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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2084-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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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饭已经冷掉了,他晚上的时候没有吃,橱柜里的碗筷又太脏了,所以他沉默地抱住饭锅,席地而坐。
  夜凉像是跗骨之蛆,一点点从地砖上渗上来,凌言靠着墙,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了锅里。
  他吃得一点声响也没有,掏着米饭就往嘴里塞,有那么一瞬间,凌言感觉自己像个生痰血肉的野兽,甚至省略了咀嚼。
  *
  他父母去世之后他断食过相当长的时间,后来胃部病变,切掉了一半,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吃东西,也知道自己是发病了,可是他根本停不下来。等他抓完了一整锅的饭,他又在厨房的边角找到了几袋不知何年何月的面饼。
  包装袋被一个个轻巧地撕开,面饼一块块地被他机械性地扔进嘴里。
  他那么专注,那些干硬的东西就卡在咽部,因为挤压,它们被不断从腮壁涌出的口水濡湿,然后慢慢松动。后来有几块实在有些大,他束手无策地往下咽,头上的虚汗雨一样冒出来,直到让他吃出血的味道。


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凌言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照比往常苍白。
  何小姐踩着恨天高看到他就贴过来,跟他念叨一天的行程,然后心急火燎地催他几个文件的签名,就这她还能见缝插针地吐槽八卦,“商务部那些孙子又来开始要拨款了,还威胁我们说要是不给钱就关闭网站!”
  那几天的大事儿其实是与R国的国际贸易,R国商务部宣布科技制裁,禁止R国公司向H国STD公司销售传感器技术和元件,为期长达5年。虽然两国高端产业之争由来已久,但是以前的科技战一直绵里藏针,所以之前整个首都府都也是一直持乐观态度,认为两国相互亮好武器,冷静的兵棋推演后、预估损失后,总可以重回谈判桌。
  但是STD这个国内市值排名第三的科技巨头公司,就是这么不争气,去年“世界发明专利授权量排名高居榜首”的新闻还没彻底冷下来,两国交战时爆出了它的关键技术、核心零件仍旧严重依赖进口的问题。
  R国之前开出的一长列加税名单不足为虑,却在小小的传感器技术上一剑封喉。
  *
  商务部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接了个STD的大活儿,结果现在坐地起价,紧赶慢赶地跑国会来要钱。
  何小姐就这么嘚吧嘚吧地说了五分钟,见凌言都稳稳坐下看反垄断调查了,居然连让她“别说废话,没事儿出去”都没说,这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凌言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了摆手。
  “嗓子痛?感冒了吗?”何小姐一脸诧异,昨晚他还精神头挺好的啊,怎么忽然病了。
  她问,“那咖啡换成润喉茶?”
  凌言摇摇头,示意不用,摆手让她出去。
  *
  其实凌言也不是说不了话,就是嗓子疼。他很累,有可能昨晚失眠的原因,前两天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劲儿一下子就消散了,工作起来什么都是强打精神。
  一整天,凌言都是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博奇的幕僚们起草对R国的反科技垄断调查,面无表情地用电子笔划定R国芯片巨头,让相关机构根据持续涨价问题去约谈,面无表情地提议让人去找法律漏洞,给R国智能媒体公司开天价罚单……
  R国一纸禁令,让DST公司立刻进入休克状态,凌言也知道,现在西斯敏特宫能拿得出手的这些反制措施,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动不了人家的根骨。
  山雨欲来风满楼。因为一切按部就班,他不恐慌,就只是疲惫。
  下午的时候何小姐偷偷来跟他说,康澤手起刀落掀出了吕知良的重大违规,新的多数党领袖,雷诺刚刚走马上任。凌言眼皮轻轻一抬:雷诺,那十二张选票的核心人物,康澤这么敲山震虎、恩威并施也在意料之中。
  凌言昨夜几乎一夜未睡,黄昏的时候,他忍不住趴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儿,可能是姿势不对的原因,他一直在做梦,那梦他其实没记得很多,只记得像是蒙太奇的镜头,迅速切换,纷乱不堪。
  *
  其实这十年里凌言回去过XXI区,在祁思明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有几次人潮汹涌,他们就要重逢了,是凌言到最后临阵脱逃。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第一次凌言正好撞见祁思明在Le Bistro的小酒馆外对人表白,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人捧场,凌言当时在外围看着羡慕了好久,凌言还知道祁思明为了某合伙人的女儿跟人大动干戈,缝合伤口的医生说他眉骨留有一道小小伤疤,知道他帮着某女朋友家里的小公司扭亏为盈,知道他给新任的男朋友庆生,在XXI的双子楼前放了彻夜的烟花……
