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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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深夜里去哪儿找热水?他累极了也懒得去找,打开矿泉水倒进自己专用的保温杯里,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虽然胃里胀得有些不适应,口渴的状态总算好受一些。
出来到停车场,他走向孤零零的迈巴赫,打开车门时,不自觉地看向停车场的某个角落——秦正今天没在那里等他。
他无言地坐进车里,有些气自己为什么要看那一眼,难道是在意那个黑脸的家伙吗?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都是一个人无喜无悲,难道是一个人太久了?就两个月而已,那些习惯得象呼吸一样自然的东西就已经发生改变?与秦正的出现有关吗?还是,只是到了要改变的关口,那改变就自然而然地发生?怎么会跟那个人有关?那人有多远滚多远才好,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每想到秦正与孔雀王骨子里是一样的人,东方泽的内心就会分外纠结,他决定不想。
驾着迈巴赫车速超快却极稳地行驶在山道上,东方泽对这条路非常熟悉,不过山路既狭窄又蜿蜒,他不敢掉以轻心,认真地注视着前方,聚精会神地开着。
不知怎么,眼前有些恍惚,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重影。
他甩了甩头,再次定睛向前看,还是有些模糊。
是太困了吗?还是最近用眼过度视力出了问题?
随后他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景物不仅是模糊,甚至开始摇晃起来。
这时的迈巴赫正以近200迈的速度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无声飞驰,而东方泽的脑袋里像有一个低级马达开始嗡嗡作响,噪音比迈巴赫的马达声还要响,震得东方泽几乎没有能力思考。
完全是下意识地,他向左一打方向盘、同时一脚踩住了刹车!
好在,迈巴赫在他的指令下听话地从200迈的高速锐减到停,嗄然而止地扎在一处拐弯。车头还是冲出道路边界,好在是向着里侧,只是撞到了路边突出的山石上。
东方泽恍惚中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但这样在深夜里横着停在路中间同样危险,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的车,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把这车撞到山谷里去。
东方泽打开车门想下车,却发现从头到脚都虚弱无力,手和脚已不受他的控制。最可怕的是,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意识正一点一点地抽离他的头脑。
这时,他感觉有个人靠近他,一只手臂从腰后搂住他,把他半托着从车里架了出来。那只臂膀很有力量,他的头无力地靠在那人的肩上,脸碰到肩的一瞬间,他感觉接触到的是皮衣上面的味道,心里一安,含糊地问了句:“秦正,是你吗?”就彻底失去意识。
孔雀大厦顶层一个隐蔽的小会议室里,秦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轻敲鼠标,超大的屏幕上开始播放那段视频。
一开始,画面上居然是咸阳阁一层客厅,东方泽和孔雀王面对面站在居中的位置,四边有几个穿深色西装的彪形大汉,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保镖,其中赫然便有陈立。
秦正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的目光还是立即被东方泽吸引了过去。
这段视频应是很久以前拍的,画面中东方泽还很年轻,眼睛亮亮的,身上穿着运动夹克,看上去比大学生还要有朝气。
只是他脸上全无笑意,眼中还有些怯怯的,带着些无辜又倔强的神情,像极了做错事被家长抓住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对面的孔雀王。
孔雀王面无表情,那时他的身材还很高大并且魁梧,比东方泽还要高,体态健硕,看上去有四五十多岁,这视频应该在至少十年以前拍的。
现场说不出的诡异和压抑,秦正刚要开动脑筋思索一下可能的背景,视频中孔雀王猛地抬腿,一脚正踹在东方泽胸口偏下的位置!
