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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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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特征和江一酉还真是挺一致的。
  女孩又说:“唉,我们都说她这人找哥哥找到走火入魔,一遇到点消息就犯傻。外头不怀好意的人那么多,凭空多个年轻好看的女孩儿送上门来当妹妹,谁不乐意?一个个脑子里都不知打的什么坏主意。而且这事我们都说不得,她那么高兴,大家伙都不好意思上去泼凉水。你俩要真是傅霖朋友,没事也都帮忙看着点,这回要再来个骗子,我怕她打击过大受不了。”
  现在大学室友关系都不大亲密,都大四了多数人也忙着实习和毕业,她能为傅霖操心到这份上,已经挺尽室友之谊。
  底下风大,女孩说完就冲两人点点头,拿着傅霖的手机转身上楼。
  回去的路上,李冬行想着傅霖室友刚刚的话,忍不住问程言:“师兄,你觉得阿霖可能又认错人么?”
  程言就知道师弟不会轻易放过这点可疑,叹口气,把江一酉之前在酒吧里的话如实说给了李冬行听。
  “他说自己是江城人,而且压根没有妹妹。”程言说着,看了眼李冬行,“我当时想着会不会是他刻意撒谎,现在看来,也不能排除傅霖认错人的可能性。”
  李冬行沉默了会,说:“原来真的是这样。我那天看江老板虽然认了阿霖,却一点没表现出开心,甚至依然有些尴尬,便觉得有些奇怪。可阿霖那般笃定,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程言笑笑:“我就知道你也瞧得出来。真看不出问题的,恐怕只有傅霖自己了。”
  估计是当局者迷,傅霖心里太记挂大哥,加上江一酉长相与傅松有些肖似,才导致认错都不自知。
  他们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处境。江一酉说不忍心叫傅霖失望,傅霖室友也说不想泼傅霖凉水,程言都能理解,毕竟面对那女孩兴高采烈的笑脸,又有谁能充当那个坏人去戳破这个泡泡,打碎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要真瞒着傅霖,让她继续沉迷于谎言之中,又有人实在做不到。
  “傅霖早晚会知道的。我们是她朋友,就更不能骗她。”李冬行想了想还是说,“要是有一天她发现江老板不是她大哥,而我们都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她该有多伤心啊?”
  这也是程言最担忧的事。他当时心想,这事反正事不关己,真到水落石出那天,他一定躲得远远的,置身事外,且让江一酉独自去面对这尴尬处境。
  可惜李冬行全无他这种自扫门前雪的觉悟,眼看着就已经开始盘算起什么时候、怎么去找傅霖摊牌最合适了。
  程言只好说:“还有个法子。”
  李冬行昂起脑袋:“啊?”
  程言:“我们去找找真正的傅松。”
  傅霖就是为了找她大哥,若要让她在得知江一酉是个西北货的那一刻不至于太失望太伤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真正的傅松给找出来。
  自从听了江一酉说他不是傅松,程言其实已经做了些功课。按照傅霖说的,傅松是在六年前到江城来打工,既然原本是在县城跟着装修队干,那到了江城第一份活很有可能也在装修队。
  他托朋友查了查六年前江城兴建的大项目,找到了几家装修公司名单,就是眼下再去问,多数都让他们吃了通闭门羹,少数肯见面的,也都推说当时是把过程外包,时间太久早找不到工人名单。
  李冬行想起来说,要不然去找王沙沙,他爹也是干建筑发家,现在已经是江城有头有脸的老总。就是不知这是王同学肯不肯帮忙。
  程言:“我保证他乐意帮忙。”
  王警官接起电话,一听是李冬行,立马挂了。
  程言拿过李冬行手机,给那号码发了条短信,说:“还想不想约我师姐?”
  两秒后王沙沙就回了电话。
  “你说真的啊李冬行?你要帮我追你师姐?”王沙沙兴奋地嚷嚷着,“好同学,好兄弟,仗义!”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好像瞬间把那些年里对李冬行的恐惧给忘光了。
  接电话的人是程言,他卖起穆木来比李冬行没压力多了:“王警官,我这有件事,你要是做了,就能铲平追我们师姐道路上的障碍。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他把傅松的姓名年龄和籍贯发过去。
  王沙沙一看是个男人,很警惕地说:“这人谁啊,和穆木有啥关系?”
  程言:“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和穆木举止很亲密的姑娘吧?这男人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王沙沙大叫:“是她男人?”
  程言没否认,而是顺水推舟:“她很想知道他的下落。你想想,如果能把这男人找回来,那姑娘还有心思同你抢穆木么?”
  听起来电话那头的王沙沙像是拍了记大腿:“这事好哇,我做!”
