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不终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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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待他的?你怎么还敢站在这里,说要带他回家?他人都毁了,哪里来的家?」赵天成几乎骂的停不了口。
「我…我是真的爱他的…」唐鹤声如蚊吶。好像除了爱他,他也说不出其它的话
「你爱他…?」赵天成不可置信的轻笑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鳄鱼的眼泪了。你知道鳄鱼在吃掉猎物之前,都会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掉几滴眼泪?我真的不得不说,被你爱到的人真他妈的倒霉。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爱他了,放他一条生路?」赵天成恶狠狠的恳求。
「不是,我已经都知道了,我的人查过了,那照片…是嫣俏偷出去的,偷拍也是她找人做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在,我只想见到见悠。让我亲自跟他解释、跟他道歉。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跟他见面…」唐鹤已经开始微愠。
「你现在才知道不是他做的?你还需要找人调查才能知道?」赵天成冷笑一声:「其实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有甚么差别?在你的认知里,杜见悠就是会做这种脏事的人,你给他扣了这么大顶帽子,现在一声你知道了就一笔勾消?你说你爱他,我真不知道你爱他甚么?在你心里,他是那么无耻的一个人,我倒要问问你:你看不见他的真诚善良、你看不见他的善解人意,你到底爱他甚么?这样的人你是图他甚么?」唐鹤被赵天成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当杜见悠好欺负是吧?他看似柔弱,你就真把他当成弱不经风的女人是吧?表面上以大男人自居,自以为是的送送吃的喝的送送花,搞一套追马子的手段就是对他好了?你有没有想过他跟你一样是个男人,平起平坐的男人?」赵天成又骂又吼的停不下嘴。
「……」唐鹤张口想反驳,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在你出事的时候勇敢站出来、一肩担下。他在记者会上被万夫所指、嘲笑讥讽的时候,你躲在哪里?他在医院跟他妈妈下跪认错挨巴掌的时候,你在哪里?他为了你藏着躲着暗无天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们到底谁有资格说他娘? 说他娇气?你们谁都比不上他,他才是真爷儿们。你们都是他妈的狗臭屁。懦夫…」赵天成气的大吼。
懦夫……唐鹤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接受了赵天成的指控。
「一个活得那么自在开心、过得那么骄傲自信的一个人,现在没了。你上哪去找都没了。你说的对,我是没有权力阻止你跟他见面。同样的,我也没有能力让你跟他见面。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赵天成依旧不肯松口。
「不可能。我知道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你喜欢他…所以你不肯让我跟他见面,你要拆散我们…」唐鹤隐忍已久的焦急与怒气,此时终于怒火攻心的冲口而出。他撕破了赵天成的伪装。
赵天成猛的被当面戳穿他对杜见悠的情感。这是一份他一直不愿承认、始终逃避的爱恋。他从来没想拥有他,一直以来,赵天成都只希望杜见悠能幸福。可是如今被唐鹤直接了当的揭穿,他忽然有了直接面对的勇气。
当初杜见悠看似幸福的与那个浑蛋谈恋爱时,赵天成是真心为他高兴并且祝福他的。但在他亲眼见过杜见悠的自我毁灭之后,这段隐忍不发的情感忽然喷发了出来。他实在心疼的紧。如果,当初他勇敢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如果站在杜见悠身边的人是他,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
对比起刚刚的激动,赵天成冷静了下来:「是,我是喜欢他。可是拆散你们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赵天成不否认自己的爱,比起唐鹤,他自觉更有资格爱他。
赵天成欺上前去,在他面前一字一句慎重的说:「你回去吧!杜见悠禁不住你这样的爱。你,配不上他。」赵天成在唐鹤身上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马的,那股熏的他家客房臭得要死的雪茄味。赵天成恶狠狠地瞪着他。
唐鹤颓然的跌坐在赵天成的沙发上,他双手抱头、不停的拉扯自己的头发。怎么办?眼前这个赵天成现在在气头上,是打定主意不肯透漏杜见悠的消息了。他的兔兔会在哪里?他不断回想过去,却越发挫败的发现,他并不了解他。朋友除了赵天成他一个都不知道。他一向就这样自私把杜见悠栓在自己身边,但是对他的用心却少得可怜。他时刻想着他,想跟他腻在一起。但是,他想的这些,都是让自己快乐的事。他有没有做过只是单纯让见悠开心的事?其中没有参杂同时也能取悦自己的事?一件也好?赶快想起来啊……
他的心一直下沉,他想不起来任何一件。
他问过杜见悠,他对这段感情、对他的要求是甚么?他只提了信任、诚实。这只是最最基本人跟人相处的基础,而他甚至做不到这最底限的要求。
唐鹤忽然感到害怕。现在才感到害怕。
经过这次事件,杜见悠会不会发现他唐鹤的一无是处?进而厌弃他离开他?
