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候鸟不归 >

第12部分

候鸟不归-第12部分

小说: 候鸟不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洞Φ闹行慕智呷ィ欢嗬胨淙唤ソニ醵蹋肪橙匆廊幻皇裁幢浠踔劣懈钪啤�

“如果是杜佰恭来的话一定受不了吧。”侯宵站在广场上的一尊雕像前,漫无边际地想。

他既然已经决心在这里住一些事日,等气候入冬,首要的就是要先熟悉环境。里原不大,但极容易走迷路,侯宵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摸清楚回旅馆的那条路上有些什么别的岔路,怎么走,等拖着累得快散架的身体回房间时,天色已经昏黑了不少,房门口多了一只热水瓶。

行李要明天才能到,手机也要明天才能充上电。侯宵翻看着手里冰凉的手机,叹了口气。侯煜现在大概已经收到了那条定时短信,可能连把他剥皮抽筋的心都有了,但就侯煜的性格来看,应该不会主动来找他,可能就想等着侯宵自己撑不下去要回家。

杜佰恭呢?

他设置的那条定时邮件里只有一半的照片,剩下一半还没整理,任谁忽然收到这么一条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邮件,心里的第一个念头都可能是坏的,更何况是杜佰恭这种敏感如斯的人。
侯宵掰着手指头,倏地觉得自己简直疯得可以。像是长期待在一个安逸的环境下,这回总算是冲出牢笼了,他既觉得放松,又感到失望。对这所面目模糊的城市,对自己的任性妄为。

一晚上想七想八,侯宵仰躺在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稳,中途惊醒了好几次,每回都是在完全清醒的那个临界点上徘徊,最长的是睡了三个小时,醒来时天光大亮,外面已经响起了女人的叫喊声和幼童的哭泣声。
侯宵爬下床,不敢用旅馆提供的洗漱用品,便直接往脸上扑了扑水,又拿纸巾擦干,快步往车站赶,一路上气喘吁吁,等领到自己的行李时又发现登山包被人打开过,里面少了一包话梅。

侯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他拖着行李箱回到旅馆,那门锁已经快不行了,他便拿粘胶随便贴了一下,以免进出门时它落下来砸到自己的脚,又开始整理登山包里的东西。他先给手机充了电,这才去看父母给他留的那个生日礼物。

里面是一只全新的相机,父亲留了张条子,说这台叫夏候鸟。

海港是一个候鸟去过就再也不会来的地方,外人喜欢称它为“候鸟不归市”,所以父亲一直以来对候鸟有一种别样的执着。侯宵调整了一下相机,从礼品袋里捞出一张贺卡。
父母二人都是工匠能手,小时候经常给他做木头模型,这张贺卡便是用削薄了的木片制成的,上面写着不太好看的字,但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实感,尤其是在这么个环境下,感染力更强。侯宵差点就没忍住眼泪。

他把东西全部装好,转身去把手机开机。甫一开机,短信就如潮水般跳了出来,多半是来自侯煜的轰炸,也有不少是杜佰恭发的,起先只是问了一些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到后面的已经转化了语气,感叹号、问号成排出现,询问他发邮件的用意和为什么突然离开。
侯宵找出侯煜最近发的一条回了句话过去,侯煜几乎是秒回,他顾不上看,直接去翻杜佰恭的信息,从头翻到尾,再从下面翻到上面,最后还把这些信息做了个备份。

“很快回去。”
“一年叫很快吗?”

其实侯宵不一定非要待一年,他在做决定时,只是刚好想起杜佰恭离开了一年这件事,就也用了这个时间作为约束。侯宵望着输入框,久久没有敲下字。
杜佰恭见他不回复,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侯宵一时没有注意,错按成了挂断键。那头的人很快安静下来,大概是误会侯宵不想理会自己,杜佰恭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发过来新的信息。

“我会去找侯煜姐。”
“你别去了。”
“你跑得不知踪影,怎么知道我去没去呢?”

这就有点杜佰恭过去的风格了,透露着一股子骄傲的味道,不像现在的他讲话多半会拿捏住分寸。侯宵有些想笑,没再回复,趴在床上整理起了旧相机里的照片,直到快到饭点,他才拿出手机寻找下一个落脚掉。

在中心街区里有一家民俗,看评论还不错,虽然那些评论历史悠久。侯宵急匆匆去退了房间,又找了自动取款机想要取出一些生活费,意外地发现侯煜在几分钟前给他打了钱,金额不小。
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侯宵拔出银行卡,紧赶慢赶走到了民俗门口,见到这儿的环境稍微好一些才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剩下的一段时间是在一个糟糕透顶的地方度过的。

房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拄着根木拐杖,点钱时总是数漏,因此光是登记入住侯宵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先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随后便靠在躺椅上翻起了,试图找到一些推荐这里哪里比较有名的资讯,结果时间是花费了,地方一个也没有看到。看来司机说的是对的,这些年里原早就已经没落,哪里又有漂漂亮亮的冬景呢?

