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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短期关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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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是滚不掉的,甚至还想黏上去。
  杨越偶尔去顾言家,看见他一画室的素描和水彩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只能是喜欢才会不厌其烦地为对方画一幅又一幅睡着的模样。
  也只有喜欢才可以耐下性子为人上色。
  可偏偏顾大公子不承认。
  这时顾言却突然想自己打自己两下,为自己年少轻狂时的含糊其辞和否认。
  对方明明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自己却为他画了将近一年的画,在放学后无人的操场等过他几十次。
  这种心情,要说只是给模特画画,谁信呐。
  ……
  顾大公子向来说到做到,说是送花就绝对不会含糊,哪怕冒着雨也会挑选一束最新鲜的玫瑰抱着走进一间小巷。
  可是雨水里却裹了血腥气,他微微皱眉,尚且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一声剧烈的碎裂声。
  很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脚踩在雨水里,溅出水珠,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他听见厚重的门扉被人从里打了开。
  少年跌跌撞撞,带着满脸的死气和一身伤痕,竭力跑出很远。
  血珠落了一地,步步踩出黑暗里的花。
  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心上,涩涩地扯着疼……


第45章 
  春夏之交; 最是阴雨不断。
  陈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 只看见一片触目的白色,往哪里看都是白的,干净到没几分生气。
  他运气好; 并没有伤到内脏; 醒的也及时。
  伤口处用了药; 这时候一点也不疼,不去碰的话甚至连自己也意识不到那里被玻璃碎片划了一道口子。
  陈词垂了眼眸; 无神地愣了一会。
  他只记得自己跌跌撞撞从那扇门后跑出来时的情形; 记得沾了满手的鲜血淋漓,可是却记不清他是怎么进的医院。
  加起来也不过才一个下午的时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的,他将视线移过去,便看见窗台上的一只瓷花瓶。
  花瓶里放了一朵粉玫瑰。
  好像……是有人说要送自己玫瑰来着。
  可那人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知道。
  他勾起唇角; 轻轻地笑了一下。
  警察是没一会儿就进来了的; 问了几个问题; 得到了答案便出了去。临走之前却有一个看起来入职不久的小警察又偷着溜了回来; 像对弟弟一样的摸了一下他的头;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小心说:“请你吃糖; 要加油呀!”
  护士姐姐给他换药的时候; 眼眉都一起蹙了起来,咬着下唇低声咒骂了一句。
  陈词有些惊讶,抬了眼眸看过去。
  他见惯了人情冷暖; 也见惯了黑暗丛生。没想到在这一间病房里,接连看见了不曾见过的温情。
  他微愣了愣,护士似乎觉出自己失态,平复过心情之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问过医生了,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伤口有些深,这段时间你就好好躺着休养。”
  陈词并不清楚该怎么处理人情世故,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该点点头,然后道一声谢。
  他不常笑,可一双桃花眼眸里却是天生带了笑意的,温柔多情,藏着散不去的甜。
  所以他一声谢谢之后,便看见护士耳廓发了红。
  她眼神躲闪开,瞥见床头柜上那颗糖,当即扳起了脸,“这谁给你的,刚刚那些警察吗?胡闹!”
  说着她就上手拿过那颗糖,“你现在不能吃糖,我没收……”
  话没说完,她看见病床上少年苍白着脸,眼睛却落在自己手心那颗糖上。
  看不出来多么想吃的样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泛着光。
  喉咙里有涩意,她说不下去。
  僵持好一阵之后,她瞥见床上少年弯了弯唇,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向自己,又轻又软地问了一句:“我不吃,我就留着……可以吗,姐姐?”
  伤的到底是重了些,被人狼狈地背进医院的时候,这孩子身上就没有一处没沾上红。
  一眼望过去触目惊心,脖子无力地向一边歪过去。他太纤细了,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断了脖子咽了气儿一般……
  只是这时,满目纯净的白中,他脸上都没几分血色,手上插了吊针,近乎祈求一般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只会让人心疼。
  心疼着心疼着,便不忍心拒绝他的每一条请求。
  护士小姐姐犹豫好半天,抬起手,慢慢地将糖递了过去,“那说好了哦,不准偷偷吃糖。”
  “嗯!”少年弯起眼眉,扬了一个笑,手心紧紧地攥住一颗糖,像是攥住了什么人间珍宝。
  ……
  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小护士看见坐在门外长椅上的人,微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她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你同学醒了,不进去看看吗?”
