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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狗撵摩托酸菠萝-第12部分

小说: 狗撵摩托酸菠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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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思和林后行属于家里根本没有底蕴自己想学相声才自学的人,家里没有底蕴也就没有人脉关系,没人指点,基本瞎学。这一次的节目,他们想去试试,说不准能摸出一条自己的门道来。

摸不出来,就乖乖在电工学院学习当电工。

卫论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心里未免感觉微妙,只嘴上不提。

卫论回来把辫子打散了,垂着一头到肩膀下面的黑发闷头写歌词。

伯鱼依然在睡,他以高速安静地离开卫论桌上橘黄色的灯光,到大山里头去,穿过云彩和田野。

《糖心虎》的旋律响起一遍又一遍。

伯鱼到家是下午,火车站人不多,北方小城的风沙气息扑面,又是家的感觉了。

他给卫论发了信息说明自己到了,正找公交车回家。

分开以后的第一个晚上卫论觉得不太习惯,他要自己一个人在外晃荡,落差让人难捱。正好他朋友打电话来约卫论去酒吧,是去年比赛期间结识的一名好友,反正闲来无事,卫论欣然赴约。

对方染着一头粉红色的火烈鸟毛,挂了一副巨大的墨镜,脸上总是纹着痞气的笑容,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不少家长才觉得孩子喜爱嘻哈和不务正业放`荡游戏之间有等号。卫论和他合作的一首歌迟迟不能做出最后的修改意见,两个人都是精益求精的人,是一定要改到满意为止的。

“最近约你怎么都不出来啊。”粉毛aka火烈嚯嚯鸡,在吧台像滩泥似的占了两个位子。

卫论在他身边坐下,看菜单价位表:“最近我要期末。”

“可拉倒吧。”嚯嚯鸡观察了几秒钟卫论的表情,“怎么的哥哥,我感觉你不开心啊。”

卫论瞄了他一眼:“胡扯八道什么。”

嚯嚯鸡被怼也并不难过,心特别大:“你以前给我的感觉就是,ol guy,现在就是,心事重重的,你知道吧。”

卫论并不理睬,点了一杯牛奶世涛。

嚯嚯鸡疯疯癫癫地笑了笑,平时说的也是鸡言鸡语,卫论听不太懂:“你反正是,你就有人气儿了现在。”

卫论不吭声。

“哥哥跟你说,我和我男朋友闹分手了。”嚯嚯鸡突然难过,肩膀垮下来。

他的快乐和悲伤都来得发神经似的特别快,嚯嚯鸡对卫论伤心地道:“他就是想骗炮,他是个混蛋,不过就是想骗我做一。”

卫论早就知道嚯嚯鸡的性向,从去年到现在也知道这家伙风光无限的情史了,现在听到只有厌烦的感觉,想让嚯嚯鸡闭上鸡嘴。




西北小镇也是一泓夜色刚上。

月凉如水,伯鱼在家吃清汤抄手和妈妈炸的糍粑。

起了大风,门口落叶如雨。

他在五层小楼上和爸妈吃晚饭,给他们介绍自己的新朋友,还有手机里那几张珍贵的两人自拍。

“待一个礼拜你就去你爷家吧。去你爷家再待一个礼拜。”伯鱼父亲说,“你爷想你了。”

伯鱼正献宝似的给他妈妈看卫论的照片,随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哎,这孩子长得真标致。”伯鱼妈妈夸了一句。

卫论一口烘焙麦芽和焦糖进了胃,五彩斑斓涂在他透亮的瞳孔上,手指轻微在桌上点动,哼着新曲的调子。

“可不就是呢嚒。”卫论怔了一怔,嘴唇翕动,小声地说。

他这是在回嚯嚯鸡的倒数第三句话。

伯鱼是把他的人气都带来了。

嚯嚯鸡曾经看卫论长得好,觉得不如发展炮友也不错,更何况卫论臭着脸,那种炸毛脾气应该不属于一个姐妹,可能是个一。不过他这个念头出来的一瞬间,刚刚和卫论提起,就差点被揍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我就想要一个一,很难吗?”嚯嚯鸡暗自垂泪,“老卫你有没有好的男孩子介绍给我?”

卫论心里当然有一个好的男孩子,他也当然冷冰冰地扫了嚯嚯鸡一眼。

嚯嚯鸡居无定所,是个桥洞能睡,天桥能躺,给钱就花,没钱就赊的角色,是人类迷惘和忧郁的集合体,是雨天沤出的反叛生物。是卫论认识的人里最随性的可以说成没有形状的人。

他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喜欢女孩,也喜欢男孩,喜欢正确的,也喜欢错误的,喜乐忧愁都突然,细微情绪都浩大。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坚定地拥有人生方向,更多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求感悟和力量,自己的生活往往孤独飘荡。

嚯嚯鸡就是这样的典型的一只鸡。

卫论经常以嚯嚯鸡为例,希望自己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把内里都扒出来穿在身上招摇过市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卫论给伯鱼打了个电话。

“卫论吗?”伯鱼的声音又轻又软,像一小团沾了酒精的棉花,亲吻般的清凉。

“你。”卫论卡壳,不知道说什么,“你睡了吗?”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很柔和。

伯鱼在电话那边穿着黑白条纹的睡衣,窝在被窝里看小说,微笑着,即使卫论看不到他:“我刚刚洗完澡,正在看书,你要睡觉了吗?”

