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失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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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特别狗血,比平日里电视上播的家庭伦理剧还狗血。”说完,我冷笑一声,将香烟搁在了烟缸上,让它燃尽,而我自己则朝着天花板吐了几个圆形的眼圈。
“家庭伦理剧还是从生活里取材,再狗血的事哥都碰到过。”
彼时的阿秋就像个抠脚老汉,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就少一瓶二锅头了。
“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你们男人啊,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的女人的香床罗枕总比自己女人的好。今儿,他就和那个三儿结婚了,我呢,落得孤身一人。”
“三儿?你居然能碰上三儿!你不挺好的么,那男人还不知足。”阿秋表示有些惊讶。
诚然,在所有人眼里,我是个好女朋友,将来也是个精明,顾家,能干的好妻子,可是,刘先生最后还是选择了年轻可爱的粥粥。当然,也不是长着花瓶脸,身材良好的粥粥不好。
“斯嘉丽约翰逊和盖尔加朵,你上哪一个?”
我呢,把宛若天仙的粥粥比喻成金发碧眼,窈窕靓丽的斯嘉丽约翰逊,而把自己当成那身材平板的盖尔加朵。
“当然斯嘉丽约翰逊啊,人家胸是胸,臀是臀。盖尔加朵虽然漂亮,但男人的话,一般都会选斯嘉丽约翰逊啊。男人嘛,你必须给他一种征服感和成就感。”说着,阿秋瞥了我那平板的身材一眼,笑着道:
“该不会因为你那小学生身材,人家才不要你吧。”
“滚!”我吼了一声,抄起床上的枕头往阿秋那边砸。
“我擦,你悠着点。”被香烟呛到的阿秋咳嗽了两声,然后见我蜷着身体不说话,便安慰道:
“别难过,这才多大的事。他不娶你,是他的损失。”
“我对他那么好。”我说着,脑袋里回忆着以前我和刘先生的曾经,扬起手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
“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他还是要走?”
“哎呀,你别哭啊,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再不济,就把他给抢回来呗,反正结了婚也可以离婚。”
听到阿秋这么说,我摇了摇头,将身子躺平,然后把房间的灯都关了。顿时,房间
里一片漆黑,香烟上的火星子告诉我阿秋依旧盘腿坐在原地,靠着墙抽烟。
“离婚的话,是三个家庭的事了。不过,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你那主意不错,我考虑考虑。”我盖上了被子,枕着柔软的枕头,侧着头问着还在抽烟的阿秋。
“傻货,别当真,我也是随便说说的。”阿秋掐灭了手上的烟头,起身喝了口水,然后躺到了床上,劝着我:
“那种瞎了眼的男人不值得你这么做,听见没?”
“听见了。”我应着,翻了个身,背对着阿秋。
良久,我用手指扣着眼前的白墙,也不知道身后的阿秋睡了没,就轻声问着:
“明天,我们去哪儿?”
阿秋一开始没应我,我以为他睡着了,就不打算说话了。谁知,那家伙长叹了一口气,平时散漫的声音里多了一份忧愁,说着:“蔻蔻,去西藏之前,和我拐个弯,去兰州吧。”
“兰州?”
印象里,貌似阿秋对兰州这个地方情有独钟,比如他特别喜欢抽兰州这种烟。
“嗯,算是故地重游。”
“好,姐陪你走一遭便是。”说完这一句,阿秋那头便传来了嬉笑声。
后来,我和阿秋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很平静的在丽江这个小酒店里渡过了一夜。后来,阿秋说,他后来那会还真没想着要把我扑倒,脑袋里一个净的想着怎么劝我不要干傻事。
02
第二天的清晨,我和阿秋办好了去兰州的手续,就早早的退了房,为黄河之都,兰州进发。一路上,我很想问阿秋为什么去兰州,可是,我始终问不出口。就像我之前说的,除非阿秋自己肯说,否则我问什么都是白搭。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阿秋和我坐在候机室,低着头玩手机。玩了一会儿,我的脖子就开始酸痛了,于是我只能够站起来走动走动,活动筋骨。小小的机场里流动着各种人,有的是准备踏上旅途的离人,正同自己的亲朋好友诉说些什么。有的是回到丽江的归人,正同自己的亲朋好友拥抱,然后勾肩搭背的离开机场。
我和阿秋,两条从祖国东南部的沿海滩涂往西南部的高原雪山走的人,两个因为心中没有灯塔,在一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风雪中迷失的可怜虫。我和阿秋聊天聊得很投机,阿秋读过我喜欢的诗集,喜欢我最喜欢的诗人,说实在的,阿秋很合适做我男朋友。只是,我不希望因为做了恋人,从而失去一个好朋友。
“蔻蔻,别在哥面前瞎晃!”
