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_巫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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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师检查完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问题,上了些药都走了。
老袁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张医生在他肋骨上按了按:“是这里疼吗?”
“是,”老袁点点头,“而且非常疼,你不按也是疼的。”
“您是趴在桌上的吧?”陶蕊皱着眉,“应该是骨折了。”
“马上去医院,”张医生说,又指了指霍然和寇忱,“你俩去叫个车吧,马上陪袁老师去医院检查。”
“好。”霍然马上拿出了手机。
“上课的时候说了不要带手机,”老袁看着他,“不没收你们几个手机你们还真是改不掉啊。”
“您还真是见缝就教育。”霍然叹气,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划拉着。
“你们有钱吗?”陶蕊拿过了自己的包,“袁老师估计钱包没在身上,我给你们拿点儿……”
“有有有,姐,”寇忱赶紧说,“我有。”
“行,”陶蕊点点头,“那快去。”
把老袁扶上车的时候,主任和校长从校门里跑了出来。
“我听校医说骨折了?”校长说着就塞了一把现金到老袁兜里,“该做的检查什么的都得做,如果让住院就住,我跟老彭这边处理完了马上去医院。”
“我们有钱。”寇忱说。
“学校还能让你一个学生垫钱啊?”校长说,“你俩陪着袁老师,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或者彭主任打电话。”
“知道了。”霍然点头。
俩人一边一个都坐到了后座上,把老袁夹在了中间。
“去一个到前头去,”老袁说,“都挤我这儿怎么回事。”
“得扶着点儿啊,”寇忱说,“万一开太快了晃一下你没坐稳怎么办。”
“我慢慢开,”司机大哥赶紧说,“放心。”
到了医院他俩给老袁挂了个急诊,大夫摸了一下就基本确定了老袁是肋骨骨折,马上安排了拍片子。
霍然和寇忱交了钱,护士给拿了个轮椅,让他俩推着。
老袁排队等着拍片子的时候,霍然才感觉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了。
之前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砸了脑袋不知道。
“警察把那几个人带走了,”寇忱看着手机,群里几个人都在向他们汇报学校那边的进展,“主任他们跟着去了。”
“你们以前那个学校,”霍然偏过头看着他,“有这种事儿吗?”
“家长打老师么?”寇忱说,“没有,轮不上家长,学生想打都打了。”
“靠。”霍然又想起了寇忱因为打了老师才转学的那个传闻。
“靠,”寇忱也跟着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举着手机冲他晃了晃,“知道是谁的家长吗?”
“谁?”霍然一边掏手机一边问。
寇忱把手机屏幕对着他,他看到了上面许川发的一行字。
…听说是李佳颖她爸妈还有她叔和她舅舅
“……她跟谁谈恋爱啊?”霍然有些吃惊,李佳颖身边的那几个跟班儿,看上去就是跟班儿,看不出谁跟她是恋人关系。
“这就不知道了,”寇忱说,“没想到啊……但是李佳颖谈恋爱跟老袁有他妈一毛钱关系吗?”
“我们那节班会,学校都传疯了,一个个羡慕得不行呢。”霍然说。
“这账不会算到老袁头上吧。”寇忱叹了口气。
霍然也叹了口气,没说话。
老袁被推进检查室之后,霍然继续靠着墙出神。
寇忱在旁边跟群里一帮人聊得热闹。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凑到霍然耳边说了一句:“江磊说超人混战中砸了他一下。”
霍然笑了起来:“是么?当时乱成那样,我都怀疑我会不会打到主任了。”
“没有,”寇忱还在他耳朵旁边,“我本来不想说,但是你膝盖撞了我死神的脸。”
“……什么?”霍然转脸瞪着他。
“你用膝盖撞了死神的脸,”寇忱转身背对着他,唰一下就把自己衣服掀了起来,反手指着腰上的死神,指得还挺准的,正对着死神的脸,“这儿,是不是青了一块。”
“不好意思,”霍然看着他的后腰,“死神帽子太大了,我看不到他脸有没有青。”
的确是青了一块,面积挺大的,死神脑袋四周一圈都是青的。
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膝盖撞的,寇忱说话向来漫无边际。
“给死神揉揉。”寇忱说。
“这个时候不能揉,”霍然说,“会加重皮下出血。”
“……你怎么这么烦,”寇忱侧过头,“安慰一下,我多久打架都没受过伤了。”
“上回让人飞的时候不是也砸死神脸上了吗?”霍然说。
“你就说你能不能闭嘴?”寇忱问。
霍然没说话,伸手在寇忱后腰上轻轻拍了拍:“您受苦了。”
第33章
老袁的骨折不是太严重; 不需要手术; 医生给他做了固定; 接下去就是静养了。
主任和几个老师赶到医院的时候,霍然和寇忱正一边一个扶着老袁从诊疗室出来。
“处理好了?”主任问,“这么快?”