  程言满意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李冬行:“怎样?不会委屈你求那小子。”
  他绝口不提让王沙沙帮忙,表现得反而像是卖了王沙沙一个好处。
  李冬行在出卖师姐的心虚和对师兄的崇拜中挣扎了下,最终内心的天平很不仗义地偏向了后者,冲着程言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王沙沙效率还挺高,隔了一天就传回了消息。
  “唉,我跟你们说,为了这事我回家找我爸,都差点被他打了一顿!”王沙沙哀怨地说,“我本来就找了他秘书打探六年前的消息,老头子一知道就怒了,不许我查,还说什么‘老子出钱送你当警察,不是让你回来拆老子的台’,叫我赶紧滚。哎呦,我这屁股被他踢得,到现在还青着呢!”
  程言一听,沉着脸问:“有什么消息么?”
  王沙沙支支吾吾:“没来得及,就知道这人那会是跟着一个他们县来的装修队干,队没多久就散了,还有那项目我家老头子也参了吧……别的我可不敢多说,不然下回被踹的就不只是屁股了。”
  他也心知这事办得不利索,对程言一口一个“程哥”,连叫李冬行都变成了亲热的“冬行”,唠叨了好几遍希望他们能在穆木面前多美言几句,哪里还有刚见面那会的颐指气使。
  就是从他嘴里传来的消息,一点不像好事。
  线索被人掐断,李冬行又想出了个新的主意。从王沙沙口中得知,傅松最早还是跟着老乡干了一阵子,李冬行自己在工地上干过,知道这些来江城打工的人都往往会同乡扎堆,他决定去找以前一起干活的几个弟兄打探打探,看有认不认识傅松家乡来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网,王沙沙有王沙沙的,建筑工程也有建筑工的。这些工人,他们背井离乡,徒手建造了一所不属于他们的城市,他们如同生活在这所城市里的工蜂,流动性虽强,彼此之间却也有着独特而紧密的关联。
  李冬行很快找到了一个家乡和傅松同省的熟人,那个熟人又为李冬行找到了一个傅松的同乡,而那个同乡,在辗转了两三次之后,还真找来了一个六年前就到江城来打工的乡亲,并热情地把人家的地址给了李冬行。
  说来也巧,那人家就住在老于家住的那片小区里。
  那间屋子从外头看,大概是别人家的车库改装的,半开的银白色合金卷帘门充当了门户,至少比老于家的花布帘子像话些。卷帘门外堆着好多杂物,不知是屋主人从外头捡的,还是不要了堆在这里,从上面的积的灰来看,应当也不会有旁人顺手牵羊。
  对这样的环境,李冬行要比程言更熟络,他走上前去,没敲门,就在外头喊了句:“马大哥在不在?”
  过了大约六七分钟,才有人慢吞吞地出来应了门。
  那是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穿得还算整齐,蓝色夹袄里面鼓鼓囊囊穿了好几件毛衣,不同颜色的边层次分明地露在外套下摆外面,还挺有别样的艺术感。他和外头许多建筑工人一样,脸色黝黑,皮肤粗糙,看上去可能比实际年龄要年长些。他手里拿着个不锈钢的小盆,里头装了点米,大约是正准备做晚饭,一双握在盆边的手指关节红肿,生了不少冻疮,严重的地方用白中发黄的胶布缠着,也不知疼不疼得厉害。
  男人见了李冬行和程言,愣了愣,粗声问了句:“谁啊?”
  李冬行把手里拎的见面礼送上,说:“城东的肖二哥介绍我来的。”
  男人接过东西,昂着脑袋打量了下两人,嘀咕了句:“肖二啊,那小子咋这么有出息,都能有这么有钱的外侄子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转过了身,冲李冬行和程言招招手。
  那意思应当是让他们进去。不过卷帘门依旧没有开更大的意思,程言瞅了眼墙边锈迹斑斑的开关,估摸着它已成摆设,只得和李冬行一道猫着腰钻进屋子。
  这就是间标准车库,总共十来平米,没比老于家那地下室宽敞多少,东西更是还要少些,大概因为这位马大哥没带家小,就也没兴致置办家具。
  三人待在屋里,卷帘门还是敞开的,晚风呼呼地往里头灌,室内外一个温度,说句话嘴里白气就直往外扑。
  李冬行坐了会就想站起来,指了指那卷帘门的手动把手,问老马:“要关门么?”
  老马把手里东西搁在了矮柜顶上,搓了搓手说:“关啥,透透气。”
  作为一间车库,这屋里连个窗都没有。
  眼前这男人在江城干了六年,建了不知多少高楼,这座城市却都没法给他一扇窗。
  程言看着男人,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不平来。
  然而没有。
  男人和老于一样,他们多数人都不贪心,也许他正是觉得在城里赚来的钱能给家中妻小过上好一些的生活,才愈发能忍受自己在此处的家徒四壁。
  家里唯二的椅子给客人坐了,老马就在床沿坐下,手里拆了李冬行刚送上来的香烟,但没抽,就用指头夹着,放在鼻尖闻了闻。他半眯着眼,像是闻满意了,问李冬行:“说吧,啥事儿?”