  祁思明好像可以对每个人都很好,好得让人窝心又动容。
  他好像又可以厌倦任何人,一往情深又用心不专。
  凌言洗过背后的纹身,第一次是文女士逼他,第二次是他自己去的。他记得第二次,蓝光噼里啪啦的打在后背上,棉花一擦全是血,他忍不住的哭,可最疼的还是在心里,心脏是一剜一剜的疼。
  *
  何小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凌言穿着衬衫爬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后背的骨头凌厉地突出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好像有些事情,醒时若不能多言,就只好寄情于梦。她把零食袋子放在他手边,碰他。
  凌言皱着眉,顽固地闭着眼睛,没醒。
  何小姐灵机一动,清了清嗓子,凑在他耳朵边说,“祁思明。”
  下一秒,凌言直直地弹起来,迷茫地抬起头。
  何小姐无言地看着他,难得的没用敬称,她说,“你真是爱惨他了。”
  她还从没见过,凌言在谁身上开了荤,竟可以这么思念那个人。不过几天,就熬不住了。
  *
  凌言单手揉了揉眼,声音沙哑而失望,“原来是你啊。”他忘了要少说话,说完只觉嘴里自下而上地涌出一股铁锈的味道。
  何小姐拍了拍他肩膀,道,“他在外面呢,说等你下班。”
  凌言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她。
  “我说祁思明在外面呢!”何小姐绷着笑,又跟他说了一遍。
  见他还是不信,何小姐也无奈了,大声道,“骗你是小狗!他本来就说今天来首都嘛,他不想麻烦你,就自己来了,你去看,就在门口!我用我这个月工资发誓!”
  凌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
  祁思明到的时候没直接进国会大楼,原因有二,一是他嫌弃国会安检太麻烦,快下班了,就不进去给工作人员增添工作量了,二是,工作单位门口接人,才是标准的接人姿势,往来都是凌言工作同事,他认不认识都觉得亲切,恨不能挨个点个头打声招呼。
  何小姐出来接祁思明的时候就正见他跟个动物园里的公孔雀似的,在那招摇。
  看到她,他问阿言不下班吗?何小姐笑着答,他让我先带你进去。
  有内部人员领着,门口安检也简化了好多,之后祁思明就跟着何小姐,一直到凌言的办公室门口。
  “进去吧。”何小姐也不帮他拉门,表情有点古怪。
  祁思明摸不到头脑,伸手推门,谁道刚迈进去一步,一个小沙袋迎着他的面门就打了过来,祁思明万万没想到进个办公室还有偷袭,下意识地就伸手接住了,还没等他发表啥看法,第二个第三个沙袋铺天盖地地朝他打过来。
  凌言站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摆了一排三角粽样式的小沙袋,一边打一边骂,“你不是说不来了吗?你不是说想去冷静冷静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好好待在你的XXI区啊!”
  他避重就轻的指责他,不提昨晚为什么他和一个女人一同离开,不提自己找人跟着他,就像吃鱼的时候吃到刺,吃饭的时候咬到沙,他是疼的,但是他俩的开始就始于一时兴起,他畏惧,他不敢拿这个指责他。
  *
  祁思明被这么砸的措手不及,听他这么说,能躲也不敢躲了,只能狼狈挨打,口头求饶,“阿言我错了,你别动手!停一下停一下!天爷啊,你们谁买的这么多沙袋?!”
  何小姐早就预知了这么一出,老早地退出战场,帮他们阖上办公室的门。
  那沙袋其实一点不疼,就小孩子玩打口袋的分量,凌言砸完了,也消停了,冷冷地瞅着他,不说话。
  祁思明挨完砸,还得负责捡。
  他陪着笑脸,半是玩笑半是哄着,“别生气,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嘛!”
  凌言嗓子不行,刚才已经是他极限,到这个时候也只能言简意赅,“骗子!”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
  祁思明看着凌言眼睛都气红了,也不敢放肆,意意思思地凑过来,把沙袋放在桌上,“真生气了啊?那谁叫你这两天都不回复我的,我给你打一堆字,你就给我发10秒的语音,还回得黄瓜菜都凉三遍了,我一天天揣着等临幸的宫女儿的心,拿着跟董事会打汇报等批复的待遇,我还不平衡呢!”
  祁思明这人简直无赖,摆出一副委屈样子,跟他东拉西扯还振振有词,凌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手都在抖,“你……”了半天,最后狠着心咬牙一喝,“你给我出去!”
  祁思明这时候才听出凌言声音不对,他立马上前蹲在他脚边,攥着他的手腕就问,“你嗓子怎么了?生病了吗?”
  *
  凌言不领他这份讨好,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祁思明原本就没蹲稳当,这么被他一推硬生生推了个趔趄,但他脸皮厚,摔个屁股蹲也硬是没松开握着凌言的手,坐着还在撒娇,“我天呐,我对象怎么这么凶啊?!”