夜风回荡,烧烤和啤酒的引擎声响彻天际,震落了四野的星。

“我出学校有点事儿,刚回来。”

伯鱼真情实感的:“这么晚啊,那你赶快回宿舍吧,一个人不安全。”

他们又心平气和地说了好一会儿,手机屏幕温热又油油的,好像人的皮肤,卫论挂了电话,才觉得自己有点舍不得。

他往学校门口走去。

门口停了三轮摩托和顺风车,各路人马都在学校门口,或晚归,或出行,他塞了两个耳朵的吵闹声,有些恼,手插在卫衣的兜里闷头前行。

“我就跟你说!就那个他妈吹唢呐的!明天我们乐团排练,他再给老子吹、吹,老子把他唢呐给撅了!”

突然一声怒骂停下了卫论的脚步。

接着是一个好听的女声:“你在瞎说什么呀,人家怎么就惹着你了。”

“看着就不顺眼你明白没明白?我们在这边练习,他在那边一个人送葬的,坟头蹦迪?吵不吵人啊?”

响起零零碎碎的几声笑。

卫论转头。

那个西洋乐团里吹萨克斯的,他知道。去接伯鱼结束练习的时候,伯鱼跟他说过,西洋乐团有人不喜欢他。

他应该是还不知道伯鱼已经回家了,耀武扬威的,喝了酒般神志不清,口齿含混。

他们一行大约六个人,两男四女,女孩们说着‘你是喝大了’走在前面,一个男生被女孩簇拥着,独留他一个在后面骂骂咧咧显示厉害,前面的同伴偶尔理他一下。

卫论神情冷厉,紧紧抿着嘴角,身上裹挟着夜风和精酿啤酒的香味,向那个男生走去。

他是不知道还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撅了伯鱼的唢呐。他今天得见识见识。

一千公里之外,伯鱼睡得像只煮花生。


15。

初中同学聚会和高中同学聚会,伯鱼都没去。反正他存在感也不高,没什么人记得他,他也不记得大家。买了张票,回了老家。

他在他爷家住着,隔了几条村子里的土路就是他小时候学唢呐的地方,他师父的家。伯鱼带了两大书包的特产回来,全是卫论和他一起去买的,可兴冲冲地跑到师父家里却发现房门紧闭,问过爷爷才知道是他家儿子把老人接走了。

伯鱼攒了一肚子关于唢呐练习上的问题,也就此作罢。

村庄渐渐萧条下来,年轻人大多都不愿意回来,中年人在外打工,只有暑假放回老家让老人照看的小孩和上了岁数哪儿也不想去的人。整日除了蝉鸣再无动静,偶有一群大鹅追着别人家的狗疯狂叫唤。

伯鱼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社会学系的墙上看见答辩的时间表,其中有一项不知道是哪个小组研究女性地位提升与乡村没落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他当时心里微微一动,却没有去听。

不管别人看来怎样,这里安放着他的童年和心里某片安静之地,这是他无法否认的。

回到老家,节奏就完全慢下来了。

日常无事,阳光柔软,让人困倦。伯鱼自己抱了吊床绑在两棵树中间,一睡就是四五个钟头,睡到他爷叫他回家吃饭,再晃晃悠悠地踏着拖鞋回去。

伯鱼爷爷家里弄得干净,他奶奶去世,爷爷自己一个人活得清清爽爽,几间小屋都打扫得利落亮堂,牛和鸡绝对不会和人睡在一起,虫子也少,伯鱼喜欢在这住着。

他鼻尖全是阳光晒过棉被的味道,又像是幼猫皮毛的味道,温热而暗红的味道,透着生命的蓬勃气力。

伯鱼家里有几亩瓜田,都不是拿来卖的,留着自己家人吃,每日都杀瓜,吃得伯鱼已不想再吃。

早晨鸡叫,他就从麻将席上翻身起来,下去拿着唢呐就往河边跑。

家里的土狗就摇着尾巴在后面追他。

他在波光粼粼的河边举起那朵黄铜的花,在丛云般的芦苇里吹奏唢呐。

他肺里的气都来自于世间清晨的生命苏醒,草木精魂,山川河流,都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气流,经由人的身体,汇成浩瀚的乐谱。

他晚上看着朋友发过来的霹雳布袋戏唢呐精选,一边听一边扒谱,早上就尝试着去吹,他吹武侠江湖、酒肉嗔痴、红绿儿女、悲喜神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生命都在人体和乐器的共鸣里升华成了他物。也许是一蓬日光吧。

先前伯鱼的人物出场,就已说明此人是个能把普通发挥到极致的厉害角色,就算是再无聊的时光,他也能生生捱过去。过分早醒时候窥见天边一粒星,周日大汗淋漓的午睡之后琉璃黄的天空,他都能平和对待,不生怅然,不生郁愤。

