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儿子看上了怎么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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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醒来后什么人都没有看到,他并不是立即就下山了,在这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我去里面看看。”他醒来的那个山洞就在眼前,再次来到这里他有着很微妙的感觉,血液止不住地快要沸腾起来了。
“我也去。”褚黎跟上他。
“哈哈。”两人还未进入山洞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轻笑声,一个男人的声音,竟还有些耳熟。
两人的脚步骤然止住,从山洞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是朝着洞口来的,有人要从里面出来了。
褚黎与喻衍戒备起来,这人肯定就是真正的山神了!
山顶明亮一片,这人出来山洞,一身青衫,没有任何攻击性,脸上带着和蔼的笑,“两位,这几日可玩得愉快?”语气像是主人在询问客人玩得是否开心?
喻衍的脸色唰地就变了,“秦先生。”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在山镇说书的秦先生。
褚黎放在间柄上的手也禁不住松了下来,在山镇,只要秦先生说书他一定场场不落地去听,对秦先生的印象极好,他比喻衍更加震惊会在这里看到秦先生。
☆、第三十章
“你才是真正的山神。”喻衍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严肃; 他的眼睛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如狂风卷过,波涛汹涌,又如暴风来袭,山林倾倒。
“是。”秦先生毫不犹豫便承认了。
他信步而来,脸上没有变化,好似自己是山神这件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二十年前是我开始假扮山神; 十五年前魏国灭亡,魏涟逃亡我才让他在此处代替我。他只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对我要做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说话轻描淡写; “我与魏涟是交易关系,我为他续命,为他找到安身之处,如今还实现了他长久以来的愿望。”说着这句话他看向喻衍; 眼中带着只有两人才看得懂的笑,“而他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听命于我。”
“魏涟死了。”喻衍的声音这时才听出了沉痛; 他不是不为魏涟可惜,而是不想表现出来,魏涟选择了自杀,他带着最后的尊严; 绝不希望有人可怜他,所以他不想违背他。
“哦。”他并未惊讶,“他已得偿所愿,死又有什么可惜?”
“十五年前; 他说若等来了要等的人,那一天也就是他的死期。等了十五年终于等到了,他的死在预料之中。”
他一步步靠近喻衍,最后在喻衍身前一丈内停住了,“他一定死得很满足。”
一阵风出来,桃花从枝头坠落,还未落地便被吹起,吹到了喻衍的肩头。
“这花也有自己想要落在的地方,无奈自己的行径只能靠风、靠外物,如果靠着风与外物最后落到了自己想落的地方,指不定多开心呢,就算从枝头坠落也不难过了。”
他的声音低沉,“何况是人呢?你说是吧?”
喻衍和褚黎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叹了一口气,独自走到桃花树前,背对着喻衍和褚黎。
“这颗桃花树长了上百年了,此时正到怒放,用他的花泡茶既有清香,又有微甜,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唉,我还想请你们喝杯茶的,不过看来你们是没有这个心情了。”
喻衍当然没有心情和他喝茶,他此时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如果不能得到解答,心中的疙瘩永远解不开。
“你为什么假扮山神?你拿那些姑娘们试什么药?”他还想问秦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和他的复活有什么关系,可褚黎就在身边他不能问,一问就露馅了。
“你若想知道,我都会说,不过是你自己,还是你们要听?”他转过身来,这次是看向了褚黎,“你也想知道吗?你若想知道我也会告诉你。”
“你!”喻衍大惊,警惕了起来,是他告诉了魏涟自己替嫁,也是他告诉了魏涟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要是再把自己是喻衍的事情告诉褚黎,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呢!
