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分手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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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现在这样,穿得像模像样,戴着钻石手表,坐在那里摆着一副高冷郁卒状,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刘帆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拿了不知第几个大白兔,桌上全是他吃剩下的糖纸。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里面有几个显然是经常联系着的,问得已经比较深入了,“你年底前结婚?”
“差不多吧,赶在过年前,到时候哥几个都来哈。”
刘帆吃糖间隙瞄了瞄说话的人,哦,是冯胥。
黄小龙把话题转回到刘帆身上,“刘帆现在在哪里上班?做啥呢?”
刘帆道,“一个设计公司里当文案。”
“没看出来你还有玩文字的潜力啊。”黄小龙仰过头问,“陈谦呢?刘帆好歹还知道是外地去读书了,你小子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哪儿发财去了?”
众人焦点唰地一下集中过来,毕竟陈谦这种一看就是混得很不错。果然他道,“哪儿也没去,一直待在C市。现在开了个小公司。”
“哟!当老板了啊。”冯胥笑道,“求抱大腿啊陈总。”
“一点小生意,不值一提。”陈谦道,“有机会还想让大家多多帮衬。”
于是大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互相交换名片,一时间小卡片满天飞,只有刘帆抿着糖,听得囧囧有神。
……这货是谁啊……
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不对,一把雕刻刀啊,一个小刺头活生生就这么变成了高富帅。
刘帆感慨不已,一张名片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递到他面前,他便顺着手指一路看上去。
嗯,表确实很好。
陈谦见刘帆望了过来,微微一挑眉,云淡风轻,“不认识了?”
这话问得,好像刚刚不理人的不是他一样。
“开什么玩笑,哪儿能啊。”刘帆不和他计较,拿过来一看,帆宇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总经理,陈谦。
“文化传播?”刘帆揣进裤兜里放好,“文化人了啊陈总。”
“什么文化人,就是卖广告位的,你们这种玩笔杆子的才是。”陈谦等了一会儿,看刘帆拿了名片就没有其他表示了,眉头不禁蹙起一点,但马上又松开,若无其事地问,“你是设计公司的?做什么设计?”
“就是帮其他公司设计VI之类的,你懂,logo啊宣传册和网站PPT什么的也能单独做。”这项工作其实相当操蛋,客户的要求永远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然而往往一稿二稿按照他们的想法却是越改越土狗,刘帆常常围观刘梦娇加班加点改稿子过去后只回收了这句话。
——还是用第一版吧。
刘梦娇好几次想掀桌提刀杀上门去,被刘帆死死拉住,砍人不至于,然而这姑娘绝对有和甲方对掐的彪悍。
可怜设计师就是这样的命苦,幸好设计公司里的文案要好过不少,刘帆无数次的庆幸自己不是设计,不然早就被玩死了,不过文案也有文案的苦逼,都不容易,唉。
“VI设计?”陈谦沉吟片刻,他思考的时候嘴角喜欢稍稍抿起,这个习惯从小就没变过,比刘帆要略厚一点的唇因为这个动作轮廓更加分明,吻起来非常温暖。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帆哭笑不得地把冒出来的想法按了下去。
怪只怪他们太熟了。
他和陈谦是标准的竹马关系,小时候住老房子时就是隔壁邻居,同一条街上形影不离,等城市拆迁赔了房子又分到一个小区里,照样天天一起疯玩,也不知怎么回事吧,本来是好好的朋友,处着处着就处成了对象。
俩天生弯的人这么早就碰到一块,也是缘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毕竟他们已经分手好久了。
陈谦没察觉出刘帆脑内奔腾的野马,兀自道,“这样,你给我一张名片,我们公司刚好想要做一套这类玩意儿,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找你们公司吧。”
没想到开个同学会还能开出个单子来,真是意外,刘帆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人家给了名片自己没交换是有点失礼,不过他就一内勤文案,公司也没配名片,“不好意思,我没名片,直接给你写个电话?”
陈谦露出点嫌弃一般的不满神色,慢了几秒屈尊降贵般地微一颔首,“好吧,到时候我让助理联系你。”
“好。”刘帆四处找了只签字笔,可找不见纸。陈谦气定神闲地又摸了张名片给他,示意写在后面就好。
黄小龙不经意看到两人的互动,笑了起来,“你们从高中开始就一直秤不离砣的,现在也还是那么要好啊。”
“那时候不懂事,喜欢搞小圈子。”陈谦把写有刘帆电话的名片放回名片夹,文质彬彬地和刘帆撇开关系,“我和刘帆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刘帆听在耳里还是有点小难过,那么多年的情谊呢,翻脸就不认人啊,混蛋。
但是陈谦说得也没有错,他们很长时间都没见面那是事实,闹了巨大的不可逆的矛盾同样是事实,刘帆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宽,这辈子只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拧了一次,难过难过也就过去了,犯不着和人继续矛盾添堵,便跟着点头,“是啊,毕业之后今天第一次见呢,如果没这个同学会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见了哈哈哈哈哈。”
陈谦:“……”
“说什么傻话大家蹲在一个地方都是同学呢怎么可能一辈子见不到面哈哈哈哈哈哈。”笑点很偏的黄小龙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好像真的好笑了,于是现场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只有陈谦黑着脸在中间很是突兀,末了只憋出来一句应景,“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陈谦:呵呵。
刘帆:????
