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轮回-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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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江凉凉地说:“看来他还没有失去反侦察能力。”
周文康不死心:“那么指纹呢?”
“那可是网吧啊,光是那个机子上比较新鲜的指纹就已经收集了几十个。”
现在的处境依旧尴尬。
晚上没有人睡得安稳,每个人都在考虑案子应该怎么继续,如何才能阻止这个疯狂的“制裁者”。
高正林起床后没有看到郑江,以为他先起来了,有些疑惑地走到厨房,却只看到煮面条煮的手忙脚乱的米柳,他赶紧过去帮忙。
“早上好!不好意思啊,今天明明是我做早餐,可是我真的好烂的厨艺。”米柳脸红道。
高正林娴熟地打了一个鸡蛋在平底锅里,慢慢地煎着,随口说道:“我以为今天是郑江做饭呢,不然他这么早起。”他一看,桌上只有橄榄油,没有花生油,只好拿橄榄油去煎第二个蛋。
“不是他啊。他一大早就去浴室蹲着了,你们昨晚是不是又太激烈了。”米柳揶揄地用手肘撞了撞高正林的腰。
高正林轻轻皱眉,道:“我们没做啊……我刚刚路过浴室,门是关着,但是没声音啊。”
“说不定人在做大事。”米柳耸了耸肩,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半个钟了?”
“嗯?怎么了?”高正林漫不经心地问。
米柳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浴室里还有打火机,花生油我记得还有半瓶……”
“你在说什么?”高正林也不安起来,米柳说的是什么意思?
“文康!浴室的备用钥匙你有吗?”米柳冲出厨房大喊道。
周文康还没睡醒,米柳就冲进了他的房间,到处翻找着。“抢劫吗?”他睡眼惺忪地问。
米柳着急地到处寻找着,说:“他知道谁是凶手了,现在他可能去找了……”
“你说什么?”周文康彻底清醒了。
浴室打开,空无一人。
高正林感觉到心脏一阵绞痛,他嘴唇发白,单膝跪在地上。“……你在哪?”
M市。
要从一根头发里窜出来可没那么容易。郑江拍了拍自己生长完全了的身体,结实而充满弹性,满意地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啊……”脑海中闪烁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他隐约中又看到了那个白衣男子,用悲伤的双眼凝视他。
是谁……他想去思考,头部却一阵剧痛,他不得不放弃了。
这个房间是他之前和高正林订的,他在想起凶手是谁的时候就偷偷和酒店的前台联系,预约了这间房,而且还请他们帮忙买一套衣服。
前台的一般是女性,她们有些尴尬,想要拒绝,但是郑江说会给她们足够的钱,她们不会跟钱过不去,于是就答应了。
他赤身裸体地倒在床上,酒店的被子刚被晒洗过,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味道。郑江突然想起了自己前阵子还在跟高正林在这里翻云覆雨呢,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如果你愿意爱我这辈子,我也愿意。
郑江穿上衣服,前台妹子的眼光很好,给他挑的衣服很有品位也很合身,内裤也很舒服。他从房间走出来,乘电梯下楼,还对前台微笑了一下。
他走远后,前台才疑惑地想到一个问题:“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郑江一个人跑到M市和高正林一起喝酒的酒吧,也是那个江小丽被杀的现场附近的那家。天色还早,酒吧还没有营业,只有几个酒保在整理桌子,DJ在台上调试着音响。
“客人,我们现在还没有营业。”一个酒保走过来拦住他。
郑江轻轻一笑,说:“我还没想来喝酒,我想跟你们的DJ聊聊。”
DJ听到了这里的响动,一转头就看到了郑江,他的眼神停滞了。郑江不再理会酒保们的阻拦,径直走到了DJ面前,贴在了他胸前,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身后。
“想知道我的秘密吗?”他轻声细语说。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秘密?”DJ没有挪开手。
“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郑江说,笑容那么纯真烂漫。
酒吧休息室。
DJ把门关上,转过身来对郑江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杀死江小丽?”郑江单刀直入。
制裁者不需要遮掩。
DJ扬起了下巴,脸上浮现了笑容:“不错嘛,你知道是我……看来你很在意我啊。”
“我不想被人抢工作。”郑江大摇大摆地坐在一张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DJ饶有兴致地伸出了手:“苏染格。”
“郑江。”他伸手握了他的手。
“江小丽是那个妓女的名字吗?”苏染格转动眼珠,做出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她一直在我工作的酒吧揽客。”
“和她一起揽客的妓女多得是。”郑江说。
“没错,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勾引我同学的爸爸。”苏染格还是满脸笑容,却暴露出了杀气,“我知道我同学的妈妈跟了有钱人跑了,他想出来猎艳也可以,可是她就不能去勒索他。她凭什么勒索他?一个肮脏的妓女,又不是什么干净的处女,又不是被夺走了第一次,凭什么?”