认真的打着手游的阿秋恼了,朝我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寒冷的冬天,阿秋是个喜欢卖骚的男人,整天穿个短体恤,绿色中裤在酒店乱晃,以至于他成功的染上了感冒。
“以前我特别想去兰州,可是没有人陪我去。这回我第一次去兰州,我就特别高兴。”
说着,我又乖乖的坐回了阿秋的旁边。我对兰州这个地方的期待和憧憬是因为我喜欢的乐队,99年在兰州成立的低苦艾,所有歌曲当中,最喜欢他们的《兰州兰州》。
“看把你乐的。”阿秋放下了手里的手机,看着一脸雀跃的我,亦是笑了。
阿秋是个典型的浪子,我和他一起旅行的期间,极少有人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是个乐于玩社交网络的人,所以,他握着手机的时候,不是在游戏,就是在看电子书。用他那个逗比的一句话说的好,那些东西不过是束缚他这匹野马的缰绳,一旦拥有,哪天准备只身而退的时候,反而多了顾及。所以,与其拥有,不如敬而远之。虽然,他这番话在我眼里,就是他为他在天地之间,孤身一人,茕茕独立做的辩解。算了,他茕茕独立,我孜然一身,其实都一样。
后来,我们登上了飞机,俯瞰了一会祖国西南部的山水,便到了兰州。从小生在湿润的江南,一到兰州,我就觉得特别的干燥,感觉脸上那张脸皮已经脱水到可以撕下来一般。我和阿秋很快找了一家快捷酒店,然后确定了下路线,开始游玩。阿秋似乎对兰州特别的熟悉,他知道哪辆车通往哪儿,怎么去那个景点,还会说几句兰州话,好似他根本不是杭州人,而是个地地道道的兰州人。夜里,阿秋带我去了一条又名的小吃街吃东西。兰州也算是个多民族的地方,以前我在江南的时候,身边几乎都是汉族人,而当时我站在那条街时,才体会到什么是多民族杂居了。有带白帽的回族男子在面摊上擀面的,有带着头纱的回族妇女在面摊上切牛肉的,还有几个回族少年在摊子旁边玩耍的,当然,整条街上也有不少汉族人的摊子。
我和阿秋找了位子坐了下来,各自点了一碗兰州牛肉拉面,后来,阿秋一时兴起,便和我比起吃面来,说什么,如果我吃的比他快,他就答应我做件事。我的家乡向来兴吃面,以至于我能很快速的把手里的那碗面吃完,击败阿秋。
夜里,吃完那碗拉面的我肚子胀的鼓鼓的,就像个圆滚滚的皮球。走到一半,走不动的我干脆就拉着阿秋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稍作休息。小声的打了个饱嗝,阿秋就嘲笑了我半天,接着,他就自顾自的哼起调子,唱起歌来。
“兰州,总是在清晨里出走。”阿秋哼了这一句,我脑子里倏地空白一片。
这明明就是《兰州兰州》的调子和歌词,原来阿秋也听低苦艾这种小众乐队。
还没等他唱下一句,我便接着他唱:“兰州,夜晚温暖的醉酒。”
“咦,你也听低苦艾?”阿秋看着我,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意味。
我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阿秋淡笑,从衣服的裤袋里抽出了那包兰州烟,点燃了一根,抽食着。
“刚吃完饭就抽烟啊!”我感叹道。
阿秋便吐了一口烟在我脸上,然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训着我,说:
“你们那不是有句话叫,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么。”
“你怎么知道?”我问着阿秋。
“唉,我有天去你家乡出差的时候,一炮友告诉我的。”
果然,阿秋就是个阅女无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君子。说他花花君子是因为,一来,他遇到过的女人和上过的女人,绝对是多到我数不过来。二来,虽然他某些方面散漫随意,但他绝对是个有文化有才华的君子。
“阿秋,你有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过?”我随口一问。
阿秋先是被香烟呛了一口,大声的咳嗽,然后那副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样子全无,取而代之的是苍白无力,唉声叹气的样子。我想,我这句话是说到阿秋最深层的心坎儿里了。
03
“爱过,一个兰州女孩儿。”阿秋简单的回答着。
晚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刘海,碎刘海将他那双眼遮掩住了,彼时,我看不见他眼里含着会是什么样的情愫。故地重游,物似人非,我猜,大概是百感交集。
“哦?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段,真真想不到。”兰州夜里的气温很低,我裹紧了自己,生怕自己和阿秋一样,感冒流鼻涕。
“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也是个痴情种。”阿秋在我脑袋上敲了个毛栗子,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开始跟我回忆他之前和他那个兰州姑娘的爱情故事。
