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霸总和女装巨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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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奔命一样赶去公司,联系秋季新品的广告投放渠道——这本来应该是吴总监的事儿,但吴永那个人优点是做事认真靠谱、滴水不漏,缺点是不够圆滑和长袖善舞,想拿到X卫视黄金时段的广告,还是他亲自出马来得比较快一点儿。
还有钱总那边,合作意向是有了,但还需要他亲自跟进,签了书面合约他才能放心。
可是一切推进得并不顺利。
钱总那边仍然三推四阻、答复得不清不楚,一个星期后才托人传话说非常抱歉,今年的新入驻专柜已满额,明年有机会一定优先考虑和娇红合作!
沈璟冰满脸微笑、客客气气地把传话的人送走,转身就在门上踹了一脚。
假如真的没有合作意向,钱总那个老狐狸肯定一分一毫留人话柄的事儿都不会做,可寿宴那天晚上明明谈得挺好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原本预留给FR。的专柜突然被人截胡。
“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儿,”沈璟冰脸色阴沉地吩咐吴总监,“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捅刀子……当我冤大头吗?”
几天后,吴总监说:“查清楚了,专柜给了Fallen Angel。对方给出了三倍的专柜租赁价,FA。原本在钻石商城的女装柜,今年续约的时候也给出了一个钱总无法拒绝的高价位。”
“FA?”沈璟冰修长双眉挤在一起,“他们又不做内衣,抢专柜做什么?”
“据说他们卫总打算开辟内衣市场,所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有病吧?”
沈璟冰和Fallen Angel的卫总素无恩怨,唯一的龃龉是上次吃饭的时候挤兑了他两句……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嗯,”吴永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吴总监办事靠谱,内幕消息查到了,广告片也没耽误,沈璟冰一个星期就拿到了样片,发给X卫视之后,得到的反馈却是审核没通过。
“小沈啊,”电视台领导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也是没办法,最近上头风声紧,政策调整,说是黄金档播放内衣广告,这个……不健康,容易造成不良影响,不符合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核心价值观。要不,我把你这个广告挪到午夜档?”
沈璟冰:“……”
他这个广告全片都在表现自然原生态,体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拍摄的也大部分是制作过程中的细部特写镜头,不仅没有任何大尺度画面,甚至除了片尾的“娇红内衣,把自然穿在身上,让呼吸更自由”之外,干脆连内衣成品都没出现过。
简直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和谐得不能再和谐。
这原本就是为了卫视黄金档量身定制的产品,刻意拍得非常高大上,假如放在午夜档就完全失去效果了。但现在再联系其他卫视,一来时间上赶不及,二来FR。的大部分门店都在X省,在外省卫视投放广告,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明明谈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连合同都签了,前期款项都付了——但政策审核大于天,过不了审这个理由,可以完美地挡掉违约金。
多半又有人在背后搞鬼。
一查,果然。
又是卫廖。
沈璟冰在内心的小本本上又记了一笔,他这个人特别好说话,做什么事都会给对方留三分余地,滴水之恩他能记一辈子,但要是有人上门找抽,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但眼下时机不成熟……他只能暂时吞下这个闷亏。
说起来他最近可能真的命犯太岁,家宅家宅不宁,工作工作不顺,一笔烂账,焦头烂额。
以至于周五晚上还在公司加班。
作为助理,尹青不得不跟着加班,他唉声叹气半晌,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端进来:“沈总,璀璨珠宝下午三点发来邀请函,邀请您参加周日晚八点的慈善拍卖晚会,您去吗?”
转眼半月过去,璀璨珠宝三年一度的慈善拍卖场馆的装修和布置基本完成,云霆安保要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进行最后一轮的筛查。童臻老老实实在家窝了半个月,脚伤终于好得七七八八,就跟着陆昀霆他们一道过来了。
陆昀霆的安全死角筛查做得很细致,连童臻这种专业侦察出身的都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有——
“我刚看外墙,洗手间这里——隔板挡着——还有个小窗子,暂时封上吧,以防万一。”
“好,”陆昀霆点了两个人去找施工队沟通,笑着说,“还是你眼光毒,不愧是郑队最看好的……”他素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到一半儿才觉得这是个不该提的壶,于是无比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去楼上看看?”