郑江虽然失去了江小丽的记忆,但是他还有一点印象,大概江小丽勒索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那个妓女漫天要价,在她眼里,一个父亲,不过是一个提款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而他儿子,前途无量……没了母亲,还会失去一个父亲。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二十多岁的孤儿,哈哈哈……”苏染格握紧了拳,“她在我这里揽客那么久,也不认识我……我叫人替班,下去找她的时候,她只当我是普通的客人。她的脏手拿着我的手,伸进她肮脏的内裤里……”
“我不停地洗手,也无法忘记那恶心的触感……”苏染格想起来,还无意识地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
郑江抿了抿唇,然后问道:“那李科星?”
苏染格疑惑地问:“他是谁?”
不知道他是谁吗?还是说,是谁都无所谓?“那个毒贩子。”郑江回答道。
苏染格松了一口气,说:“他啊?我知道他贩毒,当时我想,既然我手里又一条人命了,那多一条也没关系。”
“那韦仲保……”
“他趁机跟我同学放高利贷,那是个无底洞……”他低声说。
郑江看着他,说:“那不是你同学。”
苏染格说:“他是我的同学。”
“你爱他。”郑江说。
苏染格没说话。他不敢说。
“你是同性恋。”郑江说,“你不讨厌摸我的感觉。”
苏染格沉默了一下,说:“你还是……挺舒服的。”
“我曾经也是男妓,但我不做勒索的事。”郑江看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又迅速放松下来,看来这个人对这种职业真的是没有好感。
“那么最后一个,视频是什么意思?”郑江问。
苏染格有些恹恹地说:“就那个意思。”
“你为什么杀他?”
“他难道不该杀吗?”苏染格走过来看着他,“你要杀我吗?”
郑江仰头看他:“我是制裁者,你也是。”
苏染格有些失落:“那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这些罪人都该死,不是吗?由我们把他们送进深渊……”
郑江久久没出声,然后说道:“因为你会死,我不会。”
苏染格又不说话了。
郑江起身,勾住了他的脖子。
次日,苏染格自首。他戴上了手铐,回头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看到他想看到人,但是没有。
郑江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在肺部走了一圈再呼出,好似所有前尘往事都能随风而去。只是烟草的味道沾染在了头发上,一时半会儿消不去。
“我很喜欢你的歌。”他说给空气听。
第54章 「18」孩童(壹)
“如果我再不来,你就会苏醒了吧。”
夜风中素色的衣袍上下翻飞,蚕丝扇面,一眼清泉,细水流长。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一个声音轻轻唱道。
郑江猛的睁开眼,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那么安静,只有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错,如雷贯耳。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却没有人能够抱住他,问他:“做噩梦了吗?”
他会安心许多。
一周前,郑江回到了米柳的别墅,却没有看到高正林,以为他只是去上班,可是晚上了他也没有回来。下班后的米柳见他的出现也毫不惊讶,只是责问他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郑江没有回答,心不在焉地看着门口,问道:“高正林呢?”
米柳一僵,默不作声地脱着鞋子,郑江看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打开灯巡视自己的房间。高正林的东西几乎一样没少,只不过人不在。
他气急败坏地拿出手机打他的电话,是关机,他又打高正林的事务所,助理说他请了假。郑江愤怒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坐在床上。
“为什么!”他喊道。
为什么要丢下我……郑江痛苦地抓着头,毫无头绪,他根本就没想到高正林会走。
“我没有杀人……”他躺在床上,抱住被子,努力呼吸着里面他残留的气息,“不要离开我。”
米柳和周文康都选择了闭口不提。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米柳最近很忙,可是又没看见媒体报道什么大案件,周文康和郑江都好奇起来。终于成功逮住了回家的米柳,他们就问她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米柳很无奈地扶着额头,说:“某某局的一个领导,儿子失踪了,可能是绑架吧,没有一点预兆。”
周文康问:“绑匪打电话了吗?”
