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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盘番茄炒蛋的自我修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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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般层面的感情,并不是最重要的。”
  这番话实在是冷人心肠。宋小武不知道两家父母以及袁珂本人听到了会怎么想,但是,或许是出于对自家人的护短,他觉得姚简看起来有点可怜——他的所有要求,好像都是在暗暗指责给了他生命的老爷子和姚太太。
  “有点”已经是顶天的说法了。这个人实际上是十足十的天之骄子,显赫的家世和丝毫不逊色的真才实学,更何况,宋小武也一直知道,他这位大哥的人生中,情爱从不是重要组分。
  轮不到任何人去可怜他。而宋小武只不过是,甩不掉心里的那点儿庸人自扰。
  “袁珂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小姑娘。”姚简瞥见宋小武的神色,只得继续说下去:“不至于一时赌气,就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话到此处,宋小武究竟有点赧然:他没法否认自己表现得自作多情了些,可他确确实实不希望,这一场意料之外的婚事,是由于自己的过错。
  木已成舟,他还是盼着姚简与袁珂二人能够幸福。
  他吁一口气,终于感到释然。低头看一眼被自己在手里蹂。躏了几个来回的猕猴桃,显然不适合再丢回果盘里,便干脆拿过小刀,一剖为二,还没开口,姚简倒是自觉,拿起半个,利落下勺。
  不知何故,他的心情始终不错。将果皮丢进垃圾桶,又仔细地擦拭干净手指,姚简抬头复又嘱咐自己的傻弟弟:“别替旁人操这么多心了。你自己呢?爸爸还是想你回来,不论你怎么打算,都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宋小武点点头,靠在沙发背上,仰面看着天花板:“人这辈子只要还没完,都不知道自己的很多选择是对是错,可既然认死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再说。”
  姚简含笑看着他忽然感慨起来的傻弟弟,起身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早点睡。”


第60章 第五十七章
  癸巳年三月下旬,安闾地区第二届电子商务创发峰会圆满落幕。
  而作为恒阳市新型企业龙头的“原野寻踪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早不是当初备受排挤的外来户,如今的待遇天差地别,就连嘉宾席位也十分讲究,紧邻受邀政。府代表席。
  可惜一把手李总因故缺席,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副总。不知情者想的是二人仪表出众、谈吐不凡,将来有机会可以与之合作一二;略听过一些风声的,便要猜测之前的市。委书。记与市长面和心不和,如今高升在即,与其交情匪浅的李总说不定正为那位践行呢。
  会议过后,晚宴才刚开始。
  于安涛已经敬了一圈酒回来,这种说法便听见了一言半语。他虽然生性莽撞,这几年经历了事儿,也被李天骐耳提面命着生意场上练出师了,此刻仍旧是笑得八面玲珑、如沐春风——唯一磨炼不出来的,就只剩酒量了。
  可该替付如兰挡酒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得挡。他来恒阳多久,就追了付如兰多久,几年的时间,说长倒也不长,可他们公司都已经别树旗帜、重新来过一回了,他家兰兰还是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于安涛拿不准她是心里还放不下李天骐,或者只是纯粹不能接受自己。他只有证明,李天骐能做到的,他一样能做到。
  不是赌气,而是为了给自己继续死缠烂打下去的资格。
  他酒喝得有些上头,室内空气又难免浑浊,出来接电话的功夫才有机会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想到李总此刻在乡下多半正享受着田园风光,心中略有不忿,转念又想,照李总如今嘴角上火的程度,怕是也不便出门的。
  平心而论,他虽把李天骐看作情敌,可一码归一码,两人的交情变不了。李天骐这人,有眼光有毅力,也有当断则断的胆识,唯一的死穴,便是那位不知庐山真面目的大嫂。
  “原野寻踪”能成立起来,靠的是政。策扶持,可等第一批龙头凤尾草培育出来,所有人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保健药品一行历来水深,他们一没有前人领路,二不在自家地盘,内忧外患之下,只有另谋出路。
  而如此一来,公司便不再符合上面“发展地方特色,弘扬传统工艺文化”的要求。没了外援,没用的原材料堆在仓库里,资金周转不了,日常开销还裁不下来,李天骐的白头发就是那时候逼出来的。
