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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一心之隔-第5部分

小说: 一心之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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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两人酒量都不好。看来这一回赵深的确多了几分良心,没有把他温存解语的新情人丢出去挡酒。
    周聿铭拉开窗户,深深呼吸了一口夜风。城市中央的风总是不够轻盈,掺杂着熏人欲醉的浊气,但总比别处温暖。手机屏幕仍放着微微的光,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彼此都在等待。两个人的通话,隔着第三个人的影子,交织成暧昧的沉默。
    手机那头忽然格外安静,白岸或许是换了个地方,等到四面再也没有杂音,才重新同他交谈:“上一周我给露露打电话,她还忧心忡忡地对我说联系不上你,那时我也很担心,好在你安然无恙,只是……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周聿铭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他却好像对周聿铭的一切都了然于心。回来?周聿铭的唇边浮起一丝薄凉的笑意,他费尽心思筹谋,终于趁赵深不备把妹妹送出国去留学,既圆了她的梦,又助她出了这火坑。他了无牵挂,终于鼓起勇气要逃,到头来还是镜花水月一场。
    那么多的夜晚,他们同床异梦,赵深在睡梦中分外安静,搂他搂得极紧,像在冰天雪地中依偎着寻求一丝易散的暖意。他却睁眼到天明,心里想的都是怎么离开这里。
    唯一一回,是在他临走之前,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赵深的睡脸。他们同床共枕多年,可周聿铭这一天才发现原来赵深睡觉的时候也紧锁眉头,眉心都有了一道深深嵌入肌肤的褶痕。周聿铭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心,肌肤相触的刹那,赵深的眼角渗出了浅浅泪水,他心跳一下失控,以为他在赵深安眠药里动的手脚失了效。直到听到隐约的梦呓,他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好像也都随之卸下了,茫茫然转身走远。
    可他的挣扎毕竟无济于事。赵深一醒过来,夜里的一切奢想与幻梦也就散如朝露,他逃不出去,赵深是他命运里的五指山。
    周聿铭放缓语气,对电话那头说道:“小岸,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别告诉露露我和赵深……之间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露露或许不愿意被这样瞒着呢?她那么不喜欢赵深,接受他只是因为他是你的情人,她相信你,所以愿意维护你的选择。可她如果知道了真相,该有多难过?“”别告诉她!“周聿铭低吼了一声。他们兄妹连心,以周影露的性格,一旦知道了哥哥是受人胁迫任人亵玩,自然会痛彻心扉,哪怕与赵深同归于尽,也不忍心再让他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他已经在泥潭之中,何必再多连累一人。
    周聿铭攥紧了手机,金属的凉意刺得他手心生疼。他竭力镇静下来,继续恳求他:“你也知道,露露就是个小姑娘,她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他听到白岸低低笑了一声,笑声中却不见喜色:“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周聿铭一怔,好半晌才回答:“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没有选择想要或不想要的权利。我走的已经是绝路了,但你要是现在回头,或许还来得及。”
    T城的另一边,白岸站在海滨别墅的露台上,倚着栏杆看远处起起落落的海潮。海天是一色的昏黑,只有灯塔的光芒依稀可见,像是嵌在地平线上的北极星。他纤长的十指也起起落落地敲着栏杆,脸上的笑浅得像层薄薄的晨雾。”小铭哥哥,你也有选择的机会。我们到时候见个面吧,就算是为了露露……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她了。“那边周聿铭的呼吸都一下子止住了,白岸将手机从耳畔拿开,冲着它说了一句”赵少已经醒了,正到处找我呢,我该去了“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手机里犹响着嘟嘟的忙音,周聿铭失魂落魄地捂着腹部坐下去,他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但他从未像今天一样觉得这痛来得这么及时,让他疼得再无力思考。
    白岸把手机甩在地上,再不看它,埋头独自靠住栏杆,抬手遮住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天光也黯淡下去,只有灯塔的光芒仍不知疲倦地在远处盛放。
    没有什么事比叫醒一个喝醉的人更麻烦,尤其是当那个人还是你老板。崔安怡一向八面玲珑,可对着她阴晴不定的老板还是只有头疼再头疼的份。她拿了线报就急匆匆来寻赵深,妆容都来不及描画齐整。
    她烦恼了一路,到了赵深住的别墅,看到的情景却与她一贯所见的截然不同:赵深靠在床上,低垂的眼底犹自带着三分醉意,朦朦胧胧像笼着一汪水,五官都柔和许多。没了那层逼人的锋芒,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平常的年轻人,俊美温雅,讨人喜欢。
    坐在床边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只露出半张侧脸,可单凭这半张脸,也能瞧出他轮廓挺秀,肌肤柔润,犹如一株初长成的春天的树,美得清新而有生气。崔安怡认出那是公司旗下影业力捧的新人,白岸,都说赵深格外宠爱他,为他一掷千金,但她身为赵深的第一助手,此前几乎不曾在赵深身边见过他的影子。
    可白岸的确有这个被宠的资本。他笑得一派天真,亲自端了醒酒汤喂给赵深,眼睛里融融的都是笑意,又别有一种灵动韵致。赵深罕见地温驯,恹恹倚着靠枕随他服侍。他呷了几口汤,抬眼扫了扫他素面朝天的女秘书,颇为不满地扬一扬眉,开口问:“慌成这样,真是有失体面,出什么事了?”
