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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重生]天下第一少女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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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了他身处娱乐圈后,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学会泰然自若的优雅姿态,然而,他拼命学习的这些,却是有些人骨子里就生而俱来的。
  也许正因此,夏之衍具有一副好皮囊,却始终没办法在娱乐圈真正地火起来。摄影师说他在镜头前面没有气质,太温吞,没有攻击性,没有灵魂。这话说得还算含蓄了,潜在的意思夏之衍再清楚不过了,说白了就是说他太缩手缩脚,不大气洒脱。
  在镜头面前,人的神情动作可以虚张声势,内心的自卑不安却一览无遗。
  这也是他之后才悟出来的道理,可这一世,他难道还会继续缩手缩脚地活着吗。
  “我迟到了,不好意思。”夏之衍淡淡地看了秃头一眼,说这话的语气却十分之坦然。秃头本来以为他会窘迫不安地缩起脚趾,面上燥热羞耻,却见他一动不动地将视线反过来投在自己身上,盯着自己头顶仅剩的几根头发。
  嘴角还不冷不热地勾着,淡定得不像话。
  说起来人还没到中年就地中海了,一直是秃头最大的痛点,摸着光秃秃的头顶,整个人感觉好像老了十岁,他砸了许多钱在这上面,但从娘胎里带来的基因根本无解。他恨不得戴假发来掩饰这个缺陷。平时他十分严厉,学生们同事们哪里敢正大光明的议论他的秃顶,但尽管如此,这些人在背后嘲讽议论的又有多少呢。
  夏之衍黑眸沉静,面无表情,但秃头怎么看都觉得他眼里写满了嘲讽,顿时怒从心起。
  先撩者没能达到令自己爽快的预期,反而被不动声色地将了一军。秃头印象中夏之衍只是个沉默寡言的软包子,找不到人打扫卫生就交给他来做,揪不出陈沉一行人就找他来顶罪,今天却感觉他真是不对劲,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秃头憋了一肚子气,但顾及到底下一群同学一无所知,他怎么着也不能在这里爆发,于是沉着脸说了句:“赶紧回你位子,上课了。”
  夏之衍嘴角弧度平了下去,漠然地回到自己位子上。
  说实话和这种秃头没什么好计较的,他很快从书包里翻出数学书,看了下里面的内容,顿时两眼一抹黑。现在已经初三下学期了,还有一两个月就中考。
  上一世夏之衍没考上市重点,几乎称得上他命运的第一次转折点了。徐丽萍对他和夏星竹一直抱有期待,希望他们考上好的大学,从此脱离庸碌的人生。那时候夏之衍还没动进娱乐圈的心思,因此进了普通高中,面临的又是高昂的学费和住宿费。从这个时候开始,徐丽萍身体开始不好,失眠,半夜醒来一身冷汗,吃药。
  只是那个时候夏之衍在学校住读,两周回去一次,没能敏锐地察觉到,等到他发现后,他妈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徐丽萍死后,夏之衍一夜之间成熟起来。不过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这一世不管如何,夏之衍一定得考上市重点。好的学校读书氛围终究不一样,而这些类似于氛围的东西,在成长环境中,会成为教养渗入骨髓,成为日后铺垫人生道路的路基。
  秃头讲完课,在台上坐着昏昏欲睡,这时候,一个小纸团从后面丢到了夏之衍的眼前。
  他连眼皮都不用撩,就知道是谁传过来的。
  陈沉在靠窗倒数第二排,主角的标准位置,而他在倒数第四排,陈沉的斜右方。
  刚才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时,陈沉靠着墙壁,手上拿着块垫板扇风,一直盯着自己看,表情有点不开心。
  难不成是因为刚才在操场上没有理他?