“你是希望我动个手术再住几天院吗?”老袁笑笑。
主任不太放心; 又跑进屋里找了大夫问了一遍情况,这才出来了:“我开了车过来,先送你回家吧。”
“也没什么事儿; 先回学校吧; ”老袁说,“出了这么个事; 班上的学生肯定不踏实。”
“都到吃饭时间了,”主任说; “让他们不安一个晚上能怎么样,这俩小子回去也不会保持沉默吧; 肯定要说的。”
“我们在群里都反馈好半天了,”寇忱说,“班上人知道你不太严重都放心了;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马上运动会了……”老袁说。
“我跟霍然报了的项目保证都给你拿第一; ”寇忱说,“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你俩说的啊。”老袁指了指他俩。
“我俩说的。”寇忱点头。
霍然看着他。
老袁家跟学校不在一个方向,主任拿了点儿钱给他俩,让他们自己打车回学校。
寇忱这次倒是没拒绝,接了钱; 目送主任的车离开。
站在路边看着车消失在路那头,霍然才回过神:“我没说!”
“嗯?”寇忱转脸看他,“没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保证拿第一了?”霍然说。
“你没说吗?”寇忱一脸正经地问,嘴角的笑差点儿没压住。
“你知道咱俩报的什么项目吗?你就来个保证第一啊?”霍然瞪着他,“100!400!1000!三级跳!跳高!接力!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还有体育生啊?”
“周海超不就是体育生么,”寇忱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偏头看着他,“你觉得我干不过他?”
“看怎么干吧,”霍然说,“我知道你干仗厉害,干别的行不行就不知道了。”
“不是,”寇忱盯着他,“霍然然,平时我真觉得你挺正经的一个人……你怎么这样啊……”
霍然扫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谁告诉你我挺正经的了。”
“我感觉的啊。”寇忱说。
“衣服穿太厚了,感觉不怎么准吧。”霍然说。
“有可能。”寇忱把手伸到自己衣服里摸了摸,“这样就……”
“滚。”霍然说,“打车吗?回学校。”
“找个地方吃饭吧,”寇忱说,“我今天有点儿兴奋,不想回学校。”
“晚上也不回?”霍然有些吃惊地问。
“吃完了再说,你想回学校吗?”寇忱挂在他身上伸了个懒腰,“你要想回你就先回去。”
“先吃吧,”霍然拿出手机看了看,“要叫他们出来吃么?”
“不叫了,”寇忱在自己脑袋上扒拉了几下,“我想跟你单独待着,他们一来肯定又得闹,脑瓜疼。”
霍然没想到寇忱说的找个地方吃饭,能找出这么远。
学校在东头,寇忱打了个车直奔西城,跨越了半个城市。
霍然坐在车上感觉前路漫漫,司机还一直在听佛教音乐,嗡嗡哼哼阿玛尼的,他眼皮一直在打架。
寇忱就不同了。
寇忱直接睡着了。
而且睡姿非常不美观以及不讲道理,拿他当抱枕的那种不讲道理。
胳膊往他身上一搂,脑袋搁他肩上,还扯了他外套的帽子垫着,呼呼大睡。
考虑到多次共同打架的战斗友谊,霍然没有推开他,靠在车门上发呆。
其实他也挺想睡的,但是寇忱这个姿势,他如果睡着了一松劲,就得滚地上去。
“哎。”霍然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寇忱。
这个角度正好是从寇忱的脑门儿看下去,平时没太注意,这么一瞅才发现,寇忱的睫毛惊人的长。
“我操,”他忍不住小声惊叹,“你今天戴假睫毛了吗?”
寇忱呼呼睡。
霍然看了一会儿,又往司机那边看了一眼,确定从后视镜里看不到他之后,他对着寇忱的睫毛吹了一口气。
寇忱没有反应。
他又吹了一口气,这回比较使劲,差点儿没控制好把唾沫吹到寇忱脸上。
寇忱依旧没有反应。
论一个人能无聊到什么程度。
霍然伸手,非常小心地,揪住了寇忱左眼的睫毛,然后轻轻往外一拉。
寇忱的眼皮被扯了起来,又弹了回去。
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没敢出声,只能仰头靠着椅背一通无声的颤抖。
“手真他妈欠。”寇忱突然说了一句。
“哎!”霍然吓了一跳,赶紧看着他,“寇忱?”