  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他在京里的那间小饭馆,近年价格翻了好几番,卖出去的钱或许就是绝地逢生的希望。李天骐考虑了一晚,原本都已经点了头,就等回去办个手续,突然就变卦了,原路返回来,继续对着这边的烂摊子发愁。
  于安涛一肚子不理解没法儿问,等一切重上正轨了,大伙儿好歹能喘口气时,方才开了这个口。
  “他回来过。”李天骐倒是轻描淡写的,“留个念想吧。”
  于安涛无话可说,心想也不知是人家要留个念想,还是您在这儿非得留个念想。
  好在今天的“原野”家大业大,区区一家铺面,不过小意思——只是于安涛看李天骐眼下这副样子,心说他这次回去,怕是又碰着了什么新变故,偏偏成天又绷着当家大佬的架子,也不肯向他们倒丁点苦水。
  “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咱们先走一步。”付如兰出来寻人,见于安涛神志还算清醒,稍稍放下心来,道:“回房间早点休息,明天我还答应了悦城两家公司的代表在早餐厅见个面,合作暂时谈不下来,先拉近一下关系。”
  于安涛笑笑,一面伸手虚护着她往电梯走,一面道:“你也太拼了。这回出差老大就说只当过来散散心,别随时都想着挖个新项目,总该劳逸结合才行。”
  付如兰笑笑,抽出房卡在电梯上一刷,也不多言。于安涛见着她手里的卡,按捺住心里的跃跃欲试,颇规矩道:“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
  “好,谢谢。”付如兰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拘谨又敏感的小姑娘了,几年的历练使她变得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游刃有余,因为感觉得出于安涛的真心实意,所以即便拒绝,也仍旧温和。
  回房关门,洗漱完毕后离睡觉时间尚还早,付如兰贴上面膜,顺便打开了电视。
  影视剧或综艺都容易让神经过于兴奋,她没多换台,直接停在了新闻频道。
  对着新闻内容她依然分析不出多少潜在信息,这几年在乡邻眼里她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含酸赞一句“女企业家”,还读了个成人大学,也算今非昔比,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聪明,目光也不长远,所谓“运气”,都是无数次咬着牙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睡意渐渐涌上来,她揭掉面膜,拍拍脸,打算关电视时,正巧国际简讯播到花旗国某著名奢侈品天堂遭遇大火的画面。
  次日闹钟刚响,付如兰便伸手关掉,起身下床,洗漱更衣,化了淡妆,提上包,又带上几盒公司非卖品的伴手礼,预备待会儿送给那两位公司代表。
  一出门却发现于安涛就在外面等着,付如兰微愣,对方则抬起头来,勉强的笑意遮不住熬夜后的疲惫:“估计你这个点儿就起来了,我就没敲门吵你。”
  “出什么事了?”付如兰也知道于安涛已经不是从前那副不着调的作风了,这么早来找自己一定有正事。
  “老大昨天飞花旗国了,”于安涛道,“下午省里有人要到度假村搞活动,我怕那边留的都是新人,招待不住,得回去守着。你呢?一块儿回去,还是我让杨哥等着开车载你?”
  付如兰皱眉道:“直接走吧,不等了。”说着便要回房收拾东西。
  于安涛赶紧拦住她:“没这么赶时间,先下去,把早饭吃了,你约的那两个人,赶得上就干脆见了再走。”
  知道付如兰无非是关心则乱,于安涛忍着酸劲儿,继续好声好气解释道:“原本昨天老大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着,后来打回去,也没说几句,说是安矶市哪儿发生火灾了,他对象可能在现场…”
  当时他听李天骐的口气,猜想多半事态严重,便二话不说,让他只管那边的事,国内这头自己和小付担着,这会儿缓过来细想,李天骐能说走就走,估计从前没少未雨绸缪,至少签证这一项,就不可能是好几年还在有效期内的。
  于安涛暗暗叹口气:但愿大嫂什么事儿也没有,虚惊一场就够了。
  安矶市,暮色大道。原本伫立在此的地标建筑拉舍芮购物中心刚刚迎来它的七周年庆,入驻其内的各大奢侈品牌或多或少地推出了优惠活动——尽管为保持一贯高端少数的品牌路线,折扣力度很低,但实际数额已然可观,足以引得普通消费人群的趋之若鹜,更勿论部分品牌狂热者。
  而宋小武向来不是凑这种热闹的人,不过因为大设计师,丹尼尔勒弗罗伊,这次要和某老牌奢侈品合作推出一款概念珠宝,身为狐朋狗友,捧场的任务自然是当仁不让。另外还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原因,则是丹尼尔准备趁此机会,彻底和安德鲁分手。
  当地时间凌晨四点多,起火原因仍旧不明的拉舍芮购物中心已经在大火和高压水枪的冲击下成为一堆泥泞的废墟,再不见往日灯火璀璨的风光,唯有隐约闪烁的几盏警灯还在默默守望。
  年轻的警。员将最后一条毯子递给火起时距离较远、只受到轻微惊吓的商场顾客,安置完在场所有不需要医疗救治的人员后,便准备上车和自己的同事们撤离。
  “请问,里面的伤员被送到了哪家医院?”警员闻声回过头去,问话的是一名高大的男人,东方面孔,西语还算流利,但毕竟不够本土。考虑到这起大火原因尚不明确,不得不多加谨慎一些,年轻的警。员微微皱起眉头:“抱歉,我不清楚。”
