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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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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君,她可能注意到你了。”李冬行绕到田竹君面前,“这是件好事,说不定她会愿意和你说话。”
  田竹君点点头,眼巴巴地望向余小鱼,等着她开口。
  这一等就是四十分钟。
  程言和李冬行守在水池边,视线一刻未曾离开池子里的人。
  在看了那若有似无的第一眼之后,女孩始终没有做出另外的反应。她就那样纹丝不动地坐着,尖尖的下巴抵着膝盖,连眼睛都极少眨动,活脱脱坐成了一座大理石雕像。
  田竹君就不行了。湿衣服黏在身上的滋味绝不好受,从第五分钟开始,他就止不住地抓耳挠腮,又不敢闹腾到女孩招致反感,常常想动不能动,动到一半硬是憋住,上半身扭成了个麻花。
  天色几已成墨,程言一手撑着池边,一手掏出手机看了看,对李冬行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池中传来“哗啦”一声响,余小鱼站了起来。
  她看着还坐在池子里的田竹君,缓慢地眨了眨眼,说:“你为什么来了?”
  田竹君急着爬起来,看上去坐麻了身体差点闪了腰,轻轻“哎呦”了声又坐回水里,皱着脸苦思冥想半天,忽地灵机一动,对余小鱼说:“我……我我我,我是水草!”
  他大约不敢说是想来劝余小鱼,就怕适得其反,让女孩再不出现。
  “哦。”余小鱼居然点了点头,“那,再见。”
  说完她就动作轻盈地跳出了水池,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另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当成空气的程言耸了耸肩,伸手拉了把起不来的田竹君:“出来吧,水草。”
  “她对我说了再见唉。”田竹君也无视了他,依旧坐着没动,脸上迸出一抹看着傻到出奇的笑容,“再见再见,就是说,她还想再见到我,她还会再来的是不是?耶!我快成功了!”
  他一边喊,一边高兴地躺回了水里,原地翻了个身,四肢拍起来的水花又把程言溅了个够呛。
  “得。”程言面无表情地摘下眼镜擦了擦,“一个没治好,又来了个疯的。”
  嘴上这么说,程言也知道这说不定算个突破。
  没人能要求田竹君第二天接着这么做,但更加没人能阻止他。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余小鱼出现,田竹君就也会准时报到,一块坐进水池子里,和余小鱼面面相对,敬职敬业地做他的“水草”。
  余小鱼依然没理他,可是也没赶他,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陪伴。
  明明并无突破,田竹君却像打了鸡血,每天都精神抖擞、毫无怨言地被水泡上几个钟头,出来还照样喜滋滋的,哪怕只是听余小鱼说一声“再见”。
  田竹君这么折腾自己,田瑾不可能被蒙在鼓里,不过老太太这次居然都没出面阻止。
  “奶奶说我蠢,可她没不许我来。”田竹君脸上浮起堪称自豪的微笑,“她还说,我能持之以恒,这是好事。”
  他再来泡水的时候,身上已换了全套防水户外运动装,袖口和裤脚都被扎紧了,据他说,田瑾还试图逼他戴上泳帽,他觉得太傻了些,就拒绝了。但奶奶还是给他塞了一个保温瓶,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姜茶,勒令他每天必须喝完。
  那瓶子足足有一升多,于是另一半,不得不进了程言和李冬行肚子。
  田竹君坐在池子里陪余小鱼的时候,程言就和李冬行坐在喷泉池边的长椅上陪他们。
  “这茶味道真不错。”程言另外带了俩杯子来,自己尝了尝,也给李冬行倒了杯。
  李冬行颇为感慨地说:“老太太真的很爱自己孙子。”
  程言笑笑:“那小子还不大明白。有人管着,就等于有人念着。这是好事。”
  他刚一说完,又怕让李冬行想起幼失怙恃的伤心事,急急忙忙闭嘴了。
  李冬行倒是神色淡淡,不知想起什么,还微微勾起了唇。
  程言瞧着他,挑了挑眉。
  李冬行主动交代:“梨梨说,她觉得有郑和平整天管着念着我们,这就够多了。然后小未不同意。”
  程言:“恩?”
  他知道在接受韩征诊疗之后,慢慢地,小未也开始和李冬行有部分沟通,但主动发表意见还是极不寻常。
  李冬行:“小未说,他更喜欢被言哥哥管着念着。”
  程言一愣,下意识抓起茶杯灌了口水,嘀咕了句:“这孩子……”
  李冬行眼里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意,接着说:“其实我也是。”
  “咳咳咳……”程言反应了下他话里的意思,由内而外地颤了一颤,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吐出来。
  “还有老师和师姐。”李冬行慢悠悠地说完,转过了脑袋,没再看程言。
  程言咬着茶杯,往后仰了仰靠在长椅上,装作数起了星星。
  五分钟后他反应过来,杯子里的茶早就空了。
  第三天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
  李冬行未雨绸缪,早就带好了两把伞,程言想把其中一把扔给田竹君,田竹君瞅了瞅对雨水毫无反应的余小鱼,咬着牙拒绝了。
  他硬撑边泡边被雨淋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手脚都是软的,要不是李冬行扶着,几乎就要再滑进池子里。
  程言想劝他第二天别来了,田竹君自然不依。
  深秋季节本就是感冒高发期,这已经在池子里连着泡了几天,田竹君终于再撑不住,当晚就壮烈了。
  可他还是执拗得很,第二天白着张脸,摇摇晃晃的,硬是仍跳进了水池里。
  过了半小时,有一对母子路过这里,那五六岁的男孩眼尖,瞧见池子里的两个人,拉着他妈妈大喊:“快看,那里有人!”
