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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音乐家们的手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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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关白低着头,假装在透明立方体里的钢琴上弹完了一首自己作的最伟大的钢琴曲,然后将立方体塞到男人手里,“甜心,谢谢你愿意让我弹你的钢琴。”
  男人再次把立方体递给钟关白。
  “送给我?”钟关白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要送我一架钢琴?”
  男人点点头。
  钟关白看了男人半天,“那我该送你什么呢?我住的酒店大堂里有一架真的钢琴。”他像在说秘密那样压低了声音,“甜心,我们趁着晚上没有人,偷偷溜进去,就我们两个,怎么样?我弹琴给你听。”他已经醉得忘了自己一路都在说中文了。
  男人目光温柔地看着钟关白,再次点头。
  
  
Chapter 14 【《大好きな笑顔》…川田瑠夏】
  
  已经到了后半夜,河畔格外安静。
  河水缓缓流淌,好像要与漫天星河流往同一处。
  钟关白拉着男人走了半天,走到一盏路灯下的时候停了下来,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蹲在地上。
  男人被他拽得弯下身,低头看着他。
  钟关白左右看了看,一脸迷茫地对银面具的男人说:“甜心,巴黎的房子都是蓝灰顶黄色墙,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男人看了钟关白一会,背过去,蹲下来。
  钟关白跳到男人背上,男人站起身,背着钟关白沿着河畔向东南方走。
  钟关白摸了摸男人背上的蝴蝶骨,男人身形一僵,还是没说话。
  他们一路走着,男人瘦削,脚步却很稳,走了很远,一直走到酒店门口,男人的手臂都从未松过一下。
  
  酒店前台只有两个服务员在值班。
  大堂另一侧一片黑暗,放置稀疏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一架黑色三角钢琴摆在中央。
  钟关白低声对男人说:“我们先假装回房间,然后从那边绕过去,我弹琴给你听。”
  男人看他的一眼,眼神又好笑又无奈。
  但是钟关白全无自觉,暗自偷偷摸摸地往里跑。
  男人几步走到前台,看了一眼酒店的时钟,压低声音用法语对前台服务员说:“我的,”他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与冰冷银面具气质不符的迟疑和柔软,“……爱人,还有不到十八小时就要在巴黎歌剧院演出,他很紧张。”
  服务员小姐好奇地往钟关白那边看,戴着羽毛面具的大男孩躲在钢琴后面,露出一双被黑色羽毛包围的眼睛。
  男人摸了一下自己的银面具,轻声说:“他是一个很有童心的钢琴手。”
  钟关白揭开琴盖,左右四顾,眼睛终于聚焦在男人脸上。
  “嘿,甜心,你被敌人发现了吗?”钟关白压低了声音朝男人喊,就像在玩谍战游戏。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转头对服务员说:“我记得这家酒店房间的隔音非常不错。”他拿出自己的房卡,“但是,如果因为我们造成酒店的任何损失,请记在我的账上。”
  这样的男人让人无法拒绝。
  服务员小姐看了他一会,低头笑着记下房号。
  前台上摆了一个盘子,里面装着用来招待check in的客人的薄荷糖。男人本来转身要走,看到糖又停下来,拿了一颗,才向服务员点一下头,转身离开。
  他走到琴凳边,钟关白说:“甜心,你干什么去了?”
  男人伸出手。
  掌心上躺着一颗糖。
  钟关白怔怔地望着那颗糖,有点恍惚。
  他拿起糖,盯着看,“你去偷糖?给我的?”
  男人忍住笑意,认真地点点头。
  钟关白剥开糖纸,找不到地方扔,于是暗搓搓地把糖纸塞到男人的口袋里,男人转头看旁边,假装没有看到。
  那种薄荷糖是两片圆环形的糖拼在一起的,钟关白一边把糖掰成两半,一边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去练琴,我的老师也会给我一颗糖。话梅糖。他家里只有一种糖,就是话梅糖。他说他小时候练琴的时候,也有人给他一颗话梅糖。后来长大了,他就不给我了。”
  “他说,人长大了,就不吃糖了。”
  一颗糖被分成了两个圆环糖片,钟关白把一片放在自己嘴里,一片塞进男人嘴里。
  男人看钟关白的眼里还带着几分复杂,猝不及防嘴里一甜,顿时一愣。
  “所以,谢谢你。”钟关白说。
  他嘴里含着糖,甜得弯眉笑眼,“甜心,你有没有听过伟大的钢琴手弹琴?”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指尖已经落在琴键上。
  零星几声脆响,像那杯矿泉水与男人的到来。
  低沉的和弦,像跳舞时男人低头的样子。
  流畅的琶音,像塞纳河中的流水,像河畔上方的星空。
  最后琴声渐弱,像恋人的低语,像一颗慢慢被体温融化的糖。
  等糖全部融化的时候,琴声停了。
  刚好半颗糖的时间。
  口中还留着淡淡的甜味,空气中还存着若有若无的余音。
  男人看着钟关白,目光灼灼,他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想抬起来抱住钟关白。
  但是他低头看着坐在琴凳上的钟关白,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钢笔。钟关白似乎知道男人想干什么,紧接着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一包餐巾纸。
  曲子不长,但是餐巾纸太小,记完一首曲子用了一整包餐巾纸。
  “送给你,《半颗糖》……唔,或者《半颗甜心》?”钟关白拿过钢笔,“可是找不到地方写曲名……”他站起来,在男人唇上亲了一口,拿起男人的手,在手掌上写下“半颗甜心”四个字,再签下“伟大的钢琴手”作为落款。
  男人看了一会手中的字,修长美好的手指慢慢收拢,最终却没有握成拳,像是要抓住那几个字而又怕将字弄脏擦去。
  满腔柔情总是化作万分小心。
  一片光从远处洒来,泻在三角钢琴旁。
  男人站在光里,面朝黑暗,钟关白站在黑暗里,面朝光亮处。
  两人相对而立。轻吻变成了舔舐,再变成了啃咬。
  “你真甜。”钟关白看着男人的眼睛,声音低哑。
  他发现男人的眸色变深了。
  “上去……”钟关白一边亲吻着男人,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字。
  