米柳有气无力地说:“就是没有打电话,所以不能当绑架案处理,只能当失踪案去查。”
郑江笑了笑:“每年失踪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大多数都是不了了之。”
米柳认同地点点头:“是啊没错,又不像是离家出走,就是平常的样子去上课,然后又没回来……家庭关系很好,成绩也不错,人际关系也很健康……”
他们沉默了一下,米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他是那个处级干部的儿子……”
“那你们每天就查他的下落吗?”郑江问道。
米柳苦笑道:“哪有啊,就是在那里傻坐着,什么也查不到的。目前我们调查到的就是,他从学校里出来,然后被人拉上车,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声,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初步怀疑那些人使用了乙醚。”
“那车子呢?”
“车子是一辆白色国产车,我们一路追踪摄像头,那些人换了好几次车。”
周文康奇怪地插嘴道:“这样拐卖人口,未免成本太高了吧?”
“我们也这么想,后来……后来就跟丢了。可能凶手在车子上使用的是可洗的涂料,我们看到的车子颜色其实是错误的。”
郑江问道:“失踪者的个人信息方便透露吗?”
米柳想了想,说:“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那个失踪的孩子叫严蔚文,今年虚岁十三。”
“十三岁?”郑江好像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下。
米柳茫然地看着他:“这个岁数……怎么了吗?”
郑江打开电脑的浏览器,在搜索框输入了几个关键字,跳出来的一列列搜索结果认证了他的想法。“这几天看到的新闻,看来不止我们这里,许多城市这个月都有几个十三岁的孩子失踪。”郑江把结果拿给他们看,“S市Z区失踪一个十三岁的女孩,H市失踪一个十三岁男孩,C市失踪一个十三岁男孩,Q市失踪一个十三岁女孩……”
米柳瞠目结舌:“这……这些地方几乎遍布全国啊,真的能够联系起来吗?”
“其他的孩子失踪只是被媒体草草报道了一下,我们这里还进行了保密,多此一举。”周文康嘲笑道,“结果不是他家才丢了孩子,还有很多人。”
“不过这些地名没有重复的。”米柳翻了几页说。
郑江说:“光是地级市就那么多,每个市都绑一个人走,那么就会很多了。”
米柳有些惶恐地坐在凳子上:“难道这些都是一个人做的?未免也太……而且要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郑江摇了摇头,说:“而且有没有回来,也是个问题。”
周文康说:“既然那么多同龄的孩子失踪,那么就不是绑架,而是拐卖了。”
“……说到拐卖。”米柳在搜索框输入了几个字,“如果每年都这么做,人数这么大,假设去年应该也会有消息,找到了!J市十三岁少女放学后下落不明,一周后发现陈尸……”
“就是死了吧?”郑江打断道,他不是很在意之前的新闻,“他们现在还不太有可能死掉。”
“不能这么说。”周文康道,“你不知道他们灭口的标准是什么,还有那么多失踪的人。”
米柳肯定了他的说法:“去年也很多十三岁的孩子失踪,不是全部都死了,还有很多是还没找到的。”
郑江烦躁地看着电脑屏幕,发现它突然黑了。“电脑怎么了?你踢到了电源线吗?”郑江问米柳,米柳很无辜地摇摇头,一看主机的指示灯还亮着。
音箱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Doyourememberme?(你还记得我吗)”
郑江马上认出来了:“Windsor?”
那边轻笑了一下,显然很满意他还记得自己。
“拜托,有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吗?非要黑我的电脑!”米柳抱怨道。
“Mylovehadbeenone;butheleave。(我的爱人曾经是其中一员,但是他脱离了)”Windsor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Iwannafindthemout。(我想要找到他们)”
郑江听到这段话,脸色一变:“难道说,Leith也是被……”
“那就麻烦了啊。”米柳严肃起来,“Leith在成为Windsor的奴隶之前也大概是这个年纪,那么他很有可能也是被拐卖的人之一。那些孩子难道都是被抓去做……”她把“性奴”这两个字咽了下去,她是看过严蔚文的照片的,实在不敢想象那样一个孩子要是成了“性奴”……
“那他为什么要找到那些人啊?而且我看他几乎只手通天了,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周文康疑惑地问。
“Ican’tfin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