童臻笑着点点头:“好。”
他确实曾经是郑队最看好的接班人,在部队升迁迅速、前途无量,如果不是……他大概会在部队干一辈子,几十年后作为军人退休。
可是……
童臻左边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跟着陆昀霆上到场馆二楼。
二楼大厅里是一溜密封的玻璃展台,价值五千万的拍品将在周日上午由他们从璀璨珠宝集团押运过来,暂时存放在这里。
童臻仔仔细细筛查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防守漏洞。
场馆二楼有一整面的钢化玻璃墙,他走到墙边看了一眼,楼下是X市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霓虹璀璨、人流如织,街对面是一溜服装门店,童臻一眼扫过,一个熟悉的、精致里不乏洒脱的招牌陡然撞进他的视线。
——Feminine Red。娇红。
童臻眯了眯眼,禁不住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他刚刚退役,住在沈璟冰租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房子虽然小,但姓沈的就喜欢穷讲究,买了个King Size大床,将小卧室挤得满满当当,以至于进门就要上床。
窗外烈日炎炎、蝉鸣声声,他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美妆杂志,年轻了十来岁的前男友突然出现,将一叠A4彩印纸哗啦一声丢在大床上,他自己也扑过来,用手撑着下巴趴在床上,狭长眼眸里带着笑意,闪闪发光:“快,挑一个。我拿去注册商标。以后你男朋友就是有品牌的人啦!”
那段时间,因为出柜的关系,沈璟冰和家里的关系一度非常恶劣,手底下没什么钱,召了个二流大学设计专业毕业生,人倒是非常踏实肯干,只是挨不住没天分,设计了十七八个品牌商标供沈璟冰挑选,然而设计和配色都相当一言难尽,很有广场舞大妈们的风范……童臻一眼扫过,清一色地辣眼睛。
唯独一个叫“娇红”的品牌,因为配色单一,看起来似乎还有救。于是童臻从床头柜上摸到一支笔,咬开笔帽,刷刷两笔,然后将纸丢到沈璟冰面前:“让你的设计师按这个配色和风格重做一遍。”
“好,”沈璟冰笑靥如花地看着他,将设计稿哗啦一丢,猛地扑上来,在他颈窝里又啃又舔,“铭铭,我真的好爱你啊!”
他是真没想到,沈璟冰不但采用了他三两笔涂鸦的商标,还用了品牌名作为公司名。
娇红集团,听起来就傻透了好吗?
童臻闭了下眼睛,将涌上心头的酸涩的炙热用力压了回去,封锁在心底最深处,重新恢复成冷漠无情的那个自己。
对啊。
刚才他差点儿忘了,像这种规格的拍卖会,算是娱乐和时尚圈的盛会了吧,届时肯定会有不少明星和媒体到场,是不可多得的宣传机会,沈璟冰多半也会来。
童臻皱了下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笃笃敲着铁艺栏杆。
算了,多大点儿事儿,遇见了又能怎样?
他冷酷无情地拒绝上个两三次,前男友就算再旧情难忘,应该也会知难而退了。
“不去,”城市的另一边,被广告投放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的沈璟冰不耐烦道,“给周总打个电话,让他穿时尚点儿,看情况随便拍两个小件年底送礼用,还有,在媒体面前多说两句漂亮话……这种慈善拍卖里面猫腻多得很,还不如自己花钱盖学校,最起码每一笔资金往来都是清楚的。老子脑子又没病,才不去浪费那个时间。”
他flag立得痛快,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就啪啪打脸。
周六下午,傅先生打来电话,说炖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肘子,让他晚上记得回家吃饭,顺便和他商量个事儿。
因为沈女士给傅先生戴的那顶明晃晃的绿帽子,沈璟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先生,所以就借口工作忙,连着两个星期都没回过家。
但这次傅先生亲自打电话叫他回去,实在是躲不过了。
沈璟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回家,从进门到吃饭,连眼神都没敢和傅先生对上,生怕身为高中老师的傅先生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
饭后沈女士出门做SPA,傅先生这才开口:“下周末是我和你妈妈三十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我想送她个礼物——你妈妈前段时间看上了璀璨珠宝的一款鸽血红戒指,限量款,可惜上市当天就卖空了,我没抢到。不过我听说璀璨最近要举办慈善拍卖,最后一枚鸽血红会在拍卖会上拍出……你能不能帮爸爸拍下来?我手上有三百万,如果不够的话……”
鸽血红是红宝石中最珍贵的一种,在纯净的深红色中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蓝,被誉为“爱情之石”,象征着热情似火,美好、永恒和坚贞的爱情。因为红宝石出产量稀少,纯正的鸽血红更是少之又少,在珠宝界几乎是有价无市,一克拉成色一般的鸽血红都能卖到2…3万美金,再加上设计师的设计和品牌附加值,一枚鸽血红戒指的价格差不多在一百到一百五十万之间,拍卖当然会更贵一点。
高中老师本来就没多少工资,虽然这些年沈女士陆陆续续带着他做了几个没风险的小投资,三百万恐怕也已经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倾尽全部身家给沈女士买一个结婚纪念日礼物……值吗?
