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酒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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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寻。”向北手心一空,看着冬寻不住地后退,心脏突然开始破碎,横冲直撞带着锋利的棱角划伤所有内脏。
他猛地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又睁开眼睛说:“冬寻,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我,没关系,只要你把眼睛治好。。。如果你再也不想看到我我会消失,你把眼睛治好,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只要你把眼睛治好。。。。。。”
木槿花又叫朝开暮落花。冬寻又想起向蕊和她说的话。
那种朴素纯洁的花,小小一朵却说着这世间最动人的故事——今天凋谢的花,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定开得更美更好,更动人心魄。
它是温柔的坚持。
冬寻也跟着跪在地上,他伸出手去找向北。
摸到向北伸过来的手的刹那,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夺眶而出,与向北十指紧扣咬着下唇哭得像个孩子,他双肩耸动,颤抖着去抱向北,开口全是隐忍的啜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冬寻,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惹你生气全是我的错。
“别哭了。。。别哭了哥。。。。。。”
向北紧紧回抱他,让全身瘫软的他靠在自己身上,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动情地唤他的名字,又不受控制的叫他哥。
“向北。。。”冬寻埋头在向北胸口,所有他刻意筑起的围墙都顷刻崩塌,他手指收紧抓着他腰侧,指甲深深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
他后又松开手转而捧着向北的脸,流着泪试探着,直起身子贴着他的唇瓣断断续续地说:“我好难过。。。我离不开你。。。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真的试过了,这世界上,除了空气和水,我就只剩下你了。
向北搂着他的腰回应他的亲吻,两人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声音。
冬寻呜咽着接受向北,被他半抱着起身坐在沙发上。
他终于不再流泪了。看不见向北的脸,却能清晰的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心底缺失的一块终于被重新填满。
向北把他温柔地放躺在沙发上,心口片刻空虚后他感受到向北又重新压了下来。而后轻盈的吻从眉心一路落下,向北亲吻他的眉梢,他的眼睛,他的唇角,还有他耸动的喉结。
而后蔓延向下,是脖颈,肩膀,锁骨还有心脏跳动的地方。
深秋十月,天气转凉,向北把冬寻抱着回到了房间,顺手用遥控器把电暖器开了低档。
冬寻背对着向北,向北从背后抱着他,下巴在他头顶发梢摩挲,然后又在他后颈吻了一下,轻声说:“我好想你,那半年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冬寻没有说话,往后靠了靠和他贴得近了些。
“找你找得快疯了,我才知道我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我想向你解释,可我找不到你。”
窗帘被向北拉了起来,月光从缝隙里探进来。冬寻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闭着眼睛听他的心跳,沉默半晌后终于说:“要是一直找不到我呢?”
“总会找到的。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可以走遍每座城市每条街道,我一定能找到你。”
又是长久的静默。
冬寻从被子里把手抬起来,动作轻柔地从向北的下巴一路抚摸上去,指尖落在他的眼睛上。向北浓密的睫毛扫在他的指腹,他突然眼眶一酸,眼底又氤氲起一层水汽。
他声音嘶哑,说:“我也很想你,真的好想你,我离不开你了向北,再也离不开了。。。我好想再看看看你。”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向北微微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你的眼睛会治好的,冬寻,我们一定能治好的。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冬寻摇摇头,把翻涌而出的眼泪咽了回去。他的手指又轻轻放在向北的唇上摩挲着,轻声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冬寻,我真的不可能去吸毒,那样的事我不会做。喻朗找我谈生意,我就去了,后来想到你在等我,我本来是要走——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喻朗吸毒,他用针管注射,我就把针管给他抢了过来。
