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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2084-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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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还是食言了,他说陪祁思明七天,结果还是要早早离开。
  本来他想好晚上亲自下个厨,做道菜的。虽然手艺一般但是至少一份心意,让他能和祁家父母好好告个别,谢他们这几天的照顾。他从小没体味过家庭的温度,所以他很感谢他们给他的温暖。
  但是明显天不遂人愿,那天祁思明跟他说晚上跟董事会开完会还有酒局,就不回家吃饭了。人凑不齐,饭当然是一起吃不成了。八点多的时候,凌言无所事事地就上了床,他想着要怎么和祁思明解释,翻了几个身,烦恼着烦恼着就睡着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他被声音震醒,本来还以为是祁思明回来了,谁知道是个人终端的视频通讯,祁思明的。他困倦地接通,问他怎么了。
  祁思明说第一句话凌言就听出他醉了。
  只见祁思明两颊酡红,大着舌头道,“想你了啊。”
  *
  “你什么时候回来?”
  背景音很吵,凌言提高了音量。
  祁思明也卷着舌头跟他喊,“不知道,再晚一些吧,跟陆鉴同他们在外面呢。”
  说着他站了起来,转了一下镜头,凌言这才看清楚祁思明正在一个狼藉的包厢里,漂亮的男女在前面的舞池里跳舞,矫健性感得肉体晃动得让人应接不暇,几个精英人士脱了西装外套,拿着话筒正对着嘴扯着老远、声嘶力竭地吼叫,身边围拢着几个姑娘,一眼看去热闹非凡。
  镜头转过来的时候,凌言看清了祁思明身边,竟然也是一清水的美女围拢着。
  凌言皱眉,问,“你喝了多少?”
  祁思明闻言搓了搓脸,像个水里仰泳的水濑,“没喝多少,跟妹妹们聊天呢,我跟她们说我要结婚了,让她们帮我想怎么办婚宴——来,你们都说说,把你们刚才说的跟我老婆说一遍!”
  祁思明真的是醉糊涂了,凌言合上睡衣的领口,正跟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对个正着。
  他道,“没事就撂了吧,你们聊,我还睡觉呢。”
  镜头狠狠地跌了一下,祁思明扭过头来,嗷嗷叫道,“不撂!不许睡!”说着他两条眉毛一耷拉,居然大为幽怨地又补了一句,“别睡,你陪陪我!”
  凌言:“……”
  *
  他没看出来祁思明缺人陪。
  风流的女人都花样繁多,唠嗑也能唠出巧语解花的效果。
  事实证明,祁思明也的确没什么需要他陪的,蛮不讲理地跟他闹了一通,然后就把个人终端设了悬浮屏,一摆,自下而上地,角度只照得到他轮廓清晰的喉结和下颌,然后他不管凌言了,自顾自地去和人聊天喝酒去了。
  凌言没了办法,只好抽出一本书陪他,按灭了主灯,只留一盏床头灯。这个冷寂的屋子染了祁思明那里的喧闹,一下子变得不寂寞了。另一头的祁思明估计也没想凌言真陪他说话,他时不时地就低头看他一眼,确认通话还继续着,人还在,然后心满意足地跟人嬉闹去了。
  *
  那天祁思明是真的喝醉了,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祁思明还端着人家的酒杯,里面的龙舌兰被晃得酒水四溢,也不耽误他兴致盎然地说阿言你等我回家。
  他东倒西歪地把酒杯往后一甩,在身后台阶上摔了个稀碎。再然后,凌言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无视了给他开车门的司机,绕过车头,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凌言的心脏都要被他吓停了。
  还好司机动作敏捷,在他合车门的时候拦住了他。
  谁知道这酒鬼还说不通了,说什么都要自己开车回家,凌言远程又安抚又指挥,司机和酒店门童在旁边架着他,束手束脚地,想把他拖进车里,谁知祁思明毫无形象地卡着车门,固执地不肯进去,声嘶力竭地喊凌言来,“阿言,你来接我!”
  凌言看着这样撒酒疯的祁思明简直头痛,他说你别闹,赶快上车。
  祁思明却生气了,指着屏幕,像个愤怒的眼镜蛇,“你来接我!你答应过的!”
  凌言:“……”他答应什么了?
