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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亲爱的空想家-第7部分

小说: 亲爱的空想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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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定义一出,邓廷歌瞬间想到孔郁背靠的那位金主是谁,顿时又觉得不太爽。
  孔郁来得很早,而且很有礼貌,带了些东西给剧组的人,就连他们这十来位学生也有。邓廷歌心里紧张:他不知道是应该装作认出孔郁好,还是认不出比较好。
  然而孔郁经过他身边三次,又和他面对面说了几句话,完全没露出想起他的任何迹象。
  邓廷歌这才明白,他自己把人家记得死牢死牢的,人家可完全没记住他。
  对孔郁来说,他没必要记住当日酒店里那位拿着安全套送上门的服务生。邓廷歌坐在边上看孔郁和另一个饰演老师的演员对戏,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即便今天他邓廷歌告诉孔郁自己的名字,孔郁也不一定能记住他。
  人红了自然就多人黑。平时看杂志报纸,说孔郁靠卖自己来上位,或者现场耍大牌,或者演技烂,邓廷歌记得图书馆里的《影视圈周刊》每月都要来那么一两篇。
  别的他还没机会见识,但孔郁演的戏虽不算特别出彩,可也不至于像黑他的人说的那么不堪。
  一个多小时下来,所有人都大汗淋漓。为了尽量还原那个年代的场景,剧组租用了这个破旧的小礼堂,礼堂里没有空调,脆弱的电路也只能支撑两台普通的鸿运扇。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孔郁和另一个老师因为戏份需要跑动和与学生推搡,更是热得妆都花了,隔一会就要补一次。
  休息的间隙,邓廷歌和几个学生坐在一边聊天。他们都不是他那个学校的,有些甚至不是专业演员。邓廷歌想不透这选人的关窍:钟幸当时不是跟自己说要找表演专业和有演话剧经验的吗?
  孔郁坐在他的椅子上,助理左手一把扇子,右手一个小电扇,呼呼地左右开弓。
  邓廷歌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正好看到孔郁溜到礼堂门口背台词。
  门口还勉强有点风,邓廷歌也不太想进去,于是站在另一棵树下玩贪食蛇。他游戏玩到一半,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
  “你好。”孔郁说,“你是学表演的对吗?”
  贪食蛇一下就撞上了自己的蛇尾,game over。
  邓廷歌忙收起了手机:“你好,是的。”
  孔郁坐在他身边,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刚刚试演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说台词的感觉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请教你几个问题可以么?”
  邓廷歌吃了一惊。孔郁这句话把他之前对他的所有想象都推翻了。他仿佛看到内心里那座骄傲跋扈的雕像啪啪啪地碎裂四散,而此时坐在自己身边、面色诚恳的青年突然清晰起来。
  邓廷歌心头一热,很为自己之前的揣测尴尬:“不用说请教的,你是我的前辈。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孔郁没跟他废话,笑了笑,翻开剧本开始问他问题。
  孔郁的表演技巧全是进入华天传媒的经纪公司之后才赶鸭子上架似的学上的。他天分一般,好在肯用功,长得讨喜,又兼青春偶像剧需要的演技有限,所以发展得很平稳,很快就红了。
  但演技这个软肋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台词课是很重要的一门课程。”他的表演课老师说过,“它不仅需要好的体力,也需要长久的练习。台词功底好的演员可以把一首悲伤的诗歌念得让人发笑,也可以把一段婚礼贺词诠释得令人泪流。”
  孔郁对这种境界心向往之。进了这个圈子,有了一定的人气,自然就会有些更高层级的追求。孔郁知道这是自己的短板,因而更加花心机去填补。除了平时看书阅读、上课练习之外,他还很能拉下面子向人请教。
  比如邓廷歌这种表演专业都没毕业的学生,他也不放过。
  邓廷歌看了他的剧本,又默念了几遍孔郁觉得没办法表现好的台词,大概知道问题出在了那里。
  “我们的台词课老师很严格,课上学的内容也很细碎繁琐。除了必要的体能练习之外,我们还必须要联系用不同的语速、音调和重音来让同样的台词表现出不同的情感。”邓廷歌说,“我说这些你会觉得无聊吗?”
  孔郁眼睛发亮:“不会,你继续。”
  “我……我其实说的都是自己的见解。”邓廷歌斟酌了一下,继续开口,“电影和电视为什么常常会用特写,因为很多情感可以通过人的面部表情,甚至是眼神来透露。但话剧不一样,它和观众有一段距离,这个时候肢体动作和台词功力就特别重要了。”
  “但我们现在拍的是一部短剧,它不是话剧。这两种不同的表演方式,台词的表现方法应该也会有不同吧?”孔郁说。
  “有很多不同。”邓廷歌想了想。他自己钻研过话剧,然而在面对摄像机进行表演的时候也一样会有很多不自然。“但有一个核心是一样的:台词一定要有韵律性。”
  “这个我知道。”孔郁说着翻开了自己的剧本,“但这个韵律性有点难以把握。比如这一句,老师说的这一句,‘你们完全是盲目地去送死’……”
  “看你把重音放在哪里。”邓廷歌自己试着念了几遍,“你将重音放在哪里,就是把台词的重点放在哪里,其实也能看出演员对剧本的理解。你关注的是学生,是‘你们’,还是他们的鲁莽,或者是他们的结局,‘死亡’呢?”