就这么耗了小三个月,侯宵已经和老太太玩熟了,有时候会帮忙做点事来赚取房费,相机里也多了不少新照片。
他偶尔也会和侯煜通信,反倒是杜佰恭,自那以后没再发过信息,那点雀跃的心情很快冷却下去,侯宵举着手机躺在床上发呆,不知怎么的心里难过非常,但又不想主动和杜佰恭联系,干脆就这么耗着。

直到三天后,里原下了第一场冬雪。

见到里原的雪景,侯宵总算是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没拍到这里冬天时的样子。冬天的里原和其他季节明显不同,雪白的颜色铺天盖地,常青的植物被洗涤干净,露出一角,只不过是气温几次跌落,侯宵不得已只能把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他拍了不少照片,欣喜若狂,干脆蹲在民俗门口堆起雪人来,刚打算给雪人安上鼻子,就感觉后颈一凉,像是被塞了个雪球。以前只有杜佰恭对他干过这事,他没想到在里原自己认识的人中竟然也有人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他噌地一下起身,抓起一把雪就要拍到那人身上,却在看见杜佰恭冻得通红的脸后怔住了,直到雪一点点地从指缝中滑落出去,他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怎么来了?”

“侯煜姐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杜成礼也不想让我过来,我轮流给两个人洗脑,所以才拖到现在,不然秋天就能来陪你了。”杜佰恭蹲了下来,往雪地里滚了个小雪球,“我的休学是本来就要办的,所以来这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这里的雪好干净啊。”

“嗯,冬天时这里哪儿哪儿都很干净,其他季节就不同了,总是满天灰尘。”侯宵也跟着蹲了下来,见他徒手堆雪球,想把手套摘下来递过去,刚刚取下来一只,杜佰恭就站了起来,冷不丁把雪球丢进他衣领里,冻得侯宵一哆嗦,气哄哄地要打他。

“别往我这儿塞,你那个堆得太大了!”杜佰恭护着自己的脖颈,“侯宵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样也得弄个比我小的啊。”
“你站那儿别动!”侯宵把雪人的头掰了下来,作势要丢过去,杜佰恭拔腿就跑,直接冲到了民宿里头,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侯宵把雪球丢到地上,冲进去逮住杜佰恭开始挠他痒痒,杜佰恭一边躲一边忍不住直笑,笑声时断时续,像是快笑得断气:“你真的太幼稚了——侯宵!”
侯宵的手已经碰到了杜佰恭的腰窝子,听他一叫便自觉收了回去,低声训斥了两句杜佰恭瞎闹腾,走到厨房里拿开水瓶倒了杯热水。

“哎,侯宵。”杜佰恭跟了上去,像是缀在了侯宵背上,人直接挂了上去,下巴抵着肩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

“你想回去了我们一起和我哥吃顿饭吧,他非嚷嚷着要见你。”
侯宵塞瓶塞的动作一顿,疑惑道:“他要见我干什么?”

“因为……”杜佰恭忽然没了声,闭着眼睛,呼吸滚烫。侯宵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水杯去扶着他,抽出只手来试着摸了摸杜佰恭的额头,给吓得差点没灵魂出窍,他连喊带叫地把老太太唤了过来,叫她帮忙叫医生,自己背着杜佰恭上了楼。

他不知道杜佰恭发烧是什么后果,只知道这家伙身体不好,肯定是轻易不能生病的,之前休学在家也一定是为了休养,这会儿跑过来,里原气候不好,他不一定适应,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可能会舒服的。
医生赶来还要一段时间,侯宵便跑上跑下地想给杜佰恭物理降温,末了又试图和杜成礼通话,结果半天握不住杜佰恭的手机,整个人慌里慌张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拨通杜成礼的电话时,只觉得杜佰恭的额头更烫了。

“你好?”
“我是、我是侯宵。”

“噢,侯宵啊,佰恭跟我说过,怎么了?”
“杜佰恭发烧了。”侯宵掐了下手心,“严重吗?会不会……”

“等会儿,你先说烧到多少度了?”
“三十九度多吧,不过我感觉现在已经不止了。”

“里原的医疗条件也不是很好,算了,你先把他送进医院。”杜成礼陡然严肃起来,“我会赶过去的,总之不要慌。这家伙还让我放心,他妈的……”