他有时也会和卫论打电话,因为乡下信号不好,视频聊天就经常延迟,音画不同步。

卫论或者刚刚锻炼回来,或者从实验室归来,背景是他忙碌的一对相声室友,他的脸颊上流着汗,仿佛很不耐烦地接电话起来,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

伯鱼给他看自己身后糖红色的蜻蜓停在断茬的木头上,两间屋子中间的草绳上挂满了金黄色的蝉蜕,绿盈盈的鸟儿把梨吃去了半边头脸,它甫一入境,就仓皇飞走了。

卫论没跟伯鱼说自己揍人的事情。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没有特别说明的必要。

卫论没挨处分,那天除了吹萨克斯的小子,没人能看得到是他,现场没有监控,他揍的那几拳和威胁的话都留在了角落里。吹萨克斯的男士喝醉了酒,揍起来像呜呜叫的汽笛。

从实验室一回来看到伯鱼邀请他进行视频聊天,他就觉得心里的一小块坚冰突然融化。

“你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伯鱼躺在摇椅上,手机颤抖着举起来给卫论看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亮得像眼睛,“我给你杀西瓜吃。”

卫论表情柔和,身后的吕冀安和林家双胞胎都感觉自己是遇到了什么奇迹。

卫论一天中二十四个小时里有三十六个小时处于易怒状态,随便一句话撞上了他的点就能让人生起一场大火来,现在他居然脸上笑得甜甜的,两枚酒窝都显得惬意极了。三个室友不敢猜测他是彩票中奖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只小心翼翼外加目瞪口呆。

“我有一个谱子扒不下来,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伯鱼跟他说,“我师父也不在家,不过他倒是也不会扒谱。”

卫论低头核准他的实验数据,戴着耳机听伯鱼絮絮叨叨和他说话。

突然伯鱼哼了一小段旋律。

“那天你不是说你的hook的旋律还在想,然后我回家也想了一下,当时听起来很抓耳,就是哪里有点奇怪,我觉得可能这样处理好一点。”伯鱼的手掌往下压,“尾音的处理就是我们说的‘抻’一下。吹唢呐的时候,自己抻一下。”

“我就是随便说说!”伯鱼害怕自己这么说显得有些好为人师,急忙补上一句,“给你提供一个小建议、小建议。你自己想的当然最好啦。”

卫论却说:“再来一遍。”

伯鱼开心起来。

他晃晃装满了苹果胡萝卜和橙子混合的果汁的那个二手胶囊榨汁机和卫论聊起音乐来。




七月中旬,伯鱼常常早晨五点多就起床,到河边练花舌。

基础之上还有诸多进阶式技巧,他的师父教的不多,老人又没有微信供他随时提问,他只能自己在网上找来视频,摸索前行。

他最近和木琵琶聊天很多,一度养出了小船。他们交流音乐上的心得和问题,他之前就从木琵琶那里知道的霹雳布袋戏,还有一批批精品唢呐乐曲,仿佛得到了珍贵礼物一样开心。

昨夜木琵琶问他为什么选择唢呐,似乎很想听一个电影一般跌宕起伏的故事,感动一下自己。

而伯鱼跟他说不过是因为小时候他师父闲的没事教教他罢了,没什么特别有文化底蕴的意义和原因。他不是几代单传的百鸟朝凤传人,盖因他师父儿子孙子都不学,才教给了乖巧的伯鱼。

然而吹奏了这么多年,伯鱼已经不能说明是否还有冲动般的喜爱,他只明白自己割舍不掉,没什么大的弘扬传统文化的念头,仅仅是割舍不掉罢了。

他对着摇尾巴的小土狗笑笑,开始他新一天的练习。

兴之所至,随意吹奏,肆情流淌,他想到哪一节就拼接上来,想到什么技巧就直接用上,散板烂漫自由,花舌灵光闪烁,双吐高音嘹亮,颤音动荡过瘾,他吹得大汗淋漓,山野回响,树枝披挂上的全是他亮晶晶的音符。

吹完了,伯鱼剧烈地喘气,笑得嘴角一直提到耳根去。

他的音符飞过千山万水,飞到卫论滑动的白板上。

半音和全音都变成他闪着灵光的句子和标点。

卫论在808的鼓点里听低音调的唱腔,和嚯嚯鸡讨论12年左右的南部trap,讨论Gucci Mane和Jeezy,他们相互争论,指出自己欣赏和痛恨的特征,反复打磨自己的词句和旋律,再和伯鱼进行商量。

不见面的话,卫论的脾气其实能管得好,他会平和地接受伯鱼的意见,保持尊重的心态和对方交流。

嚯嚯鸡叫他又出去了几次,卫论在自己不考试的时间里去录了好几版,歌词改来改去,一直都不满意。

卫论在七月中旬回了家,果不其然他的父亲对他暑假要做什么做了详细的规定。卫论自认从来不是个乖孩子,天生就是一簇蒺藜,怒得十分想断绝父子关系。

他的父亲是他人生中很久都过不去的一道坎。

卫父学历之优秀,顶级学府法学本科,在国外拿了金融工程和工商管理的硕士,回国之后官路亨通,一路高升。他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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