  *
  结果祁思明一句话没说完,又吐了。
  镜头晃动的厉害,还有不断磕碰的声响。凌言听着那声音都觉得难受,好像祁思明在呕心沥胆。司机和门童不会心疼他,他们只是觉得头疼,祁思明四肢跟着胡乱地踢蹬,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架住他,宛如一场混乱的撕斗。只是祁思明那个半个运动员的体魄,他们真的扛不住他,最后司机哭丧着脸,为难地看着凌言,用眼神向他求助。
  凌言没了办法,在睡衣外面套了大衣,认命地下楼。
  他害怕他不去,祁思明今晚就要去躺石子车道了。
  结果他开车到的时候,祁思明一看到他,瞬间就老实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他车里钻。
  祁思明一身酒味,像是从掉进酒缸里刚爬出来,然后用烘干机强行烘干了一样,凌言把钥匙给了司机,自己和祁思明坐上后座。凌言气不过,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祁思明迷迷瞪瞪地撑开一条眼睛缝儿,看到是他,也不气,死沉的胳膊把凌言一抱,紧紧地扣住了。
  他呼吸喷发着酒气,像个霸道的小孩。
  凌言心里一软,轻轻道,“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
  结果这个小孩没一分钟安生,车刚启动,他说阿言你给我唱首歌吧,结果不等凌言开口,他自己却先唱了起来,“喔!月光光,照地堂!”
  凌言:“……”
  夏春草那么高雅的品味,早餐听新闻都要搭配卡门D大调,结果他儿子不知道哪里基因突变,诗朗诵一般的歌一开口,司机都要开不了直线了。
  祁思明丝毫不能察觉一样,继续他的口水歌,“喔!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咯,阿爷睇牛上山岗,阿嚒织网织天光,喔……喔……”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唱完了,还是忘词了,祁思明结束了他又喊又叫的live,他勒紧了手臂,乐极生悲一般,忽然伤心地说,“阿言你别走。”
  凌言当他醉了,拍着他的后背哄他,“我不走,我这不来了嘛。”
  祁思明却像听不懂一样,固执道,“阿言你别走。”
  凌言一下子就愣住了。
  祁思明是个有野兽一般直觉的人,他敏锐善察,什么都知道,只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已。他抱着他。他想留住他。所以一遍遍地说阿言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你走。字字句句,尽是眷恋与不舍。
  *
  凌言没想到他们那天晚上会做。
  祁思明醉成那样,他都觉得他硬不起来了,谁知道他一上床,祁思明就扑了过来,钳着他的腰就开始掀他的睡衣。真的很暴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祁思明有点没轻没重,他稀里糊涂地,甚至润滑液差点都忘了用,好像想完全凭着本能进他的体内。
  壁灯刚才走时凌言就没有关,此时祁思明在他身上起伏,动作,猛力抽送,饱满的额头上逐渐淌下一线汗水,凌言看着他的脸,情不自禁,伸手替他揩去。那是少有的凌言和祁思明做爱感受不到快感的一次,但是当时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他认真地看着身上的人,忍着下面的疼,只觉得身上这个人,真好看。
  祁思明漆黑的眼睫,因为情欲显得迷离而动人。
  激烈的冲撞里,肌肤相贴的火热拥抱里,他想到自己能满足他的欲望,他忽然无比满足。
  *
  那天凌言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折腾到什么时候,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难得的是祁思明并没有上班,而是坐在他身边看文件,见他醒了,他捏了捏他的后腰,问他疼吗?
  “我听我妈说了你今天要走。”
  祁思明举重若轻地起身,把帮他搭配好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上,“我原本还想着这几天带你去你原来住的地方去看看呢,那个房子这十年只换过一次业主,现在的主人正好是一对夫妻,我帮你踩过点了,他们前段时间刚生了个挺漂亮的孩子,家里还有个很大的做成树一样的猫架,我原来想着带你去看看,你一定喜欢。”
  老房子是童年的容器,他想带他回去看看。
  *
  凌言抬起头,琉璃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原来他真的都知道。
  祁思明不需要他来向他解释,他就全知道。他也知道自己没法阻拦,便只好用他的方式道别。
  “我的小祖宗,你干嘛这么看我啊。”
  祁思明笑了,像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一样,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家里这面太忙了,我抽不开身,等我忙完吧——忙完就去陪你。”
  凌言抽了下鼻子,避开煽情。
  随手翻了翻他准备的衣服,难过道,“我都没试过这些,能好看吗?”