  这破落公园本就门可罗雀,这好几天都没人来,余小鱼是做到物我两忘了,田竹君却不行。一见有生人出现,他禁不住往水里缩了缩,想把脸藏起来。
  那母亲大概瞧出这两人有些不对劲,毕竟十一月里谁会有闲情逸致到过来泡冷水,牵住儿子的手就打算快步离开。
  她儿子一步三回头,还在不断盯着田竹君瞧,嘴里说:“妈妈,那大哥哥在吸鼻涕,他是感冒了吗?难道坐在喷泉里可以治感冒?”
  “小孩子家家,别胡说八道。那人显然不是感冒,是这里,不大对。”母亲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压低声音威胁自己儿子,“你再看的话,也要被传染了,小心到时候爸爸妈妈不要你。”
  说完她就连拉带扯着她儿子,急匆匆地走了。
  这些话落在田竹君耳朵里,闹得他脸色白的更白,红的更红,身体越缩越低。喷泉池底本长着不少青苔,又湿又滑,他这晕乎乎的,更难平衡,一不小心就往后栽进了水里。
  池边坐着的程言和田竹君嗖地站了起来,立即冲上前去。
  喷泉池子最多也就半米深,田竹君却因为感冒,本就四肢沉重,这会陡然栽进水里,居然扑腾起来,连着呛了好几口水。
  程言鞋底已经踩到池沿,正打算蹚进池子捞人,就见一直连人气都没有的余小鱼动了起来。
  她向身侧伸出手,在水下牢牢抓住了田竹君的胳膊,让他借着自己的力道稳住身体。
  田竹君总算爬起来,颇为狼狈地咳了几声,鼻子上和下巴上都亮晶晶的,辨不出是水还是鼻涕,被他一股脑地抹在了手上。
  “谢谢啊小鱼。”劫后余生,他张口就说,全然忘了之前说好的不要主动和余小鱼交谈。
  话一出口田竹君就愣住了,一把捂住嘴,惊慌地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程言和李冬行。
  程言嫌弃地撇嘴:“他是忘了吧?”
  李冬行忧心忡忡地看向余小鱼。
  程言:“我是说,他忘了刚刚用那只手,抹了鼻涕。”
  田竹君早就紧张到无心顾及糊了自己一嘴鼻涕,他握着余小鱼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整个人僵得大气不敢出,生怕这几天苦苦培养出来的好感功亏一篑。
  没想到余小鱼开了口。
  “你是水草。”她定定地看着田竹君,眼珠还是没什么转动,一看就还未回到现实里。
  在田竹君耳朵里,这轻飘飘的四个字犹如天籁。
  他激动地眉飞色舞,用另一只手朝着程言和李冬行猛挥了几下手,用嘴型说:“她说话了!她跟我说话了!”
  这些日子他们所等的就是这一刻。
  李冬行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田竹君说:“尝试对话。”
  清醒状态下的余小鱼不愿意与他们交流,也许这个变成鱼的余小鱼肯稍微敞开心扉,听他们说说话,让余小鱼愿意回到精神健康中心来,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对,我是水草啊。”田竹君专心致志地开始和余小鱼说话,一边说,一边像是为了自证身份似的,又一头钻进水里,肩膀连着脖子扭动了几下,“看,水草,还会动。你认得我吗?”
  余小鱼点点头:“恩,我认得你。”
  田竹君单手比了个耶。
  余小鱼又说:“可是,水草为何会怕水?”
  田竹君呆住了,像是没料到变成鱼的余小鱼还这么有逻辑。他答不上话,憋得直挠后脑勺,着急地看向水池边,求助场外。
  程言觉得自己成了考场递小抄的,思忖片刻,指了指天空,暗示着说:“阳光。”
  田竹君被水一呛,智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满级状态,即刻心领神会,说:“我不是怕水啊,我离不开水。我不喜欢太阳,今天白天出太阳了,好晒,一天下来我就被晒得晕晕乎乎,差点就要枯死了。对了,你是不是也不喜欢阳光?”
  他这临场发挥的,都带出了余小鱼怕阳光的话题,程言愿意打满分。
  余小鱼:“恩,不喜欢。”
  田竹君:“为什么呀?”