  李冬行开门见山:“马大哥认不认识一个叫傅松的人?”
  老马睁开了眼。
  李冬行见人不说话,又说:“他挺年轻的,也是六年前从你们县里出来,那会儿才二十四岁吧,个子据说挺高,可能有一米九……”
  他正比划着,老马就打断了说:“我知道,我还记得他。傅长脚嘛。”
  程言一愣:“长脚?”
  老马又眯起了眼,像是陷入了回忆,轻呵了声,说:“他那么大个,站我们人堆里都能冒出个头来,我们就都叫他长脚。”
  这话里有戏,来找人的两人一下升起了希望。
  李冬行:“他是不是有个妹妹?”
  老马:“不记得,好像是。我们这群人,谁家里没个弟弟妹妹的。要不是有弟妹,这年纪轻轻的又没娶老婆,干啥非要跑这么远讨生活?”
  就算没能确定老马口中的人和傅霖的关系,李冬行还是决定接着问下去:“他当时和你在一个装修队?”
  老马好一阵没动弹。过了起码一分钟,他才说:“有半年吧。”
  李冬行赶紧问:“后来呢?”
  老马又不说话了。
  他暗色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低着头□□那根香烟,半晌蹦出几个字:“不知道。”
  李冬行身体微微前倾,加快语速说:“马大哥,您再好好想想?这位傅大哥是我一个朋友的亲哥哥,他妹子找了他好多好多年,为此一个人来到江城,吃了许多苦。您说了,大家家中都有弟妹亲人,要是您哪天和他们断了联系,六年音讯全无,他们也一定很着急吧?”
  老马嘴唇动了动,眼里稍有动容。
  “那个女娃,我好像知道。”他垂着眼说,“两年前,她好像去找了我们工头。唉,谁会睬她呢?这每年出事的人多了去了……”
  程言立刻抓住话头:“出事?傅松当年出事了?”
  老马自知失言,闭上了嘴,又像在说他不知道。
  程言往后坐了坐,足尖故意点了下地面,语气随意地说:“你们那会有个老板姓王吧?不瞒你说,这回委托我们上门调查的就是这位王总的亲儿子,小王公子。”
  李冬行听程言叫王沙沙王公子,脸上差点没露出点惊异来,而后瞄了眼明显坐直了的老马,赶紧绷紧了脸,重重点头。
  程言继续说:“那傅松的妹妹吧,就是小王公子的朋友。你也知道的,年轻男人嘛,为了心仪的姑娘,总是什么事都肯干的。王公子也跟他爸说过了,这事是不光彩,可人家女孩也不是来闹,就是要个答案,知道后好好哄哄,反正大家都是朋友,没什么事解不开。”
  这通话春秋笔法,一句没错,却像是把王沙沙为了追穆木打探消息的事移花接木到了傅霖身上,听着简直像是他为了解开女友心结而追根寻底。
  李冬行再次对程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叹为观止。
  无论当年发生何事,从王沙沙那儿听来的他老爹的反应,还有从眼前这老马的话里来看,这些知情人很可能都被下了封口令。
  但这封口令只对外人,对老板公子的女朋友来说,应当就不用死守了。
  老马把手里捏皱了的烟往床边一放,总算开了口:“当年出了事故。上工的时候,上头一个运货的滑轮坏了,有个大桶掉了下来。里面装的材料很毒,当时站在下边的有两三个工人……里面就有长脚。”
  程言心里一紧,问:“傅松怎么了?”
  老马指了指自己眼眶,说:“他最惨,眼睛坏了。其他两个还好,就是脸有点毁,留了疤。”
  一部分事实已摆在眼前。被有毒材料浇到脸上的傅松,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六年内变成相貌英俊的江一酉。
  “这事当时还闹得挺大,因为有人爆料说,是有老板偷工减料,才弄了质量很差的支架到工地来。”老马长长叹了口气,像是自己也憋久了,才等来一个机会把这些陈年旧事竹筒倒豆子似的倒出来,“有记者想报道这事,老板们才急哄哄地来找长脚他们,据说想用很大一笔钱私了。长脚他们应该答应了吧,领到钱的当天,那俩毁容的都挺高兴的。长脚眼睛拖得久了,已经连光都见不着,我们当时都劝他,正好拿这些钱去治眼睛,城里医院那么大,能救回来点是一点。长脚不愿意。他说,救回来一点又有什么用?就算能走路,那还能干活么?他是个废人了。他硬是托了个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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