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下第一少女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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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衍。”
“刚才多谢你帮忙了,那跟我进来试一下吧,要是弹得还不错,就你了。”李经理琢磨着以这少年即便弹得不好,以这张脸怎么着也可以吸引些女顾客,这买卖不亏,于是暂时答应了下来。这会儿警察还没到,她便先带着夏之衍往咖啡厅里头走,边让旁边的侍应生简单介绍下这里的营业时间。
方才出了这么一桩事,任谁心情都不会好。李经理一推门进去,瞧见周恒还傻不拉叽地站在门边儿上巴巴地望着,顿时心情更糟糕了,瞪他一眼:“站这儿碍手碍脚干什么,拿了薪水不去干活儿?”
周恒见真正的小偷被抓回来了,沉重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转身就朝厨房走。
李经理提着装钱的袋子正打算往收银台走,忽而听见身后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既然偷窃的不是他,你不是应该为刚才侮辱性的行为道歉么?”
周遭顿时都安静了,李经理猛地扭头盯着夏之衍。
站在前头的周恒却是脚步一顿,半天没敢动。夏之衍在班上的人缘一般,但比自己还是好多了,至少没人敢欺负他。以前周恒在班上也被诬赖欺负过,但从没见夏之衍有过任何表情。
今天他不知道夏之衍是怎么了,忽然变了一个人,还为自己出头。他有点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夏之衍:如果你帮我的话我就一步登天了,等我靠自己的双脚走上来,站到你的身边。
少年薛疏:想哭,求抱。
夏之衍:公主抱要吗?
少年薛疏捂脸:……好,好的呀。
成年薛疏:喂喂喂!
第十五章
当着所有人的面,李经理面子挂不住,顿时脸色冷了下来:“他是员工,我是上司,他没守住自己的本分,没照看好收银台,还反倒怪我不是了?”
咖啡厅里的员工们不敢上前说话,空气如同冰封了般逼厥。周恒心想夏之衍是为他说话,却反遭经理的冷言冷语,而他什么也不敢做,顿时有些愧疚。
“他在厨房,看顾收银台是收银员的责任。”夏之衍揉着手腕,似乎懒得看她。出了事就推锅,看这位经理这剽悍模样,怕是也走不长远的。真正爬的高的反而越是会做人,无论对上对下都用同一张笑脸,而非对上逢迎对下排挤。
这种态度顿时让李经理火气上来了,她脸都拉了下来,语气更比刚才冷上几分:“看在你们两个还是孩子,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你不是要弹琴吗,现在你就上去弹,弹出来看看,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打工捞钱的。”
语气颇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架势。
周恒垂着头,感觉自己连累了夏之衍,眼圈悄悄的红了。
李经理这话一说,所有员工也不干活儿了,都围了过来。
李经理本来应该呵斥几句,把她们赶回原地,此时却有种刻意放任的意思。都过来才好呢,都过来看这小子丢丑。这小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左右,她才不相信对方能弹得有多好呢,要是弹得好,还来这里干嘛,不早就登上报刊了么。
但同时心里又有些心虚,瞧这小子身上穿衣打扮皆是不错,家庭条件似乎不错,或许从小学钢琴也说不定呢,自己要是太过武断,待会儿说不定闹出笑话。但李经理硬是憋不下这口气,看这小子不顺眼,也就不觉得他会弹出什么玩意儿来。
夏之衍也没废话,径直走到钢琴边上,往那儿一坐。
他脊背挺直,身形优雅,手腕轻抬,几个简单的动作拂动光影,居然叫人有些呆了,仿佛并不像坐在他们面前的人,而是坐在屏幕里,隔着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的距离。
明星和路人即便长着同一张脸,只因气质不同,便会有着天壤地别的距离。前者气质经过数年的锤炼打磨,出落得犹如天上星、盘中玉,即便演起乞丐来,也会叫人知道那不是一般的乞丐。而后者即便长着美颜不可方物的脸,却因少了气质,而仅仅凡间摊贩上普通烟火一支。
坐在钢琴面前的少年与黑白琴键融为一体,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半明半暗,实在好看,只能用钟灵毓秀来形容。这一刻,咖啡厅里所有人纷纷怀疑起夏之衍是不是某个已经出道了的艺人,跑来这里寻他们找消遣。
可是一连串琴音从夏之衍手下流窜而出时,李经理绷住的神情立刻崩了。