  李天骐听到这儿,无力再多表达礼貌,稍稍点头致意后,便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抑制不住轻微颤抖的手指在搜索栏里点下突发新闻后,页面始终刷新不出来,他直盯了手机好几秒钟,才狠狠地叹口气,掏出国际卡,换进手机卡槽中。
  “安矶市立医院”、“嘉顿大学附属医院”“博兰克医院”。救出的伤员们都被送到拉舍芮附近的几家医院,这些名字李天骐都还算耳熟,可以一家一家地找过去,只要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他有宋小武的社交账号,是顺着后者专为“一家厨房”宣传推。广而注册的账号找到的。分开的这几年,他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宋小武的生活的,细碎但不完全。
  所以此时,他才会站在这个实际非常陌生的国度街头,焦灼而茫然,只因为宋小武碎碎念式的新动态实在语焉不详,但他却不敢赌那个幸运的万一。
  在原地站了片刻,试图通过深呼吸来缓解紧压在胸口的窒息感却毫无效果后,李天骐迈出了脚步,开始往最近的市立医院赶去。
  急诊科内的拥挤程度几乎可以与国内相比,李天骐首先向负责登记的护士走去,对方却只是意义不明地摇头,然后便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又找到同样是亚裔长相的医生询问,依旧是摇头,好在还有一句确切的回答:“不,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别人帮不上忙,李天骐只好自己挨个诊室、挨个病房去找,旁边的人在嚷些什么,他都充耳不闻,只管找到那个人作数。
  终于,他找遍了他能看到的所有地方,在安保到来前停下脚步,又在对方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时摇摇头,随即才缓慢地走出医院大门。
  他突然意识到,除了他要找的人大名叫“姚笃”、夏国人、在伊尔大学就读以外,他提供不了任何有效信息。
  他不禁苦笑起来。笑过了,看一眼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有花白的两鬓,身后是空无一人的长长走道。
  他偏开头,继续往第二家医院赶。
  这一回再坐上车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分析如果,如果宋小武受伤了,往哪里送的可能性更大。
  市立医院离得最近,而嘉顿大学附院在国内倒是更有名,至于博兰克医院,则是不曾听说过。
  他微微摇头,而前面开车的司机忽然开口道:“哥们儿,愿意绕近路吗?我知道怎么开最节约时间。”
  他口音很重,李天骐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过来,但不给他选择的机会,车子一个摆尾,便停在了一个巷口,“瞧,从这儿穿过去就是博兰克的医疗垃圾处理通道,再往前一个路口,就是嘉顿。你可以先把这段路的钱付给我,以免待会儿你在这儿找到了人。”
  李天骐闻言,没做反驳,一面让他看见自己掏钱的动作,一面开了车门,付钱之后,便干脆地几步走开了。
  地方确实没错。李天骐在一名护工打量的眼神下穿过员工通道,到了急诊大厅。
  “叫什么名字?”这边接收的伤员似乎更多,面前的男护士大概已经回答过无数遍类似的问题了。
  “姚笃。”李天骐答道,在看见对方显然没听明白的表情时,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夏国人,二十七岁…黑头发。”
  对方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笃’!对吗?我接收过叫这个名字的人,是黑头发。去了哪个科…赛姆,把登记表递给我。”
  赛姆不太耐烦地将表丢过来,男护士撇撇嘴,快速翻看起来:“就是这个了,笃,夏国人,二十七岁,烧伤,拉舍芮…抱歉,他在转运路上已经死亡了。”
  李天骐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嗓子疼得剧烈咳嗽起来,他一面捂着嘴,一面试图从对方手里夺过那张表:“给…咳、咳,给我看。”
  男护士看着他蹭到纸张上带血的唾沫,下意识地拽紧了表格的另一端:“我很遗憾,先生。他的家人们已经赶来了,你想过去和他们待在一起吗?”
  “不…”李天骐摇头,“不会是他。他才二十七岁…”这句话他是用夏语说的,男护士没听懂,但也大致能猜得到他的心情,归纳起来,不外是无法接受世事的无常。
  他跟着惋惜起来,叹了口气,打算找身后同事问问,还有没有多的毯子,再倒一杯热饮给这个可怜的东方男人。
  等他端着热气氤氲的杯子返回来时,不过几秒钟的工夫,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急诊大厅里没有人走动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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