  孔郁低头思考。
  天气热,阳光又猛烈,光斑落在树下,落在两人身上。孔郁想得认真,邓廷歌也不好立刻离开,默默坐在他身边。
  他之前觉得自己可能会不喜欢孔郁,现在又有点被他的认真劲头打动了。
  不喜欢的缘由无非是因为罗恒秋和孔郁之间他理不清的关系,然而这关系实际上和他又没有任何关联。
  邓廷歌觉得再想下去十分危险,依靠直觉迅速地切断了这根思维线。
  这时他眼角瞥见礼堂后门处有人举相机对着他们。
  邓廷歌:“……孔、孔老师,有人拍你。”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孔郁,但捧一捧人应该是没错的。
  孔郁头都没抬:“不是拍我,是拍我们。”
  邓廷歌:“……”
  孔郁:“明天娱乐新闻上就会有我和你的照片。你的脸会打码,我的不会。标题大概是,嗯,‘孔郁拍摄现场与神秘男子单独相处,行为暧昧’。”
  邓廷歌:“Σ( ° △ °|||)”
  孔郁:“或者是‘又耍大牌!孔郁将新人演员骂哭’。中间要有个感叹号,不然模拟不出我凶巴巴的气势。”
  他抬头兴致勃勃地说,脸上全无困扰或恼怒。
  邓廷歌:“……”
  孔郁按照他刚刚说的台词练习的方法,把自己想的两个标题翻来覆去地念,笑得特别开心。笑了一阵,他突然一收,刷的站起来:“谢谢你,我明白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交个朋友吧。”
  邓廷歌心想这次能记住我了吧。
  后来邓廷歌觉得应该跟师兄说一下自己拍戏和对他朋友的感受:【这个戏很新鲜,也挺有趣的。我见到师兄的朋友了,孔郁很不错呀,没有媒体上说的那么糟糕。】
  收到短信的罗恒秋莫名其妙:“……???”                        

  ☆、无出头天,有快活日

  邓廷歌戏份不多,主要都集中在跳上舞台演讲的部分。
  他的台词功底很硬,那一段几乎一次就过了。导演十分兴奋,满脸都是自己捡到宝的表情。
  “你演话剧的?”他问。
  邓廷歌说是的。“当时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找我的吗?”他拍戏间隙蹲在一旁吃盒饭,顺口问副导演。副导演疑惑地歪歪脑袋:“没有,当时我们的要求就两个:年轻,会演戏。”
  邓廷歌:“……”
  那钟幸说的那些有过舞台经验之类的条件是什么意思?
  之后那一段又重复拍了几次。邓廷歌穿着一身袍子,夺下同侪手里的小旗跃上小礼堂的舞台,重重落在木质地板上。他年轻英俊的脸庞在自然光和灯光里显出不可侵犯的大义凛然。 同学和两位老师齐齐抬头看他,看这个平日里不吭声的男孩子突然像是爆发出了最大的勇气,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平顺,也渐渐不再颤抖,目光坚定。
  陈愚在给他们上课的时候提到过自己对《巨浪》中这个人物的感受。学生们不顾后果的示威和游。行,既愚蠢又可笑:在枪弹和炮火面前血肉身躯不堪一击。“但是在这种愚昧的狂热之中,又有另一种崇高的梦想存在:他们相信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而他们自己就是这种改变的力量。”陈愚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午后纤尘在窗户透入的光线里飞舞,他圆胖的光脑袋闪闪发光,“旁观者认为他们是无力的,但他们自己不觉得。没有什么比投身在一个狂热的梦想里更令人兴奋了。年轻、热血、聪慧,然而在巨浪面前这些都是脆弱的。”
  可是这些脆弱的东西又昭示着大无畏的勇气,正因为这种反差带来的悲剧感,它们才能更长久地留在我们心里。陈愚说。
  邓廷歌站在舞台上激动地说话时,才真正明白陈愚所说的话的意义。
  身为一个演员,他自己也被这样的脆弱鼓动了。他所饰演的这个学生领袖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和他在邓廷歌的身体里呼吸、思考,为未知的命运而激动。
  邓廷歌结束拍摄之后,背上冒了一层粘腻的汗。
  他突然感激起钟幸和这部戏。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放弃这条路的了:在角色和自己厮打的过程中,他品尝到真正的激动和狂喜。 
  结束《巨浪》的工作之后,邓廷歌回了一趟家。
  邓啸面色十分糟糕,听邓廷歌说完之后冷淡地哼了几声,手里的不锈钢茶杯磕在桌上,茶水甚至溅了出来。庞巧云坐在一旁听儿子说话,等他不出声了才开口问:“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邓廷歌说,“我了解过,经纪约有签三年的,也有签五年的。我用五年时间去试,五年之后如果证明了我不能走这条路,我一定会离开那个圈子。妈,我是真喜欢演戏。”
  “我知道。”庞巧云看看自己丈夫,又瞅瞅儿子,“学校不包分配啊?”