  余小鱼:“因为热,而且红红的,就像个火球。”
  程言在一旁比划。
  田竹君:“那你为什么怕火?”
  余小鱼不说话了,被水泡得皱皱的手指一下下地抠着水底石头缝里的青苔。
  田竹君抬头,发觉场外提醒没有了。
  李冬行传授经验:“先随便聊点别的,不要让话题断了。”
  目前来看进展还算顺利,余小鱼作为“鱼”的状态没有平时防备那么深,只是谈到怕火的时候仍出现了防范姿态,这恰好说明了这的确触及到了问题的关键。
  田竹君挠了挠下巴,把刚刚呛水时候贴在上面的一小片叶子揪了下来,说:“这样吧,看在我们是好邻居的份上,我们交换故事好不好?”
  余小鱼动了动,问:“什么是交换故事?”
  田竹君:“我讲一个故事,然后你讲一个。”
  余小鱼:“好。”
  除了那双一直不动的黑沉沉的眼珠子,她看着就像个毫无心机的小女孩。
  

  ☆、她是鱼(十二)

  程言和李冬行一听,都觉得有戏,冲着田竹君连连点头。
  田竹君受到鼓励,挺直腰杆,说:“好,那我开始了。很久很久以前,啊不,没那么久,十几年前吧。有个小男孩,他有一个很美满很幸福的家庭。他爸爸是个警察,很厉害的那种,每天都在外面抓坏人,平时都很少在家。小男孩最喜欢他的爸爸,他也希望爸爸能多陪陪他,但他知道爸爸很忙,而且爸爸的工作是在帮助别人,他不能缠着爸爸。他从小有个梦想,长大以后能像他爸爸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把那些坏人都打趴下。后来有一天,男孩的爸爸难得放了假,说愿意陪男孩出去玩一天。男孩特别特别高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能记住这一天。”
  说到这里,他歇了口气。
  余小鱼:“后来他记住了么?”
  田竹君笑了笑,接着说下去:“他记住了。那天他们去了游乐场,坐了摩天轮,海盗船,过山车,男孩还得到了一串气球。他真的好开心,死死捏着那气球,觉得这是爸爸送他的礼物,他不能让气球飞了。后来他们回家的时候,路过了一条小巷子。男孩和他的爸爸听见有人在尖叫,爸爸叫男孩躲在巷子口等他,他自己冲了进去。男孩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听着巷子里乒乒乓乓的,几分钟后,有个女人尖叫着喊‘杀人了’。男孩记得爸爸的话,一直都没敢出去。等有人找到男孩的时候,男孩终于哇地哭了。”
  余小鱼:“为什么哭了呀?”
  田竹君:“因为他知道,气球飞了,爸爸也不在了。”
  程言越听越心惊,问李冬行:“你知道这事么?”
  李冬行摇摇头。
  田竹君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继续说:“爸爸没了,男孩的妈妈很伤心,不愿意再看见男孩,过了半年丢下男孩远嫁去了另一个城市。男孩的奶奶开始抚养男孩。”
  余小鱼瘦骨伶仃的脊背颤了颤:“奶奶……”
  田竹君:“是的,奶奶。奶奶一开始不肯告诉男孩他妈妈去了哪里,男孩以为他只是需要暂时住到奶奶家里去,万分不情愿。因为他的奶奶是个老教师,对他一直很严格。他在奶奶家里住了三个月,觉得受够了,偷偷从奶奶家跑了出来,回到父母住的地方。他这才发现,房子已经空了,什么都没了,他熟悉的家里的东西,还有他的妈妈,都没了。男孩在家门口哭啊哭啊,哭得头晕脑胀,直到奶奶来找他,他一头钻进了奶奶怀里。他抱着奶奶想,爸爸没了,妈妈没了,他如今就只有奶奶了。奶奶没怪他偷偷跑走,害她找了半天,只是把男孩领回了家。她对男孩还是很严格,男孩却不怕她了。男孩知道,奶奶只是想把他培养成他爸爸那么勇敢而优秀的人。可是男孩胆子小,每次一遇见危险,他就会想起来那天晚上幽深的巷子,想起来他爸爸是怎么死掉的。男孩想,他也许不怕死,可他要是死了,奶奶怎么办?爸爸是奶奶唯一的儿子,爸爸没了,奶奶的支柱只有他。男孩开始逃避,他害怕吵架,害怕打架,就算被人欺负得很惨,他都不敢反抗。奶奶很生气,她一点不喜欢男孩这副样子。男孩自己也很不喜欢自己软弱的样子。但他心里,其实始终记得小时候的愿望。他要向他爸爸学习,他要做一个能帮助别人的善良的好人。他想,他就算没那么勇敢,他也不会再让奶奶失望。”
  田竹君说完了。
  他看向余小鱼,惊讶地发现,女孩哭了。
  余小鱼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扑簌簌地顺着脸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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