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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万里归途-明灼-第47部分

小说: 万里归途-明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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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透明人。
  那头严钧上了楼走到左手边第三个屋子,门没关,开了小半,严钧想了想,还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才推开。屋子里一个□□着上身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吃饭,听到敲门声回头一看,淡淡地说:“你来了。”
  眼前的人正是莫名其妙消失了的杜修,可是这猛地一看过去他的状态着实吓了严钧一跳,一时间连兴师问罪都给忘了。他发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眼底黑青胡子拉碴的男人,“你怎么了?”
  他睁着他那双因为疲惫而带着血丝的眼睛,有种让人寒毛一竖的凶厉,“落落不见了。”
  “不见了?”严钧完全没想到见到杜修会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什么意思?她没和你在一起?”
  “没有,”杜修的脸上出现一种混杂着后悔,焦躁,茫然的复杂情绪,“那天我要出去谈生意,她说有事请要和我说,我因为抽不开身就让她自己开车来找我。结果,我等了快一个小时她也没有来,再打电话就是关机,我让人下去找,结果只找到了她那辆已经爆胎的车,还有地上的血和弹壳。”
  他苦笑了一声,“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的事卖给奥斯顿的,我那个时候已经急疯了,又怕耽误了你的事,只能通过他来让你自己解决。”
  严钧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想问了,落落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会有比成年男子还要大的力气?还有她那身杀人的本事,又是跟谁学的?”
  杜修没有说话,严钧也不催他,就站在门边静静地看他,房间里一时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良久,杜修才抹了把脸低声说:“其实落落是改造人,她小的时候被家里卖给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落落十岁之前都在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接受各种不知名的注射。十岁之后,她被老男人带着加入了一个恐怖组织,一直在那里学习各种杀人的方法。直到她十五岁那年想杀我却被我抓到之前,他们一直想把她训练成一个杀人机器。”
  严钧万万没想到落落和杜修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也无法想象落落那样一个阳光可爱的小姑娘竟然有着那样灰暗绝望的过去。
  “我的人一直在追查,底下的线人说,几天前在西西里岛看见了落落,我赶紧过来找奥斯顿帮忙,然后你们就到了。”
  严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归为一句,“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吗?”
  杜修只能苦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那还能知道你能帮上什么?”
  严钧看着整个人都陷入焦虑和茫然边缘的杜修,沉默下来。
  严钧进屋的时候陆祁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他听见动静回头,见是严钧回来了,匆匆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他拿着手机走到严钧面前,看了看他不太好看的脸色,问:“怎么?和杜修谈的不顺利?”
  严钧摇了摇头,“不是,是落落出事了。”
  “落落,”陆祁皱着眉想了想,“是杜修身边经常跟着的那个短发小女孩?她怎么了?”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跟你说。”严钧使劲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先不提这个,你和那个什么酒井一郎联系上了吗?”
  陆祁点点头,“他说他没有这种东西。”
  严钧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心说最近的事怎么就没一件顺利的。“那是奥斯顿骗我们?”
  陆祁沉吟了一会,“也未必。”然后突然抬头问严钧:“你知道酒井一郎是谁吗?”
  严钧摇了摇头。
  “酒井一郎是日本山口组的新任头目,他跟奥斯顿交恶已久。”提起这个人,陆祁也觉得头疼,“我的人打听到前些天酒井一郎的确从奥斯顿这里抢了一样东西,但具体是什么除了这两个人没人知道。”
  严钧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来奥斯顿和酒井一郎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如果奥斯顿说的是真的,那么酒井一郎就是因为那张卡太重要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在他手里;可如果酒井一郎没有说谎,那么奥斯顿的做法就值得推敲了——他想利用他和陆祁对酒井一郎做什么?他们又能对一个日本最大黑帮的头目做什么?
  陆祁:“不管他们谁在说谎,我们都要会一会酒井一郎。”
  严钧闻言失笑,的确,这件事从头到没都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你说得对。酒井一郎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祁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像是想到了某些让他接受不能的东西——比如他每次看别人吃臭豆腐都是这个表情。“酒井一郎这个人是个疯子,偏激,残忍,固执,古怪,跟他谈交易,你很难摸清他的脉门,极度不好掌控。他加入山口组之前是日本最有名望的北辰一刀流的传人清河伊正的关门弟子,据说他能成为山口组的老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术。”
  严钧咂舌,“听起来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
  “其实要是对他胃口了,他也不是很难搞。”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严钧,“他为人熟知的两个喜欢好,一个是好刀,一个就是邪术。听说他当年曾经从东南亚抓了七八个降头师让他们当着他的面下降头,结果也不知道他找来的人技术不过硬还是怎么的,都没什么效果,最后他就把那几个降头师都丢到他家后院的池塘里喂了鳄鱼。”
  严钧:“……你看我干什么?”