  顾言睁开眼睛,眼里是未散下去的狠厉和死寂。茫然好半晌他才将其中浓墨卷下,站起身来笑着说了句谢谢。
  这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出落得一身贵气,要比她高上许多,温温润润地站那站着,如果忽略掉他一身的血迹,估计连自己都会入迷。
  先前他背病房里那位少年过来的时候,就算知道是后者受了伤,但这人满身的血还是让人吓了一跳。
  再三问过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她才放心进了急诊室。
  只是这时候出来,瞥见少年略显苍白的嘴唇,她还是犯了职业病,轻蹙起眉头问道:“你真的没伤着吗?”
  顾言正将视线从半开的门缝里落进去,闻言微怔着侧过头看向护士小姐姐,笑道:“没有。”转而便问:“他现在怎么样?”
  护士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并没有看出来皮外伤,便松下一口气,道:“还行,起来也没喊一声疼,就是……”她笑了笑,带着宠溺地说道:“就是找我要糖的时候有些过分了。”
  “过分?”顾言不解。
  “嗯。”她点头,“撒娇得有些过分了。”
  那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祈求和盼望地看向自己,反正她是遭不住。
  不仅愿意把那颗糖给他,甚至还想再去瞒着医生偷偷塞给他一箩筐,只要这孩子能开心就好。
  ……
  医院里很忙,小姐姐并没有多待就走了,顾言却在原地怔愣好半晌。
  撒娇?
  他原本以为,陈词醒过来的时候该是满目死寂的,所以就算冒着风雨,他还是去取了那束玫瑰。
  沾染上雨水和血水,早就破败得看不出花的样子,他却在其间找出了最完整最干净的一朵,细心地插在窗台瓷瓶里,只盼着那人一醒来看见一朵花,心情能好些。
  他说过自己喜欢那花的。
  惴惴不安又满腔心疼里夹着愤怒,顾言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病房外坐了多久。
  久到甚至跟过来查案的民警聊了起来。在他们进病房前,顾言掏了掏口袋,唤住最小的一位民警,“哥哥……”
  当时其实都忘了受伤刚醒的人怎么能乱吃东西,只是想着,小美人刚醒,一定会疼。
  满身的伤疤,他看着都觉得疼,真切地落在身上,陈词该怎么受着?
  于是便想不下去,一想心都在抽疼,所以他递过去一块糖,托人带进去。
  给你一块糖,甜甜的,不要哭好不好……
  杨越赶到病房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垃圾桶里一束败了的花,之后便看见顾言站在病房门前,要进又不敢进的模样。
  他走过去,“不进去吗?”
  顾言怔了怔,侧过头看见是他,“不了,问你件事。”
  杨越一脸问号,便听见顾言冷了声音问:“家暴和故意伤害罪,最重能判成什么样?”
  杨越皱了眉头,“你想干嘛?”
  他来的路上大概听了些,这时候却只想知道顾言在想些什么,又想做什么。
  可是话问出口,他却听见顾言说:“我想让他死。”
  声音清清浅浅的,听不出几分真假,杨越噤了声。
  他鲜少见到顾大公子这副模样,狠绝冷厉,比他更像是不良。
  半晌,他听见顾言笑了一下,“可是不能,他是傻逼我不是。你回去帮我问一下叔叔,就说我请他出面帮忙打场官司。”
  少年带着一身血迹,站在背着光的地方,明明说出的话里都裹着寒冰,可是眼神却温柔得像是暖阳。
  杨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瞥见病床上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面色苍白,唇角轻轻扬起,头偏了一个角度,似乎在看窗的位置。
  他看不见那边有什么,但是却下意识觉得,这幅场景是能入画的。
  用铅笔细细描摹出一副素描,拿一张玻璃相框,精心地裱起来放在房间里的那种。
  他侧过头,看向顾言,第一次懂了为什么能有人可以不厌其烦地给一个人画一整年的画。
  这人,天生就是能入画、该被藏起来的。
  他滚了下喉咙,“好。”
  走的时候他不小心低头,瞥见顾言手心大片大片的红肿。杨越愣了一下,抓起来看,便看见其上又细又密的刺。
  “……”
  “你这怎么弄的?”
  顾言似乎才发现手伤了,他看了一眼,视线落到垃圾桶上,那里是一束散落的玫瑰。
  他收回视线,轻声道:“没事。”
  陈词听见门外声音,偏过头去看,却随着动作从身上掉下来一张纸条。
  他不敢弯腰,用力去探也只能看见上面似乎写了两个字,很像是谁的名字。
  但他不认识。
  后来过了很多年,火光洒在河面上,有船只载着游人从威尼斯的夜色里走过。
  顾言从应酬场出来,一扭头看见一个人。
  轻阖着眼,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于是心脏便猛然一跳,手心发着热意和疼,他跟上去,伴他走了一路,然后对上小美人睁开的眼睛。
  想说什么他也说不清,大概想问一句别来无恙?