“我他妈要是真睡死了真不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寇忱没有动,还是之前搂着他的姿势,声音倒是非常清醒。
“你是没睡死还是没睡啊?”霍然问。
“没睡死,”寇忱说,“你往我脸上吐口水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没吐!”霍然震惊地反驳,“我就吹了一口气儿!”
前面开着车的司机不小心笑出了声。
霍然往那边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瞪着寇忱,压低声音:“你找死啊。”
“长吧?”寇忱问。
“什……”霍然愣了愣,“长。”
“今天才发现么?”寇忱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没再搂着他,转过来靠在了他身上,习惯性地抬腿要往车门上蹬的时候大概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家的车,把脚又放了下去。
“是,平时没注意看,”霍然说,“你是不是戴假睫毛了?”
“我他妈要真戴了假睫毛,你刚敢那么扯,你死定了懂吗,”寇忱说,“那玩意,一扯就掉。”
“……你是不是扯过寇潇的假睫毛?”霍然马上反应过来。
寇忱没说话,靠着他嘿嘿嘿地乐了半天才点了点头:“我靠,差点儿没把我打死。”
寇忱带他来的这家店,在西城最繁华的商业区背面最装逼的酒吧街的旁边。
是个吃单人小火锅的店。
每人一口迷你小石锅。
寇忱在医院上车的时候就打电话订了个双人卡座,要不这会儿来了连拼桌都拼不上了。
服务员给他俩带到了大厅穿过走廊到了最里的一个回廊上,他们的卡座在回廊最尽头。
旁边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虽然只是二楼,不过外面是饭店的后院,山石流水的布置得挺幽静。
“你老实说,”霍然坐下之后往四周看了看,撑着桌子往对面寇忱跟前凑了凑,小声说,“你是不是追哪个女生的时候带人家来过这儿。”
“何出此言。”寇忱也撑着桌子,凑到他跟前儿问了一句。
“就感觉这儿挺适合的。”霍然说。
“那你以后可以带女生来这儿。”寇忱勾了勾嘴角。
“没谁可带的,”霍然靠回椅子里,“那天班会,看他们说得那么热闹,我还挺失落的,居然没什么可说的。”
寇忱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前经常一个人来这儿吃。”
“一个人?”霍然看着他,“你不像是会一个人出来吃饭的人啊。”
“我不是说了么,我以前没什么朋友,一帮瞎胡闹的狐朋狗友而已,”寇忱说,“来你们学校以后,川哥和超人才算是我朋友了,然后是你们几个。”
“哦。”霍然点点头,“一个人吃饭什么感觉啊?”
“吃的不是饭……”寇忱说。
“是寂寞行了不用说了。”霍然打断他。
寇忱笑了半天:“屁,是郁闷,我郁闷的时候才一个人出来吃饭。”
服务员过来给他俩点菜,寇忱点了个麻辣锅和一个大骨汤锅,霍然要了个蕃茄锅,想了半天又加了一个野菌锅。
服务员走了之后他才又问了一句:“你郁闷什么啊?我感觉你每天都跟个傻子一样不琢磨事儿,居然还郁闷?”
“以前跟我爸关系紧张嘛,”寇忱给他倒了点儿玉米汁,“吵了架就出来了。”
“你爸……知凡说他人挺好的啊,老袁也说他好。”霍然说。
“我也没说他不好,他其实对我比我姐还上心,我姐吧,他就是惯着,想要什么给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寇忱喝了一口水,“我呢,要求就多了,怎么说呢,你是男人。”
“这个思想是不是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对啊?”霍然说。
“嗯,我妈也这么说他,但是观念这东西你说改就能改么,哪那么容易,”寇忱说,“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宠着我妈,我妈只需要享福,当个老公主……你别跟我妈说我说她老啊。”
“嗯。”霍然笑着点点头。
“我妈当个老公主,我爸就是她的骑士,”寇忱叹了口气,“那我就是不想顶天立地,不愿意什么事儿都硬扛,不愿意什么事儿都做到最好,我不想当骑士,我想当个公主不行么?”
“忱公主。”霍然眯缝了一下眼睛。
“我警告你,”寇忱伸手过来,用手指在他下巴上敲了敲,“这称呼我再听到第二次,你就完了。”
霍然笑了笑没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寇忱说。
“我知道,”霍然点点头,“男人要有男人样,女人要有女人样,但什么是男人样,什么是女人样,谁规定的,凭什么规定的,对吧。”
“嗯,”寇忱皱着眉又叹了口气,“我爸反正相当强硬,我嘴又笨,跟他也说不通……而且有时候我觉得,我跟他也差不多了。”
“就只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