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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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一切,坐在这里喝着最后一杯饮料、喝完最后一口才离开,那时他会想什么?对着这样的景色、对着这杯饮料,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会在想些什么。”
陈立真不知道,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秦正嘬了口饮料,说:“知道这杯饮料叫什么吗?这是他离开那天布拉格咖啡厅的当日特饮,说来真是天意,这也是我带他第一次来这里那天的当日特饮。由哪里开始,就由哪里结束,你说命运是不是很神奇?”
对秦正的感慨,陈立无从共鸣,只好拣容易的问:“这饮料叫什么名字?”
布拉格恋人。
秦正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恋人遗弃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陈立感受得到他的伤感,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发现这里的?这家店并不是很出名。”
秦正知道他的好意,苦笑道:“诳他出来散步时发现的。他在华城这么多年,但大多去处他都不熟悉,认得的地方还没我多。”
陈立道:“是,尽管他在这座城有三十年了吧?从来没有好好四处玩儿过,所以不是很熟,说他是本地人,估计都没有人信。”
秦正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陈立感觉到他突然严肃起来,却不知为什么,只好说:“我说他对本地不熟……”
秦正疾声道:“不是这句。”
陈立磕磕巴巴地说:“他没有玩儿过……”
秦正叫道:“你说东方泽来华城有三十年了?”
陈立紧张地说:“我不清楚他来这里多久,我来华城时他已经在这里了。”
秦正压制着脾气问:“你什么时候来华城的?”
陈立老老实实地答:“1988年。”
那时东方泽还不到六岁!秦正的惊诧可想而知:“那时,也就是,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我父亲了吗?”
陈立眼神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可能捅漏子了,小心地说:“其实不是……”
秦正盯着他没有一丝的放松,陈立低声道:“我第一次见他,不是在华城,是在军队,那时他就跟着你父亲。”
秦正盯着他:“那时他多大?”
陈立想了想:“在我来华城的两年前,他那时差不多四岁左右吧。”
秦正克制着自己狂乱的心,认真地说:“把你的故事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52。 陈立的故事(1)
下面,是陈立讲给秦正的故事。
我出生在1961年,属牛,是一个农村娃。那时农村孩子没什么出路,最好的盼头就是入伍当兵,可以成为全家甚至全村的荣耀,家里的军属成分在那时很被看重。所以我18岁的时候,因为中越边境紧张、扩大征兵规模,尽管家里没什么背景,我还是很幸运地当上了兵。
你知道1979年的一件大事就是中越自卫反击战。虽然正规战一个月就结束了,但边境对峙交火持续了有十年。那时没别的想法,当兵当然想上前线,所以我一直积极表现。但当时国家很重视,不让新兵上阵,只有前线退下来有经验的指战员带过的部队,才有可能被派上去。
我就是这么认识你父亲的。
他是战斗英雄,人称秦老虎,打仗不要命的那种,据说在前线每次看他上战场都是上去就没准备活着下来的那种。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立了一个二等功、三个三等功,年纪轻轻就破格提拔到营长,据说是当时最年青的营级主官。
大家知道派这么一位英雄来带我们部队,一定是准备让我们上了,所以都很兴奋。同时,也对这位英雄特别地崇拜。
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我到现在都记得。他一个人站在吉普车顶上,我们几百号人站在烈日下仰望着他。那时他看上去高大威武,壮壮的、黑黑的,训起话来不用话筒恨不能传出几里地。
他说的话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他就是我心目中英雄的样子,我要成为一个像他那样的人。
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兵,平时根本见不到他,就特别喜欢听那些军官们谈他的事情。不只我,全营的人都这样。大家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敢说,一个玩笑都不敢开,背里地还是喜欢谈论他,无论是他战斗的事迹,还是他个人的情况,那个劲头跟现在追星的脑残粉没什么两样。后来知道他不是普通兵,参军前他是一个大学生,78年底中越反击战前参的军。没想到一个书生这么能打,大家更觉得他真够传奇的。
有一次军区首长下来巡查,哪儿都没看,就来我们营视察,后来知道,司令员都到了,只是为了看他,好像他的家庭背景挺厉害的。于是有人风传他是军二代,就是到这儿来“蹲点儿”,迟早要提拔飞升的。
那时,我心里有些失望,感觉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别人这么说他我特别生气,谁说我恨不能跟谁急。但又能怎样?我就想着,自己一定要上前线,争取当战斗英雄,尽管咱不是什么二代,保家卫国不含糊。
所以我练得比别人都刻苦,每天起得比别人早,晚上别人睡了我还在床上练俯卧撑。结果被下辅的兄弟给告发了,被叫到排长那儿挨训。
刚好那天他过来看到我在挨批,问了一下,就训排长:“他有劲儿没处使,你还在这儿训,你也有劲儿没处使了是吗?让他出去拉练十公里,不行再练,不行再练,看他还有多少精神在这儿跟你叫劲!”
