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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再次射杀恋人-第2部分

小说: 再次射杀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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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辞世后的师宥翊步步为营,直到今日,总算再无贫民敢欺负自己。
  活着尚且艰难,哪有空想这等事?
  然而此时此刻,危机像伺机而动的无形利爪,师宥翊的铠甲却莫名被撬开一条缝。
  危冬歧压着手臂陷入沉睡,这家伙不久前还分外抵触自己,此刻却躺在身旁脊背放松。
  师宥翊示意煤煤进入休眠状态。
  煤煤怀揣忧虑瞪起两颗小黑豆,只可惜智能宠物的本能就是令行禁止,它最终在师宥翊坚持下不情不愿断了电。
  小宠物窝在胸口温暖起伏,师宥翊戒备松懈下来。
  危冬歧。
  他无声咀嚼这个名字,心脏又一抽。
  师宥翊爱美,危冬歧姿色上乘,可这不是师宥翊放下戒心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师宥翊只知自己每次挖掘出疑点,就忍不住为对方开脱——
  仿佛危冬歧只要有万分之一可能不害他,师宥翊就愿意缴枪投降。
  师宥翊在清浅呼吸声里安然睡去。
  他还没意识到——危冬歧就如小象腿上的细绳,无论师宥翊变得多有力,都不可能挣脱他。
  亲近危冬歧是被刻进骨头的本能,师宥翊可以跃入星河,却不能钻出笼子。
  这一夜,师宥翊没听见枪声。
  “啊!”
  师宥翊差点被茎刺刺伤,幸好危冬歧及时扯住他。
  师宥翊向指尖吹了口气,不动声色抽回。
  他俩穿梭于无人问津的玫瑰丛,认不到路的师宥翊只得跟着危冬歧走。
  今早让煤煤解除一级戒备,师宥翊决定暂且相信对方。
  危冬歧再可疑也杀不死狩猎者,顶多迷惑视听——
  好歹是闯过98关的头号种子选手,师宥翊有信心分辨真相。
  等被害者出现再做打算吧,他想。
  师宥翊赶路赏花,一路摘下玫瑰剃掉茎刺,闲散地拧好两个玫瑰花环。
  煤煤顶着主人的礼物好不快活,危冬歧却嘴角直抽断然拒绝了。
  谁知几分钟后,师宥翊就差点儿伤了自己。
  危冬歧忍无可忍抢过花环戴上,作为交换让师宥翊安分些。
  满面屈辱的危冬歧继续前行,师宥翊憋笑不止,直到危冬歧气得耳根红透才停下。
  穿越荆棘林赫然见小镇,师宥翊坐上长椅,智能保姆尽职尽责探出机械手,抓起按摩捶替主人缓解小腿酸痛。
  危冬歧表情差点没绷住,“……智能宠物有这功能?!”