  像他第一次去VI区找他那个清晨,像无数次曾经交付过的身心,祁思明在明丽的日光下低头看他,昏庸道,“你是战士,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第六十七章 
  那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凌言给娄昆去电,说已到快他家门口。他到的时候,这位旰食宵衣的大区长正好走到了军区大院门口迎他。
  地方的官员不比首都官员时常上镜、精于形象管理,凌言看见他的时候,娄昆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貌不惊人的脸被风吹得发红,汗湿的衬衫还没换下来,白色标准得衬衫勾勒着他日渐淡薄松懈的肩膀,中间肚子和所有这个年纪的男人一样微微腆出来。凌言也便下车,让Marsh开车在后面跟着,步行随他走了一段路,聊了聊区内的搬迁情况。
  直到并肩走过一段,凌言才发现,这个永远看起来高大严肃的男人,竟然只有中等个头。他在与他说话的过程中观察他,看着记忆中永远挺直的脊背居然已经开始佝偻。
  娄昆衣食住行并不讲究,区内给分配的干部住宅,凌言一进屋便一眼望到了底。
  他还没来及感慨这一区之长的简朴,娄昆已经拿着打印好的材料招呼他坐下,开门见山道,“这么重要的证据,我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
  按照正常流程,这类事件必然是要接到实名举报惊动上面,再自上而下推动成立检查组,乌乌泱泱,人吃马喂地检查个半年,然后各方势力反复摩擦掣肘,最终开至少两次听证会才能定出个结论。但是凌言居然不声不响地握住了实际证据,这么厚厚的一沓,一看便知并非一日之功。
  在娄昆眼里看来,有些人,长得美,天生生性不定。
  他从小看凌言长大,知道这孩子性如狡兔,天生善于给自己安排后路,便是几次区内事件,他都是巧妙地让别人出面,自己隐于幕后。但是他没想到如今管委会如日中天,媒体万马齐喑,官员集体沉默,凌言明明有大好前途,却有如此胆色。
  *
  娄昆为人爽快,直接问,下一步你怎么打算的?要我配合什么?
  凌言也不绕弯子,道,“您什么都不用做,心里有数就成。”
  娄昆抬起诧异的眼神,“区内管委会的闻句悦既然涉嫌重大违规,检察院一纸诉状还摆不平吗?”
  管委会与政府官僚之间利益错搭已久,这里许多许多灰色地带,娄昆不是不知,只是苦于无人检举,证据不足,但大潮只要冲上堤岸,就能在滩涂上留下无数见不得人的底裤。
  “野火烧不尽的。”
  凌言点开终端上隐藏的便签,指着具体的量刑,“除掉一个闻句悦,还有下一个王句悦,李句悦——且就说名单上这个副区长,现在扯着VI区引资的招牌,如果突然牵扯进来,投资商大量外逃,您现在的部署也会出问题。”
  挖土平田,穿山凿石。
  智能城市3。0,干系着半个城市人的努力,没道理要因为这些人渣前功尽弃。
  娄昆大笑出声,既是同意,也是感激。
  然后道,“我仔细看了一下细节,这里面还是有好多款项不知去向。”
  “考虑的就是这个。”凌言坦白,“现在挖出的不过冰山一角,那些我们不知道的、暗处的人,一旦我们传唤闻句悦,这些要么不敢让他锒铛入狱,要么不敢让他继续活着——所以这事儿急不得。”
  一击不中必遭反噬,他如今不求万全之策,但是至少出手便要杀招。
  娄昆思量了片刻,带着洞察一切的睿智,“这不是首相的意思吧?”
  凌言不否认,只反问,“娄区长敢吗?”
  他们分属地方、中央两派,并非同道,他们一个元老级,一个少壮派,分歧良多,但凌言问他,问他们是否可以并肩作战。他不提正申公允,不自居正义凛然。
  他的眼睛那么漂亮,那一刻竟有掠食动物的美感。
  *
  “你需要什么行方便的,尽管和我说。”
  这都是一个伟大的开端,娄昆直视他,表示与他联手,会大力襄助。
  芜枝杂叶太多,会让树木凋敝。
  管委会这些年来无论中央地方,都在不断压抑下等人潜能,使上等人腐败,寒冬已近,多少人的财富将在经济波动面前不堪一击,他们没有骑墙观望的习惯,不畏惧政治风暴和变革,更不会坐着空等政治环境一切成熟之后再行动,哪怕这一次弄得好是大获全胜,弄不好就是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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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娄昆家里基本商定了战略,凌言本来就没想着今晚逗留VI区,拒绝了娄昆留下吃晚饭的邀请,正要出门的时候没想到接到了柳宋的电话。通讯里,柳宋的声音急切而惊惶,问凌言现在在哪,说苏闲可能有危险,让他前去救人。
  凌言闻言眉头一跳,让她先别急,说清楚。
  调查记者凋敝的年代,全国在册调查新闻记者不足80人,苏闲虽然名气不足无法位列其中,但是她无疑是这个群体中少数还坚持信仰、冲在第一线的一位。凌言当初敢私下招揽她,敢把调查管委会的事情委托给她,也是看中她敢对新闻求知若渴,敢对真相紧追不舍,在问到她你敢不敢调查管委会的时候,这个女人野心勃勃,笑着反问他“为什么不敢?她的’政治’又没那么正确”。
  分析复杂事件,多信源挖掘信息,调取社科数据,做数据汇集分析,实地考察,熟悉方言和土话,精通好几门外语,摄影,计算机,野外的辨向、测向,调查、追踪、暗访,这女人的能力强悍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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