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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音乐家们的手指-第50部分

小说: 音乐家们的手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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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茶室、餐厅……错落的设计让人找不到任何规律。这地方本就不是为了吸引更多客人建造的,它只为一些不太会变动的人群服务。陆早秋的方向感已经足够好,也只能保证不重复走进已经检查过的地方。
  “钟先生——”在一阵一阵刺耳的火警警报声中,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陆早秋立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是平徽远,他正在一间一间包厢地找人,听见脚步声便抬头望去。可能不在古典乐圈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钟关白才认识陆早秋,但是平徽远不是,他能认得出陆早秋,先是因为陆早秋是陆怀川的儿子,然后才是因为陆早秋是钟关白的伴侣。
  当年陆怀川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一事成了这个圈子里年度最大笑柄,平徽远还记得当时有一次,一群阔太太打牌聊天,牌桌上便纷纷笑陆怀川蠢,说砸钱捧的女人和娶回家做太太的女人都分不清,这不,现在头上一片惨绿,一儿一女都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之后陆怀川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明里暗里都动了手段,再后来圈里便没有任何人敢公开提叶虞,一直到现在在网上都找不到任何当年的新闻,但是知道当年那事的人私下也会交换一个猎奇的眼神,说不知道陆怀川看见他儿子也拉小提琴是个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越拉越像他老婆的情夫。
  
  陆早秋一眼看见平徽远手上的外套,眉心蹙起,那是钟关白的,他认得。
  平徽远察觉陆早秋的目光,赶紧主动上前跟陆早秋打了招呼,把贺玉楼叫他安置钟关白的事简要一提,然后便说:“我不知道陆怀川先生把钟先生带去哪里了,现在找不到人。不过,我已经让人调了入口的监控,现在可以确认的是,钟先生没有走出这栋楼。”
  陆早秋从平徽远手里接过钟关白的外套,眸色发沉:“他之前在一间宴会厅里,有钢琴,地面是镜面。”
  平徽远回想了一下,他的记忆中没有去过这么一个宴会厅:“宴会厅太多了,也不集中在一起,我也只能挨个找。”
  陆早秋的眸色沉得更厉害:“就算一时找不到,但是有警报声应该就可以查到是哪个报警器被触发,找到起火点的大概范围,我要先确认钟关白不在那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报警器跟总控室连着,应该很快能确定位置,但是总控室那边根本不透露任何信息。”平徽远重重叹了口气,一边继续不断打开路过的每一张门,一边解释道,“这地方,陆先生,您可能也看到了,消防车早就到了,怎么还没进来?楼里现在怎么一个保安都没有?没别的,人都在外面僵持着……现在没人,我说一句实话,这里有些东西,有人宁愿烧了也不想让人看见。谁知道今晚有什么人物来过?说不定,不是总控室那边不肯说,是总控室今晚也被清场了。”
  以前也不是没出过有人在里面报警的状况,甚至就是在真的起火的时候,也都被压下来了,统一说是误报,第二天连新闻报纸边角也没有占一个。
  即便是游泳池的深水区,到底也还要再分一分深浅,不是进来的就都是顶级高手。就像方才外面那些穿着内裤或拎着高跟鞋奔逃的人,一旦遇了事,也不见得比服务他们的人更体面。
  无论已经站在多高的地方,总有更上层的人或事,让其显得无关紧要。
  陆早秋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他把自己手机号给了平徽远,说:“分头找,找到了麻烦您给我电话。”
  说完,陆早秋便向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寻找是一件痛苦的事。
  小时候的陆早秋也这样找过,推开一张一张门,永远希望能在门后看到一个拿着小提琴的身影。
  他从小便执着,不断失望又不断地重新推开下一张门,和现在一样。只不过现在一边推门一边喊出的两个字,已经变成了阿白。
  走到某一处时,陆早秋突然停下了脚步,伸向某张门的手也顿住了。
  他凝神细听,在尖利的警报声中有一抹钢琴声,像是被烈火包围的平静水面,那琴声极轻微隐约,如果此时换做他人必定是听不见的。
  一点怀疑也没有,陆早秋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处,那就是钟关白的琴声,《镜》组曲中的《海上孤舟》,大概只有钟关白有这个兴致,就算被困在四周都是扰人心神的警报声的地方也能自如地弹他喜欢的拉威尔。
  循着逐渐变强的琴声,陆早秋走到了两扇相对而合的大门前。