    崔安怡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地朝他禀报:“赵阙也来T城了,阵仗闹得很大,怕是要跟咱们打擂台……”
    赵阙,这或许是赵深最不喜欢的名字。他父亲弄出个这么大的私生子来,已足够损他颜面,如今父亲更是偏心到要捧他上位,放弃他多年来并不喜爱的名正言顺的儿子。赵深从来不觉得赵阙是他弟弟,他们相互憎恨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是被放上同一个战场的角斗士,所有精心培养的技巧都是为了最原始的厮杀,不咬破对方的喉咙就不能活下去。
    阙,缺。赵阙曾经笑着对人讲过,他母亲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要他记住他生来就有缺憾,见不得光。但这缺憾,并非无可弥补。
    他发迹也是从为赵家做见不得光的勾当开始,一路虽不顺风顺水,倒也青云直上。如今赵深也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对他视若无睹。
    赵深嗤笑一声:“来T城跟我争,是要自寻死路?”
    崔安怡犹疑地望了白岸一眼,白岸不自觉向着赵深缩了缩。赵深微一沉吟,拍了拍他的头:“留在这儿吧,你也该多长点心眼。今时不同往日,你也是大明星了,有我护着,他再来找麻烦也不必怕他。”
    白岸一愣神,抬眼看着赵深,赵深却并不看他。醉后的男人模样颓靡,前额的头发垂下来拂过眼睛,锋芒内敛,那疲态中透出的是几不可察的柔软。
    崔安怡小心低头,避开不去看他们的动作,继续向赵深汇报她探听到的消息:“听说他这次来也是得了赵老爷子首肯的,您父亲……赵先生更是已替他打了招呼,那块地的招标不出意外应该是被他拿下了。”
    赵深霍然抬起头来,眼神一下子亮得迫人,室内一时是久久的沉默。白岸伸手想去扶他,或许只是下意识的安慰,但赵深只是瞟了他一眼,那出鞘般的目光就把他钉在了原地。
    “就因为我不肯听他们的话娶那个女人,他们就决定这样打压我?”赵深冷冷一笑,说不出的讥刺与凉薄,“当初那个老家伙就是因为被迫联姻,折腾了我母亲半辈子,现在他仕途波折,又要我去替他卖身,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没人能回答他。赵深下了床来,吩咐道:“安怡,把之前的文件都拿过来我看看。天已经很晚了,小岸去休息吧。”
    等白岸去远了,崔安怡方才问道:“赵阙是涉黑的人,向来行事也无所顾忌,需要加强安保吗?”
    “可以。但没必要大张旗鼓,倒显得我怕了他。”
    女秘书低下头,犹豫着,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您上回才吩咐说往周先生身边少放点人,可既然赵阙来了,这话还要不要执行?”
    赵深抚住额头,宿醉的时候头都像撕裂一样痛,他强忍着这摧肝断肠的痛楚,似笑非笑地问了崔安怡一句:“你说,赵阙害他有什么用呢?以你一个女人的敏锐感觉,你觉得用他能威胁到我吗?”
    卧室里的香氛悄然暗转。崔安怡忽然想起这香还是赵深命他找来的,为的是有安神的作用。那段时间周聿铭精神恍惚到几度自残,医生要他静养,赵深就找心思细腻的她来照顾。最后也是她大着胆子,请求赵深送他出国散心。周聿铭是走了,赵深点香的习惯却留了下来,香气在他的衣上沉沉淀淀就是许多年。
    她又大胆反问了老板一句:“任何一个有敏锐直觉的女人,都不会妄自揣测,冒失回答这样的问题吧?”