“我大三的时候,在学校的联谊会上遇到了她。我记得很清楚,她披着那头如风幡一样的长发,穿着一条碎花的连衣裙,身上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独身坐在角落里喝茶,整个人看上去很端庄秀气以及文艺。当时,我瞧她那副打扮,以为是本地的杭州小姑娘,便跟主动跟她搭讪,搭讪以后才知道她是兰州人。”
“很难想象你一副青涩秀气学生样的样子。”我听完阿秋的描述,便捂着嘴笑。阿秋白了我一眼,连连跟我辩解,只道:
“拜托,那会儿哥带着个眼镜,还是学生会的,一看就是品学兼优的优等生。”
“哥,您继续说。”我脑海里幻想着的是学生时期时,阿秋的样子。
其实阿秋的五官一看就是个典型的杭州奶油小生,肤质细腻,有两三点雀斑,脸蛋光泽红润,高高瘦瘦,虽然如今看上去有点像个懒散的烤串青年,但我想那会架个眼镜,手里捧着本书的他,怎么也算是个秀气书生。
“我勾搭女孩子从来没失败过,每每都是手到擒来,可是,我这个常胜将军就败给了她。她是个家教严格,中规中矩的中文系女生,和我认识的那些随随便便和人滚床单的女生不一样。我本是就是杭州人,大学又在杭州,以至于我可以开着我的小车带着女孩子去兜风。我记得,有一回我想载她去玩,谁知道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很难堪。”
“那你还喜欢她做什么?”我好奇的问,昨天阿秋还和我说男人喜欢娇滴滴,顺从自己的女孩子,可他当时喜欢的兰州姑娘性子,在我看来,十分的高傲,甚至洁身自好。
“大抵是想要征服。”阿秋喃喃道,见我不解,便笑着解释道:
“游戏人间多年,找到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就勾起了征服她的念头。”
“噗,我觉得这种剧情就和我年轻时看过的言情小说一样。”我吐槽道,诚然,这种男主为了追求不一般的女主,最后被女主捕获的桥段,实在太常见了。
“她可不是一个布娃娃或者一束玫瑰解决的女人。她是中文系的,平日里就喜欢呆在图书馆或者阅览室看书。追她的时候,我干脆化身文艺男青年,读她读过的诗集,认真记下笔记,记下自己的读后感,和她从诗词歌赋慢慢交流,最后才追到她。和她谈了四年恋爱,我读完了一整个书店的书,后来,不看书就觉得浑身难受,所以,即便你读鲜为人知的王海桑,我也知晓
听完阿秋的话,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读那么多的书了。
我本来不是个喜欢读书的人,没什么耐心读书,后来进了大学,实在无事可做,便开始读书。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了那种纸张的厚实感,以及书里的墨香味。
自我救赎从读书开始,这句话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后来呢?”我问着阿秋。
阿秋如今依旧是单身一人,虽然身边的女人真的很多。但是,我想,那位兰州姑娘一定是他心目中重要的女人,所以,他才会避开西藏,从丽江特地赶到兰州来。
“后来我就追到她了。大学两年恋爱,我跟她,吵过架,分过手,和过好,但是,最后总算是熬到了毕业。我们穿上学士服,照了很多合照。当时,我们在学校里也算是被同学看好的一对,有人看见我俩,就催着赶紧结婚办酒席。毕业典礼和散伙饭一过,我在学校的篮球场上跟她谈过今后工作以及结婚的事。这一毕业,工作地点对我们两来说,就是一道坎。我跟她讲过结婚的问题,她是那种好强,不愿意做家庭主妇的女性,以至于我主张先工作后结婚,她万分同意。可是,我父母希望我留在杭州工作,毕竟杭州是大城市,像个我这种精算师很吃香。可是,她父母在兰州为她找好了一份语文老师的工作。”
阿秋回忆着,把手里的香烟丢在地上,然后踩灭。
“为了这个事情,我和她先是商量,后是争吵。当然,我父母一开始就希望我能找个本地姑娘,再因为这个工作额事情,对她印象也不是很好。可最后,我还是妥协了,违背了父母的意愿,放弃了杭州的高薪工作,跟着她来了兰州。在兰州,她在中学里教语文,我则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做会计,还算不错。差不多在兰州生活了一年,我便跟她求婚,和他家人提起了结婚的事。”
阿秋说到这里,蹙着眉头。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那种想笑又想哭的样子,很纠结很难看。
“可是,蔻蔻啊,谈恋爱是浪漫,结婚就是过日子,这根本就是两回事。”阿秋说完,双手捧着那张面色发白的脸,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一副似乎很痛苦很纠结的样子。
以前,我父亲不喜欢刘先生,当他知道我一开始是因为刘先生的美貌而喜欢他时,他跟我说,长得好看的男人能给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