜的。
男朋友还是关心他的。
虽然追妻之路任重道远,道路是曲折的,中间还有一座名为岳丈的大山,但他相信前途一定光明的。
未来也是充满希望的!
沈璟冰怀揣着这份希望,拖着病躯容光焕发地出了门,在开车和打车之间犹豫了一瞬,想到自己刚吃了感冒药,本着为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负责的原则,选择了打车去公司。
“对了,”沈璟冰接过尹青递过来的文件,“你去趟4S店,帮我买辆车,大众或者奇瑞都行,在保证功能齐全的基础上……越便宜越好。”
尹青十分不解:“你不是有好几辆车吗?”
沈璟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都撞坏了。”
尹青愣了一下,心想总裁八成是进车库的时候把油门当刹车踩,于是发生惨痛的连环撞,上千万巨额财富顷刻之间化为乌有,想想都替他心疼,不过总裁家底深厚、财大气粗,应该也不在乎这点儿钱:“你之前不是说看中了宾利慕尚的一款新车……”
“我穷,买不起。还有问题吗?没有赶紧滚!”
尹青麻溜地滚了,一边滚一边腹诽,总裁您这么小气,是很难追到男朋友的。
☆、沈三岁
童臻是真的很想早点儿和沈璟冰把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儿掰扯清楚,好早点儿和他一刀两断。
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不巧。
他爸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昨天晚上打来电话。
沈璟冰早不发烧,晚不发烧,偏偏大早上烧到三十九度。
楼上邻居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半上午回来。
童臻拎着给沈璟冰带的早饭和药往回走的时候,楼下阿姨打来电话,说楼上那家“肇事者”回来了,让他赶紧回去,免得对方不想赔偿损失,半途跑路。
他只能先回家处理水漫金山的事儿。
童臻到家的时候,楼上邻居的门开着,整个楼道里都是乌泱泱的水,顺着楼梯汩汩往下流,物业带了专业人员过来抢修,抽水水泵嗡嗡作响。
楼道里都是看热闹的居民,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对门邻居家里也遭了池鱼之殃,正在对房主破口大骂,小孩子在一边儿哇哇哭,现场场面煞是热闹。
童臻被吵得脑仁儿疼,好容易才挤过人群,找到物业负责人:“怎么回事?”
“水管爆裂,”物业负责人说,“他们家房子空了五六年,下水道早就堵了,流出来的水无法及时通过下水道排出,就……”
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房主搬走之前新换了防盗门,防水和密封性良好,无路可走的水只好顺着防水并不怎么好的楼板,渗到了楼下。
渗得颇有点儿惨烈。
本来只洇了一部分的房顶,现在已经全洇透了,滴滴答答淌水淌得很均匀,而本来就积了厚厚一层水的地板,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已经变成了厚厚两层,一开门,水就跟小溪似的汩汩淌出来。
好在童臻家的下水道没太大问题,不然恐怕也会像楼上一样变成黄果树大瀑布。
……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童臻。
楼下大妈递了把伞过来,童臻道了谢,顺手接过,进屋查看了一下,客厅、餐厅、卧室的家具摆设全泡了,床垫和被褥吸饱了水,摁一下噗嗤噗嗤往外流,还好书房在离厨房最远的东北角,房顶只是洇了,还没来得及“降雨”,保住了他珍贵的教案和藏书。
——昨晚被沈璟冰搅得有点儿晕,竟然忘了把这些东西抢救出来。
幸好没事。
但房子算是毁了,要住也得重新装修一遍。
童臻心情当然算不上好,沉着脸走出来,有些烦躁地从鞋柜上摸了包烟,抽出一根发现分量重得离谱,过滤嘴一掐一汪水。
艹!
童臻把烟丢进垃圾桶,走到楼道窗前,一双墨黑的长眉拧得死紧。
不止因为一地鸡毛的破事儿。
也不止因为前男友的胡搅蛮缠。
他脑海中回荡着昨天晚上他父亲秦严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怎么还跟男人混在一起?年轻的时候玩玩儿男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现在都三十多了,也该收收心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