虽然杜成礼有说明不一定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侯宵还是寸步不敢离开,要不是害怕吵到杜佰恭,他多半会在房间里绕起圈来。医生来了之后直接把人抬上了救护车,侯宵没对里原的医院抱多大希望,心里着急得快上火,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老太太陪着他一块儿等着,医生不敢随便开药,只安排先打退烧针。侯宵没来过几次医院,好几次都找错了地方,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就差把单子摔地上去了,后来还是老太太跟着他一块儿去办才算了结,又叫他陪着杜佰恭,自己去给他们弄吃的。

杜佰恭是因为来了里原才会这样的——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长,冲得侯宵脑袋直发慌,他不敢去看杜佰恭的样子,只能不断地曲起腿又放下,两手绞得死紧。

退烧针已经打了下去,杜佰恭却仍然高烧不退,侯宵顿时如坠冰窖。只不过老太太辛苦做的饭,他不好浪费心意,才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口,坐在床边直发愣,他甚至不知道杜成礼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要给他办转院,在路途上如果出问题很难处理,你能不能跟着一起?”杜成礼揪了揪领带,“如果不行的话——”
“没问题。”侯宵打断他,把便当递还给了老太太,“我跟你们一起。”

“其实九月中旬时他就已经休学了,在准备出去疗养。”上了车后,杜成礼小声地和侯宵聊起天,“结果过了两天他突然和我说计划先搁置,他要去别的地方,后来才告诉我是里原。里原的环境很差,我不愿意让他过来,结果这小子把平时跟别人油嘴滑舌那一套全搬到了我身上,软磨硬泡我才同意的。”

“谁知道呢,才第一天就出了事。”
“对不起。”侯宵低着头,“如果我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别自己揽责任。”杜成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妈去世后,他和我说过,说他一点也不喜欢我、爷爷跟爸爸,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如果喜欢你们、爱你们的话,哪一天忽然病危就没办法斩断得干干净净地走了,会舍不得。我才知道,他是不敢在乎。”

侯宵屏住呼吸,听见杜成礼接着说道:“可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真的非常惊喜,也觉得这是一种进步,所以才会叫你一路跟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侯宵再迟钝都能听懂,他一时间没法回过神,像是被一棍子敲懵了,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没多久,随行的医生叫了杜成礼过去谈话,侯宵便坐到杜佰恭身旁,伸手碰了碰他冰凉的面颊。

这个人真是——傻子啊。





第14章 C14
值得庆幸的是,在转院的路上杜佰恭并没有再出现别的什么问题,只是一到地方就紧急送进了手术室,侯宵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转圈,这种焦灼不安的样子,像是夜间动物害怕黎明,焦灼地来回转悠似的①。
手术时间不长也不短,侯宵连着好几个小时都吊着一口气,最后反而变得困倦起来,像是潜意识里害怕去面对待会儿的结果,在长椅上睡着了。杜成礼叫人送他先回杜佰恭的病房,自己犹豫了一会儿,给杜父打了电话。

最后虽然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经此一遭,杜佰恭也算是结结实实地从鬼门关走了一把,醒来时连眼睛都睁不开,说话也不大说得清楚,只能靠写字来和人沟通。
杜成礼陪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便急匆匆地走了。侯宵做了个噩梦,猛然间清醒过来,就看见杜佰恭正举着手对着天花板瞎比划,连忙跑过去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没有问他什么时候醒的、感觉如何,就是安安静静地跟着待在一块儿。

杜佰恭察觉到侯宵情绪上的不对,摸来摸去抓住了他的手,用食指在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足足耗了好几分钟,侯宵才凑到杜佰恭耳边回道:“我没事。你哥都告诉我了。”
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陡然加了力气,侯宵笑了笑,有点小得逞。杜佰恭惩罚性地掐了一把他的手心,又写了几个字:“看把你能耐的。”

“你不知道,你突然晕过去的时候,我……”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侯宵艰难地接上,“我感觉自己要疯了,神志不清、六亲不认的那种。”
杜佰恭眯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雾,但他还是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侯宵微微发颤的嘴唇,低头亲了下去。

“甜的。”他在侯宵手心里写道。

“甜个屁!”侯宵被他这种仗着生病自己不太好反击的行为表示反对,瞪着杜佰恭,小声嘟囔,“我又没吃糖。”
杜佰恭笑了笑,将他的手指握进手心里,又写了几个字:“你本身就是甜的,要糖做什么。”

侯宵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想抽出手去,奈何杜佰恭不放过他,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侯宵低下头,余光瞟见杜佰恭身上的那个文身,这才发现它痕迹淡了许多,便轻声问道:“那个文身是什么?”

杜佰恭这次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写道:“是我妈给我求的平安符。上面的图案。”
侯宵赶忙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写,心里像是被软乎乎的拳头不清不重地碰了一下,心疼满溢而出,他想安慰杜佰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