东方泽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同时身体向后倒跌着摔出去,跌出好几米才重重摔倒在地上,整个身体立时踡起。他的右手死死地按压着胸口被踹的位置,那般用力、一动不动地死命按着,一定刚才那一脚踹得太狠,嘴里的血虽不再喷,仍一滴滴顺着脸颊流到地毯上,与刚刚喷出的那一道血痕连在一起炫目地鲜红一片。
秦正张大嘴巴,一口气还没缓上来,视频里孔雀王大踏步上前,对着东方泽的小腹重重地踢过去。东方泽完全没有闪避的意识一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脚,整个身体痛苦地向另一侧翻转过去。
才转到一半,孔雀王又一脚踹过来,正踩在他的侧腰上,镜头里似乎都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可见那一脚踩得如此之重。
于是那身体只能又向这一侧转回来,正迎上孔雀王又踢过来的一脚,正踢在下腹部,那是人体最虚弱的部位。东方泽嘴巴一张,一大口鲜红鲜红的血直涌出来,全喷洒在孔雀王的黑色皮靴上。
跟秦正相仿,孔雀王的肤色也是黝黑的,此刻在他阴狠表情的衬托下,那张脸象来自地狱一般——没有表情,没有动静,完全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他就那样阴着僵尸一般的脸,始终没有一丝人类的表情,只管一脚一脚往死里踢,每一脚都落在东方泽的胸、腹、两肋上,每一脚都像是不把人踢死不算完,好像脚下那根本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还有生命、还能喘息的人,不是一个貌似他曾那么宠爱过、此刻却抖作一团的人。
屏幕外,秦正也几乎抖成一团,他喃喃地说着:“住手……快住手……不要打他……不要打了……”
可镜头里,孔雀王仍象个地狱里放出来的魔鬼疯狂地踢着东方泽;而东方泽的身体就在他的脚下被动地翻滚着,痛苦地颤抖着……
秦正的理智近乎崩溃,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之前的视频,他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这暴行就在他的眼前,就像正在发生一般。而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泽在孔雀王的脚下渐渐失去反应的能力,一动不动地半卧在那里,听凭孔雀王对着他的身体发泄魔鬼一般的暴力。
秦正无法再思考,他无助地扑在屏幕上,既不能拦住孔雀王,也不能护住那个他那般在意、想要用全部身心去保护的东方泽。如果孔雀王此刻打的是他,他保证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此刻在孔雀王脚下倍受折磨的是东方泽,每一下比打在他自己身上还要痛,那痛他难以忍受!
他的手怯懦得甚至不敢碰屏幕上东方泽的身体,好像碰一下那个身体都会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怯懦地低声哀求:“不要再打了……求求你……别打他了……求求你……”
可是,那声音返传到他的心里,却是软软的、稚嫩的童声,像一个无助幼稚、可怜兮兮的孩子,在绝望地哭泣着:“求求你……求求你……”
屏幕里孔雀王仍然像魔鬼一样在东方泽已近垂死的身体上发着威,他一定想象不到,十年后屏幕外,秦正象东方泽一样颤抖着缩成一团,扑倒在屏幕上,无助、软弱、痛不欲生!
没人相信,这是那个永远胸有成竹的孔雀太子;没人相信,这个视频居然把看似睿智自信、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正一下打回原形——打回一个弱小无助的三岁孩童:那个失去父亲都不曾哭过的孩童,居然也有这样脆弱、软弱、卑微到低贱的一刻。
当孔雀王终于停下来,将脚踩在仰面向上、却已毫无声息的那具身体上,秦正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刚刚那痛苦的一段已让这颗心痛得近乎衰竭,但他还是太害怕,他紧张地望向东方泽,那张被动向上仰起的脸终于可以看清楚,他的心却又痛得缩起来。
因为东方泽的眼睛是睁着的,证明他还活着,他还清醒着——他还痛苦地清醒着。
孔雀王注视着那双眼睛,冷冷的声音渗人地平静:“我说过,你敢跑,就打断你的腿。”他向后一伸手,一个人推过来一把椅子,正是一楼吧台边那把铁制的高脚椅。
秦正记得,那吧椅很沉、很沉,住进咸阳阁的第一天他曾经坐在上面跟东方泽开玩笑。
秦正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屏幕:难道还没有完?难道这苦难还没有到尽头?
镜头里,已经重伤在地的东方泽,只能用那双无辜又倔强的眼睛向上仰望着孔雀王。他的眼神恐惧又倔强、惊慌又执拗,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孔雀王抡起高腿椅狠狠砸在他左边的小腿上。
尽管视频的录音效果不好,秦正好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27。 请你等我
东方泽上身一挺,似乎想去碰自己的左腿,像是要确认一下那腿是不是真的断了。才坐起一半,手还未伸过去,身体已脱力地向后倒去,头重重地撞在地上。
他仰躺在那里,大张着嘴巴,吃力地喘息着,却没有发出一声,只是固执地用那双黑黑的眼睛瞪视着天花板,那么用力地瞪视着,象在质问着谁。