褚黎的表情发生变化,疑惑的眼神看向喻衍,他奇怪于喻衍为什么对他要知道真相如此反应,或者说为什么对于他知道真相这么排斥。
“你不能听!”喻衍霸道地制止了褚黎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来时可是说过,如果有又不想让你知道的,可以让你不听。”
“哦?”听到喻衍这么说,秦先生的表情微妙,“没想到二位的感情竟会如此之好,也没想到褚先生竟会如此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所以,”他眯起眼睛,语气突然严肃,“你到底听还是不听呢?只这一次机会,错过可能就再也无法知道原因了。”
☆、第三十一章
喻衍闭上眼睛; 他一只手扯上褚黎的衣袖,似乎带着些祈求,“你下去。”
褚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下去!”喻衍的声音骤然提高。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褚黎也有无限的好奇,他之所以跟来,一是为了他们的约定要跟着喻衍; 二便是他自己也想知道事情的究竟。
“这关乎我的秘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褚黎心中有百般的不愿,到头来这件事他竟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我说过的话自会兑现。”他转过身,踏入了来时的路。
他到山镇来,是为了喻衍; 因为遥在国都听到了这里关于喻衍姻缘庙的传说,才不远千万里的跋涉来到这片荒芜之地。
魏涟; 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魏国的十七皇子,是他父皇和群臣列出的,需剿灭的三国余孽名单中的名字之一。而卫展与他是旧识; 或许卫展也是那名单上的名字之一,亦或者是那名单上一人的后人。
他姓褚,天下人皆知的国姓,卫展要瞒着他或许正是因为如此。
他母妃说过; 世上罪人无数,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无不罪大恶极,唯有因为灭国无家可归,在世上没有立足之地的人,最没有罪。但这些人却是掌权者最忌惮的,所以即使过了十几年关于他们的通缉仍从没有停过,即使他们死了,他们后代也无法安宁。
如果是这样,他并不介意卫展的身份,更不会将这件事报告给他父皇,可是卫展显然不放心他。
他一步步走入来时的积雪冰封之路,“山神的事情是你要查的,与我没有干系,我知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跟着来只是为了你我当初的约定。”
“这件事结束后,你只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即可。”
说完他便往山下走去,身形越来越远,消失在了喻衍面前。
待他消失在视线中,秦先生大笑,“没想到他竟会真的走了,喻衍不亏是喻衍,不仅将褚隼拿捏在手中,就连他儿子也对你言听计从。”
褚黎走了他便没有什么顾忌了,喻衍眼中危险堆积,骤然起身靠近秦先生,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先生显然不会武功,他的身体也比喻衍想象中要轻很多,轻易便被喻衍制住了。
“什么人?”他脸色变也不变,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被喻衍扼住了脖子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变。
他的双手贴上喻衍的脖子,一点点往上,揭开了喻衍的面具,“我可是在这里陪了你二十年。”
他掰开喻衍卡住自己脖子的手,“只剩我们两个人,不如好好谈一谈,我已在洞内泡好了茶,咱们可以慢慢谈。”
“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喻衍只得随他入内,洞内还是那个样子,除了那个在洞内的正中间的玉棺,一切摆设犹如平凡人家。
秦先生入座,紫色的红砂壶与几只茶杯摆在石桌上,他倒茶,袅袅热气升起,香气扑鼻。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喻衍入座,如话家常,“这颗桃树聚天地之精华,用它的花瓣泡茶于身体有益。”
喻衍坐在他对面,却没有喝茶。
“你怕我下药?”他脸色才变了,皱着眉头,很不开心。
“我不是来与你喝茶的。”喻衍连茶杯都没有碰,他可不会忘记,魏涟让他浑身瘫软的香就是他给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中招。
“唉,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喝杯茶而已。”秦先生只得放下茶壶茶杯,无比惋惜,“你好不容易醒了,我还想终于可以与名震四国的喻衍畅谈一番了,看来是畅谈不成了。”
“我本来打算等你醒来的那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你了。”
终于说到了他想知道的,喻衍听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这二十年,你一直都在这个玉棺中,是我一步步将你复活的,是我将你从那个喉咙断裂、鲜血流尽的喻衍,变成了现在鲜活的样子。”
他情绪激动,紧紧握住喻衍的手,力气大得就连喻衍也无法挣脱。
“你可知你的复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向喻衍的目光中闪着无尽的兴奋,好像喻衍是值得他永远骄傲的杰作。
“自记事起我便沉迷医术,再难治的疑难杂症我都愿意去尝试。对我来说,花一个月、半年、一年,甚至更久去研究、去治好一个人,比什么都快乐。”
“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后来再没有任何病症可以难到我,到了某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只是治好已经没有意思了。治好了又如何?人终究会死的。这时我便想,花可再开,树可在绿,人是否也能起死回生?”