  门不仅锁了,一双把手上还另加了一把金属大锁。
  陆早秋敲门,提高了声音喊:“阿白。”
  隔着门的琴声骤然一顿。
  钟关白怀疑自己在黑暗里待了太久,有点幻听了,等他听到第二声“阿白”的时候才猛地站起来,一边应着“我在里面”一边朝门口跑。
  “早秋。”钟关白朝外面喊。
  陆早秋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钟关白把前前后后一说,让陆早秋知道自己很安全:“……反正除了有点冷,没别的,我刚才还吃了不少海鲜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按了火警按钮也没人来这里看一下,我还以为很快就有保安来救我出去了。”
  “阿白。”陆早秋的声音像从前一样沉着,“你在里面等我。”
  “你要去找你父亲吗?我觉得还是……”
  “等我。”陆早秋留下两个字,便离开了。
  “早秋你别去找他——”钟关白一听,外面已经没有了反应,只能对着自己小声说完后半句话,“……他真的脾气很差而且很小气……”
  钟关白不知道陆早秋去干什么了,干等了几分钟也没等来什么,于是便继续去弹琴。
  弹了许久,忽然听见好像在不远处的上方传来什么声音,可是四周一片黑暗,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钟关白心怀戒备地去餐台摸了一把长餐刀,还没等他找到方才声音的来处,便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比警报声还要响。
  那是天花板上连接通风管道的那面巨大的送风口外壳轰然砸落地面的声音。
  钟关白站在下方,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一幕——
  一束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来。
  光的来处是一只拿着手机的手,皮肤表面有被利物划破的细小血痕。
  顺着那只手,能看到沾了污迹的手臂与衣袖,再然后,便看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蹭了灰尘的脸。
  陆早秋什么也没说,就那样从高处跳了下来。吊顶太高,他趔趄了一下,可很快又站好了,朝钟关白伸出双臂。
  钟关白朝那双手臂跑去,快要跑到陆早秋跟前的时候才想起来把手里的餐刀给扔到一边。他看着陆早秋,并没有上前拥抱,反而突然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手,又不太敢碰陆早秋。
  陆早秋并不催促,只静静地看着钟关白。
  “那个……”钟关白看了看缺了一块的、黑洞洞的天花板顶,又看了看面前的陆早秋,再看了看地面倒映出的身影,根本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这个……你怎么可能……”
  “难道除了修射击课,你还要学……通风管道检修?”
  钟关白说了两句又觉得这时候根本不该问些有的没的,只是他一向认为陆早秋十指从不沾这些东西,从他们在一起开始,他便觉得诸如开车门当车夫以及干各种粗活儿都该是自己的事,所以此时太过震惊。
  陆早秋听了那句“通风管道检修”,先是被逗得低低笑了一下,然后便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等一下……”钟关白光注意着陆早秋脸上的污迹了,也没看到对方的变化,就借着陆早秋手里昏暗的手机光线,去找了一壶矿泉水与一条没被用过的餐巾,然后将餐巾打湿,为陆早秋擦脸,看着那些灰尘一点点被擦拭干净,钟关白才突然发觉,方才的不知所措、不敢置信、震惊……其实不过都是心疼的另外一个名字,“你……其实可以等人过来,我说了,我很安全……”
  陆早秋垂下眼睫,看着钟关白轻声道:“可是,我等不及。”
  钟关白用鼻音嗯了一声,继续为陆早秋擦手,擦到那些细小的血痕时突然十分懊恼,觉得自己没能独自把事解决好。
  可是毕竟陆怀川和温月安不是同一种人。从前陆早秋在温月安院前拉一曲《沉思》,温月安知晓陆早秋对钟关白的心意,便将陆早秋当自家晚辈对待;而钟关白今天就是弹死在钢琴前,陆怀川也不知会不会有所触动。
  这一点陆早秋明白,钟关白即便懊恼,倒也是明白的。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自责的话,即便钟关白知道陆早秋因为自己才如此狼狈,陆早秋也知道钟关白是为了自己才被父亲如此对待。
  大概是因为这一年过得艰难,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改变,他们有了一种比从前更深的默契,钟关白觉得那应该是一种绝对的信任,那种信任使他们不再为对方的付出心怀愧疚。
  愧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应该心怀一点别的。
  比如爱。
  如果已经有的话,那么还可以再多一些。
  
  因为要从通风管道进来,两人的外套都被陆早秋留在了外面,四周温度很低,有再多话都可以到暖和的地方再说,陆早秋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握住钟关白发凉的双手,说:“跟我出去。”
  钟关白看着天花板上那个洞,犹豫着是不是要多搬几张椅子:“……怎么出去?”