有时候面对心宽又少根筋的人你不能太婉转,有不爽要直说啊陈总。
☆、过去
这个包间里有两个圆桌,大家和谐地基本以性别分成两帮,闺蜜和闺蜜坐一起,兄弟和兄弟坐一起。刘帆没注意和谁坐一块,因为凉菜已经上来了。放了剁生椒的凉拌荞面加了香醋,闻起来就很开胃,旁边搁着切得差不多大小的糖醋排骨,糖醋汁反着灯光亮晶晶的,上面撒着白芝麻。
没人开动的时候也不好先夹,刘帆只得一道道菜看过去,对这里的菜品质量也有了大概估计,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吃呀。”,他就慢条斯理地戳了一块拇指大的小煎包进碗里,这包子虽然这么小一只,皮却很薄,下面煎得刚刚有点点发焦,在嘴里咬开全是肉,而且一点不显干,满是汁水,吃起来特别鲜美。
余晖林问,“你们是喝白的还是红的?”
女生那边只有红酒和饮料,男生这边自然都是酒精饮料,刘帆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不过应酬里多少要喝点,就选了低酒精度红酒的。
“我开车。”陈谦将手虚掩在杯子上,“不能喝,不好意思。”
“我也开了车的,没事没事,不是有代驾嘛!”冯胥手里拿着白酒,就又要往陈谦的杯子里倒,这回陈谦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往外推了一点,“真不能喝,我不喜欢别人开我的车。”
刘帆在旁边听着,心里直叹气,你看这逼装得,多自然啊。
他口气勉强还算客气,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冯胥挣了半天居然纹丝不动。他先前已是喝了一杯白干,酒色上脸,看陈谦这么固执,就有点当真了,“嘿,我说你……”
“不喝就不喝嘛,大家难得聚会一次,喝什么都随便。”刘帆嘴里的炸脆鳝还没来得及咽就挡了过去,“那个,严怡,帮忙把雪碧拿过来一下好不?”
刘帆在高中那会儿就广受女性同胞欢迎,女生的态度对他就是比其他男生好上不少,正因如此,许多男同学都让他帮忙送情书,可惜凡是他代送情书的无一例外都会失败,基本上帮谁送谁就失恋的魔咒之谜至今无解。
他这儿一喊,那边笑做一团的女生里就站起来了一个,“要喝不会自己来拿,还要女士帮你拿过去,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啊。”
说归这么说,严怡还是拎了一瓶雪碧过来,刘帆只是拿她打个岔,也不是真要享受服务,半路就给接了过去,“麻烦你了,一会儿喜欢吃什么给你多留一份。”
严怡开玩笑地白了他一眼,扭腰回自己座位去了。
事情都进到这一步了,冯胥那一口气也被岔了过去,略有不爽地跟下个人敬酒去了。刘帆打开雪碧,有意无意间和陈谦对看了一眼,两人之间不明不白地升□□心照不宣的意味。
其实他一动作就有些后悔,这是纯属条件反射,当年陈谦基本上过着他不惹事,事也要来惹他的生活,解决方法十分简单粗暴,来找茬?直接打。刘帆看他把上学简直是要混成江湖,也是头疼,逼不得已慢慢地习惯了帮他救场。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分离许久,一见面这个当陈谦专用灭火员的习惯就自动激活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和窘迫。
陈谦眼里似有嘲笑,刘帆没多看,往自己的红酒里倒了半杯汽水,才把雪碧朝陈谦一递,不管了。
“今天是我们学校的六十年周庆,一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回去逛一逛?”余晖林在吃饭间隙里问,“当时特意选了这里吃饭就是因为离学校不远。”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赞同,毕业多年,这种和同学一起回校的机会从未有过,大家都很兴奋。
因为晚上还有活动可以闹腾,中午吃饭就没有怎么闹,最后上的小食是一道用香蕉当主料做的甜点,里面的香蕉肉裹着炼乳,经过高温之后微微融化,混在一起,外层用薄薄的面皮包住扭成糖果状,一起过了油后又香又酥,刘帆吃到嘴里的时候差点好吃得要飙泪。
可惜一桌子一人一个,没多的,因为造型新奇,味道也着实不错,所以男生这边也没有没剩下的。