一口气没办法顺利进到胸腔,他感觉就要窒息。
不行,他还不能放弃。
正当唐鹤还想开口恳求赵天成几句,他的手机不识时务的响了。他抓起手机,看到是林晏来电,不耐烦地接听电话:「什么事?我现在很忙……你说什么?在哪里?我立刻过去…」唐鹤匆匆结束这通电话,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赵天成:「见悠受伤昏迷,现在在医院…」
「甚么…?」赵天成也惊恐地叫了出来。
第45章
林晏跟纪然踏进月色酒吧时,一眼就看见台上那个人。他们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之后,搁下两人之间的不痛快,默默地找了个离舞台近的位置落座。
台上那人已经有些摇头晃脑的微醺,正轻松地哼着歌,看起来心情平静。
酒吧里的人不多,一首歌告一段落。坐在旋转高脚椅上的杜见悠又转过椅子跟乐队说了几句话,乐队点点头,轻柔的前奏响起。杜见悠在前奏声中轻轻地说:「这首歌,献给每一个勇敢去爱的人……还有我自己…」后面那句小声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风尘仆仆 蹒跚情路 自由时未识缚茧的苦
床头灯映照着你的晶晶泪珠 清醒孤独
恹恹踯躅 固执盲目 我人在局外比你清楚
恋上他从此无幸福 是因为他 从来不知道满足
他要爱简单 拿心来换 一点也不许他隐瞒
走上这条漫漫长路 每颗眼泪都要数
爱恨可想而知悬殊 每次心痛都记住
既然决定自己做主 就别奢求有祝福
又何必频频回顾 就算真到了伤心处
沉浮追逐 坚信付出 人不会什么都不贪图
看着你执着的勇气 谁都得服 他怎能视若无睹.....”
舞台上一盏柔和的小灯,衬的演唱者整身发亮,而杜见悠的歌声也在发亮。纪然沉醉在坚定温柔的歌声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不知是想到了甚么。这样的神情总让林晏感到心慌。
林晏跟纪然认识也快一年了,可是这一年来,这两人的关系到底算甚么?两人工作都忙,聚少离多。见面时间总是阴错阳差,好不容易能见面的时候,又总是…肉搏激战…。他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知道,纪然并不需要他。他总是来了又走。是他一直想赖着他。可是,虽是这样说,每次主动来找人的,也总是纪然,除了这一次。
这一次,是林晏主动找了他,在他消失了两个月之后,林晏主动拨了这通电话,把人约出来。他想,该是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处在这段关系里,林晏真的不知道,纪然对他是甚么想法?难道只是发泄情欲的对象?
他不敢再想了,他只知道,纪然心里有人,每当他想起那人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绝望的神情。他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就在林晏跟纪然入神于各自的心事时,舞台前方的一桌客人忽然爆出吵闹声,一个喝醉了的男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着台上大骂:「你就是那个恶心的杜见悠吧?死娘泡、是出来卖的吧?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人渣,恶心。你他妈的还不给老子下来…」说完,一个厚重的大玻璃啤酒杯被砸向台上,狠狠的正中杜见悠的额头,玻璃杯碎了一地。杜见悠被杯子击的重心不稳,直直往后倒去,后脑也直接重击在地。然后,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舞台上。
所有人被这一幕吓的不能动弹。纪然第一时间回神,立刻弹跳起来,奔向那个肇事的酒客。那醉汉还想跑,被小纪警官一个擒拿术就简单拿下,压制在地上。他身边的朋友还想为那人开脱,纪然将那人的手抓到背后扣紧、单膝跪压在那人背上,他沉着声,亮出警徽、清楚的说:「我是警察。这个人是现行犯。他这是蓄意谋杀。现场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要帮他说甚么话?你们再不配合,通通当成妨碍公务一并带回。」说完立刻直接联络局里同事前来支持。刚刚闹哄哄的一群人,此刻通通噤声,只剩那个醉汉唧唧哼哼的趴在地上扭动挣扎。
同一时间林晏也飞奔到台上检视杜见悠的情况,他的额角汨汨的流血,后脑勺也一片湿滑。林晏小心的一寸寸移动手指、碰触头骨,大致确认杜见悠颅骨完整,初步判定应该没有颅骨破裂。只是现在呼吸微弱、人也昏过去了。这得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认大脑内部受到撞击的情况。他立刻拨了电话,医院里的救护车随即赶到。