  可那些过去带了伤疤,刀刀刻在身上,他又不想他忆起。
  所以便噤了声,陈老师却在夜幕下,微挑了眉问了他一句做吗……
  一瞬间所有暗地里的期盼和欲念全都落了地,顺着水流进了心脏深处。
  奔赴一场虚妄,隔着刺握住一个人。
  顾言知道陈词忘了自己,也不多么难过,只是在影院看见这人愣愣地站在人群中间,和众人看过一场自己演的电影之后,便忍不住多了些渴求。
  渴求他记住自己。
  所以顾言一步步朝他走近,笑着借他一只手心,在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人说十指连心,那么陈老师,我把自己写给你看,你还会忘记吗?


第46章 
  意识和记忆都有些模模糊糊的; 陈词保持着蹲在原地的姿势好一会儿; 脑子里像是跑马灯一样闪过了很多画面。
  有从凄惶和死寂中醒来之时看见的一朵玫瑰,有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张纸片,纸片上写了两个字;时间再早一些; 他看见了一间细窄的巷子; 和巷子口背着光出现的少年。
  少年撑了一把伞; 右手一束玫瑰小心地护在身前。外面雨很大,可是一滴也没有落到花上。
  于是哑意便袭了上来; 喉咙里涩涩的; 想要将那些慌张咽下去。
  陈老师不清楚这世界恶意和善意究竟谁更多一点,但他知道; 遇见顾言,估计是自己这辈子碰见的最大的善。
  带着温柔和所有不曾藏下去的宠溺,跟在自己身后走过一段夜路; 再在天快亮的时候将人揽进怀里睡回笼觉; 用细碎的吻和温暖的怀抱哄自己入眠做一场甜梦。
  梦里总是干干净净的; 带着春天的暖风和花香; 一旦陷进去就舍不得醒来。
  因为有这么一个人; 所以之前遇到的恶意全都可以视而不见。
  良久; 他站起身; 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片小心铺平; 和顾言之前给他的那一张放在一起。
  陈词看着这两张签名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笑出声来,这人倒也是有趣; 做学生的时候写出的字龙飞凤舞,好看是好看,当作业交上去肯定会被打下来重写;可是真出了名,成了万人追捧的明星的时候,写自己名字却一笔一划规整得很。
  简直像是怕人记不得看不清一样。
  他轻轻捏住手心,遮掩住那点点从手心里散出来的麻意。
  酥酥麻麻的,像是要钻进心里去一样。
  ……想顾言了。
  顾影帝赶回曦城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一下飞机他就给陈词发了消息,让他先睡不用等自己。
  对方一直没回,他以为这人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在意,先是开车去陈老师家楼下看了眼,没有灯亮着他才回的自己家。
  房子装修好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一直没过来住过。
  本来这就是为陈老师买的房子。
  况且身边有那样一个小美人的话,腻着还来不及,没有人会愿意离他远的。
  顾言将车开进车库,上楼便看见玄关处亮了一盏灯。
  他勾起唇,快几步走上前开门进去。
  简直像极了毛躁的少年。
  屋子里很亮,绕过一道长廊再走两道台阶下去才是客厅,顾言进门没听见声音便放轻了步伐,小心地走到客厅外围的时候看见沙发上蜷缩着躺了一个人。
  他微愣,抬步走了过去。
  陈老师一点也不矮,虽然瘦削但绝对不到瘦弱的程度,寒假里又被顾言养出了些肉,正是捏起来软软的样子。
  可他这时候躺在沙发上睡觉,顾言居然会生出丝丝心疼。
  但是心疼里又夹了满足。
  顾影帝其实很容易满足,陈老师对他笑一笑,会愿意陪着自己赖一会床就能让他开心起来,更别提散了一身劳累的从外面赶回家,看见小美人躺在沙发上等他。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便被人伸出指尖戳着,一点一点的,在心上戳出一个陈老师的模样。
  一副……自己喜欢的模样。
  顾言坐到地上,弯着身子轻声唤道:“陈老师?”
  屋子里供了暖,但他总担心陈词冻着,所以还是想将人从梦中唤起来。
  所以当陈词迷糊着睁开眼,便看见眼前一张笑脸。
  是自己想了很久的一张脸。
  他顿了一会儿,眨眨眼睛。
  顾言几乎把持不住,每次陈老师半梦半醒的时候总是可爱得让人想逗逗他。
  于是他俯下身子,直接跪在地上给了人一个吻。
  带着近乎虔诚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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