  “现在都不包了。”邓廷歌跟庞巧云解释经纪公司和艺人的运作模式,说到一半看到邓啸起身,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
  邓廷歌一时语塞。他知道父亲一直都不同意他的选择,但出于对他的尊重,并没有太多的干扰。他掏出一张卡放在庞巧云面前:“妈,卡里有钱,你们拿去用。我前些日子拍了一个片,下半年你们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了,说抗战的。其实拍片很赚钱,卡里有一万多块,你收着。”
  庞巧云吓了一跳:“你拍了多久?一万?!”
  “就拍了一周,得了一万。”邓廷歌有些心虚。他撒了个谎:《巨浪》剧组给他的酬劳只有五千块,其余的几千块钱都是他平时打工一点点攒下来的。剧社失去了表演场地,他打工挣的钱不用再花在这些事情上,自然就留了出来。
  “我知道你喜欢演戏,你也演得好。”庞巧云没拿他的卡,“上次我和你爸爸去看过的,后来听到很多人都说你们这几个学生好,演得比大明星都棒。”
  她把卡又推回儿子面前:“你自己收着,我们不要。”
  邓廷歌不肯:“你拿着,爸的药太花钱……”
  “不是,你先听我说。你没进过社会你不懂。哪里都要花钱,你要做明星了,就要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一些,买些贵一点的衣服,不能再穿地摊货,让人笑话。”庞巧云说,“还有出去吃饭应酬什么的,不花钱啊?我看电视上说的,明星去剪一次发都要好几千块钱。拿着,自己收好。你别管你爸,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邓廷歌想告诉她自己还没到那个地步,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低了头,沉默一会才慢吞吞吐出些心里话:“其实……其实我不一定能出头的。我就是想试试。”
  庞巧云想拍拍他脑袋,又惊觉自己儿子已经长大,再不是昔日需要自己这样安慰的少年人。她说:“没关系,无出头天,有快活日。”
  她兴致勃勃地说,这是昨晚上看的电视剧里男主角说的话。你知不知道孔郁呀?他长得好俊哟。
  邓廷歌点点头,嘴角动了动,终于笑了。
  “我会记住的。”
  跟家里坦白之后,邓廷歌开始密切地关注影视和经纪公司的信息。
  《巨浪》剧组的导演十分欣赏他,问过他几次有没有签约公司,似乎很想将他吸收进自己熟人那边。邓廷歌只知道导演说的那个经纪公司叫欢世娱乐,是经纪圈中十分出名的大公司,出过不少明星。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而且没有有分量的人举荐,他进入大公司反而不利于自身发展。
  大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暑假期间邓廷歌依旧住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一起准备毕业的大剧。出乎他意料的是,钟幸居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要找你还真是麻烦。”钟幸在校门口等他,“以为我没当过学生么?哪里有那么忙。”
  邓廷歌看看他身后,又打量周围:“你怎么来的?师兄呢?”
  钟幸奇道:“你师兄不在这里,他又没跟我一起来。”
  “我以为你和他一起来的。”邓廷歌带着钟幸往学校里走。
  “有人送我过来,但不是罗恒秋。”钟幸笑道,“想你师兄啦?他最近可忙了,天天飞来飞去。”
  钟幸扯了几句,终于把话题扯回到今天的来意上。
  “小邓,你毕业之后怎么打算?”钟幸说,“想继续演戏吗?签公司了没有?”
  “没有。”邓廷歌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合适的。”
  两人站在湖边亭子里聊天,钟幸靠在亭柱上,推了推眼镜。他长得温润平和,不说话的时候十分书生气,一旦说话就很毁形象。此时微拧着眉头思考的神情令他整个人都显得平静。邓廷歌看了他几眼,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平静,他从钟幸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些狡黠的表情。
  “没有中意的公司,要不要考虑我的工作室?”钟幸说,“你可能不知道,前两年我自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目前正缺人,缺懂得演戏的人。”
  和其他大的经纪公司相比,钟幸的工作室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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