“我喝了太多酒不怎么清醒,阻止了他之后我就趴在吧台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在家里床上。。。我那天真的是想早点回家,我本来准备了东西要给你。。。”
向北认真地看冬寻,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又把人抱紧了些。
“明天我们就去见医生,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他在冬寻额轻吻。
冬寻往下缩了缩,耳朵贴在他的心口,闷声说:“向北,就算是我的眼睛治不好,我看不到你,只要还能听到你。。。。。。”
一句话说得温柔又虔诚,向北心中悸动,手轻轻捏住他下巴,要他抬起头来和自己接吻。
他们都等得太久了。
向北心里那些无端的害怕和恐惧被冬寻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慢慢化解,成为他年轻的生命里破茧而出的美好。少时非要折磨自己折磨他,让两颗心紧密相贴的这一刻迟来了这么久,他后悔不已。
就像一叶孤舟在无边无际的蔚蓝深海飘荡,向北终于在这一刻靠了岸。
岸上是成片的木槿,开着粉白的或是粉紫的花,随着日升月落,它们开放又凋谢。晨光破开地平线照耀上去的时候,它们继续盛放,温柔的坚持,乐此不疲。
他往前走,就看到冬寻站在那木槿中央。阳光和海风都在他身上,花瓣也在他身上,他的视线在他身上,全部的爱意也落在他身上。他光着脚,脚下是云朵般轻盈的飞鸟的羽毛,他走一步,就有更多木槿绽开,就又更多自由的飞鸟盘旋而至。
他终于站在冬寻的面前,投入他为他张开已久的双臂,去感知到那令人眷恋的温度和呼吸。
原来全心全意地爱他是这样惬意美好的一件事。
冬寻呜咽一声,细碎的呻吟随着向北探入衣摆抚上他肌肤从齿间溢出。
“我爱你,冬寻,从过去再到未来,你拥有我的全部,我的所有都给你。。。”向北翻身手撑在冬寻耳侧,而后慢慢解开他的衣扣,俯身从心口一路吻向小腹,又吻上他肋骨上的伤疤。
“这条命也给你。”
向北的舌尖熟稔地点燃冬寻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
耳边是啧啧水声,眼前不透光的黑暗里冬寻异常敏感,情动之余他的手搭在向北的衣领,从那敞开的领口探进去不受控地揉捏他坚实的臂膀。他微微喘着,字不成句地说:“你。。。你胡说。。。嗯。。。胡说什么。。。”
向北随即伏在他耳边,还未说话就先暧昧地轻吐了一口气,含住他的耳垂每说一个字都让他心痒难耐。
“弟弟一点心意,希望哥哥能喜欢。”
这个称呼像狂风骤雨一样忽然掀翻了冬寻的理智。他偏过头去主动亲吻向北,被向北咬着下唇轻磨的时候声音含糊地向他索要,说了让自己听着都面红耳赤的话。
“。。。。。。”
向北额头抵着他的,问:“哥哥说什么?”
冬寻五指在他背心收紧,几乎要握成拳头。向北看到他胸口起伏着,睫毛上还有未抖落的泪珠,于是唇角带笑俯身吻了上去,手顺着他平滑的小腹从裤边伸进去。
“哥哥也想我了,我知道。”
。。。。。。
作者有话说:
弟弟:哥,我这条命就交到你手里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哥哥:过于硬核。 (我这个重圆,重圆了十一万字,终于是圆上了,我给自己撒花打call。有尾气。
第三十章 斜照相迎
第二天清晨,天只微微亮,冬寻早早的醒了。
他把手轻轻搭在腰间一双手臂上,无声地笑了笑。
他身上穿着一件T恤,下半身还是光着什么都没穿,身后的向北更是一丝不挂。被子搭在两人的肩膀下面,他转了个身,双唇从向北的唇角擦过,就着这个角度和姿势在那薄唇上亲了一下。
而后向北就醒了,闭着眼睛懒懒地和他说话。
“哥哥早啊。”
听到又是这个称呼,冬寻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立刻上半身后仰,皱着眉伸手去捂向北的嘴,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让两个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在了一起。
向北果然一皱眉,一把将人抓了回来,下身的严丝合缝和轻微摩擦让他咬了后槽牙倒抽一口凉气。
“那个。。。唔。。。”冬寻一开口后半句话就被向北堵了回去,舌尖顺着唇齿的缝隙探进去,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冬寻喘着气,向北拉着他的手往被子里去,朝腿根靠近。他贴着冬寻的耳朵诱哄道:“哥,你腰不好,用手帮我就行。。。”
。。。。。。
两人在床上纠缠到宋瑶她们都来上班,几个人站在店门口看到大门紧闭面面相觑,季秋开门从来没有晚点过。宋瑶于是给冬寻打了个电话。
冬寻软着身子,一手抓着向北的手臂咬紧牙关不敢接,后背是他温热的胸膛,被窝里正发生些不可言说的“互动”。
片刻后他终于掐着向北的腰长长出了一口气,喘息着松开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接起电话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到一边,声音嘶哑道:“喂。”
宋瑶吓一跳,以为他是病了,关切道:“老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嗯!”冬寻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正说着话,向北又从身后抱着他,两个手指按在他胸前,咬着他耳朵轻声叫他:“哥。。。”
冬寻赶紧挂了电话,转身推开向北坐起来,眉心拧在一起,面上红潮尚未褪尽,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他说:“快去开门,你不上班?”