  “你听,有人。”陆早秋看向大门,“我进来之前打了电话叫人来开锁,应该到了。”
  钟关白:“那你还自己——”
  “我说了,”陆早秋牵着钟关白的手往门口走,“我等不及。”
  
  
Chapter 65 【《Cypresses for Two Violins; Viola and Cello; sine Op。 (B。 152): VII。 I Wander Often Past Yonder House (Andante n moto)》… Antonín Leopold Dvorák】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站在外面的并不是陆早秋叫来开锁的人,而是陆怀川身边的一位助理,助理身后还有几个保镖。
  助理见到陆早秋也在里面的时候暗惊了一下,心道自家老板所料不错。他来之前,陆怀川只是看了一眼墙边的立钟,便说:“早秋该回来了,你去把人接回来。”
  片刻后,助理掩藏了心思,有礼地招呼道:“小陆先生。”
  陆早秋并未应答,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为钟关白披上,自己的外套拿在手里都没穿,就说:“走吧。”
  “钟先生。”助理察言观色,赶紧又跟钟关白招呼了一声,才解释道,“陆先生一得知这里出了事就让我过来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出入都不方便,我送两位回去吧,车就在楼下。”
  陆早秋看了助理一眼:“回去?”
  助理道:“是,您也有好多年没有回家了,陆先生吩咐我接您回去。”
  陆早秋淡淡道:“我刚从家里过来。”
  助理一滞,陆早秋扫了一眼助理身后的保镖,这些保镖来意明显,可此时谁也没敢有什么动作。
  “阿白。”陆早秋准备走。
  助理说:“您要是不回去,我们没法跟陆先生交代。”在他和这些保镖看来,陆早秋的脾气和陆怀川几乎不相上下,他们不敢对陆早秋做什么,却也不敢让陆早秋就这么走了。
  “早秋。”钟关白喊,同时握住陆早秋的手,看着后者的眼睛,低声说,“如果我说,我想和你一起去你以前的家看一看,你愿意吗?”
  陆早秋没说话,钟关白又走近一步,挨在陆早秋胸前,说:“当然,你要是不想,我们就不去。”
  如果他们今天不去,钟关白也会自己去见陆怀川,可能仍然会碰壁,但是他肯定还是会一遍一遍地去碰,直到把那座墙壁碰出一点缝隙来。
  毫无疑问。
  陆早秋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钟关白,眼睫垂下来:“好,去。”
  助理没想到这么多年陆早秋第一次回家竟然是被钟关白说服的,不由对钟关白另眼相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陆早秋不好说服,而且要是寻常人受了之前陆怀川那般对待,恐怕也做不出这么一番事来。
  一行人分上了两辆车,车驶离的时候钟关白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建筑,靠到陆早秋肩头,说:“你家,是不是跟这里差不多?”
  陆早秋闭了闭眼:“不是。”
  钟关白听出那声音里的疲惫,于是坐直了,把陆早秋的头放到自己肩上。
  陆早秋一路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车开出市区,远处隐隐有波光,再开一段,便能看清楚那是一小片湖泊,湖边停了小舟,还有两只交颈的天鹅。经过最外围的门口,一个站岗的保镖向车内行礼致意,随后车一路环湖而行,驶及数栋有一半都嵌在湖水中的房子时,车速减慢了。
  这些房子里住的,都是陆家人。
  车行至最里的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
  助理下车为陆早秋开车门,钟关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想让陆早秋多睡一会儿,后者却已经睁开了眼睛。
  “不用送,我认得路。”陆早秋对助理道。
  助理等人便站在车边等候,想来是要看着陆早秋进去才放心。
  大门是指纹锁,陆早秋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
  “太晚了,应该都睡了吧。”钟关白小声说。
  陆早秋点点头,说:“跟我来。”
  钟关白摸了摸陆早秋的手,突起邪念:“去你卧室吗?”
  “嗯。”陆早秋领着钟关白往里走,地面有细碎的灯光随着脚步亮起,钟关白这才发现他们像是直接踩在湖面上,偶见几尾游鱼。
  这装潢有年头了,按理来说应显得过时,可是被小心保养得太好,所以只是让人感觉像置身过去而已。
  忽然,不远处一间房间的灯亮了。
  陆怀川穿着一件白色浴袍,眼尾有微微笑意,正准备从卧室里走出来。钟关白惊讶地发现,此时的陆怀川与之前在宴会厅时判若两人,而正是此时的陆怀川才更像他在资料中看到的那位陆先生的大多数时候,尤其是年轻的时候——
  不仅有挥戈返日之能,亦有明月入怀之气度。
  “陆——”
  陆怀川与陆早秋都没有说话,出于礼貌,钟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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