沈璟冰看着傅先生一脸幸福地碎碎念,感觉自己心里有团邪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焦灼难耐,在他心里憋了半个月的真相被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爸,你知不知道我妈又背着你在外面找小三儿了?”
☆、慈善拍卖会
沈女士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女。
傅先生比他大八岁,曾经是沈女士的高中老师,被沈女士软磨硬泡追到手的。虽然算是自由恋爱,但因为沈家的情况特殊,他算是入赘沈家。
当时说好的是生了男孩儿姓沈,生了女孩儿姓傅。
可是第一胎沈女士难产大出血,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傅先生心疼老婆,就再也没提过要二胎的事儿。
后来傅先生“年老色衰、力不从心”,沈女士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自信、多金,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女性的风韵,很招那些妄图傍上富婆不劳而获的小鲜肉们的喜欢。
诱惑这种东西,一次两次,能当做过眼云烟,可人嘛,总有意志不坚定的时候,沈女士又是从小到大肆意惯了的人,哪儿会一直委屈自己?
很多豪门富商都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二奶三奶N奶地包着,家中正妻的地位毫不动摇,他们家刚好反过来。
他爸豪门第一女婿的地位雷打不动。
他妈呢,年轻英俊的小奶狗男朋友不断……但是如果那些小鸭子胆敢不听话过来找他爸叫嚣,他妈一定会脱下高跟鞋毫不留情地把人打出去。
沈璟冰整个青少年时代都生活在这种堪称神奇的家庭氛围中,一直到他二十四岁公开出柜。
她妈终于从儿子带着嘲讽的语气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干脆利落地和她的小男朋友们都断了,每晚按时按点儿回家,还神奇地学了几个拿手家常菜,几乎是瞬间就从一个情场浪/女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太太,甚至都有点儿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只可惜儿子跑偏的性向……再也掰不回来了。
沈璟冰这些年和家里的关系不冷不热,每周回家吃顿晚饭,跟上班打卡似的,从不在家多呆,再加上当时赌气自己创业,独创娇红品牌,这些年忙于工作,从没去过沈氏集团。
他没看见过他妈的小男朋友,就还以为她是真的收心了。
没想到……
沈璟冰一句话出口,客厅地气氛诡异地静默了一瞬,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只能听见窗前的大座钟钟摆左右摇晃,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沈璟冰看着傅先生骤然凝固的表情,不禁有点儿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年过半百的父亲笑了一下,眼角深深的鱼尾纹路勾画出岁月的痕迹。
他说:“我知道。”
这是沈璟冰没想到的答案,他愣了一下:“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母亲背着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你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她相安无事举案齐眉?甚至一如既往掏心挖肺地对她好,一言一行体贴入微?还打算花掉这些年积攒的全部身家,就为了给母亲买一个她心水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你妈妈……她人不坏,”傅书沉默良久,伸手推了推眼镜,“爸爸知道,你妈妈当年的事对你伤害很大,爸爸对不起你,但爸爸……不怪她。”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十八岁的小姑娘美丽大方、开朗热情、炙热如火,二十六岁的年轻老师虽然心底很喜欢,但也没打算接受这样一份师生恋。
但小姑娘锲而不舍追了他三年。
傅书二十九岁那年,他母亲得了绝症,晚期,短期之内就花光了他全部的积蓄。姑娘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从国外请了最厉害的名医,愣是把老太太从死亡边缘拖了回来,又好生生地活了五年多。
“当年你妈妈对你奶奶是真孝顺,”傅书镜片后的眼睛有点儿红,“你奶奶最后的那些日子,吃喝拉撒全都不能自理,我在学校刚好带毕业班,实在抽不开身也请不了假,我本来打算请两个护工照顾,可你妈妈说——那是你妈妈,是把这么好的你带到这世上,辛辛苦苦培养成人民教师,带到她身边的,她作为儿媳妇,不能不知道感恩。
“你妈妈她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干过任何脏活累活,可是却给你奶奶喂饭、擦身、把尿、接屎,不嫌脏不嫌累。
“这件事,我感念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