向北于是笑道:“好好好,我马上去。”
在房间里磨蹭了会儿冬寻才收拾好出门,他刚反身关上房间门,回过头就感觉面前站了个人。
他暗叹一口气,说:“向北。。。”
向北单手撑在他耳边的墙壁上,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早餐做好了,放在桌上,今天进货了我去帮忙,燕麦刚煮好,当心烫。”
冬寻点头。
待面前的人转身离开后,他低着头抿唇笑开,叹息道:“做梦一样。”
已经走出去两步的向北立刻又转回来,“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去吧。”冬寻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朝着外面的方向温柔叮嘱:“当心点。”
向北应下,随手拿了件工作服罩在身上。
冬寻走到小厨房里,小心试探着摸到了几片面包和一个玻璃杯,而后是一个盘子,盘子的旁边是一个叉子。
他拿起来戳了戳盘子中间,不由得又笑起来——盘子里看来是水果沙拉。
他喜欢吃水果,但是清早起来吃水果不太好,向北给他煮了燕麦烤了面包垫肚子。
宋瑶进来放东西,看他坐在小桌子面前吃面包喝燕麦,洗了个手也跑进了小厨房。
“啧啧啧,老板,起床就有早餐吃,季秋可真是个——”她想了好会儿,终于从脑海里搜索出一个老套的形容词:“真是个二十一世纪居家好男人!”
冬寻咬着面包笑,咽下去之后说:“你想吃的话,下次再早点来上班。”
宋瑶撇撇嘴,道:“太酸了,我可不吃。”她转着手里的笔,忽然想到些什么,神秘兮兮的凑到冬寻面前,看了眼外面忙着搬货的向北,说:“不过老板,季秋不是说他从小家里就很穷而且没什么朋友么,昨天啊,昨天我陪我嫂子去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他穿得西装笔挺的从医院出来,一开始我还以为认错了,特意离得近了些去看,结果真的是他!”
“医院啊。。。”冬寻手上动作片刻停滞,而后轻放下手里的叉子,温和道:“别人穿个西装而已,你就是大惊小怪的。”
“不是啊!当然不只是这样!”宋瑶站起来,轻咳两声,悄声说:“然后他上了一辆看起来就很不便宜的车!”
“有多不便宜?”冬寻笑问。
宋瑶大概比划了一下,“和覃老板开的车有点像,不过是辆黑色的。。。反正肯定很贵!”她托着下巴想了想,又说:“老板,你说季秋是不是就是小说里写的那种,在家的时候不听话,结果被爸爸妈妈赶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嗯。。。或者是他。。。”
“他暗恋老板!故意装成这样来接近老板的!”
冬寻没想到她编了个剧情竟然还有那么点歪打正着的意思,配合道:“我有什么好暗恋的。”
宋瑶手和脑袋一起摆了摆,到:“老板,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生得好看,脾气又好,喜欢你的人可多了!你平时啊看不到,有几个客人一来没别的事,点杯咖啡书也不看,就在座位上看你!”
“我——”
冬寻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字,就听见门口有了动静。
他心里估摸着宋瑶的话向北听了多少,暗自叹了一口气,说:“班不好好上,天天就八卦。”
宋瑶没注意到身后向北正认真地听他们说话,声调反而比刚刚更高了些。
她清了清嗓子:“老板,你别不信,季秋啊只能说是一个强有力的候选人,就——”
冬寻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能让向北听下去了,他及时打断了说在兴头上的宋瑶:“快去工作,我刚刚听你晨姐叫你呢。”
宋瑶明显是没有尽兴,意犹未尽的哦一声,回到了吧台去。
而宋瑶走后,向北一刻也没耽误,进来转身就锁了门。
“忙完了?”冬寻刚摸索着站起来就被他按着坐回了小沙发上。
他盯着沙发上眉眼带笑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手臂的力量忽而一松,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冬寻身上。
“怎么办。”他问。
冬寻:“嗯?什么怎么办?”
向北刚换了衣服,身上还有青柠味的洗衣液留下的清爽的味道,冬寻见他不说话,脸颊在他耳后的发梢蹭了蹭,又问:“怎么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哥哥太受欢迎了,我怎么办。”
冬寻一愣,被向北偏过头来咬住了下唇。他回过神来掌心贴着向北的脸把人推开些,皱眉道:“你怎么从昨晚开始就总叫我哥哥?”
“因为从昨晚到现在,我看到你就忍不住。”
冬寻心想什么烂理由。
他在向北肩上拍了拍,“让我起来,腿麻了。”
向北低头,看到自己的腿压在冬寻腿上,他挪开了腿,并没有起身。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