这时,孔雀王拖着重重的铁椅子,慢慢转到他身体的另一侧,冷冷地看着他,依然面无表情,然后再次抡起了椅子,向他右边小腿重重地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东方泽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却没有晕,只是颤抖着——只能颤抖着承受这一下重击。
他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脸上的肌肉痛得扭曲变形,眼神失去光泽和犀利,散乱地不再有焦点。
对着这样在地上痛到痉挛的东方泽,周围侍立的彪形大汉、包括陈立,每个人脸色都苍白如纸,站在镜头边缘的暗影里,没人知道他们的腿是不是在发抖,没人敢喘一口大气,生怕孔雀王一转身,会把同样的折磨加诸自己身上。
这时一个声音强装镇静地问:“要送医院吗?”是陈立,尽管他的声音在克制中有些变声,秦正还是认出了是他。
孔雀王冷漠地看着已经痛到不成人形的东方泽,冷冷地说:“半个小时。他还活着,再送医院。”
东方泽已经没有意识能理解外面在进行什么,他艰难地想翻转身体,用双手支撑着执拗地向门的方向爬。但那双虽然表面上连着、但里面的骨头已经断了的腿,不再受他支配,他只能勉强把上半身翻转过来,下半身仍是向上仰躺在地上的姿势,他的身体就这样扭曲成两段。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意志——甚至不是他的意志而是他的本能——因为他的眼神涣散到不再有明确的焦点,他的双手仍然试图拖着这具身体向门的方向爬。
原来一直按在胸口的右手,因为一直按在那里,后面孔雀王很多脚都是踢、踹、踩在这只手上。当这只手勉强向前伸时,镜头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只手——
在秦正记忆里,那只修长匀称、骨骼清奇、看上去那般灵秀的手,已被折磨得看不到一丝原来的肤色,甚至被踢得变了形,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看上去紧缩在一起,分不开五指、甚至看不出手指与手掌的界限,好像是手臂的一个前端,那样痛苦得近乎麻木地尽力向前伸去。
尽管那手臂已倾尽全力,但身体明明难移半分,他的头越来越无力地靠近地面,但他仍然努力控制着不要垂下去,于是一滴一滴垂落到地毯上的,有冷冷的汗水和热热的血水,却没有一滴泪——
泪在秦正的眼中,满眼满脸都是泪,每一滴都像由抽搐的心中挤出来。秦正大张着嘴巴,发不出一声,他趴在屏幕上,两只手五指张开了去护着那个在地上蠕动着、却动不了分毫的人。
屏幕里,东方泽仍然没有放弃。当他本能地试图再一次撑起他的头颈,当最后的气力都不足以支撑他的努力、他的头最终垂落地面时,他嘴唇轻启,最后吐出的却是:“妈妈,带我走——”终于晕死过去。
孔雀王一直冷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时目光一闪,脸上表情微动,沉声道:“送他去医院。”
屏幕上闪着黑白花点,视频早已放完。秦正蜷缩着坐在屏幕前的地上,久久无法起身,好象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耗尽。在心理上,他感觉自己多一分重力也承担不起,就那样傻傻地坐着,像是忘记了去想、甚至忘记了去感觉。
直到一丝月光躲过云层的遮挡,突然照进他的瞳孔里,他倏忽一惊:“他在哪里?现在几点了?我要见到他!无论他在哪里,请等等我,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翻身而起,快速地收拾起光盘和电脑,几步冲到孔雀眼办公室,将光盘藏好,以最快速度冲下楼,驾着他的哈雷飞一样赶去锐欣:厂房寂寂,空无一人。他又赶紧驾车驶回咸阳阁:远远的山腰上,咸阳阁寂静无声,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他有些焦急地冲进楼里:一楼灯光昏暗,客厅里有光线闪动,电视里正放着法制频道,东方泽侧身坐在长沙发上,半条腿蜷着压在身下,头靠在沙发背上,居然睡着了。
那一刻,秦正的心不由得酸了,又是喜悦、又是伤感、又是安慰地流着泪、带着笑走近他,轻声问:“你怎么这样就睡着了?腿都压麻了吧?”
他将双手伸到他的膝盖后面,扣住他的膝弯一抬、再一拉,就将他笔直地放倒在长沙发上。东方泽尚未清醒,被秦正这样一拉,头顺着沙发靠背滑到扶手上,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宽大的扶手,感觉更舒服,只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他本就身材颀长,这样放直了躺下,看上去整个沙发上都是他的长腿,只有边上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是他的上身——这比例就象日本动漫里的少年。
秦正轻声又问了句:“腿压麻了吧?”倾身向下用双手温柔地按压他的两条长腿。
东方泽平时都穿西裤,很少穿紧身或者牛仔之类的紧身长裤,所以看不出来。此时秦正双手沿着他的大腿按下去,才发现他的腿好瘦,直直的两根没有一丝赘肉,愈发显得修长、细直而挺,但按在掌心下,却觉得好不心痛。
尤其当手按压到膝盖那里,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向下,仿佛再向下一步,哪怕碰不到那两处小腿他都会痛,一时泪止不住要夺眶而出。
东方泽还没有清醒,在秦正轻柔有力的按摩下困意更浓,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秦正看着他一脸倦容、象个孩子一样毫无戒备的样子,心里好不柔软,低声道:“不用担心,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