  “那你找个不凶的去吧!”这话触了凌言的心病,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嗓子疼不疼了,只嘶哑地开了口,“祁思明,我们周一分开的时候怎么说的?我们明明约好了的,你说反悔就反悔,说不来就不来,你当我是什么?祁思明你能好好跟我在一起吗?你能不能别这么出尔反尔?你能认真一点吗?!”
  他这话里有软弱无能的跋扈,不合他半点的身份体面。
  可是他心头动荡。他忍不住。
  *
  凌言眼里起了水雾,祁思明一下子就慌了,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就仰头蹲在凌言身前,“阿言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伤心。”
  他抬手摸凌言的脸,凌言撇着嘴,没躲。
  凌言总归是畏惧的,刚刚这么发一通性子,他也怕闹僵了没法下台。
  可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你昨晚跟谁过的夜?你说实话,我不跟你计较。”
  他声音哽咽,听起来有无比酸楚。
  祁思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也不废话,直接调开自己Utopia的最近24小时个人录像,认真道,“我昨天一个人睡的。”
  证据在前,也由不得凌言不信。
  感谢祁思明情场上身经百战,对这种情况还算挺有处理办法的,他没跟着凌言的节奏比着质问,反倒是立刻姿态到位地低头哄人,“昨天是有个小明星纠缠我,但是我真的只把她送到宾馆就走了,阿言,我昨天真的是累坏了,累得都跟你说胡话了,哪有精力应付别人啊,我中午睡醒就反悔了,收拾完就立马来找你……我看着那系统提示消息已读,你却什么都没回复我,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来的路上我气得够呛,好几次都想开回去了……你别觉得我不认真,我不认真干嘛总跟着你跑啊,你这么说我还委屈呢……”
  *
  何小姐是在门外算着时间敲的门。
  这个时间是很微妙的,敲早了两个人还没冲突完,她进去就是炮灰,敲晚了人俩可能就正交流得密不透风,那她也就没什么机会说话了。
  反正,她推门而入的时机不早不晚,那两个人还衣冠齐楚,凌言匆忙分开的时候只轻轻抚了下衬衫,擦了一下嘴唇。
  “两位先生,我打扰一下。”何小姐一脸无辜地把头伸进来,露出点谄媚的笑,“先生,您能让我跟祁先生聊聊吗?”
  凌言脸上还明显带着被人打扰的不快,他用自己Utopia连接了办公室内的音响设备,敲字,“外面的都在加班加点,前面几个办公室反垄调查完成了吗,你就来唠闲嗑?”
  *
  凌言大致能猜到何小姐想问祁思明什么,无非是科技圈走势问题,但其实凌言不太想何小姐用这种小事儿打扰祁思明。
  贸易战打响,STD率先陷入休克。由新技术带来的颤栗感已经全部退去,几个月前还让人合不拢嘴的科技股已出现颓势,如今寒冬已近,祁思明作为好几家科技公司的投资人,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这两天他甚至听说美投找了中间人来试探首都的意思。这一次,所有行业都会受到牵连,没有人真正安全。
  *
  “市场千变万化,机遇转瞬即逝,抓紧一秒是一秒啊。”何小姐卡着门,仍不死心。
  开玩笑了,祁思明是什么人啊,美投的太子爷,他一星半点内部消息都够别人吃一年的了,“先生就一分钟,求您了,我肯定不多打扰你们——您知道咱们那些捐款的金主们少了一打吗?我的外快是没戏了,存款都要挤不出奶了!我还有包和鞋要买,工作压力这么大,不能一掷千金,我会很焦虑的!”
  大灾之年,市场恶化,何小姐这些嗅觉敏感的人,早已预料到了市场会受挫。
  祁思明反正心大,听到何小姐这么说,立刻在那头应承了。
  何小姐如蒙大赦,也不管自家上司了,赶紧直入正题,“祁先生,求您指条明路,现在科技股一个个跳水,我们这种升斗小民得去哪逃命?”
  祁思明倒是意外,“怎么?你也买不到管委会的股吗?”
  说来风雨飘摇中仍然坚挺不倒的也只有Utopia管委会了,因为全民的覆盖率,这些年热钱不断地往里面扑,扑成泡沫也不肯停止。
  “祁先生别开玩笑,管委会很排外的,我不是内部人员又无名无利,哪能买到?”
  祁思明点点头,想也是。
  不说别的,管委会是他和凌言避而不谈的敏感话题,何小姐在凌言手下工作,当然更不可能触自家老板这个霉头。他看了低头工作的凌言一眼,见他没有反应,然后转过头先是简单问了问何小姐的储备基金一些问题,了解了情况,随后点开Utopia的页面,信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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