  这时候的陈沉还没有在娱乐圈里浮沉那么些年,待人接物也不像以后那么圆滑。不过他从小就会做人,情商高,能吸引一大帮人为他鞍前马后,在学校的时候也不例外,但终究没有十几年后那么老辣。
  现在还是嫩了点儿,所以情绪很轻易地就写在了脸上。
  尤其是在对着夏之衍的时候。
  他这个时候不把夏之衍当外人,但对于夏之衍来说,这个“不当外人”就有点讽刺了。
  纸条上写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本人还不自知。
  陈沉还不能理解,昨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夏之衍还和他一起去小卖部买冷饮,还帮他抄作业,今天一来,怎么突然像不认识了他一样。两个人之间的感觉顿时好像生疏了不止十倍。
  他盯着夏之衍的背影,盯了整整一节课,都没心思干别的了。本来以为夏之衍会找机会回自己的小纸条,但是却见夏之衍始终一动不动。
  他皱起眉,示意夏之衍的后桌踢了几下夏之衍的凳子。
  然后就见夏之衍把凳子一拖,坐到前面去了。
  陈沉前半节课,还以为夏之衍是胆子小,怕被秃头瞧见,于是焦躁地等着。但是没想到,直到放学了,夏之衍都没有回他的纸条,也没有回头来看过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对面楼上拿着望远镜观望的薛疏:秃头,找死啊:)


第五章 
  下午最后两节课是自习,其中秃头从讲台上下来,四处转悠,还不断在夏之衍后边儿盯着他,给他施加压力。
  说实话老师无德对一个孩子的影响非常大,若是上一世的夏之衍还得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可现在的夏之衍今非昔比,知道不要与傻逼计较,于是也就把他当空气,自顾自看自己的教科书。
  他这副视若无睹的模样,反而愈发激怒了秃头。就像一拳头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对方不反弹不激动,只是拿看傻逼的眼神瞧你,你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像傻逼了。
  秃头心里憋闷,一下课就匆匆夹着教科书回办公室去了,他脸色阴沉,将椅子刺啦一声拉开。办公室里有好事者立刻端上一杯茶,问他怎么了,又是哪个不听话的学生惹到了他。
  秃头年已四十好几,只是个副主任,仕途生涯早就憋得冒火了,被这个同事端茶送水的举动微妙地取悦到了,脸色不禁稍加舒缓。喝了口茶转眼又瞥见办公室里还有一人,五班的语文老师林云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冲上心头。
  说起来夏之衍和他的矛盾还在于初二时期的一次教学评估,当时几乎整个五班把优秀教师的一票投给了秃头,就夏之衍和少数几个人投给了语文老师。林云雨上课的时候旁征博引,十分受学生欢迎。但毕竟秃头是班主任,掌控着学生的综合评估成绩,不怕死的谁敢不投这一票给他。
  偏偏陈沉一行人就这么不怕死。
  但夏之衍也实在是涉世未深了,他能和陈沉那一行星二代富二代比么。秃头也不敢挤兑陈沉等人,还不得寻他发泄发泄。一来二去,就结下梁子了。
  秃头越看林云雨越冒火,顿时冷哼一声:“还能是谁,还不是班上那些刺头,就是那个,夏之衍,林老师你知道吧,你天天夸奖的那个,上学期还推荐去参加作文竞赛的那个。成绩差就算了,天天迟到,成什么样子,我告诉你啊林老师,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做老师的最忌讳断定学生的未来,这话委实严重,林云雨正在批改作业,他脾气温吞,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只是他没什么资历,也不敢和秃头硬怼,只是尴尬笑笑:“赵老师,你这样说不太好吧,那小孩最近家里有人离开了,难免成绩下降,过阵子补起来就好了。”
  赵秃头本来就和林云雨对头,仇敌喜欢的一切他都忍不住严厉抨击,更何况夏之衍本来就是他的眼中钉。想到今天夏之衍拿嘲讽的眼神睨着他光秃秃的头顶,这林云雨与其同仇敌忾,说不定也在私底下嘲笑自己多少回了。这下子更加按耐不住情绪了,声音大起来恨不得全办公室的人都听见,叫他们知道夏之衍这个学生有多么不尊师重道。
  他讽刺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办公室外:“扶不起的阿斗罢了,初一初二成绩一塌糊涂,难不成也是家里有人死了?这种拖后腿还挑衅老师的人,我真是带不起。爹是酒鬼赌徒,儿子将来能混成什么样,也可想而知了。”他话匣子打开了,就如洪水一般收不住,积攒许久的怒气也陡然倾泻,越发口不择言:“终日土里土气,在我跟前晃,居然还有个自闭症的弟弟,俗话说上辈子不积德下辈子才会落魄还债,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夏之衍就在外边儿听着,他本来是过来找林云雨拿卷子,回去复习一番,却没想到听到这番高谈阔论。旁边还站了几个其他班的学生在听墙角,见夏之衍脸色有异,都纷纷古怪地打量着他,心里八成也明白过来他就是赵秃头口中的“土里土气”。
  这种刺耳的言论真是想象不出会出自一名教师的口,要是此时这副躯壳里的还是当年的夏之衍,只怕要气得浑身发抖了,但对于如今经历过娱乐圈百倍千倍恐怖谩骂的夏之衍而言,这些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可是,即便是微小的针,扎在身上难道不会痛吗。
  听到赵秃头提及夏星竹的时候,夏之衍再也忍不住,豁然推开了门。站在他身后听墙根的同学没料到他这样不怕死,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夏之衍表情很淡,步子很稳,走进来后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顿时叫办公室里的泄愤戛然而止。赵秃头斜着眼睛睨过去,先下手为强的骂句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倏然吞了回去,夏之衍一反往日安静怯懦常态,眸子里的嚣张危险而具有震慑力,哪里是在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身上见得到的。