不服不行,那以后我就懂得服从命令听指挥,再也不敢自作主张。那次我被修理得很惨,太阳下山了排长都不放过我。尽管我被训得死去活来,但心里很高兴,我觉得这回他们是在执行他的命令,那就是以他的方式在训练我,我从来没想到我有机会被他训练,昏过去都开心。
后来有一次团里大练兵搞实战演习,我们排跟随营部,我一直跟着他的警卫班跑,那是我最近的一次看他指挥全营,就那一次,我再不相信什么军二代蹲点儿、特别照顾什么的,因为看他指挥军团做战真的象演电影一样,你会感觉那就是男人的舞台,战争就是一门艺术——不是体力和勇气,而是智慧和谋略的艺术。我没见过其它这么高级的军官战斗时是什么样的,但我感觉他的样子比所有电影里的司令都帅,都威严,都让战士天然地对胜利更有信心。
拉练结束后,我们营夺得演习第一名,获得很多奖和表彰,从此被人称作“老虎营”,一方面是做战英勇像老虎,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绰号是“秦老虎”——因为他属虎的,我们都叫你父亲老虎营长。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我也获得表彰,排长说是营长亲自提名我的,因为作战中他发现我有二次突出表现,一次是探雷时保卫战友,一次是撤退时布置的迷线,这两次体现我的作战素质和反应能力。
我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注意到了我,在那样紧张的战斗中,在周围那么多军官和士兵的人群中,他居然能注意到一个列兵的表现,哪怕这个兵再突出,我都觉得他在我心中像战神一样的存在,再不会动摇。
后来考虑再三,我还是想当面谢谢他。不是因为他的提拔,也不是队里人嘲笑的想跟他攀关系,而是我真的很想很想能跟他说上一句话,哪怕只有一次机会、甚至用很无耻的理由。我就想,这样也许有一天,我去了前线、我表现很好、甚至我牺牲的时候,他能认出我,也许会说一句:这个兵我带过。我觉得我死都无撼了!
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男人的想法,很简单、很冲动、很不可思议,是不是?
他见到我,既不意外也没什么表示,就那么冷静地看着。我很紧张,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说了一句:“营长,谢谢你!”他用那种威严的目光毫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知道了。”就转身做事,不再理会我。
我知道我该退出去,但不知为什么,竟脱口而出:“他们说你在这里干不长,会马上高升、会调走,而不是带我们上战场……你不是的,对吗?”
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一通傻话,哪有把这种黑他的话当面问他的蠢货?
但他回头看我一眼,就转回去继续工作,只冷冷地说了句:“滚。”他的目光和语气,就是根本不屑于解释。我虽然被他赶了出来,却并没有生气。尽管他没有解释,但我喜欢他的磊落:事实胜于雄辩,解释什么呢?是就是,那又怎样?