  “被狩猎者还懂智能宠物?”微风习习,师宥翊惬意轻哼,贴心小棉袄又开始替他锤后肩。
  危冬歧闻言噤声,脸色不太好。
  师宥翊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没有被害者,没有嫌疑人,没有凶手。
  就连潜在嫌疑犯也与他形影不离,根本没机会作案。
  永远只有我俩好了,多省事,师宥翊想着。
  当然,只是想想罢了。
  师宥翊将小宠物搂进怀里试图薅毛,煤煤惊得飞至头顶瑟瑟发抖。
  师宥翊享受风轻柔抚面的凉爽,唇角微勾。
  他不至于乐不思蜀,忘记参加游戏的初衷——
  回现世后,他就能买下那块价格不菲的墓地,安葬此生唯二深爱之人。
  从此师宥翊踽踽独步,再无牵挂。
  远处传来喧闹,将小镇的静谧打碎干净。
  师宥翊黑眸一沉,吩咐煤煤打探情报,煤煤抖着黑毛钻出来。
  “目标人物不是游戏玩家,是集团授权进入此地的边缘人。他们不受系统控制,我无法查探信息栏。”
  师宥翊愣了愣,他从不知除了狩猎者、被狩猎者和NPC,游戏里还能有其他人。
  “不用担心,宝贝。集团只会授权他们进这里探查、记录、拍摄,任何过激行为都将害他们被驱逐。”
  “这种情况少但也不是不存在,通常是上流人士丢了东西,或者那群老掉牙的游戏评论员需要找些新素材。”
  煤煤随意安慰几句,显然不是头回遭遇这情况。
  “他们没权利伤害玩家,无法破坏规则和进程,是游离于游戏之外的存在。”
  师宥翊飞速分析利害关系,发觉自己和那群人并无产生交集的必要,师宥翊这才心头一松。
  他伸了个懒腰,转头想询问危冬歧多久出发,却意外捕捉到对方一闪即逝的凝重与忧虑。
  师宥翊奇怪望向套好帽子拉高衣领,脸上明晃晃写着“赶紧伪装”四字的危冬歧,欲言又止。
  危冬歧叹息道:“我们绕小路走吧。”
  师宥翊刚启唇就被他打断了:“什么也别问,拜托。等时机得当,你如果还想问,我必定告诉你。”
  对方话里蕴藏的悲伤、悔恨和哀求交织在一块儿,令师宥翊一时语塞。
  师宥翊放轻脚步,沉默地尾随对方而去,还用身子将危冬歧遮得严严实实。
  他俩无言疾走几里路,终于远离人群。
  师宥翊抬头,被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物震住了。
  他不是没见过巧夺天工的建筑,可没哪个殿堂会耸立在荒原上。
  危冬歧却没任何讶异之色。
  他取下帽子放平衣领,面对这格格不入的庞然大物舒展眉眼。
  师宥翊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放松。
  危冬歧拨好头发,从兜里掏出玫瑰花环搁上师宥翊脑袋。
  师宥翊:“……”
  他已经懒得分析危冬歧这一系列行径的目的了。
  师宥翊随手将花环扔给煤煤,煤煤探出机械手一把抓住,头戴两个花环兴奋无比。
  危冬歧上前叩响宫殿大门,里侧传出少年清脆好听的问询:“是薛嵘吗?”
  危冬歧手一僵,脸色骤然阴沉。


第三章 谁特么想搞四角恋!
  师宥翊沉吟:“意思是你作为首位进入房间的被狩猎者,意外获得了皇室身份?”
  “正是。”少年将繁冗斗篷搭上衣架,眨眨眼,“可惜不能带你们飞黄腾达,我不过是个没实权的弃子罢了。”
  师宥翊欲再问,身后忽然传来三种不同的“喵喵”声。
  师宥翊嘴角抽搐,转头见小宠物正漫天飞舞着逗黑猫。
  煤煤:“喵。”
  黑猫:“喵。”
  蹲在地上的危冬歧:“喵。”
  师宥翊:“……”
  残智宠物逗猫不奇怪,奇怪的是走高冷路线的虚拟人也画风突变了!
  “宫殿头回这么热闹,”少年被此起彼伏的猫叫逗笑,“你的智能宠物真可爱。”
  师宥翊无奈:“谢谢。”
  少年随口夸道:“你朋友也是。”
  师宥翊保持沉默,总不能说这家伙是为了吸引你才恶意卖萌吧?
  师宥翊时隔多年的情动就这样夭折了,真是可歌可泣。
  少年柔嫩温和的脸庞写满涉世未深,眼底毫无锋芒只有细碎星光,他的头发软塌塌贴着额角,师宥翊都不由自主亲近他。
  没人能拒绝与这样的人抵足而眠,温柔之人有权获得世间优待。
  师宥翊暗自感慨,少年却无知无觉地支脑袋看向一人二宠。
  师宥翊扫过他舒展的眉眼,转头眺望危冬歧的宽阔脊背——他俩还挺配的。
  怪不得危冬歧迫不及待叩开大门,原来是为了邂逅这样一位少年郎。
  师宥翊回忆开门时危冬歧锃亮的眼,忍不住拍拍鸡皮疙瘩。
  “啊!”少年忽地想起什么,“忘了介绍自己。我叫苏良,现世里是X大的大一生。”
  “师宥翊。我早过上学年纪了。”师宥翊忍不住捏捏苏良小脸,“小朋友有谈过恋爱吗?”