  陆祁忍笑,“你给他露一手,没准他把山口组都送你了。”
  严钧暴躁:“你以为那是变戏法吗!”
  陆祁哈哈大笑地搂住他,在他郁闷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别想那么多了,都几点了,快睡吧。”
  两人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严钧醒过来的时候陆祁已经起床了。他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吃饭,正好碰上刚吃完饭的陆祁,陆祁拉着他站在楼梯上来了个让人一大早胃口大开的早安吻,严钧甚至能从他口腔里感受到淡淡的豆浆的味道。陆祁摸摸他的脸,“你先下去把饭吃了,我上去处理点事情。”
  睡得很好的严钧心情也很好,他用手指头勾了勾他好看的下巴,“男人别那么无趣,回去床上等我。”
  陆祁失笑着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那成熟迷人的眼神和男性荷尔蒙爆棚的样子把严钧看了个晕头转向,“好。”
  今天外面的阳光也特别好,严钧觉得自己走到餐桌前的脚步都格外轻快。坐在桌前吃饭的杜修的状态看起来比昨天强多了,起码把他的胡子刮了,他冲着严钧挑挑眉,“心情这么好。”
  “还行吧,”他左右看了看,“我家陆祁坐哪?”
  杜修伸手给他指了指。
  严钧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见他的位置上还留着半杯没喝完的豆浆,于是非常猥琐地把剩下来的半杯给喝了。香醇的豆浆一进嘴,严钧就觉得这个味道怪怪的,有点熟悉——
  正准备鄙视他的杜修就见严钧的脸色刷的就变了,他把嘴里的豆浆吐到盘子里,把剩下的少得可怜的豆浆放回桌子上,一双眼里的愤怒几乎快凝如实质,连杜修都被他这副样子震了一下。
  一种无边的恐慌席卷而来,冲撞的严钧手止不住的抖,他只来得及给杜修丢下一句“看住这杯豆浆”就拔腿往楼上跑。
  严钧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个不停,短短的一截楼梯却漫长的让人发狂,他忽的想起陆祁英俊的眉眼和带着淡淡豆香的的吻,汹涌而起的愤怒,恐惧,一并堵在他的心口,刺激的他眼眶微微发红。
  说来只有短暂的几秒,对于严钧来说,却是度秒如年。他刚冲到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陆祁压抑着痛苦的低吼就透过门板直把他的的三魂七魄都撞得移了位。
  “陆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小攻跟了我真是倒了霉了。落落在第三章也不第四章出现过。

☆、复发

  那些从门缝里倾泻出的声音像连环爆炸一样在严钧的脑海里把他的一切理智炸了个粉碎,他抬腿一脚把门踹开,快的好像闪电一般冲到已经痛的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停抽动的陆祁身边,而他身后因为太大力而撞到墙的门才堪堪弹回来。
  严钧满面焦急地跪坐在痛得痉挛的陆祁身旁,右手抓住他由于意识不清一个劲往自己脑袋上招呼的手,顺势倾身压住他的肩膀,左手毫不犹豫地拿到眼前狠狠地就是一口,尽管他避开了动脉,可汹涌而出的鲜血还是溅在他的脸上,瞬间染红了他的袖口和衣襟。严钧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跟吸得不是自己的血一样,猛含了一大口,接着就用他还在哗哗淌血的手掐住陆祁的脸,想低头把这口血给他渡过去。
  他还没贴上他的嘴唇,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神志不清的陆祁突然发力抽出自己被压出的手一下子就把压在他身上的严钧掀了下去,挣扎间他的手肘精准得完全不像巧合般地狠狠撞在严钧的胸口。
  严钧勉勉强强用手肘撑住自己没摔出去,胸口的闷痛却让他到底没忍住“哇”的一口把血全部吐了出来。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立刻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又举起手腕子恶狠狠地吸了一口,再次冲着陆祁扑了上去。
  此时的陆祁疼得眼睛里全是血丝,瞳孔都有些涣散了,狰狞扭曲的五官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英俊迷人的模样。与他这张狰狞恐怖的脸形成的对比的是严钧再次逼近的脸——斑驳的血污之下是从眼神到表情都近乎冷酷的冷静。陆祁的力气本来就大,再一发狂严钧根本压不住他,刚靠上来,从肩膀到小腹就连挨了好几下。满嘴的鲜血呛到气管里,所有的感官都被血腥味充斥,严钧愣是忍了下来,掰开他的嘴强行把这口血渡了进去。
  结果渡到一半陆祁再一次甩开他,严钧摔在他旁边,一手撑地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直到把这股窒息的劲过去,严钧一抹脸,继续重复刚才的过程——喝血,挨打,硬灌,甩开,爬起来,再喝血,再挨打,再硬灌……这个过程愣是来回反复了三遍严钧连表情都没变过。
  他第四次爬起来跪在陆祁身边,把他的脑袋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此时的陆祁已经过去最痛苦的时候,不再状若疯癫的攻击任何靠近的人,不过还是能看出来他正经受着极大的痛苦,满头大汗,浑身痉挛。严钧知道,他这已经算是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了,小松了口气,立刻继续一口一口地给他渡他的血。
