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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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泽将目光转向窗外,半晌不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秦正郑重道:“过去这些年,种种罪恶就在你身边,你却只能无奈地任其发生而无力改变,这成为你心灵上最沉重的包袱。这种痛苦有时候从你眼睛里看得出来,可是,你不要让这种痛苦和渴望改变的愿望一直折磨你。你可能觉得,这是对你意志的磨练,其实不然,它是对心志的一种摧毁,它会阻碍你去发现,你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无论是生活、情感还是梦想。属于你自己的追求才能滋养你的心灵,让你真正感受到幸福和快乐。而只有幸福并快乐着的心灵,才会让你的智慧和能力得到最好的发挥,才能更好地实现你的抱负与梦想。”
东方泽凝视着秦正,深深的注视里有了然、有会意、有惊异、有喜悦,原来那份默契相交,竟是因为这份懂得。
东方泽心头释然,微笑道:“说得好。”那目光带着清澈的喜悦,让秦正一时百感交集、无以应对,只能用力握住他的肩。
东方泽笑意闪动中,多了层含蓄的羞涩和由衷的钦佩,真诚道:“谢谢你。”
秦正不觉怦然心动,含笑问:“怎么谢?”
东方泽觉察到他的话里又带上了不怀好意的调笑,笑容不变、目光已杀气隐现,话语中反而带着诱惑,柔声问:“你说吧,听你的。”
秦正打了个寒战,忙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东方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算你识相!继续道:“之前我们一直很被动,方天龙拿到10%的股份和30%的投票权,孟菲又拿到10%的投票权,如果两下里合作,我们将无望于董事长之争。不知道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
秦正夸张地说:“哇,泽总,你这一秒钟转场股权董事会的效率真让人刮目相看。任何事情都有个远近亲疏,我觉得现在你最应该问的,难道不是谁制造了你的车祸?”
东方泽沉默了一下,问:“是吴世杰?”
秦正笑着点头,眼神好不骄傲地赞道:“果然是当家的,一切都瞒不过你。”
东方泽平淡地说:“既然他已经入狱,这事不提也罢。”
秦正摇头道:“不然!他虽是冲着你那10%的股份来的,但他这一动手,却给全局带来了很多的变数,让我们不得不重新筹划,以便善加利用。”
东方泽一愣:“满脑子的歪门邪道,你想干什么?”
秦正委屈地说:“什么叫‘歪门邪道’?这叫‘自卫反击’好不好?”
东方泽沉默了一下:“你是指方天龙?你想怎么对付他?”
秦正轻描淡写地说:“谈不上对付,他都打到家门口了,我总得应对一下,不然颜面无光啊!当然不会让他有来无回,只不过肯定不能让他如愿以偿。我知道,他提名你作候选人,你出面难免有所顾忌,我也不想让他来浪费你的时间,要不这件事上泽总就授权我来处理吧?”
东方泽盯着他,没有说话。
秦正只好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这样:中间任我发挥,最后由你处理,怎么样?”
东方泽这才将目光转开,问:“孟菲呢?你准备怎么办?”
秦正道:“她能起什么风浪?只要搞定方天龙,这攻势就自然瓦解,所以不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了吧?”
东方泽沉吟道:“不要轻敌,也许她才是最后的变数。”
秦正好笑地问:“你干嘛这么在意她?”他本想加一句:不是吃醋吧?终究没敢,眼神中却分明带上了又是得意、又要显摆、又不想刻意的坏笑。
东方泽觉察到他的笑容不怀好意,却也想不到他能歪到那么远,认真思考着答道:“方天龙这次出手明显是有备而来,至今我们都没有摸清楚他是怎么搞定那些机构股的。如今拿到孟菲这张牌,虽然有可能是吴世杰在中间作祟,焉知这不是早在方天龙计划中的一环?试想一下,如果早在一月份秦董出事,他就计划好了机构股加上大股东的权重,甚至将孟菲纳入局中,你不觉得这盘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吗?这岂是方天龙可以谋划的?”
秦正一时也认真起来,想了想,还是笑道:“你玩过迷宫吗?”
东方泽一愣:“干嘛?”
秦正拖着声音道:“说嘛,到底玩没玩过?”
东方泽皱眉道:“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胡搅蛮缠?这跟我们讨论的事情有关系吗?”
秦正委屈地撇着嘴角,可怜巴巴地看着东方泽。
东方泽无奈地说:“好好好!我没玩过,怎样?”