喻衍以为与魏涟相比他是理智的,现在看来他比魏涟更加疯狂,疯狂百倍。
“我一直在尝试,可是没有任何的头绪,直到二十年前,”他的眼神飘远,“那时,名震四国的喻衍的死讯传遍天下。”
那时,他正陷入苦闷,试过了无数次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我永远忘不掉那一天。”
·
不足一月喻衍的死讯便传遍四国,有人说他被魏军埋骨漫天黄沙,有人说他被沙漠里的狼啃食,只有那天在城墙上的将士才知道,他的尸体是被空中盘旋的巨鹰叼走,不知去向。
疯狂的青年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肉|体,他从有要起死回生那一刻便想,他要起死回生的人一定要是一个大人物,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喻衍满足他一切的要求。
尽管喉咙断裂,尽管脸色青黑,但是仍然难掩他生前的风姿。
喻衍黑色的长发已经没有了光泽,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已经不会再睁开,就连曾万人空巷也要一睹的容颜也掩去了光彩。
曾经风华绝代的人,此时安静地没了任何声音。见过他的人会可惜、会难过再也无法见到他鲜活的容颜,没有见过他的人会懊悔、会自责为什么没有早点见到过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活着的时刻。
青年露出沉痛的表情,沉迷于一具尸体,“多么可惜,这样的身体、这样的人,再也不会动、不会哭、不会笑了。那将是多么可惜,又将会有多少人为此痛心。”
青年的手指抚上喻衍脖子上那狰狞的伤口,伤口翻折,因为血污伤口已经泛黑,尸体上都是死亡的气息。
他扒开喻衍的衣服,喻衍身上道道伤口,剑伤、枪伤、箭伤,遍布身体,都是他在战场上的证明。
他的手指触摸着喻衍每一寸的皮肤、每一个伤口,身体颤抖,禁不住热泪盈眶,“终于,我终于得到了这副身体。不亏是喻衍,每一处都这么完美。”
“天下传闻不假,可怜我沉迷医术没有在你活着的时候认识你,不过不怕,”他附到喻衍耳边,如与活人轻语,“我一定会让你重见天日,那时你我再香茶清酒,抵足而谈。”
·
秦济拿下他脸上用于易容的面具,露出那张永远停滞在了青年时期的脸。
“我一次次地试药,一次次的失败,这次我以为又失败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在我不在的时候你醒了。”他激动地打翻了面前的茶壶,看着喻衍的眼神仿佛看着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幸亏你到了山镇,如果有一点差错,恐怕我就找不到你了。”
他顾不得清理身上的茶水便站了站了起来,走到喻衍跟前,冰冷的手指划上喻衍的脖子,这里曾经有一道割断喻衍喉咙的致命伤口,“我用药把你身上的伤口全都消了,又试了无数次的药,给你了如此完美的身体,而做这些只花了十年。”
“我以为只要把你的身体修复好,让你永远不会再受伤,你便会醒了。我在玉棺前等了数月,但最后你都没有醒。”他叹气,满眼都是失望和自责,“我找了很多原因,试了一次又一次药,可你都没醒。”
“这十年,我几乎被磨的不存希望了,没想到你突然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脸上满是狂喜,看着在自己眼前的喻衍,好像喻衍已然一|丝|不|挂,任他打量,“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的一切,别说易容,就算你削骨我也认得!”
“你出现在山镇茶楼的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知道我为了压制自己的兴奋尽了多大的努力吗?!”
他拉着喻衍走到那个玉棺前,“二十年啊,就是在这里,我每次对着的都是死了的你。我盼着你睁开双眼,盼着与你交谈,然而你自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
他的手指上移,到了喻衍的脸上、眼上、眉上,他想触摸喻衍身上的每一处,“从那时我就想,这样的人如果活着该是多么的完美,我想象你醒来的样子,想象你说话的样子,想象了无数次,但真正见到了才知道我的想象还太过狭隘。”
他极其兴奋,甚至语无伦次,“你是特殊的,只有你是特殊的。”
☆、第三十二章
他的手指太过冰冷; 指尖落在喻衍脸上除了冷已经再无别的感觉,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喻衍极其不适,后退几步避开他,“你复活我想要做什么?只是想证明你的医术多么厉害?只是为了兴趣?”
这样一个人比魏涟危险多了,看似正常,实际上比谁都疯狂,没有弱点; 没有软肋,只有满心的疯魔,和看向目的的眼睛。
“这还不够吗?”他反问喻衍。
之后又反驳了自己的话; “二十年前我是这样想的,但是见到你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
“复活你,不止是为了我自己的兴趣,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