陈谦素来不喜欢甜食,刘帆偷偷的看他,暗自期望他能嘴下留情省一个,坐在旁边的自己就能顺其自然地夹过来……在他暗搓搓期待的眼光里,陈谦慢悠悠地夹了一个,慢悠悠地咬了半口,皱了皱眉吞了下去,把另一半扔在盘子里。
刘帆:“……”
感觉到了虐。
都是年轻人,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净净,风卷残云之后浩浩汤汤出了饭店门,齐齐朝曾经的高中行进。
这时男女界限就不是那么分明了,严怡不知不觉走到刘帆身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刘帆和她当过一个学期的同桌,对这个不矫情不娇气的女孩子印象良好,他脚步慢下来配合严怡,“还好还好,没有发福。”
“嗯,看样子过得不错嘛。”严怡穿着白T背带裤,踏着帆布鞋,走得很轻快,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他一下, “还是帅得让人想揍,多少人对你这张脸是又爱又恨。”
“啊?”刘帆从包里摸出盒益达,自己取了一片递给严怡,露出个痞痞的笑,“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你表扬我帅,嗯,有点不习惯。”
严怡夸张地叹了口气,很是随便地道,“老实说以前喜欢过你一阵子。”
刘帆一听差点把口香糖给吞下去,当年严怡和他就像哥们儿,平日里玩得不错,也没少横眉对眼的,“啥?开什么玩笑?”
“哦哟,我跟你同桌那段时间好多女生羡慕嫉妒恨我,我们学校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傻逼还让你去送情书,不知道一和你对比根本是惨烈吗?你真的一点不知道?”严怡瞪大眼睛看他,结果刘帆眼睛瞪得比她还大,“更想揍你了怎么办?”
刘帆摸摸脸,他还真的不知道。
“好吧,是有不少根本不敢告白。”严怡指了指自己,在以前的暗恋对象面前说起喜欢这档子事她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两人已是成年人了,事情过去已久,有过的小心思现在来看也只残留下好笑和可爱的感觉,刘帆也是同样的感受,和严怡相视一笑,心中倍感怀念。
严怡好奇地问,“但我记得有不少是写了情书的嘛,你一张也没收到吗?”
刘帆暗自纳闷,但是那个时候他和陈谦之间关系已经很暧昧了,他一整天看的想的都是那个家伙,注意不到其他人对他的感觉很正常,只是情什么书,他连纸条都没收到过好伐?
“还有你那好基友陈谦也是。”严怡疑惑地挑着眉,“凭心而论长得是不错,性格我是谢谢了不感冒,不过好多小女生很吃他这种狂野风格,喜欢他的也是一大把哒,他没和你提过?”
刘帆想了想,陈谦不要说和他说起哪个小女生了,压根不聊任何其他人,“没有啊……”
看着他大白兔一样的茫然表情,严怡用一种绝望的眼神望着他,“行行好,我有时候都觉得你和陈谦跟我们读的不是一所高中,你们也太自我了吧?”
说到这里她朝后看了一眼,大概是在找陈谦的位置,几秒后像是被刺了一般转了回来,“说起来,他是不是讨厌我?我不记得有做什么事惹到他,但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好凶残。你瞧见没?他刚刚又瞪我了?”
刘帆:“……你看错了吧?”
以前的事多少能猜出几分,他心虚地游移了一下目光,其实陈谦也没少跟他抱怨他和严怡走得太近,“他看谁都很凶残,你不要在意……”
“这倒也是。”严怡赞同地点点头,随即一副不屑模样,“老拽得二五八万,成天一副老子是来收高利贷的鬼样子,脑子不好还暴力得很,你怎么就和他这么要好了?我一直想不通哎?”
刘帆抽抽鼻子,“我和他从小就认识。”
要是你从会跑开始就和一个人待一块,交情要不好也很难。
“发小啊。”严怡点头,恍然大悟。后面有女生在叫她,她便和刘帆打了声招呼参加回自个儿的小圈子里去了。
刘帆手揣在兜里独自走了一段,侧头用余光看见陈谦正在打电话,那张已经绷了一天的脸色这时候稍稍放松了些。
因为严怡的一席话,刘帆心中稍动,高兴也好难过也好,总归都是那时年少。不管怎样的记忆一旦过后再回头去看,都只让人觉得珍惜而已。
珍惜这些回忆,也珍惜那时的自己。
他舒了口气,笑了笑,慢腾腾地挪到陈谦的身边去。恰好那边电话收了,瞧见他过来,陈谦露出一种略显警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