  闻声赶来的奥斯顿,杜修,陈特助等一堆人推开门看到的是严钧低头把最后一口血渡进了陆祁嘴里。陆祁的神情已经平静下来,整个人也昏在了陆祁的大腿上,如果忽略他嘴边和领子的斑斑血迹,甚至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相比于他,严钧看起来可惨多了,满脸模糊的鲜血之下只能看见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从脖子往下的衣服前襟已经被血浸透了,半个沾满鲜血的袖子下面是垂在一旁还在往外渗血的手腕——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被人兜头泼了一桶血的活鬼。
  窗外的阳光透过半遮半掩的窗帘落在他俩周围,纯白地毯上是触目惊心的大片大片鲜血,那鲜红刺目的颜色恍然间看过去像是忘川河畔怒放盛开的彼岸花。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场面镇住了,陈特助看到严钧满面血污之下平静到渗人的表情更是直接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惜他这一步还没退稳,就被他身后已经反应过来的杜修一脚踹在屁股上,“还他妈傻站着干嘛!快给他手腕止血!他血都快他妈流干了!”
  那头奥斯顿破天荒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快速地吩咐他身后呆若木鸡的保镖去叫医生,保镖用他惊恐未消的眼睛扫了一眼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的严钧,飞快地跑了。
  被杜修一脚踹出去的陈特助踉跄了一下,抬头就对上了严钧幽幽的感觉快渗出血色的目光,立时又被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是他身后的保镖头子吴琼看不过去了,一步抢上去匆忙间扯了床边放着的领带三下两下勒紧了严钧的手腕。
  严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动作,见他绑好了,紧绷到僵硬的身体动了动,用低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那是被一大口血呛到之后咳哑的。
  吴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小声回了句,“应该的。”
  见他意识还很清醒,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杜修小心翼翼地捧着严钧让他看好的杯子,终于有空狠狠瞪了一眼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陈特助。
  被保镖匆匆叫来跑的气喘吁吁的家庭医生终于到了,他进来往里一看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赶紧大声说:“快把他们抬到床上去!”
  在奥斯顿身后的保镖们立刻围了上去,还没等他们靠近,严钧猛地一抬头,眼里猝然划出一道凛冽的寒光,他用他半哑的声音厉喝一声,“谁都别动!”
  保镖们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却下意识停在他眼神的杀伤范围之外。
  被高大的保镖挡住的医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他们停了下来。这小个医生也是个急性子,他扒拉开身前魁梧的保镖,用意大利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还试图第一个冲上去。
  严钧看着这个往上扑的外国男人,平静下的凶厉之气疯狂外涌,瞳孔深处一个诡异的漩涡正在飞快形成。
  “严钧!”杜修暴喝一声。
  严钧搭在陆祁肩上的手一抖,他的表情没变,眼里不甚清楚的东西却无端散了。
  他闭了闭眼,愣在原地的医生一个哆嗦,清醒了,然后像看鬼怪一样惊恐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严钧,愣是没敢再近一步。
  杜修看着他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是头疼得厉害,只能排开众人捧着杯子蹲到他面前,小声说:“先让医生看看你们俩的伤,你难道不担心陆祁吗?”
  严钧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到他手里,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的目光越过他钉在奥斯顿身上,声音里的寒意冷的人骨头发颤,“这杯豆浆就是他的人端上来的,我不相信他。”
  奥斯顿从见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脸上就再没出现过笑模样,他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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