秦正立时眉飞色舞地说:“我玩过!我告诉你啊,这迷宫就是自以为高智商的人用来完虐其它自诩为聪明人的把戏!如果一套迷宫创建下来却被人走破,只能说设计者太笨!为什么呀?因为规则、条件、资源都在你这边,一开始对方就按你的套路在走,这根本就是一个信息不对等的游戏你都玩不死人家、被人家给破宫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东方泽轻蔑地说:“谬论!所以你就没破过?”
秦正赧然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对方设定的迷宫就是要你按着他的规则、条件去玩,你只要下场就已经是按他划下的道儿行事,就已经输了。”
东方泽冷冷地道:“说重点。”
秦正得意地说:“所以我破解迷宫的秘诀就一个字——拆。”
☆、13。 不想放下
东方泽迟疑道:“拆?怎么拆?”
秦正一笑:“摧枯拉朽、野蛮拆迁,什么迷宫都不在话下,见一个破一个!对付方天龙也不例外,管他算计了几百年、谋划了多少局,直接把他的联盟拆了完事,花那心思干嘛!这事我在行你不用操心,最后我保管把他交到你手上,你只负责最后处置他这个败军之将就好。”
东方泽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说:“好吧,方天龙你来处理,孟菲这边我来处理,咱们还是兵分两路。”
秦正有些尴尬地拉开嘴角摆出一张笑脸,说:“那个,有件事向领导汇报一下,你的事故被定性为车祸,现在公安局已经在准备出你的死亡证明了,方天龙也把我告上法庭了,申请暂停处置你名下的股份,估计马上会提名新的候选人。所以,对于外面这个世界,你现在是一个透明人。”
东方泽怔了怔,目光一转,知道他一定又打着什么歪主意,直接问:“你想怎样?”
秦正笑道:“要不咱俩陪他们玩一个大的?你先不出面,等他们证明呀、提名呀、官司呀、仲裁呀,都弄得里里外外、边边角角、七七八八、乱七八糟了,你天神降临一般地出现,收拾乱局,一统江山——那画面不要太美!”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无视他的嬉皮笑脸,沉吟道:“我不出现,你更容易瓦解他的联盟。只是,有几个人你不能瞒:先要通知Helen,我不想她担心。”
秦正马上道:“没问题,我马上通知她。”
东方泽继续道:“还有,公司里面如果有什么事务性的工作,我可以在这里处理。”
秦正腆着脸道:“是心痛我、怕我累着吗?”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怕你忙中有失。另外,你可以找蓝之雁来咸阳阁,她可以照顾我,你就不用每天陪在这里。”
秦正脸色一僵,轻声道:“蓝雁子,她来不了了。3日那天她出了事,没能抢救过来。”
东方泽脸色一白:“是为了我?”
秦正道:“不。是车祸。”
东方泽盯着他问:“真的?”
秦正坦然道:“真的。”他不想东方泽为蓝之雁愧疚,他不想在东方泽愧疚的名单上再多添一个人,哪怕为此要承担额外的风险。
东方泽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朋友,她是唯一一个跟我没有利益纠葛、跟我能谈得来的人。”声音里浸透着带着雨气的伤感和疲惫,湿湿的、沉沉的。
秦正低声道:“我知道。”
东方泽没有说话,轻轻地喘了下,微皱着眉头,象是睡着了。
秦正轻声问:“说了这么久累了吧?还是身上难受?”
东方泽眉头微锁,压抑着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东方泽这样躺在床上已经三天,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他受那么重的伤。本来护士要定时帮他翻身,但他身上几处刀口,不要说翻身,侧躺都做不到,如果摇起床让他半坐着,他全身无力、只会向下滑,基本上是坐不住的,反而会牵动伤口。因此几天下来可想而知,他的腰、背都是难耐的酸痛,却没有办法好想,他就这样一直忍着不说。
秦正站起来,俯身问:“躺太久了,身下会酸,对吧?”
东方泽没有回答,感觉到秦正在观察自己,闭着眼睛重复道:“我没事,你去吧。”奇怪的是,没听到秦正的回答,只是感觉他更靠近了自己,然后一只手从下面伸进来,插入他的身体和床铺之间,沿着他的脊背向上伸到他的颈下,掌心托着他的头和颈、手臂隔着睡衣紧贴着他笔直的后背,竟将他的上身托离了床面!