但事实给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一切光荣和成绩离他越来越近、喻示着他的军旅生涯越来越好的时候,他转业到地方去了,据说是为了结婚。那是1981年,他正式退役了,跟你母亲结婚后,去了祁城的一家国营单位。
知道消息的那一天,全营的人都炸了,我觉得我的心都碎了,他是我们的理想楷模,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离开了军营、就退出了军旅的舞台!当然,那些说他军二代的谣言,自然也没有了杀伤力。只是那一刻,我们都希望,如果这个谣言是真的该有多好,至少我们的英雄还可以留在军中。
后来,我们被派到老山前线,大大小小没日没夜的战斗了一年多,才被撤换下来。我表现得不错,也得了奖,我很骄傲,也很高兴,唯一的遗憾是,他不在,不能分享我的成绩与骄傲。
但我还是给他写了一封信,就像小时候给班主任写汇报求表扬一样,把自己的思考、表现、战斗成绩向他汇报了一下,就是期望他象班主任一样,能知道我一直在努力,我没有辜负他曾经带过我这份荣耀。他没有回我的信,我以为他忘记了我是谁,也就这样。
那时候,大家都在谈改革、谈发家致富、谈包产到户,我觉得是时候退役回家,一方面家里给找了对象,另一方面我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如果我不在,村里很多事情上父母会有些吃亏。
按理说,我的条件没有问题,又有军功,申请应该被优先照顾。谁知,排长并没有把这些当是优先考虑放过我的理由,而是成了他阻止我退役的障碍。我怎么也想不通,试了几次都被拒,最后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排长觉得我的表现太“突出”了,从老虎营长的时候就看我不顺眼了。
眼看着家里分田什么的都排不上,老父老母都急病了。当时,大家都不再觉得军人好,说好的对象吹了一个又一个,我只能去求排长。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对我说:“老虎营长不罩着你了?你怎么不去求他?求我有什么用?不嫌我官儿太小了吗?”
我只能忍着,一边继续求他,一边希望家里的情形可以缓解。结果,最后等来的信息是在一次包产到户的讨论中,我父亲现场过于激动,脑溢血死了。
我想回家,我要照看我的母亲,可是这个排长仍然不放过我,我一次次地求他,他却从我的卑躬屈膝中体验到了乐趣,那是他这种孬种在比武场上永远不可能从我身上体验到的乐趣!
有一次,在求他的时候,我终于没控制住,我……杀了他!把他活活掐死了!对,掐死了。
但是,我把现场布置得很好,虽然队里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我,但是没有证据。本来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后来知道,这个排长才是军二代,因为营长压着,他一直没能升上去,但家里的势力其实挺大的。所以,他们不能明着处理我,就把我调到新疆戍边,每天带着队伍在冰天雪地里巡逻,他们是想我最好就那么死在那里。
命不该绝,正赶上85年百万大裁军。从各方面来讲,我都应该转业了。可最后等来的结果却是:我又不在名单上——摆明了我只能死在新疆的冰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官看官:
泽总走了,这篇《与冰山总裁同居》将到尾声。
如果对秦正、东方泽的故事有兴趣,接挡文《围猎冰山总裁》续说正泽强大的商战传奇,请移步作者专栏,为【同居】之后的【围猎】点个收呗?
给正总、泽总一点热度,给一直努力更文的云静打打气,谢谢您嘞!
☆、53。 陈立的故事(2)
86年春节,我连探亲假都请不下来。转来的家信说,家里的老母亲已经病倒。看完信,我在冰天雪地里嚎叫,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向我心中的战神求救。
信发出去之后,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收到,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帮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能帮上我。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我还能怎样?信发出去的时候,我觉得心里轻松了,就是死心地等待命运的裁决:如果因为杀了人,我活该死在冰峰上,那就让我死吧,我认了。
那天,我在暴风雪中站岗,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风雪中艰难地走近。等我终于看清那张黑脸上那双眼睛,四周冻出的冰渣都无法掩盖住那双眼里的威严……
真的是他!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当时扑过去,人还未到,眼泪就下来了。
这么多年,无论在战场上、在风暴中、在挫折里、在怎样的情景下,从来流血流汗不皱一下眉头的我,那一次真的流泪了,并且是嚎啕大哭的那种,感觉就象见到了亲人,要把这么多年的压抑和苦难都发泄出来。
他一脚踹开我,恨声道:“哭什么哭?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那么愣在他面前。
这时那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自己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把头上的围巾撩开,露出两只小鹿一样的黑眼睛。他认真地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小手绢,递给我。
你父亲喝斥道:“别给他!就这么点出息,还好意思哭!”
我一听,眼泪又下来了。
那孩子就用小小的手绢为我擦眼泪,嘴里还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不哭,听话。”
他就是东方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当时大概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我没想到老营长会亲自来,还带上这么一个奶娃娃到这冰天雪地里找我,真是感动得不行。后来才知道,他收到我的信后,没去找他的父母帮忙,好像他到祁城工作之后,就不再同家里来往。
收到我的信,他只能凭自己以前在军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