  
  房间里一片黑暗。
  男人没有给钟关白机会开灯,他托着钟关白的头把人放到床上,一颗一颗地解钟关白的扣子,将衣物放在床头柜上。
  男人的动作温柔而细致,钟关白急不可耐,一把将男人的衣服和皮带扯开,手同时向男人的下身探去。
  “你——”钟关白隔着内裤在男人下身揉了一把,可是那里一团柔软,毫无反应。
  钟关白仰头亲吻男人的耳朵和颈侧,手在男人身下不断抚弄。
  男人好像也察觉了不对劲,动作一僵,但下一刻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些粗暴地揉捏起钟关白的精瘦的侧腰和饱满的臀部。
  “等,等等……”钟关白亲吻男人的嘴唇,“甜心,轻点儿。”
  男人的力气越来越大,钟关白感觉到男人已经快要将他的腰掐断,但是男人的下身依旧没有变化,就好像面对他的身体,男人没有欲望,反而在忍受什么痛苦。
  一种羞耻感顿时涌了上来。
  这个人对他的身体没有感觉。
  可能男人喜欢他弹琴的样子,但是并不喜欢和他做爱。
  他脑子里最后那点酒意和满腹欲望一瞬间退了个干净。他用手撑住男人的胸膛,将想要吻他的男人推开。
  那一下用了很大的力,男人全无防备,猛地一下被推得撞在床头柜上。
  “唔。”
  “啪——”
  男人的闷哼和一声脆响同时响起。
  钟关白吓了一跳,连忙要下床去开灯。
  男人却抬手挡住了他。
  钟关白低头一看,他本来要落脚的地方,是无数的透明碎片。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在男人的银面具上,冷得吓人。
  而地上,无数的透明碎片像从天空中落到地上摔碎的星河。
  立方体里的三角钢琴掉了出来,摔断了一根琴腿。
  摔坏的钢琴与琴凳躺在那堆碎片里,像是经历了某种浩劫。
  
  钟关白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猜不透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只觉得清醒之后头痛欲裂。
  “对不起。”他看着地上的碎片说。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穿好衣服,向门口走去。
  等钟关白套上衣服追出门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
  