东方泽吓了一跳,睁眼道:“你干嘛?”秦正一张黝黑的脸带着笑意就在眼前,近近地盯着他笑,却没有说话。另一只手从另一边伸到他的身下,轻柔又有力地按摩他腰部、背部已经酸痛无比的肌肉。
东方泽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在秦正五指有力的按摩下渐渐放松了身体。他没注意到,这种情形下秦正右手从右边托着他的身体、左手从左边伸到下面按摩,几乎将他的上身整个抱在怀里,他的脸就在秦正眼前醒目地、纯粹地昭示着他的英俊,放松地、自然地散发着他的气息,渲染出不自觉却更致命的诱惑。
秦正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如果不是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不是差一点就失去他,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那么多次在脑海里想象、那么久在心里盼望着能这样拥抱他,秦正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突然失控一般,不仅心跳得发慌、脸烧得发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好像江堤瞬间就会突破……
秦正克制着自己的右手不要收紧——那手臂不自觉地想把他整个上身紧贴到自己怀里死死地按住,还要克制着左手在按摩中不要刻意体会丝质睡衣下他线条柔顺清癯灵巧的身体,更要提醒自己不可以将脸贴到那段鹿一般优雅颀长的脖颈,尤其是近在眼前那个锁骨间若隐若现的诱人漩涡,更要命的是此刻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弥漫着渗入秦正每一个饥渴的毛孔……
秦正知道自己的理智频临崩溃!
东方泽觉出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睁开眼睛看到秦正黝黑的脸上赤红一片,额角青筋暴起,竟然隐隐渗出细细的汗珠,体谅地轻声说:“是我太重了,放下吧,我已经好受多了。”
面对这样一张不知所谓的纯洁面孔和清澈眼神,秦正只好努力压抑,勉强调笑道:“抱你的力气永远够用,只是你让不让用的问题。”
东方泽头已有些晕,闭上眼睛前还不忘“切”了他一眼刀:“吹牛。”
秦正半真半假地笑问他:“信不信我可以这样抱你一辈子?”
东方泽闭着眼睛低声喝道:“闭嘴。放下。”
这时身后有人轻咳一声——是杜寒。
秦正一笑,慢慢放下东方泽。杜寒问:“是后背酸了吧?的确需要不时放松一下。”东方泽刚被放下,头还有些晕,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额角渗出冷冷的汗珠。
秦正担心地问:“一动就晕,怎么办?”
杜寒沉吟道:“只能再观察一段时间,下一周都要卧床休息,最好不要走动。”
秦正还未答话,东方泽道:“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应该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
杜寒刚要回答,秦正向他示意,杜寒一笑住口,秦正已道:“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从专业上讲,医生比病人更有发言权,所以让你卧床、你就卧床,有什么好争辩的?”
杜寒头一次听秦正用这种不容争辩的“强硬”口气跟东方泽讲话,本以为一向强势的泽总还不立马反击、驳他个里焦外嫩,不想东方泽居然默默地忍下,就这么认了。杜寒不禁佩服地向秦正竖起了拇指,秦正当然一脸得意地欣然接受。
来到外面,杜寒特意叮嘱道:“他的情况虽然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影响,但务必小心,不要动、不要用脑、不要看东西,尽量多闭目休息,他肯睡觉是最好。下面一周至关重要,如果这一周没有大的问题,病情就基本控制住了。”
秦正点头:“放心!这家伙虽然脾气大点、性子怪点,但最听老师、家长和医生的话,放心吧。”
杜寒忍不住笑了:“真的假的?此前我怎么没觉得医生在他这儿还有这种特权呢?”
秦正也笑了:“你们是被他的表面给唬住了,内心里他就是一个小学生,听话着呢!”
果然,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东方泽老老实实呆在床上。到底身体还很虚弱,他多数时间都半睡半醒,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年轻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恢复。
下午,杜寒想起Helen说要回去上班的事,特意来问秦正要不要把东方泽的事情告诉她。秦正想了想,道:“急什么?她情绪刚刚稳定,就不要再刺激她。现在外界还不知道东方泽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我们也不想蓝之雁的事再次上演,你说是不是?”
杜寒当即点头,只是提醒道:“Helen一直很伤心,我只希望她知道了,至少内心会好受一些。”
秦正向他眨了眨眼睛:“她这时候最需要理解和安慰,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对于杜寒来说,这次东方泽被救过程中秦正的种种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尤其刚刚那一幕,无论如何误会不了,当下微微颔首只道:“Helen是很在意他的,也许早一点让她知道,她也就释然了。”
秦正自信地一笑:“我会的,很快。”
杜寒明明看得出Helen的深情与坚定,实在不知道他的自信何来,但碍于双方的身份,只能将信将疑地看看他,无言离去。
☆、14。 齐头向下
当天夜里,东方泽又开始发冷,症状与前几次相仿:体温正常,身上却冷得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