林晏跟上了救护车准备随着杜见悠回到医院。而纪然则留在案发现场等待同仁支持。林晏要离开之前,看着纪然的背影,那人还是有些赌气的不看他。他唤了声:「小然…」然而却不知道该说些甚么。纪然叹了口气,闷闷地说:「这边结束我去医院找你…。」林晏欲言又止的点点头,跟着救护车走了。
到了医院进了急诊,关东宝看见林晏身上沾了血迹、推着担架床进来吓了一跳:「发生甚么事?谁受伤了?纪然?」他知道今晚林晏跟纪然出去了,但没想到林晏却推着人进来。
「是杜见悠…快…先止血、检查头部的伤…」林晏对着关东宝喊,还顺手扯过挂在急诊护理站墙上的白大褂给自己穿上。关东宝连忙冲过去接手,确认头部伤口目前已暂时止血,他立刻开单安排杜见悠脑部检查。林晏扯着单子,等不及送检人员过来推床,就自己推着跑了。医院里各科室看着外科部部长亲自推着病人,帮他跑流程、帮他推病床,大家都不敢怠慢。脑部计算机断层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脑挫伤伴随轻微血肿,未来两三天会是关键期,就看脑部肿胀情况能不能获得控制。头上的伤口也在急诊由林晏亲自缝合。
一切处理妥当,住院组甚至帮他弄来了一间单人套房。
关东宝跟林晏站在一起,看着一个人躺在那里血迹斑斑等待转入病房的杜见悠,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今天不是跟纪然出去吗?怎么会带回来一个杜见悠?他又怎么会弄成这样?」关东宝实在不解,他对坑了自家好友的杜见悠还满肚子气,可是见他伤成这样还是忍不住心惊。
林晏跟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然后接下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杜见悠手机关机,没有开机密码,没办法联络到他的家属。这对医院来说,后续如果需要进一步的侵入性治疗都没办法进行。不知道能不能先联络唐鹤?他知道他们闹翻了。可也许唐鹤知道杜见悠的一些朋友或家人,或许可以联络到他的家属。
就算是闹翻了,毕竟相识一场,唐鹤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他拨出了电话。
半个小时内,唐鹤跟赵天成飞奔进了杜见悠的病房。
赵天成一路冲到杜见悠的床旁边,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紧闭双眼苍白虚弱的躺在那里,这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会满身是血地躺在医院?
而唐鹤像是近乡情怯般的不敢靠近。他站林晏身边,模糊的双眼硬撑着想要看清楚那人,然而眼里的水光却让视线更模糊,只能看见他身上殷红点点、怵目惊心。他背过身去重整了情绪,才勉强开口的问了林晏:他伤得如何?
此时,纪然正好刚结束月色酒吧的事。他把肇事者交代给前来处理的同事之后,就从酒吧赶来医院,他想来看看杜见悠。
这个杜见悠他是认识的,之前他跟林晏曾经跟唐鹤、杜见悠一起吃过饭。那个四人饭局,令他坐立难安。
他看的出唐鹤跟杜见悠是一块的。但是,纪然跟林晏?这算甚么?
这样的四人晚餐,吃的他精疲力尽。面对眼前两人理所当然地把他跟林晏也视为一对,他实在没有胃口。尤其是在林晏有意无意跟他拉开距离、背着他跟另外两人说:“你们误会了”的时候,他只能尽力掩饰想落荒而逃的冲动。那天,他借口局里有事,顾不得杜见悠热情挽留,他仓皇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今晚当他听到杜见悠的歌时,他彷佛与他有了一点连结,他忽然想通了那场荒谬可笑的记者会。
他羡慕他的勇敢。羡慕他 能为他勇敢。
所以在他被啤酒杯砸到地上、一动也不动时,纪然彷佛也被打了一拳。他真担心他就这样死去。他不能接受一条生命就在他眼前殒落,而他身为一个人民的保护者,却无能为力。他必须亲自来看一眼,他才放心。
绝不是为了林晏。
他先去了急诊,关东宝告诉他杜见悠已经转入病房。当纪然踏入病房时,林晏已经在跟另外两人解释杜见悠目前的情况:「刚刚我们检查确认颅骨完整,没有骨折情况,也已经帮他照过脑部计算机断层:脑部挫伤伴随血肿,这部分要持续观察,情况好的话,也有可能小血块就自行吸收了。另外,脑部组织有可能会因为损伤而持续肿胀导致脑压变高,这也是要特别注意的。至于外伤的部分,他的额角跟后脑各有几公分的撕裂伤,我都已经帮他清理过缝合了。总之,未来几天是关键期,如果他能越快醒来,情况当然是越乐观。」
纪然在林晏背后默默看着。
「你们在哪里遇到他的?他怎么会伤成这样?你们有看到到底发生甚么事吗?」唐鹤心急的开口。
「是啊,到底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