  苏良瞪圆眼睛,危冬歧也放弃喵喵叫,不动声色地投来视线。
  师宥翊:我就猜到你想问。
  “没呢。”苏良耳根粉红粉红的,“没想过这些事。”
  “那……”师宥翊撒手,扫了危冬歧一眼,“你刚才喊的薛嵘是谁?”
  危冬歧眸子一暗,他终于起身拉开椅子坐下。
  “他呀?”苏良勾起唇角,“那是我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在遇见你们之前,只有他愿意陪我玩。”
  师宥翊逗他:“你可是皇室小王子,还愁找不到人陪?”
  苏良撇嘴:“别提了,NPC见我就想下跪,又不是拜灵位。”
  师宥翊被他百无禁忌的单纯逗乐,连危冬歧都少见地柔和了眉眼。
  “我是个挂名王子,连任意取出心脏都做不到。”苏良皱眉,“他们再恭敬我也帮不了忙呀。”
  “取心脏?”
  苏良一怔:“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传说吗?”
  师宥翊忆起刚进房间时煤煤的随口一提,下一秒,小宠物就飞奔而至掏出小本本——
  炯炯有神地等待苏良讲解。
  苏良羞赧一笑:“这房间设定挺梦幻的,除了铺天盖地的玫瑰花,还有个关于玫瑰的传说。”
  他顿了顿:“当然,我猜那不仅是传说。只是大家害怕故事成为现实,干脆把它说假了。”
  这是玫瑰之国人人皆知的故事。
  据说少年的心脏生来就是玫瑰种子,会随爱情的降临生长、开花。
  等到花朵娇艳欲滴,少年就可将心脏取出献给恋人,恋人接受玫瑰,他们的爱情就会海枯石烂、永垂不朽。
  每个人都曾奢望永久,可没人敢尝试掏心——因为只有恋人也愿意献出心脏时,情侣才能交换玫瑰达成契约。
  可惜爱情往往是不平等的单相思。
  传说那位掏出心脏的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玫瑰枯萎,深爱之人却始终不愿建立契约。
  故事主人公只好在左胸空荡荡的血腥场景下死去了。
  师宥翊忍不住叹息,余光里,危冬歧摆在桌下的右手紧攥衣摆,指骨泛白颤抖不已。
  这明显不是听故事太入戏的反应,师宥翊皱眉。
  煤煤满意地收起打满字的小本本,滑回去继续喵喵喵了。
  师宥翊抬头问:“你怎么判断这不只是传说的?”
  “挂名王子也得参加仪式。我进皇室时亲眼见到有位王子掏出心脏化为玫瑰权杖,替祈祷的人满足愿望。”
  苏良沉吟道:“既然掏心具备可行性,自古流传的故事也未必有假。”
  师宥翊对这房间未来的凶案有了荒谬推测,可他甩甩脑袋又觉不太合理。
  持刀行凶比骗人为自己掏心掏肺容易多了,哪位真凶这么有浪漫情怀?
  然而危冬歧对苏良的特殊对待和听闻传说后的夸张反应,却总令师宥翊惊疑不定。
  他装作随意地扫向旁侧,危冬歧早已止住失态,冲自己费解地挑了挑眉。
  “薛嵘也是被狩猎者?”师宥翊没再管他,继续开口满足求知欲。
  苏良点点头:“我俩还是一个学校的,挺巧。”
  噢,别人还能校园恋爱,放弃吧社会人。
  师宥翊替危冬歧默哀。
  危冬歧两指揉开眉心:“你们认识很久了?”