    赵深哑然失笑,挥挥手说:“派人过去,将他好好的看起来。也不必多,但是务必要让卫函去。”
    卫函是退伍的特种兵,赵深的保镖队长。崔安怡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就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第八章
    
    白岸无声无息地踏在走廊的地毯上,肩背削挺,修长笔直的双腿舒张时有猫儿一样的灵巧。他刚开始学跳舞的时候,老师就讶异于他身体惊人的柔韧,又为他幼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舞蹈训练而惋惜。当时他只是笑笑。他是孤儿,过的是石头缝里野草一样的日子,哪里顾及得到这些。
    后来赵阙就是瞧上了他这一点,认为只要稍加训练,他在媚人一道上定然大有前途。赵家无名的二少爷在亲身试用后,更是确信无疑,对他的身体大加赞赏。那天赵阙在床上抽完了事后烟,信手就把烟灰洒在他胸膛上,在他破皮的乳尖上戳熄了烟头,轻描淡写地说:“希望也合我哥哥的口味。”
    就在那一天之前他还去送露露上学,那一天后,他就得奉命去勾引她哥哥的情人。赵阙一个心血来潮,就轻描淡写地改写了他的人生。赵家兄弟都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赵深从前对白岸就很好,现在对他更好,可这无关情欲。他养着他,好像只是从这个少年人身上汲取一点生气,看着他热闹欢喜,自己才不觉得寂寞。
    如果没有小时候孤儿院里那点情分,他好像和宠物也没什么不同。白岸自嘲地笑笑。如今他名利在手,可依旧不觉得餍足。
    他选了最大的那间客卧,推门却发现是上着锁的,叫了佣人来收拾,却无人依从。他心中有些生气,不觉就摆出了当红明星的架子;对着佣人们横眉冷眼。赵深从来不会为这种小事跟他计较,他想要的东西,只消软语央求便手到擒来。可这回不大一样,任他面露不豫,佣人们也不为所动,只推说是赵深严令守住这屋子,除却打扫,再不容人进入。
    白岸抬头看着这门。坚实温润的木质,与其余的门一般无二,锁住的却是不为人知的故事。如果不是偶然的靠近,他永远不知道赵深对他还有多少的心防。
    他脸上还是挂出了笑,是常在聚光灯下舒展的那类完美笑容,一点笑意下俘虏无数。助理打探回来,禀告他那是从前赵深和周聿铭在T城时住的房间,后来周聿铭离开,赵深也就封了那间屋子,只是留下的东西一概没动。
    助理说得忐忑不安,白岸却听得浑若无事。他挥一挥手让助理下去,说既然都封上了还在意什么,毕竟我是后来的那个。等到他终于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一下扑在床上,把头埋在衾被之中。
    身体的交融并非是通向心灵的渠道,可他连身体上的触碰都不曾有,又如何去靠近他渴望的那心灵?白岸倒在床上,双手慢慢地绞紧了那丝绸般光滑而冰冷的被褥,他脸上还带着习惯性的烂漫笑容,由于一点点失了控制,看起来分外扭曲,就是似笑非笑的模样。
    周聿铭独自一人坐在睡房里,心烦意乱地想了一晚上。夜里太空,太静,他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于是翻出老唱片来听了一晚上。那些激昂的音乐轰隆隆从他心里碾过去,最后什么也留不下,他的心里还是废墟一样的荒芜。他不敢想,妹妹得知真相时,看自己该是用什么样的眼神。
    对不起,都是我自己犯贱。他捂住脸,或许他深心里留恋着在妹妹面前的这种谎言,留下余地让他还可以表演,假装自己还是一个可以挺直腰杆走在阳光下的人。现在他卑贱的身份终于要在妹妹面前曝光了,他无辜的妹妹也终将因为他卷入一场场的风暴。
    凌晨时他手机就响了,来电的是他唯一一个能背下的号码,他本应在美留学的妹妹。他用颤抖的手点了接听,心中却陡然升起了疑云:这一切,委实来得太巧。
    “……哥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女孩婉转的嗓音从电波里传来,柔柔细细得像一首歌,“你……不用再瞒着我了。”
    “露露……”他口里发干,心头发苦。
    “我回国了,你能来见我吗?”
    他听到妹妹孱弱的语气便是一阵心疼,忙答道:“你不留在国外学习,这种时候跑回来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想帮你。“
    T城机场,有个女孩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在川流的人群中,一手拿着手机,黑发垂下来像一面帘子,丝丝缕缕撩人心弦。她无疑是漂亮的,即使是满面的憔悴,又沾上了往来的风尘,也同样我见犹怜。她的眼里噙满泪水,话音里却沉稳得不带一丝哭腔。挂了手机后,她还站在那里发着呆,直到几个黑衣男人走向她。”周小姐,车已经备好了,请您跟我们一道来吧。“
    女孩点点头,拉起行李箱就走,尖尖的下巴藏进了围巾里,只露出一对初生小鹿般的眼睛。
    第二天,赵深终于到周聿铭这里来了。他来得低调隐秘,领过来的却是几个生面孔。周聿铭被告知,打今天起他身边就得多添一批保镖,那些铁塔一般的陌生人簇拥着他,仿佛是赵深无穷无尽的分身,他覆在他身上的阴影像高山上的冰雪,看似单薄却永不融化。
    周聿铭靠在沙发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深。他一夜无眠,眼下是两抹鸭蛋青的暗痕,不修边幅,睡衣宽松的领口斜斜地敞着,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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