这弹的什么鬼,完全是几个破碎凌乱的音阶任意组合,毫无音律感。
叮叮咚咚叮叮咚,一会儿重如锤鼓,钢琴都要被他砸烂了,一会儿手指绵软,气若游丝的。
不仅是她,周围人眼中也流露出几分失望来,原本以为这人弹得会很好,结果浪费了他那张脸啊。
周恒表情瞬间塌下来。
李经理反倒有种翻身的感觉,脸上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对周恒道:“这样,选新员工是件大事,光我评定哪里够啊,你去旁边写字楼把老板叫过来,一起观摩观摩。”
周恒脸色很难看,夏之衍弹得这么差,怕是要被老板轰出去吧,更别说给他工作的机会了。
“去啊!”李经理催促道。
周恒仍是没动,旁边一个非常懂眼色的小侍应生跑过去了。
咖啡厅的老板是个戴着黑镜框的中年男人,方才抓小偷时,李经理怕承担责任,没敢惊动他,这会儿为了一个小小的弹钢琴的职位,倒是特意惊动他一番了。老板心里一清二楚,只是此时没有计较。
夏之衍望了一眼来人,正是那张日后会出现在各大财经杂志封面的脸,此时头发凌乱,微胖啤酒肚,胡子拉碴,不过普通商人一个,谁能想到以后会成为全球知名的连锁店“一九九五”的创始人。
夏之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
忽地手腕一抬,乱七八糟的琴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手腕轻轻落下,手指却力沉千均地落下第一个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周遭空气寂静了一秒,众人屏住呼吸,没有预料到的是,一连串行如流水的音乐如同天籁流进耳朵里,和方才那乱七八糟的叮咚完全不同——
弹奏出的画面就这么倏然一变,仿佛凌乱的房间脏兮兮的角落被神奇之手在刹那之间收拾整洁。一挥手之间,前后变化天差地别。音乐犹如神来一笔,弹奏出极具节奏感的画面感来。
无人的思维不跟着他的指尖在走,紧张、惊诧、震惊,在最后一个琴键戛然而止时,如同滑翔翼猛然在空中崩断,直直坠落,眼前万丈高楼即将置之死地——
可是紧随其后的又是一连串浅淡尾声,犹如劫后余生。
夏之衍弹完了,可是所有人呼吸都仍不敢变重一点。
周恒感觉自己在这琴音里几乎走过了一个轮回,烦躁、安心、恐惧、死亡,又是新生。他无法用语言描述这种战栗的感觉,只是眼眶通红,直直盯着夏之衍。心里同时涌起一丝无法言喻的感觉,他从没见过夏之衍的这一面,居然是这样令人震撼的一面。
静谧的咖啡厅里倏然出现鼓掌声,却是这家店的老板梁生才,他过于激动,几乎是瞬间就上前一步拉住夏之衍的手,导致见惯了老板疲颓一面的李经理吓了一跳,她从方才的琴声中缓过神来后,就立刻脸色变了变,心道不好。
果然看走眼了,这少年居然还是个狠角色,一开始乱七八糟的弹奏难不成还是装出来的!
梁生才激动之情已经无法按耐,他是个商人,此时瞧见夏之衍已经犹如瞧见活生生的摇钱树。想到的也绝不是让夏之衍在这个区区咖啡厅做一个弹钢琴的,大材小用是蠢材才会干的事情,他想到的,是更长远的计划和更宏大的发财宏图!
只是,他将脑子里一瞬间的冲动念头硬生生咽进了喉咙里,他以为站在自己对面的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十五岁少年,哪里懂那么多,于是只是道:“就你了,就你了,明天就过来。”
夏之衍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问:“薪水?”
梁生才是个暴发户,最不缺的就是钱,缺的只是钱生钱的契机。此刻有了摇钱树在手里,前期投入再多的钱都不是问题。他立刻道:“你要多少,我这里就开多少。”
夏之衍其实也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对方有钱,他有技能,如果能互相利用,再好不过了。而且他对梁生才以后的经历十分了解,对方虽然是个暴发户,在商业上却极具头脑,擅长幕后操盘运作。这样的头脑已经非常难得了,关键是他还挺讲义气。
梁生才也是极其圆滑之人,把周恒拉过来,就道:“你同学的薪水,我也给涨三倍。”
三倍是什么概念,已然超过李经理的薪水了,周围的侍应生全都倒吸一口冷气,俨然看到了现场版的一人飞升鸡犬升天。此时,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方才咄咄逼人的李经理了,而李经理僵硬地站在一边,心里一直沉沉地落下去。
……
街对面拍摄微电影的几个人却发生了争执,那名十八线演员姗姗来迟,按照惯例开始耍大牌,称天气太热,要求导演王跃给他往现场运一台空调过来。
这几个大学生能有钱拍的起电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都在这儿晒大太阳等你几小时了,居然一来就给人摆脸色,谁能忍?
武指脾气最炸,顿时撂摊子就不想干了,嘴里嚷嚷:“请他来个屁,还不如请刚才那个追小偷的小孩呢!”