  “不久,也就两周。”苏良笑得像舔到糖果的小孩子,“所以才说他人好呀,从认识到现在天天都来陪我。”
  未关的大门传来沉闷响动,一位神情肃穆裹着风衣的男子飘然而至,他的左手拎着一盒糕点。
  发觉不速之客后,男子浓密的眉毛皱成一团,薄唇绷成生硬的直线,他边将糕点递向苏良边剜了两人一眼。
  没料到两位陌生人坐如泰山,苏良还抱着盒子眯眼笑:“嵘哥,这是师宥翊和危冬歧,我认识的新朋友。”
  薛嵘一转向苏良,冷峻神色立马融化了,他轻揉苏良发顶:“怎么又随便放人进门?”
  “没有随便!我特意问过名字才放人进来的。”苏良惬意地半眯眼睛,“嵘哥,我可听你话了。”
  薛嵘无奈地揪揪他左脸:“问名字哪能分清好坏?小傻子。”
  师宥翊听闻薛嵘语调间的宠溺,安慰地瞥向危冬歧。
  危冬歧:?
  师宥翊心中感慨万千:这家伙还在装无所谓,不会哭的孩子没糖吃。
  贴心小棉袄师宥翊决定不戳穿身边人这场注定无疾而终的单相思,还鼓励地拍了拍对方肩膀。
  “快趁热吃,你上回不说吃腻玫瑰味的东西了吗?”薛嵘坐在对面轻哄,“我特意找了点其它的,才来迟了。”
  苏良打开盒子,惊喜道:“桂花糕!”
  他面对食物星星眼时像个孩子,苏良迫不及待拿出糕点,先分给薛嵘几块,又给师宥翊和危冬歧各分几块。
  最后他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薛嵘面对借花献佛的小朋友,无奈摇头。
  抬头的瞬间薛嵘变得神色凝重,他正欲挖清不速之客底细,视线突然黏上危冬歧微垂的眉眼。
  那道凝视太过明显,危冬歧放下桂花糕沉沉回望。
  勘测完危冬歧每根头发丝,薛嵘忽然画风大变,勾唇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样。
  危冬歧瞳孔一缩,很快又恢复平静。
  脑中闪过千万种可能,危冬歧身体前倾神情凝重,和薛嵘无声交锋。
  只有苏良还无知无觉大快朵颐,始终留心周遭的师宥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搓掉指腹的桂花糕渣,心道这是情敌间的一场博弈——就像雄性动物为了交配疯狂驱赶竞争者。
  一人埋头塞了满嘴食物,三人各怀鬼胎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得靠聒噪的小宠物来打破沉默。
  逗猫反被猫逗的煤煤终于筋疲力尽,他忆起大明湖畔的主人,经过一系列数据分析后赶来救场。
  怀疑危冬歧下一秒就要搞死薛嵘制造凶杀案,师宥翊正沉思保护被害人的方法——
  他突然就被男士香水喷了满脸。
  “阿嚏!”
  师宥翊以一声喷嚏瓦解掉凝重的气氛。
  苏良抬头关心道:“你感冒了吗?”
  师宥翊尴尬摆手示意没事,他正想教训捣蛋的小宠物,煤煤就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一人能听见的声音叹道:“宝贝你醋味太重了,我替你遮一下。不用谢!”
  师宥翊:“……”
  谁特么想搞四角恋!
  师宥翊咬牙:“我已经放弃他了!”
  煤煤一脸“我都懂”的纵容。
  危冬歧挥手散去浓重的香水味,压低声音说:“我出去一下,你先跟苏良聊着。”
  语罢,他和情敌互递眼神,一前一后沉默出门了。
  苏良困惑地投来视线,师宥翊安慰他:“别担心,人类如果没进化完全就喜欢肢体博弈。但今天应该死不了。”
  他早就命令煤煤实时监测每个人的器械携带情况,既然煤煤没说什么,那么他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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