  
Chapter 15 【《L'emprisonnée》… Dark Sanctuary】
  
  第二天晚上演出前,整个乐团包了酒店的自助餐厅提前吃晚餐。
  钟关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上拿着一颗苹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啃。
  他正出神,结果听见头顶传来更大的啃苹果声。
  抬起头,是季文台。
  季大院长带着睥睨渺小生物的姿态看着钟关白,“哟,昨晚干嘛去啦?精神恍惚的。一会化妆把黑眼圈遮遮,眼袋比我的都大。”
  “……那是卧蚕。”钟关白反驳。
  “搞区分概念,治标不治本。”季文台把苹果核丢在钟关白桌上,拿起桌上的餐巾优雅地擦了擦手,“晚上还有《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我知道你能弹下来,我就一句话,别太自我。”
  钟关白看着那个苹果核一呆,温月安君子如玉,自己跟着没学半点好,反而把季文台这种随手乱丢东西的毛病学了个十足。
  钟关白有点不是滋味,那张被塞进男人口袋的糖纸,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我晚上不会出乱子的。”他说。
  “光不出乱子就行了?你得学学陆早秋,精益求精……不过他也有毛病,太标准,不像人。算了,你就这样吧,一个团里总得有一个他那样的,一个你这样的。” 季文台把沾了苹果汁的餐巾丢在钟关白桌子上,走了。
  钟关白啃完苹果,拿着杯子去倒咖啡。
  陶宣正好也过来倒咖啡:“欸,季大老板跟你讲什么啊?”
  “说我纵欲过度,眼袋比他还大。”钟关白心不在焉地满嘴跑火车。
  陶宣故意笑得很猥琐:“那个法国小哥看起来就很……嘿嘿,是吧?”
  钟关白无语:“那就是个零号,估计还不如我。”
  陶宣一个直男,不知道为什么听这种八卦也跟着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失望,“没成啊?我发现你可能有点水土不服,你上次约的那个好像也没成,就那个特别帅的中国小哥……”
  “可能是。”钟关白突然正经起来,“我难道很没有吸引力吗?”
  陶宣诚恳地说:“对我来说,是的。”
  钟关白:“滚。”
  陶宣端正态度,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钟关白有点说不出口。
  一个人如果从小就好看,那么他很难不自知。
  在这方面,钟关白到底是个凡人。
  难得碰上个人他特别有感觉,偏偏对方毫无反应,他里子没得到,面子过不去,说出来不高兴,想闭口不言又憋屈:“就是……唉,后来我在酒吧又遇到一个人。”
  陶宣兴致勃勃地看钟关白,就差摆一个doge脸。
  “我喝多了,有些细节想不起来,应该是个法国籍的亚裔吧。”钟关白的表情变得更正经了,“我觉得他很特别。就像……嗯,比如,你有没有某次弹琴的时候,突然感觉‘我练琴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弹给面前这个人听’?”
  陶宣一个激灵,感同身受道:“我有。”
  钟关白感觉自己遇到了知己,“说,什么时候。”
  陶宣严肃道:“第一次考级的时候。”
  钟关白:“……”
  陶宣:“还有第一次参加比赛。”
  钟关白:“你知道你为什么是候补吗。”
  陶宣:“……”
  钟关白:“这就是原因。”
  陶宣:“呵呵。”
  他“呵呵”完钟关白之后还觉得不够有杀伤力,于是明知故问:“哦,那你把人搞定没?”
  “……没有。”钟关白想着那张银面具,越想越难受,倒也没有难过得受不了,那更多的像是一种遗憾,比如错失了一件价值连城的非必需品,“我觉得,他可能是直男吧……对我没感觉。其实我后来想,不上床也没什么,能上床的那么多,何必呢,做朋友也好。”
  陶宣啧啧称奇,“这不像你啊。”
  钟关白端着咖啡往回走,“有些事,真的是,遇上方知有。”
  陶宣调侃:“那你以后就从良了,等那么个彩虹出现?”
  钟关白摇头失笑,“你当我是王宝钏啊。真遇上再说吧。我好歹是个正常男人。”
  他讲完这句话,看到几步外的陆早秋,于是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陆早秋眼神漠然,与他擦肩而过。
  
  钟关白再回想起陆早秋那个漠然的眼神,心就像那块透明立方体一样,碎成了无数片。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眼神他还见过一次。
  欧洲巡演结束以后,他们在北京演出。
  表演结束的时候,罗书北给他送玫瑰,陆早秋也是这样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空得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之后,就听说乐团的小提琴首席因伤休学。
  陆大首席一直是风云人物,这样的新闻,钟关白一向直接当作江湖传说来听,并不关心。
  
  一年后,陆早秋再次归来,十指缠满了白色的细绷带。
  当时他看着陆早秋拆下绷带,几近完美无瑕的一双手上,手术缝合的疤横贯在十指指缝间,几乎可怖。
  他原本以为陆早秋做手术将十指指缝剪开,再缝合,只是为了追求更大的手指跨度,去弹更难的曲子,陆早秋却告诉他:“我不是想学钢琴。我只是,想感觉一下,你的世界。”
  对于这句话,那个时候的钟关白是当表白来听的。
  于是他认定他一定可以追到陆早秋,胜券在握。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那句话,与其说是表白,不如说是绝望。
  他不敢想象,陆早秋绝望地做完手术返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他的追求,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平静地告诉他:“我是ED。”
  钟关白,你简直该死。
  
  
  陆应如看着钟关白的表情变化,“想起来了么。”
  钟关白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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