  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夏之衍身上发生的改变,空气中仿佛有什么逼厥而来,令他喘不过气来,膈应得慌,与此同时坐立不安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来。
  被当场抓包的尴尬只持续了一秒,赵秃毕竟身经百战,脸皮也厚到可想而知的程度,他迅速板起脸,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这种外强中干谁都看得出来,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八个度,几乎破声。赵秃被区区一个学生震慑成这样,浑身也十分不自在,眼神下意识地朝着旁边林云雨和另一个老师瞥了一眼,结果瞧见这两个没眼色的还直盯着这边看,顿时眼里闪过一丝窘迫。
  夏之衍见状,反而笑了,笑完双眼盯住赵秃头,平静地说:“教学多年没有任何成绩,人到中年膝下无子,勉强混上了个副主任当当,芝麻大的官就开始作威作福。”他顿了顿,听见办公室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学生纷纷让开的声音,继续不咸不淡地凑到对方耳边,低声道:“终日顶着秃头,在学生面前晃,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的,怕是赵老师您这种人吧……”
  赵秃头惊呆了,悚然失色的同时,怒火陡然窜上心头,他完全不敢置信,一向温吞沉默的夏之衍竟然敢对他说这种话,简直是反了。
  别说是他惊呆了,就连自诩对夏之衍比较了解的林云雨也吓住了,他的印象里夏之衍一向脾气温吞沉默,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句句戳中要害,专挑赵秃最扎心的地方捅。
  这是怎么了,完全像变了个人。
  办公室另一个老师则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看着。
  赵秃子气得发抖,你你你了个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抬起手就打算一巴掌扇过去。
  门突然被推开,夏之衍脸上的嚣张收放自如,偏着头站在那里,脸色煞白。
  “你干什么?”有个声音吼了句。
  空气陡然如同坟墓一般寂静,赵秃头被猛地冲进来的一人钳制住手腕,对方刮起一阵风,力气大得可怕,手腕上几乎断裂的痛觉传递进大脑,几乎叫赵秃子睚眦欲裂。
  他下意识地就道:“放开我,你干什么?”
  一抬头撞上一张清冷狠绝的少年脸庞,对方抬眼盯着自己,居然有种杀声动地的危险感。瞬间赵秃子像是凭空失了声一样,什么话都吐不出嘴里了,只感觉手腕上的痛感一阵阵,脸色瞬间苍白。
  “赵老师,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干什么,公然打学生?!”肥头大耳的校长赶过来,脸色十分难看,他旁边还站了个拧着眉的男人,军装笔挺,背着双手如同铁桩子立在那里。
  说话的是校长,捏住赵秃子手腕的却是个半大的少年。他今天上午没在学校,不知道张厅长一行人莅临。但他在教育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不识货的人,眼瞅着门口那名军官身姿挺拔,肩膀上几条杠杠,且让校长这么恭迎,就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了,他哪里惹得起。顿时头上冷汗就下来了。
  关键是怎么这么赶巧,他刚举起巴掌打算教训一下这兔崽子,从上头来巡视的军官就转到这里来了,八成还是夏之衍这臭小子使了什么计。赵秃子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怕,现在学校判的严,平时教训学生也就罢了,当着厅长的面打学生一巴掌,那还不是自寻死路。他脸上堆积的横肉顿时涨红,胆战心惊地抽搐了下。
  赵秃子急急忙忙地辩解道:“这……我,不是,校长,实在是这位同学把我气到了,哪怕是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性,我为人师长好心好意教导他,谁知他出言不逊,脏言脏语来骂我……”
  他口齿不清地辩解的同时,夏之衍垂着眉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从窗子外头照进来的落日余晖扫在他脸上,只剩下一片看不清的阴影,煞白而无力。
  少年修长纤细的身形在发福粗壮的赵秃子面前,显得十分贏弱。
  谁会相信他能说出什么脏言脏语?
  赵秃子知道夏之衍不需要说什么,光是这副样子,就赢了。他本指望另外两个老师替他说两句实话,谁知目光朝那边求过去时,那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他不由得更加气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兔崽子有影帝的潜力呢,忍不住就气急败坏地道:“打都没打到你,装什么装……”
  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又是一阵刺痛传来。
  校长见赵秃子这副蠢样子,更是气急,生怕因为一颗屎坏了自己一锅粥,本来好不容易今天给张厅长留下了个好印象,现在八成是被赵秃子毁得差不多了。他顿时眼睛一竖,吼道:“怎么,你还想真打?为人师长,成什么样子,快给人家学生道歉。”
  他这边教训完,抹了把汗,赶紧转头对张厅长道:“这位老师是脾气暴躁了些,他平时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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