“还不如谁?你说清楚!”十八线还没说话,他的助理已经指头戳上脸了。这里除了姗姗来迟的十八线一行人,剧组里其他人都看到了刚才夏之衍追小偷的那一幕。于是少不了有多嘴多舌的人在十八线面前添油加醋渲染一遍。
十八线听完,脸已经黑了。
这一天本来打算拍全场的戏,末了耽误大半天,只拍了半场,效果还不尽如人意。
赵清两头劝,打圆场,头都要大了,想到方才那小孩那么上镜,心里其实也动了心思。等收工后,就单独去咖啡厅找了回人,谁知道人家早就走了。
……
夏之衍回到家后,就把薛疏送的衣服脱了下来,洗干净晾起来。梁生才给他开的薪水很高,还预支了一个月薪水,就像好不容易揪到一棵摇钱树,生怕夏之衍跑了。
他冲了个凉水澡,穿着件凉快的白背心出来,数了数信封里的钱,刚好还徐丽萍之前欠下的那些,于是趁着徐丽萍还在外头摆摊没回来,一一打电话过去,骑着他那辆哐当响的旧自行车,把钱给还了。
都说欠钱的是大爷,借钱的是孙子,但到了夏之衍这里,却都掉了个个儿,他去还钱整得和孙子一样,好几个人见是他一小孩来还钱,都怀疑钱是不是假的,当即揪着夏之衍去市中心银行柜台验证一番,确认是真的才放夏之衍走。
一圈子转下来,钱是彻底还完了,夏之衍也快要瘫了。
一夜无梦。
等到他背着书包冲进教室的时候,再次迟到。讲台上站的赫然是赵秃头,这次却一反常态,不仅半句嘲讽都没有,还态度和蔼得可以给他颁个亲和大奖,就差没亲自把夏之衍领到座位上去了。
变化之大,夏之衍不是不明白。
赵秃头怕是后知后觉地打探到薛疏究竟是什么人了,没吓尿裤子就算他心态好了。
周围的同学倒是大多数没有亲眼见到当日情形,只是道听途说,听说夏之衍当着校长的面怼了赵秃一面,于是看向夏之衍的眼神有些异样。上次夏之衍进教室时,这些人没注意,此时将探寻的目光放在夏之衍身上时,才发现,他真的变化太大了。
那种变化,就像是蒙尘的珍珠一朝抖落了灰尘一样。
夏之衍一概不理,坐下来就开始翻书。
上课没一会儿,从前边就偷偷传过来一本笔记,用正楷字体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还用红色的笔标注了重点、易错点、易考点。
夏之衍抬头一看,周恒已经怯怯地缩回了头。
他表情淡淡,没说什么,收下了,反正他也帮了周恒。
陈沉没有心思听讲,他一直盯着夏之衍,自从夏之衍前几天故意忽视他以后,他就没再理会过夏之衍了,就像是赌气一样,心里很烦躁。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就像是一朝之间变了个人一样。
而他分明什么也没做错!
可他赌气不理夏之衍,夏之衍便也再没来找过他了。
原先本来是最亲密的朋友,忽然之间,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隔阂横了进去。
陈沉心里怪不舒服的,几乎如鲠在喉,他游戏没有通关、考试考砸了、被他爸骂了,都没有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本来紧握在手里的东西,而并不知道,失去的是什么。
一下了课,他立刻站了起来。
他在犹豫,要不要道一次歉,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的什么事情,至少让夏之衍开口跟他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朝周围看了看,手心紧张得冒汗,但幸好没人看过来,于是抓起桌上的高瓶可乐,走到夏之衍桌边,匆匆往他桌上一放。
“请你喝的。”陈沉本来不想语气冷冰冰的,但他忍不住,一说出来就有些挑衅的味道。
说完就赶紧回了位子上。
但是夏之衍没有动,也没有碰可乐,垂着头飞快地在纸上演算题目,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所作所为似的。
陈沉手指掐进了掌心,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大声提醒一下。
就在这时,讲台前面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像有人转学过来了!”教室里立刻一片起哄“男的女的?”
喧闹当中,赵秃毕恭毕敬地领着一个人进来了,率先进门的是笔直的长腿,紧接着是一张眉目如星的脸。这人实在贵气,和教室格格不入,众同学都安静了,埋头写题的女生都纷纷抬起了头,正在猜想着他会坐在哪儿,就见对方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下来——
薛疏三步两步走到夏之衍桌子旁边,瞪了陈沉一眼,然后单手把可乐瓶给开了,咕噜咕噜全灌进了自己肚子里。
——
薛疏日记: 2017/05/17
央求我爸好久,他说如果能一分钟单手做两百个俯卧撑,就同意我转学。
于是我做了四百个。:)
第十六章
薛疏三步两步走到夏之衍桌子旁边,瞪了陈沉一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